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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陆嬷嬷的劝说,太后最终打消了念头,见太后还听劝,陆嬷嬷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说太后是皇上的长辈,可如今发生的事情,都是皇上的家务事,哪怕太后是长辈,也不该去搀和太多,皇上自有自己的想法。
“罢了,都听你的吧,不过等到中秋之时,哀家还是要跟皇上说一声,解了皇后的禁足。”
好半天,太后再度开口,这一次,陆嬷嬷没有阻拦,若是中秋之时,皇后还在禁足之中,那确实需要太后说句话了。
“是。”想到这儿,陆嬷嬷笑着应了一声。
太后跟陆嬷嬷的谈话,除了她们两人知道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
有了景帝的命令,之前伺候安公主的宫人,全部都被仗毙,不过景帝也吩咐了康宁海准备新人,所以安公主身边并不缺人伺候。
皇后虽然被禁了足,但她并不是太在意,反正只是一时,她早晚是会出去的。
璎珞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皇后明白,要不了多久,这人就会送进来,毕竟,肖家早就准备好了。
…………
因为还要上早朝,所以早起之后,景帝便离开了,苏卿颜命人去找夏时,自己则靠在床上吃着早膳。
昨天夏时便说过,她需要卧床休养,所以现在大部分时间,她都得在床上度过。
这其实是很遭罪的,因为如今的天很热,屋内又因为她身体的关系,不敢使用过多的冰块,她整个人又必须窝在床上,所以除了热之外,苏卿颜能感觉到的,就是烦躁。
“给宸贵嫔请安。”夏时早就猜到,宸贵嫔一定会找自己,所以去找他的人才走到了半路,便迎到了他。
“夏太医免礼。”摆了摆手,苏卿颜看着紫檀将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瞧着夏时为自己诊脉。
“我的身体,现在如何?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孩子可有影响?”
现在想起昨天的事情,苏卿颜还会觉得心有余悸,昨天晚上,她甚至还做了噩梦,梦见皇上没有及时赶到,梦见自己摔在了地上,梦见孩子被自己摔没了,鲜红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那梦太过真实,以至于早起的时候,苏卿颜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昨天的事情,导致宸主子动了胎气,宸主子肚子里的胎儿,本就不算安稳,最近这几天,因为宸主子孕吐,吃的也少,药膳又无法食用,所以身体也有一定的亏损。”
“本就亏损的身子动了胎气,结果可想而知,不瞒宸主子,如今再想保这个孩子,已经变得更加艰难,不仅如此,微臣无法保证,孩子生下来时候,是否能活过十岁。”
没有隐瞒,夏时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给了苏卿颜。
“昨儿个皇上给了微臣一株千年野山参,有了那株野山参在,宸主子的身体可以尽快的恢复,只不过,这野山参对于宸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什么作用的,甚至……孩子还可能因为野山参的进补,而受到更重的影响。”
“也就是说,这孩子注定就是保不住的,对吗?”听夏时说到这儿,苏卿颜已经是心中有数了,她看向夏时,开口询问道。
“回宸主子的话,不保的话,您的身体很快会恢复健康,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孩子早晚还会再有。”
“若是保孩子的话,这过程将十分艰难,出一点差错,都可能前功尽弃,就算宸主子能生下孩子,母体受损,将来也会无法生育,并且,孩子未必能活的过十岁。”
虽然知道,实话实说,或许会对宸贵嫔造成伤害,可如果有所隐瞒,将来的伤害将会更大,而且是不可逆转的。
“我知道了。”屋内陷入了沉默,好半天,苏卿颜这才开口,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力气,听上去就好像是整个人都脱力了一般。
“若是下决定,宸主子还请尽早,如今安公主的事情刚出,这孩子就算这个时候没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犹豫了一下,夏时再度开口,苏卿颜挥了挥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见苏卿颜如此,夏时也就不再多说,他将东西收拾好,然后退了出去。
眼泪顺着苏卿颜的眼角滑落,虽然知道选择已经成为了必然,可苏卿颜的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嬷嬷,我不能让这个孩子白白牺牲。”好半天,苏卿颜这才睁开眼睛,眼中带着坚决。
“主子,就算孩子现在出事,也怪不到皇后身上。”听苏卿颜说完,金嬷嬷的眉微微皱起,开口回应道。
“不是现在,我知道,就算是皇后挑唆的安公主,她也早把自己给摘清了,所以,不是现在。”
“那主子打算……如今皇后正被禁足呢。”金嬷嬷有些不解,如今皇后被禁足,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机会了,可主子的事情,却是耽误不了多久的。
“就算现在出不来,中秋也能出来,若是……若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我也会让皇上记住这一次,记住我的孩子,是因为皇后,才无法见到这个世界。”
知道金嬷嬷的想法,苏卿颜的唇边勾起了一丝冷笑,办法是人想出来,只要去想,就总有办法,总之,这个孩子不能白白牺牲。
想到这儿,苏卿颜将手放在小腹上,眼圈再度红了起来,“嬷嬷,我原是想着,哪怕以后不能生育,我也要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只要她能顺利长大,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可如今,老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苏卿颜的哭声很压抑,让金嬷嬷也不由得心酸,她想要劝上几句,却不知说什么,能让主子的心里好受些。
“主子放心,老奴一定会为您好好调养身子,以后的小主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好半天,金嬷嬷这才开口,苏卿颜没有搭话,只是闭着眼睛,琢磨着她的计划。
她必须要制定出一套完美的计划,就算这一次伤不到皇后什么,也一定要在皇上的心里留下些什么。
毕竟日子还长,一切且走着看,迟早,她会让皇后都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