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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顿中饭,不单借到了钱,还多了个男朋友,海姆达尔觉得人生真TMD奇妙——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虽说从没谈过恋爱的新手碰到一起可能撞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火花,但是谈谈心聊聊天,追忆追忆过去,遥想遥想未来,顺便再相互翻翻老黄历也是无可厚非滴,谁知道刚开了个头,就被外力打断了。
海姆达尔正准备畅谈他的理财计划,威克多才张开嘴打算去啃那嫩豆腐,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室长高八度的嚎叫音压群雄、穿堂而过,一下子扎进俩人的耳朵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到眼前,二话不说抓过海姆达尔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要不是没听到“啪啪”的爆裂声,要不是知道学校有禁制,海姆达尔真以为他是幻影移形过来的。
“过了过了!”某室长在他耳朵边上咆哮,震得右耳嗡嗡直响。
海姆达尔想推开他,可惜对方兴奋过度没注意到。窸窣的衣物摩擦声传来,威克多站起来,伸手搭住魔药瓶子研究室室长的肩膀,撤手的那一瞬某室长也松开了胳膊。
“你掐我肩膀干么?”尼古拉斯?巴尔巴拉室长不满地龇牙咧嘴。“我又不是金色飞贼。”一边抱怨一边揉着疼痛的肩胛骨。
威克多神情自若地坐回去,淡淡地说:“你明显缺乏锻炼,巴尔巴拉。”
尼古拉斯平生最最痛恨别人拿他的五短身材做文章,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一触即发。
海姆达尔跟他也不是第一回见面,多少清楚一点,见他一下子就气红了脸,一副要破口大骂的样子,就马上拉住他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过了?”
尼古拉斯立刻被转移了目标,重又激动起来。“是我们魔药瓶子研究室参加的那个设计大赛,今天刚刚收到信函,上面说我们的参选作品挺过了三轮淘汰正式进决赛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信封华美精致,就着光能看见环环相扣的穗状凹凸花纹。
海姆达尔只瞅了一眼就摇起头来,“我不懂法语。”
尼古拉斯并不介意,拿出信纸从头点起,一个词一个词翻译给他听。声音朗朗、抑扬顿挫,充满了无法自抑的情感,海姆达尔很快进入状态,真心为他高兴起来。
据说该研究室三年颗粒无收,数年无缘国际级大赛,地区性大赛也只是走个过场,始终晋不了级。这次在法国举行的设计大赛只是个二流比赛,这样的成绩居然能让尼古拉斯高兴成这样,可以想见他之前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尼古拉斯就像遇着知音一样,拽着海姆达尔天马行空、胡天海地的妄想起来,后者异常配合,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某男友被理所当然地甩到一边,地位一落千丈。威克多自己都觉得好笑,原来他还比不上玻璃瓶。刚推开杯子站起身,尼古拉斯见缝插针一屁股坐下,威克多无语,转而看向那块没能咬上的嫩豆腐,“嫩豆腐”面不改色,连眉毛都不没抬一下,某男友无奈之下长叹口气识相地转身就走。
“今天的魁地奇训练几点结束?”
威克多立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老样子。”
海姆达尔点点头,望着他说:“到时候我去找你。”也不等回答,转过头继续未完的讨论。
下到最后一格台阶时,克鲁姆先生缓缓露出了笑容,然后大步流星地朝某张桌子走去坐下。
“心情不错?”邓肯放下手中的报纸,研究起老朋友的表情。“看你这样子……难道说成了?”
威克多故意卖关子,耸耸肩膀:“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邓肯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非常不满,扯住威克多的领子命令道:“说清楚!看在我这么助纣为虐的份上!”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威克多拉掉他的手。“我不知道你说的‘成’是怎么个成法,就我的标准来看还远远不够。”
奥维尔先生听得迷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什么叫怎么个成法?”
