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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延禧宫门前,看着好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的章佳贵人,人还没走近,宜妃的笑声已经到了跟前:“妹妹来了,我可事把你盼来了。你住在东配殿,眼看着天气热了,住在东配殿更凉爽些。我已经叫人把屋子都给打扫了好几遍,拿着虾须帘子换了内务府送来的湘妃竹帘。哪个更细致,没有蚊子进来。”宫中的风向最是灵敏,康熙不满章佳贵人的消息已经悄悄地传遍了紫禁城,内务府对着章佳贵人也没了以前的耐心和巴结。
章佳贵人饶是迟钝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和别人态度的变化。她特别害怕过来和宜妃相处,她硬着头皮去求了德妃。谁知德妃却安慰她:“这是宫里的规矩,如今我是个晦气的人,你在这里别冲了你的胎气。宜妃的性子就那样,嘴上尖利可是人还不坏。就算是她对你不好,可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宜妃也不会做傻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对你不满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你有个什么,不是她别人也先怀疑她了。我看你过去反而是宜妃要对你小心翼翼的才是。”
德妃的话都说到这个分上,章佳贵人还能怎么样呢。她也只能按着内务府选的好日子搬到了宜妃的宫里。尽管彼此次心里有芥蒂,可是面子还是要的,章佳贵人要给宜妃请安,立刻被宜妃身边的几个精奇嬷嬷给稳稳地扶住了:“我们今后天天见呢,这虚礼俗套还免了吧。妹妹有着身孕,连着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免了你的请安,我怎么敢受你的礼?”宜妃笑呵呵和章佳贵人进去了。
亲自把她送到了东配殿,章佳贵人一进去只觉得满眼装饰淡雅清新,又不死板,各处地方都很精致却不俗气。想着在永和宫的时候德妃是个不喜欢装饰,不喜欢奢华,殿里空荡荡,四面白墙和雪洞一般,就连着她的衾枕也很朴素。既然一宫主位都如此章佳氏也只能跟着朴素了。没到一定境界,谁不喜欢华丽精巧的东西呢。在宫里时间长了,章佳氏的审美也和宫里的主流一样,喜欢精美的东西。
如今宜妃花心思给她布置了新居,章佳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新屋子。
宜妃拿着眼角看着章佳氏的表情变化,没等这章佳氏和她表示感谢,她先笑着说:“你累了,你们要好好地伺候着。有什么立刻来回我。孙嬷嬷,你多上点心。回头叫人去阿哥所传话,嘱咐五阿哥回来的时候别像平常那样横冲直撞的,章佳贵人要休息。我已经把小十一给挪到了后边去,孩子哭起来不管不顾,别半夜吵了你休息。妹妹缺什么只管叫人和我说。别去内务府和他们那群混账打擂台。最近事情多,他们多半是顾不上的。”宜妃是宫里出名的口齿伶俐,就像是水晶珠子掉在了玻璃盘里面,章佳贵人连着插嘴的机会也没有。
“本来我是该陪着你再坐会的,只是你刚搬过来又不少的东西要收拾,我就不打搅了。我往温僖贵妃那边去,你有什么事情只叫人找我去。”没等着宫女端茶上来,宜妃已经飘然的走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章佳贵人有些恍惚,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宜妃娇俏的声音,她忽然有些茫然了,预想中的下马威和冷言冷语都没出现。倒是宜妃的贴心叫章佳贵人很舒服,宜妃对她的亲近程度把握得很好,既没有太亲热显得她是上赶着在巴结比自己分位低的嫔妃,掉了她的身价。也没高冷的不近人情,叫人立刻生出来距离感。
“奴婢们给贵人请安。奴婢们是宜妃娘娘派过来给贵人使唤的。”几个太监和宫女进来跪下来气盛给章佳贵人请安。
“我,我身边的人够用了。多谢宜妃娘娘关心,我怎么好用她的人,你们快起来吧。”章佳贵人手足无措叫那些人起来,进来的是四个太监两个宫女,看着他们的穿戴,就知道都是宜妃身边的奴才。
