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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无极微微一笑,“我来问你,如果你是强大的妖族领西王母,你统治了整个昆仑。而且这是你付出了极大代价赢得的,毕竟那些古昆仑修士非常难对付。而你要维持一个繁荣的假象,又需要人族修士的参与,那么你该怎么办?”
“那也无非就是一边拉拢,一边防范,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涂飞远抓抓头道。
“在此之前昆仑修士的修行只为了强大,并无其他的统一标杆。但是现在,你问所有的修仙者,他们都会告诉你是为了飞升成仙。你猜这种想法是如何被悄然统一的?”禹无极问道。
“难道也是西王母?”涂飞远皱眉道。
“西王母既需要这些人族修士,又恐惧他们一旦坐大,势力将会强横到足以威胁她的地步。所以她设立了一个标准,鼓吹什么白日飞升,永世逍遥。告诉其他人,一旦修为达到了,就能破界而出进入一个极为美妙的仙界。
但是这样做,会让人将信将疑。所以这个飞升的现象必须有一个人作为表率,才有说服力。那么谁能比中州皇族的轩辕黄帝更合适,更能引起关注呢?”禹无极冷冷地道。
“所以,飞升仙界只是一个圈套?”涂飞远傻眼了。
“有什么比设置一个圈套更简单的呢?只要这个圈套看起来够迷人,充满诱惑力,自然会引得无数修为强大的修仙者趋之若鹜。对西王母来说,这样做既能不露痕迹地消除掉有威胁的人族高阶修士,还能落得无数赞美。
因为这一切都是这些修士自愿的。那些修士还会感激西王母指引他们一条成仙的明路。这也是西王母时代开创修仙盛世的原因之一。”禹无极缓缓地道。
“难怪这里有这么多死去的强大修士,按照道理,他们完全可以达到飞升仙界的标准了,却都滞留于此。但是他们为什么都死了?”涂飞远皱眉道。
“这些古昆仑修士在眼见无法和西王母抗衡的情况下,选择了走避,并且集所有人之修为,共同撰写了天魔神鉴,埋藏于昆仑山上,以防昆仑人族的正道轶失。然后将自己等人永困地下,以示人族修士绝不妥协。据说他们的领濒死之前曾留下了话:昆仑正道不死,魔星照耀九天之时,便是一切重临之日。”禹无极低声道。
“就是他么?”涂飞远转头看着这个和禹无极很是相似的人。
“是的。西王母统治的昆仑之下,大量人族修行典籍被篡改得面目全非。而后世修仙者却以此为正统。真正代表正统传承的一切,却被诬为魔道,逐渐消亡。直到天魔神鉴出土的那一天,整个昆仑修界为之震动,进而分裂。而那个时代已经是西王母和她的妖族消失了数千年之后了。”禹无极缓缓地道,“我则有幸经历了这之后所有的一切。”
涂飞远有些苦涩地道,“所以飞升成仙只是一个虚妄的圈套,人族被自己的贪欲和一个谎言,永远被困在了修仙成仙的怪圈之中。”
禹无极一声长叹道,“但我能够感觉到,在这一切之上,一定还有另一种力量在操控着一切。这种力量更强大,所以他们更能为所欲为。西方昆仑的妖族因此而强盛,也因此而一夜消亡。只留下人族,在自我肯定和否定之间痛苦挣扎,裹足不前。”
“你说的简直让人绝望。”涂飞远低声道。
“现实就是如此绝望。”禹无极冷冷地道。
“现实可以绝望,但是人不可以。想想这些古代修士,他们自绝于此,并非是因为绝望,他们只是为了绝不妥协的抗争。想反他们对人族满怀希望,他们留下了天魔神鉴,寄希望于未来。
他们认为现实再绝望,但昆仑仙道的根犹在。在后世的某一天,魔星降临,一切都会重来。所以他们甘心赴死,而拒绝委曲求全。他们比后世的修士强得多。”涂飞远突然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低下了头,走过去,态度崇敬地将那只青铜面具再度为那个古代修士戴上。
“英雄,莫过于此。”涂飞远转身喃喃地道。
王欢在石室中显然颇不以为然,道:“胖子,你何时才改得了这吹牛的毛病?英雄?你这英雄不还是被炎尊追得鸡飞狗跳的,快过来看看,我们现了什么!”
涂飞远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石室里寻宝,忙答应了声,转身进去。王欢递给他一个盒子,这东西看似灰不溜秋,却乃是海鲛丝织就,有隔绝宝气之效,显是其中之物大不寻常。
涂飞远哪里懂得这个?只觉得这盒子没什么出奇,但宝盒一开,宝气隐隐透出,与那寻常法宝迥然有异。他一双细眼当即睁得老大,腾地坐起,一迭声地叫道:“奇怪,奇怪!这灵气当真奇怪得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锵”的一声,盒中仙剑已出鞘三寸,濛濛的艳红光华登时将涂飞远的脸映得通红。他屏住了呼吸,直至一盏热茶时间过去,才重重吐了一口浊气,道:“好,好剑!虽然比不上我的诛仙剑,但不比它差了!有此剑在手,我又何惧之有?”
涂飞远拔剑出鞘,细细看着那把剑几若透明的剑身,又伸左手二指,就想去拭一下剑锋。王欢眼尖,见了慌忙叫道:“小心!这剑用混元赤晶所铸,有毒!”
涂飞远微微一颤,登时小心了许多。他又看了良久,才将那把剑归鞘。转而提起了狗屠找到的那那支长鞭。
涂飞远这一次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颤抖,脸几乎贴上了长鞭,一寸一寸,细细地从鞭梢看到了鞭柄,不放过每一分细节,一脸惊诧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狗屠一笑,从他手里接过长鞭,闭目良久,右手忽然握住鞭柄,稍一运力,长鞭既缓缓浮起,一个又一个青色雷球从鞭身上浮出,出噼啪声响,在空中缓缓游走。当出到九颗青雷时,他一头长都为雷威所引,皆无风自起,像个刺猬一样竖在头顶上。他的手又是一抖,五颗雷球齐向长鞭聚来,一一没入鞭内。
“五雷鞭!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五雷鞭!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五雷鞭?五雷轰顶,此鞭在手,别说实力大增,就是对仙盟的六派宗主,又有何难?又有何难!”狗屠也是两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