威克多简单扼要地给他说了一下,当然,关键点都被略去了。
邓肯笑得直拍桌子。“我就说那小子不简单,谈个恋爱还弄什么试用期。”同情地瞅了眼好友。“有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威克多才不会给他嘲笑的机会,轻描淡写地斜睨道:“那有什么关系,不管砸到砸不到石头都是我的。”
邓肯一咂嘴,很没有成就感,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这么简单就成了?看来里格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随即自个儿嘀嘀咕咕起来。“在城墙下喊一嗓子就放吊桥了?怎么说都该厮杀几回合、弄去了半条命以后再挂白旗,没意思,太没意思了。”邓肯叹气摇头。“胜之不武啊,应该好好折腾一下才带劲……”
一旁的克鲁姆先生就特别想把他阿瓦达了。
***
下午第四节课一结束,海姆达尔就收到了学生会的通知,他们已经把他的请求并文件和签名上交给了校长,一切就等卡卡洛夫回校以后定夺。问题是校长先生归期不定,据说又被哪国的大员绊住了脚。其实大家心里清楚,哪里是被绊住,校长先生没去绊别人就不错了。
海姆达尔估摸一下时间,眼瞅着期末考试日益临近,这个学期是指望不上了。回到实验室以后同奶糖严肃认真地解释一番,并拍胸脯保证下学期一定让它如愿以偿,顺便递出一大盒贿赂。
奶糖见糖欣喜,即刻表示出理解。
总而言之,也算是皆大欢喜。
魔药瓶子研究室入了决赛并有望夺冠,尼古拉斯喜不胜收,就召集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室长一起庆祝。大家都不想去食堂,那里是全校师生共有的空间,眼下只是入围并不是夺冠,即便庆贺也不想弄的太铺张徒惹人笑话,几个人一合计就把目光放到了走廊底端的空地之上。
尼古拉斯对海姆达尔说:“那块地早晚会并到实验研究室,咱们这些研究室以后想分杯羹都没机会了,趁现在好好踩两脚,也不枉这室长的名头。”他倒是对批示结果特别有信心。
说庆祝其实也就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侃大山,不像成年人搞得那般正式。
海姆达尔使用装饰魔法简单布置了一下,还放上了几把椅子,其效果让尼古拉斯十分满意,因为海姆达尔把整个空间弄的和魔药瓶子研究室一模一样,除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结构,重点加强了装饰性。
那些被请来的室长都不是空手来的,有带吃的,带玩的,带喝的……还有人竟带了酒来。
德姆斯特朗明令禁止学生饮酒,不过实验研究室的伏特加一直好端端地摆在柜子里,没见着谁来没收,况且艾文?班森在的时候那酒瓶子就在那里了。
一开始大家都比较矜持也比较克制,说话都彬彬有礼的,举止亦进退有度,结果两杯黄汤下肚就全变了脸色。好在潜意识里防着自己一手,虽然场面有些滑稽却不混乱,至少没人发酒疯。
之前海姆达尔曾向尼古拉斯表示担忧,喝酒是禁止的,他们这样知法犯法不要紧吗?
尼古拉斯满不在乎地告诉他,快期末了,教课的忙得团团转,管人的一样忙得跟陀螺似的,没人会来管这个,让他放一万个心。
一万个心放下来的结果就是趴到地上去了。尼古拉斯是真的高兴,敞开肚子往下灌,最后嫌人家带来的酒水味道太淡,非要喝实验研究室里那瓶白色烈酒。海姆达尔拗不过他,谁知他酒瓶子攥手里以后就不放了,整的跟酒鬼一样,然后,就喝到地上去了。
海姆达尔晃晃空荡荡的酒瓶,担心他会酒精中毒,忙让林德兄弟把人送到校医那里去。转过身才发现后面又壮烈了一片,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平时努力维护的正面形象毁于一旦。
无奈之下,海姆达尔去敲了那几个研究室的大门,让他们派人把自个儿的室长扛回去。
等忙活完,坐在实验研究室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掏出怀表看了钟点,想起自己那新上任的d了。海姆达尔收拾了一下,出了研究室大门。
走到半道上突然开始头晕,想起自己也没少喝,绝大多数都是各室长的杰作,推脱不掉,光尼古拉斯就灌了他不少。那瓶白色烈酒近二分之一进了自己肚子。之前都没什么反应,海姆达尔以为自己酒量不错,原来只是上头时间慢而已。
一路走走停停,虽然步履不稳,却还是平安地磨蹭到了魁地奇场地。
迎面走来一人,海姆达尔把眼睛瞪得老大想要聚焦,但怎么看都是重影,直到那人走到跟前才恍然大悟,喔,这不是那d么……
***
因为久等不到人,威克多决定出来看看,他知道里格是个守信的人,说来就一定会来。结果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一个人影十分缓慢地往这边走,跟腿脚不灵便的老人似的,走一步歇两下,还附带左右摇摆。
光瞧轮廓就知道是哪个了,看他那样子,威克多忍不住想笑,连忙迎了上去。
刚近到身前就闻到一股酒味,赶紧用手稳住他的肩膀,因为这男孩差点一脚踩到路边石头上去,然后就听到他含含糊糊的嘀咕:“……要小心……小心……”
威克多好笑地摇了摇他的下巴:“你喝酒了?”