“贵人不要推辞,顺子和庆儿是做粗活,张成和王不识宫里的人最熟,可以来回传话,办事。这两个丫头是服侍贵人的,她们做事认真,一个会梳头,一个针线上极好。我们娘娘说了,如今贵人有了身孕,身边多添几个人伺候是应该的。本来这是内务府的事情。不过最近宫里的事情贵人也知道。内务府是疏忽了,她先把自己身边的人调过来等着贵人身边的服侍人齐了就叫他们再回去。”孙嬷嬷笑嘻嘻解释着。
章佳贵人看着宜妃派过来的几个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心里的那个宜妃和刚才那个宜妃好像越来越不像了。
温僖贵妃的宫里,徽之正指点着温僖贵妃身边的人做调养身体的药膳:“这个银耳不要怕费时间的,一定要炖的烂烂的才好,炖化了才好呢”徽之看一眼斜倚在美人榻上的温僖贵妃无奈的说:“多了多少回,你身体不好不要吃重口味的,你还偷着吃。好了吧,吃了卤鸭脖子,可是发病了。喝那个药就舒服了。”温僖贵妃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通红,可是却神情轻松,她孩子气的吐吐舌头:“我心里高兴就管不住嘴了。好了,你和老妈子一样,烦不烦。宜妃这个时候也该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章佳氏是什么打算,别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宜妃被人家给欺负了。”
“想给我下马威的人还没生呢。她这会自在哪里自己琢磨呢,我出来找你们说话,贵妃的脸色不好,那些太医真是废物,一个个只会摇头晃脑的背医书,一点好药不给人吃!”宜妃一脸得意的进来,她看着温僖贵妃的脸色不由得担心的皱起眉头。
“太医只管开药,是她自己管不住嘴!吃了点辣鸭脖子就犯病了。你不要给她送什么吃的东西,和她说话,要有服侍的人在场,而且是越多越好。我已经拨人过去了,除了章佳贵人身边增加的四个服侍的,还加上个小厨房。”温僖贵妃生病,事情就落在了徽之和荣妃身上。荣妃忙着和内务府核对,自然无暇顾及,而且章佳贵人有失宠的趋势,内务府的那些人,都是成精了。要是徽之不提,章佳贵人就等着去吧。
反正在章佳贵人的孩子生出来前,按例添加的人会齐全的。“你的法子果真是有用的,她见我如此对她,脸上戒备的神色慢慢地消退了不少。”宜妃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她对接下来的计划信心大增。
“接下来要帮着她复宠吗?”宜妃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温僖贵妃一脸的奇怪:“你疯了,帮着她复宠!”
“我没傻,更没疯!我算是想明白了,人无百日好,我们总是不年轻了,要是还想用好颜色在皇上跟前邀宠怕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与其咱们一把年纪还要装嫩,还不如到什么年纪就干什么事情。章佳氏不是说我对她言语讽刺,专门欺负她么。皇上是也信了几分,我素日的性子你们知道,皇上心里我就是个不让人的。章佳氏得宠与否,她肚子里的都是皇上的孩子。我要对章佳氏好好的,叫皇上看看。还有章佳氏听了那边那位的挑拨,提起来我们就是脸色大变,整天装腔作势的。我一定要她自己打脸,把拉出来的屎再咽回去!”宜妃一挑眉冷哼着。
“这才是胸有丘壑的作为,叫皇上知道你以德报怨,以后后宫里面的新鲜人只多不少,可是能沉得住气,镇得住场面的人却只有几个。不由得皇上不另眼相看。”徽之点点头,笑吟吟的给温僖贵妃扇着扇子。
“也罢了,我们暂且能安枕无忧了。皇贵妃的病看起来一时半会好不了,德妃吃了不少的苦头,不在床上躺几个月不能起身。总算是清净了!”温僖贵妃靠在软垫上,一脸的轻松。
“我总觉得皇贵妃的病不简单。听说皇上和皇贵妃吵得厉害,皇贵妃拿着茶杯砸了皇上。也就是她,换成别人这会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宜妃压低声音,说着小道消息。
“真的?皇贵妃若是真的这么干了,我倒是要敬佩她!”温僖贵妃在哪里唯恐天下不乱。
徽之瞪一眼温僖贵妃:“真的,皇上身上还带着茶渍呢。别说这个了,皇上心里还恼着呢。他不忍心拿着皇贵妃出气,我们别自己往上撞了,当替罪羊了。她不只是恨皇上还恨我呢!怕是我们谁都跑不了。”徽之看看屋内没人,压低声音说起独家消息。
