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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什么了？”禹无极的声音在涂飞远脑中响起。
“他和你长得很像。”涂飞远低声道。
“是的，因为我和他是一族人。”禹无极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了找这个地方，曾经找了多久么？”
涂飞远吃惊地道，“你找这个地方？”
“废话，否则我为什么会长住在伏牛山？”禹无极低声道，“这伏牛山本也是昆仑山脉的一段，只是后来被人以大神通移走。我得到了天魔神鉴之后，知道了这段往事，就开始着手寻找这些自古代就失踪的族人。只是我终其一生没能找到这里，想不到却被你误打误撞找到了。可见这是天意。”
“啊，你是说，你是这些古代修士的后裔？”涂飞远吃惊地道。
“是的，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从没想到，还能说给第二个人听。你能听我说么？”禹无极低声道。
“现在我们除了在这里傻等，还能怎么样？当然有的是时间听你说。”涂飞远索性坐在了椅子上，耐心地跟自己脑中的声音交流。
“昆仑的开端在天地初开之前，大道自然，混沌之先。一炁凝化，盘古生焉。鸿钧道祖一道传三友，奠定了昆仑仙道传承。之后才有太一东皇，王母西旋。伏羲八卦，轩后五篇。
但是，在鸿钧道祖传道昆仑，和西王母鼎盛之间并不是一个空档，而是一段漫长的岁月。”禹无极低声道，“昆仑修士也在这段岁月之中极尽辉煌。直到西王母秉承白虎之精幻化称王。一个伟大的传奇诞生，通常伴随着无数的杀戮和流血。只不过这一次是昆仑修士的血。”
“这么说，这些古代修士和曾经统治昆仑的西王母之间生过战争？就像是现在的十方界和仙盟？”涂飞远皱眉道。
“岂止是如此，现在的仙魔之战，仙盟和十方界的对立，只是那场惊天动地对决的延续。”禹无极缓缓地道。“古昆仑修士独善其身，逐渐使得西方妖族盛行，西王母便是妖族之。”
“啊？西王母是妖族？”涂飞远吃惊地道，“这世上真的有妖？”
“你应该看到了替西王母掌管钦原鸟的使者英招，从他的尸骸上看，你觉得他是人么？”禹无极缓缓地道，“而西王母本人，则是豹尾，虎齿，善啸，蓬戴胜。她所最宠信的近侍，是一只幻化人形的青鸾，几乎和她寸步不离。现存的所有昆仑传说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时期，比西王母时代更鼎盛，也更妖魅。”
涂飞远呆了半天，勉强道，“妖族统治的昆仑，这真是有点出人意料。”
“万物无差，有教无类，普天之士皆可闻道，兽类自然也可修行。古昆仑修士持这样观点的并不在少数，所以他们并未阻碍，甚至从某些方面促成了这些西方妖族的壮大。西王母不是普通妖族，而是西方之金幻化白虎而成，乃得天独厚之灵。”禹无极低声道。
“两者本来并无冲突，但是逐渐这种平衡被打破了。西王母为的妖族企图结成一个更为庞大的势力，要求古昆仑修士臣服。而古昆仑修士，自负是昆仑正统传承，况且修行之人崇尚自由，更是自然不肯向妖族低头。双方从论战展到了相互杀伐。很快这种战争就愈演愈烈，昆仑两大派系相互残杀。”
涂飞远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到一向被人传颂的昆仑仙脉传承，还有这么多的往事。
“阊阖城，就是这支人族修士坚持到最后的人。他们为了在这场冲突之中避免灭族，将整个阊阖城搬入山底，又以大神通将整座山移走。随着他们的消失，昆仑再归一统，西王母也如愿开创出了一个强大的修仙盛世。
但数千年之后，瑶池干涸，所有昆仑妖族几乎在一夜消亡。所有昆仑传承的正统典籍被篡改得面目全非，分化出来的小宗门各自展，才形成了后昆仑时代。一个充满着怀疑和挣扎的时代，我的时代。”禹无极缓缓地道。
“一夜消亡？这些战胜过古昆仑修士的强大妖族，怎么可能一夜消亡？他们难道集体飞升了？”涂飞远吃惊道，“昆仑传承被大量篡改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要说的，仙道飞升是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禹无极低声道，“根据和天魔神鉴一起现的记录来看，我已经现了这一点。”
“骗局？”涂飞远皱眉道。
“是的，古昆仑时代。修士无论修为高到何种程度，即便是古之圣人，也都在人间行走，从未有过飞升的传说。真正有关于飞升成仙的记载，恰恰也是在西王母时代。而且不是在西王母和古昆仑修士争斗期间，是在西王母统治昆仑的后期。”禹无极低声道。
涂飞远皱眉道，“这倒也是。按说古昆仑修士和西王母的妖族大能之中，能够达到白日飞升程度的有很多。但为什么之前却从未有过。但是在大战之后，实力明显衰落的情况下，反而出现了飞升的现象，这确实不好解释。”
禹无极点头道，“第一个白日飞升的传说就是中州皇族的领，黄帝轩辕氏。据说他是骑龙上天，和一般传说的飞升过程也并不一样。但因为中州皇族的夸大，和西王母的承认，才使得修士飞升这件事成了公认的事实，甚至成了修仙者争相达到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飞升这件事是杜撰出来的？没有飞升，没有仙界？”涂飞远皱眉道。
“飞升确实存在，仙界却是未必。”禹无极缓缓地道，“在修行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因为本体的灵力充盈程度，确实会引一些奇怪的现象。雷劫就是其中之一，所有人都避不过。
渡过数次的雷劫之后，修仙者实力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拥有破开虚空踏入另一个世界的能力。这些也都对。但那一个世界是仙界，还是陷阱囚笼就不好说了。”
“陷阱，成仙也是一种陷阱？”涂飞远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