“嗯?嗯……喝了。”海姆达尔慢了半拍才点头,眉心微皱,半眯着眼睛,眸中好似荡漾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看的出来他十分想集中注意力。
“为什么喝酒?”
长长的睫毛往下一扇,雾光闪烁的眼眸被遮住了,等了一会儿海姆达尔突然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为了庆祝。”说完用力摇头,想把晕眩晃走。
威克多把他往回拽,阻止他拿头撞树。“庆祝什么?为了巴尔巴拉?”
“……对。”瞪了没有一会儿,眼皮就又往下耷拉了。
看这情况还是把人送回去吧,放在更衣室里也不放心,这么想着,威克多搂住他往南塔走去。
“为什么往回走?”
威克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我累了,想休息了。”
海姆达尔喔了一下,不一会儿又使劲睁开粘住的眼皮:“这不是往西塔去的路。”
方向感倒是挺强。威克多不动声色的说:“我们绕近路。”
近路?有近路吗?海姆达尔觉得脑子里像是塞了铁块——头重脚轻;又像是塞满了棉花——浑沌一片。嗯,应该是有近路的。决定相信他的d。
一路上接受到不少注目礼,威克多根本不当回事。起初某男孩还想逞强,结果秀S形太空步的时候差点掉到湖里去,然后就老实了,等到了南塔已经睡得神魂不知,威克多只好抱着人往里走,这个时间段宿舍塔里没什么人,他们很快进到017房间。房间里也空无一人,显然莱昂?布鲁莱格眼下正在魔药研究室里进行科研活动。
海姆达尔迷迷登登地睁开眼,潜意识对环境变化比较敏感。房间里燃着壁炉很暖和,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温差极大,这一热,睡眠状态的酒气蓦然上涌,他推开威克多跌跌撞撞地冲进盥洗室里大吐特吐起来。d很有良心地快步跟进,等他吐完了就帮他洗了脸,还哄他漱了口。
威克多脱掉他的外衣把他放在床上时,海姆达尔警觉般地惊醒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d。“我怎么回来了……”思维已经完全失去了清醒时的连贯性。
威克多打量他的神情,猜测他到底清不清楚目前身在何处,当他拨开自己的手想要下床时,威克多一把拉住他,谁知他一下子就往后倒,整个人就压在了自己身上,这样还不老实,磨磨蹭蹭的翻转过身来上下其手……
威克多简直哭笑不得,又不敢乱动,只好任某男孩对自己为所欲为。
海姆达尔终于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开心地长舒口气。他的头倚在威克多的肩窝,两条胳膊抱着威克多的腰,臀部正好贴在威克多的臀部上,小腿缠着大腿。
威克多发觉他不再乱动,就伸手调整了他的姿势,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两腿中间,等一切就绪,就尽其所能地平心静气,不让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不该想的就越容易冒出念头,一波又一波的绮念冲击大脑的同时又带出更多的绮念。
某d开始心猿意马,拉不住缰绳了。
他想离开,但是又舍不得,此时此刻,他脑海中频繁闪现的念头就是做/爱。
怀里的身体蠕动一下,脑瓜在肩窝处磨蹭两下,脖侧就传来丁点微凉的湿意和断断续续的灼热气息,模糊的话飘进耳里:“……真好闻,这是什么味道,你擦的香水么……”
当意识到那个柔软的湿意是舌尖造成的舔舐,威克多脑中一空,痛苦地□□一声。
毫无疑问,这个下午将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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