“我这些年算是看出来了,宫里心机最深沉的都是那几个被人挂在嘴上说厚道,老实的人。你们看德妃,这宫里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人,谁有个什么她比谁都热心,谁有个什么事情,遇见个烦心事,她都能想着。就连着那些有脸面的奴才们,德妃也都是笑嘻嘻的,连着他们的家乡年纪,喜好都知道。这样的人打眼一看都认为是个人心肠吧。结果呢——现在皇贵妃都栽在了德妃手上。再一个便是这位皇贵妃了,人娇滴滴的,长得又好,身子虽然弱,可是喜欢开玩笑,看起来是个活泼调皮的性子。心直口快,在哪里有她都热闹。本以为她是个单纯的人,结果——这么多年心里恨毒了咱们了。她身份超然,我们谁能和她争?饶是这样还恨我们呢。有本事她独占着皇上,我们都出去好了!”宜妃一脸的嘲讽,看看徽之和温僖贵妃:“咱们倒是最傻的人,白白的被人说什么持宠而娇什么狐媚手段,什么靠着家里的权势在宫里横行霸道的。”
“你能这么一注解也是看透红尘的了,别理会那些。皇贵妃和皇上才是小两口拌嘴,人家夫妻的事情和我们不相干。你还是想着收复了章佳氏吧。”徽之拿着扇子遮住半张脸,好像康熙和皇贵妃就像是她隔壁的邻居一样。
“你这个话说的,你是谁,不也是皇上的嫔妃么?干什么这样凉薄,听的人心里怪冷飕飕的。”温僖贵妃皱下眉头,不解的看着徽之
“你们好清闲,在这里说什么?”康熙忽然进来了,徽之三个人立刻收住了话头,徽之笑着说:“听说贵妃身子不适,臣妾和宜妃过来看看。刚才没说什么,只是今天章佳贵人搬到了宜妃姐姐这边,这也是乔迁之喜,我们商量着要怎么给她庆贺下,也算是暖暖房。”
温僖贵妃立刻附和着:“是,我们正商量这个呢。”康熙倒是没什么兴趣,只一摆手:“你们倒是热心肠。这个事情随着你们高兴吧。只是章佳氏有了身孕,怕是不喜欢热闹。你们的一片好心别是被人当成了——”康熙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
徽之三个人迅速的交换下意味不明的眼光,看样子康熙对章佳贵人是真的不喜欢起来了。宜妃还想说,却被徽之悄悄地扯了下袖子:“是,皇上想的周全,臣妾倒是糊涂了。只想着这段日子,皇上闷闷的,太后也是闷闷的,偏巧这个时候皇贵妃的病更重了。宫里上下都跟着打蔫,不如找个由头大家兴头下。谁知却忽略了这点。章佳贵人这是第一胎,自然小心谨慎。我们却想着那些。”
“不是你们的错,你怎么知道朕心里不爽快吗?”康熙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却叫徽之一语道破。最近他确实是为了皇贵妃的事情生闷气,康熙怎么想不明白,那个可爱天真又善良的表妹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康熙是极要面子的人,当初为了皇贵妃的事情还和太皇太后有点小冲突。
现在一切都被太皇太后言中,康熙只觉得有些丢脸和无奈。只是他十分要面子,每天还是装的没事人一样,反而是经常给承乾宫皇贵妃处送东西过去。只是康熙再也没去皇贵妃那边,反而是开始频繁的召幸一些新鲜面孔。给外人的感觉是皇帝依旧是精力旺盛,后宫一片和谐。谁知徽之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泄露了天机。
“臣妾们服侍皇上这些年了,难道连着皇上脸色都看不出来。若是那样的话成什么了。既然皇上心气不顺,不如就搁下政务疏散疏散,方才贵妃还说最近忙,没时间打牌。可是皇上来了,正好人齐全了。臣妾还炖了莲子羹和鸭子汤,皇上打一会牌,就进晚膳。可好?”徽之对着宜妃做个眼色,宜妃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康熙,怯生生的伸出两只手指,捏着康熙的袖子:“皇上~,就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应允了吧。”
康熙故意对着宜妃板着脸:“胡闹,朕是陪着你们打牌的?”
“哪里是臣妾们胡闹,想来是皇上嫌弃我们,心里想着打牌也就罢,还偏生对着几张老面孔。哪有那些新进来鲜花骨朵儿看着养眼,听着她们的莺声燕语课比我们这些乌鸦叫好听多了。既然如此,臣妾去叫来陈氏几个陪着皇上散心。我们站在一边端茶打扇子,做个使唤丫头可好?”宜妃眼横秋水,成熟的少妇风韵自然不是那些畏手畏脚的新贵人们有的。康熙忽然想去来以前的情景,忽的一笑,虚指着宜妃:“你这张嘴,叫朕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罢了,就当一会怠政的昏君吧。省的被你编排什么朕喜新厌旧。”
徽之这个时候也上来抓着康熙另一只胳膊:“好,皇上可是金口玉言,等一会臣妾们可要发小财了!青萍立刻叫人回去拿我的匣子来!”
温僖贵妃一迭声的叫人摆桌子,拿骨牌。康熙哈哈一笑,在牌桌上首坐下来:“小气鬼,今天都算在朕的账上。输了可以不用给钱!”
