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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涛默然。
的确，在没进入武林前，他不也是向往着江湖武林吗？而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大有人在。
谁不喜欢快意恩仇、飞檐走壁的武林呢？
若是现在让李文涛放弃一身的武力，就算给他天大的好处，他也是万万做不到。
这就是人性，李文涛并不都觉得有错，但在国家眼里，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历朝历代，武林都是令国家头疼不已的存在，即使到了现代，也依然如此”
刘老继续说道。
“好在现代社会不同于古代，国家已经有了可以威胁到武林的热武器，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一颗导弹，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反过来，国家又能拿武林怎么样呢？”
“难不成真的发射导弹，消灭所有武林中人？还是用坦克大炮轰开武林门派的大门？”
“国家自然不可能这么做，而这些道理，那些武林门派也懂，明显上向国家俯首，实际上却只是挂个名而已，国家甚至都使唤不动他们，有些武林门派甚至还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以避世的名义，公然不接受国家的法律，于是，武林盟约诞生了”
“多可笑啊！偌大的国家，竟是要对这些武林门派做出让步，甚至还要以怀柔的政策才能让武林老实下来”
刘老一边说着，情绪也变得越发的高亢，脸色微微涨红，话中更是充满浓浓的讽刺意味。
李文涛心底有些诧异。
没看出来，原来刘老才是真正的愤青，不同的是，刘老的针对目标是整座武林。
刘老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莫名的问道：“你觉得，武林盟约如何？”
李文涛摇摇头没有说话。
“没有关系，直说就是了，我也很想听听你这个新人是如何评价武林盟约的？”刘老仿佛真心求教。
李文涛也不好推辞，但也没有直说，只是说道：“好处很明显，将全国的练武资源集中起来，大大增强了国家对武者的约束力，最起码我在没有练武前，还真不知道有武林的存在”
“的确，武林盟约将全国的资源集中起来，国家也的确对武者具有了一定的约束力，但万事有利有弊，武林盟约也存在弊端，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弊端已经发展成毒瘤了”
刘老郑重道：“武林盟约加强了国家和武林间的联系，让两者可以更紧密的维系在一起，起初的本意是想在无形中让武林紧紧的依附在国家身上，这样，就能将武林放在自己的眼皮了底下，成效也是斐然，但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武林的势力”
“武林这张网太大了，它有着五千年的历史，现在一些名门大派中也不乏上千年的门派，而国家诞生至今，还不足百年，尽管有军队，有热武器，有科技力量，但比起那些武林门派，底蕴还是不足”
“在如此情况下，武林对国家的依附，并不是有上下等级的依附，而是平等的依附，武林的确处于了国家的眼皮底下，同样的，国家也暴露在了武林的视线中”
“就像是两张巨型的网，现在已是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想脱也脱不开了，甚至还在彼此产生影响，国家的势力一点点渗透入武林中，而武林也在向国家渗透”
“现在，国家但凡做什么事，都瞒不过武林的视线，而武林呢？拥有上千年的底蕴，就连国家也不知道在这份千年底蕴之下，到底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太过阴暗了？”刘老突然问道。
李文涛被突然提问，措手不及，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说是，幸好及时的制止住了。
“我觉得……防患于未然，也不是没有错”李文涛违心的说道。
刘老人老成精，自然也能看出这点，他摇摇头，问道：“听说过锢零散吗？”
李文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道：“知道，可以禁锢气劲，甚至还能禁锢内力的毒药”
“知道是哪个门派发明的吗？”刘老又是问道。
李文涛摇了摇头，但恍惚间，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能禁锢气劲甚至是内力的毒药，普天之下，貌似也只有五毒教有这个能力了。
“五毒教”刘老说道。
果然！李文涛心道一声，不由问道：“可这有什么奇怪的？五毒教，本身就是擅长制毒”
刘老解惑道：“寻常武者，很少知道锢零散的存在，这是一项禁药，只允许向国家兜售的禁药”
“龙组已经得到证实，这种被明文禁止的禁药，居然出现在柳城，且还是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气劲武者手上，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李文涛终于听出了不对。
刘老的语气已经变得气愤起来，道：“五毒教，竟然敢无视规定，向私人出售禁药！能可是能禁锢武者内力的毒要，若是这种毒要在市面上大量流通，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流入国外？”
其中的严重性，李文涛也体会到了。
这种禁药一旦流入国外，被其他的国家掌控住，那对中国的武者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
刘老的话还没有说完。
“想必有一种禁药你也应该认得，锢能丸，也是五毒教研发，专门用来禁锢异能者的异能量”
李文涛并没有听过锢能丸的名字，但从功效上，却是不由联想到在替身组织内被擒的遭遇。
当时驻军地的异能者小队也被擒，就是吃下了一种药丸，导致全身无力，异能量无法使用。
李文涛将这一遭遇说了出来。
刘老点头道：“那就是锢能丸，消息也是从谢谦等人带回”
这回，刘老的情绪可比刚才更加激动，“锢能丸，又是一项禁药，这回竟已是卖到了边境之地，还是一伙邪恶组织，堂堂的武林门派，竟然做出这种无视法度的勾当……”
李文涛不敢大话，生怕会火上浇油。
过了一阵儿，刘老总算是骂痛快了，随即无奈道：“一个五毒教尚且如此，那些比五毒教还要庞大的武林门派，暗地里又会有怎样的勾当？我简直不敢想象”
“既然已经有了切实的证据，那国家为什么不去制止？”李文涛不禁问道。
“怎么制止？铲除五毒教？五毒教要是狗急跳墙，你能想象到以五毒教的能力会做出什么事情吗？”
“那些潜伏在国境内，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想要咬国家一口的其他势力，会不会见缝插针？”
“五毒教在龙组内渗透了什么地步？教内到底有没有先天高手？”
“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刘老连连质问，最后又叹道：“就算这些都不管，谁又能知道五毒教的关系网有多庞大？动五毒教会牵动到多少人的利益？会受到多大的阻力？需要杀多少人？武林会不会因此对国家心生离意？”
一连串的问题，李文涛听着都觉得头大。
“刚才我就已经说过，武林与国家，现在就像是两张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巨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而且国家一动，那些武林门派几乎第一个就能知道，国家根本没办法做到无声无息”
听到这里，李文涛心底闪过一丝震惊念头，惊呼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铲除五毒教吧？”
想想看，以他黑袍人的隐秘性去杀五毒教，刚才的那些问题几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因为压根就没人知道黑袍人是谁，就算想追究，也找不到追究的对象。
但李文涛可没疯，越是对武道接触越多，他就越是能体会到那些武林门派的厉害。
尤其还是能在历史中大浪淘沙存活下来的门派，更是不敢小看。
让他出对付五毒教？
李文涛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想过”，对于李文涛的问题，刘老竟是直接承认道。
李文涛这回可淡定不下去了，刚要严词拒绝，却又听道：“但我也知道这不现实”
呼！
李文涛松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