宜妃立刻眼睛闪闪发亮:“臣妾谢皇上,我可要好好地赢几把,这次章佳贵人搬过来,我可是拿出去的私房。”
温僖贵妃不紧不慢的说:“一点东西罢了,你怎么越发的小家子气了?你看看良妃,再看看你,我都替你脸红!”
“这话不能这么说,良妃眼下只要顾虑小八未来开府成家罢了,我呢,三个儿子呢。不能厚此薄彼,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们。虽然常说是好男不吃分家饭,他们三个我看还算是聪明,今后也不会是靠着父母养的废物,可是总是我做额娘的一片心不是。”小十一还在吃奶呢大,宜妃已经在想着给十一阿哥娶媳妇的事情了。
康熙看一眼宜妃,无奈的说:“你真是个无事忙,朕还能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皇上别说宜妃姐姐了,皇上给的是皇上的恩典,也是皇上这个做阿玛的疼爱孩子。宜妃姐姐是做额娘的,不管东西多少,都是做娘的一份心。在做额娘的眼里,孩子就算是七老八十了,也是个孩子呢。”徽之帮着宜妃说话。康熙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不过很快的康熙就恢复了正常。
这边正打牌,忽然小八拉着小九冒出来,两个孩子手上都捧着个花瓶,里面插着满满的一瓶子萱草花。这是徽之特别种在自己景仁宫的院子里,她无奈的叹口气:“我的花儿,你们可是一点不给我剩下啊!一定是小八的主意吧!”
“是儿子的主意,今天在树上看萱草忘忧,我问了嬷嬷,说额娘院子里种的就是萱草花,我想摘下来送给额娘,宜母妃和贵妃,还有皇阿玛和四哥,老祖宗和太后,这样的话大家都高兴了!”小八理直气壮,捧着个白甜釉细腰花瓶,里面插着满满的萱草花。小九说话还有店不利落,也抱着个景泰蓝花瓶送到了宜妃跟前。康熙听了小八的话,扔下手上的牌,拉着儿子过来:“你只送给你四哥,为什么不给别的兄弟啊?”
“因为就四哥不高兴啊,剩下的哥哥和弟弟们都很高兴,萱草花就那么点,要是给了哥哥和弟弟们,给皇阿玛和额娘的就少了。”小八认真数了数瓶子里面的花,凑近了康熙耳边说:“额娘院子里的花一共就三十五枝,我给皇阿玛的那边送去了十支花,剩下每人五支。皇阿玛你可别告诉额娘。”
听着儿子的小心思,康熙心里暖洋洋,伸手拎着小八坐在自己的腿上,眼神和蔼:“总算是没白疼你,小小年纪就有孝心!好。”小九则是有些不情愿的扯着康熙的袖子:“四哥凶我,小九不喜欢四哥!”
“胤禟,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到你四哥跟前捣乱去了。你四哥要读书,做功课,你别去打搅他!”宜妃立刻喝住了小九的话,可能真是缘分小八对着小九特别的喜欢,小九也特别喜欢黏着自己的八哥。尽管九阿哥还小,可是他却最喜欢叫人抱着他去阿哥所找胤禩玩。
眼看着康熙的脸色沉下来,徽之忙着起身:“小九话还没说顺溜呢,四阿哥小大人一样,他现在功课重,又担心皇贵妃的身子。小九就喜欢缠着人的,四阿哥那个耐心陪着小弟弟胡闹呢。”可能是起猛了,徽之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幸亏只是一瞬间眼前发黑,徽之抓住桌子,没有摔倒。
这下没人关心四阿哥到底是怎么样了,大家都来看徽之,康熙一叠声的叫传太医,奶娘立刻带着小八和小九要出去。小八却是不肯离开,眼泪巴巴的拉着徽之不肯走。最后还是徽之安抚了小八一会,才叫柳承恩带着小八走了。
“恭喜皇上,良妃娘娘是喜脉!”太医的话一出,康熙眼里那点阴沉顿时消散了,徽之竟然又怀孕了,太医曾经说过良妃不易有孕。可是她竟然还是再次怀孕,康熙的男人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叫自己心爱的女人怀孕,这个满足感简直是几何倍数的增长啊。
等着康熙回到了乾清宫,他还沉浸在喜悦中,这个时候李德全瞅着康熙的脸色,试探着说:“皇上是不是叫四阿哥去看看皇贵妃呢。今天下午他在殿前跪了一下午了。”
“哼,叫她对着孩子放毒么?胤禛的性子越来越喜怒无常,还不都是被她教坏了!叫胤禛跟着生母,德妃的性子温和安静,若是胤禛被熏陶着性子有了改观,也不枉费德妃的封号。”康熙提起来四阿哥一阵心烦,黑着脸打断了李德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