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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在挑衅我么?”于玄子忍不住冷笑道。
“我当然是不敢。只是我年轻,遇到不懂的事情,就忍不住请教一下。”涂飞远看着于玄子道。“请问于掌教,你凭什么说我是随便寻来假冒鸡鸣道修士的?就凭认识我的人不多?这可说不通。”
众人也是一阵议论纷纷,他们对涂飞远的身份也确实存在不少疑惑。但更多的不是对于涂飞远本身,而是对于鸡鸣道的。毕竟鸡鸣道没落太久,在场的修士也只有一些老字辈的人物听说过这个十二遗脉之一。着突然冒出一个年轻人自称是鸡鸣道传人,也确实让他们有些疑惑。
于玄子想了想道,“这个也简单,你可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
“我们鸡鸣道没落已久,所有的也不过就是一间塌了一半的道观,另外几间土坯草房。真有你说得什么信物,只怕也早在几代人之前,就进了当铺。”涂飞远缓缓地道。
“这就是了,你凭什么说是鸡鸣道传人。”于玄子冷笑道。
“凭这个。”涂飞远伸出了双手,他的双手的掌心各自凝成了一团非常精纯的灵气,在双手之上如同闪耀的光焰。只不过一团赤红,一团青白。在他的灵力作用之下,两团灵气相互交融,凝成了一幅太极图。
灵力在相互转换之中,显得极其和谐,找不出一点痕迹。
这一手虽然简单,但却让很多在场的老者们眼神一亮。“太极生两仪,一道传三友。”一个修士骇然道,“这是两仪玄真剑诀!”
“这果然是!阴阳互转,生化太极。一般功法很难做到如此的纯粹顺畅,果然是两仪玄真剑诀。这是天墉城的正统传承。这少年虽然年轻修为不够,但能做到这样,绝非作伪,而是得到过真传之人。”一个须皆白的老者一脸肃容,点头道。
“天,这种古传奇术竟然还有传承。据说这种剑诀非常难以修成。需要在苦修很多年才能筑基成功,一般修士没人能够修炼这种奇术的,除了那些天墉城的修士。”有些人窃窃私语道。
“于长老看来如何?”成天雷看着于玄子道。
“哼,是又怎么样?即便他真是得到天墉城传承的鸡鸣道修士,又能如何?凭他这种修为和年纪,能坐在这里么?”于玄子厉声喝道。
“他当然能够坐在这里!”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红袍,但却形容猥琐。正是星剑流的太上长老秋无妄。他的出现倒是让很多人颇有些意外。秋无妄资格很老,很多人都知道他,但也知道这个人辈分虽高,但修为平常。行事更是古怪荒诞,很少有正经的时候。
但今天的秋无妄看起来却像是换了一个人,颇有些严肃地道,“因为我们今天请的是昆仑十二遗脉,并不看其人的修为高低,也不看其门派目前的势力大小。只论他所代表的那一支遗脉。涂飞远既然证明了他是鸡鸣道遗脉,天墉城传承。那么他就有资格坐在这里。
人有长幼之分,也有修为高低之分,但宗门没有。我们十二遗脉不存在孰强孰弱,因为我们曾经是一体的。我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昆仑。凡我昆仑弟子,皆为兄弟手足。”
于玄子却不买账,摇头道,“兄弟也有长幼之分,遗脉之间更有强弱之势。岂能混为一谈。即便他是鸡鸣道弟子,但今天这样的盛会。来的都是各大遗脉的掌门或是山主,他鸡鸣道凭什么让一个小孩子来?莫非有心轻慢我们么?”
下面的这些修士也各自议论纷纷。
涂飞远立刻拱手道,“各位长辈请听我一眼。”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着这个小胖子。涂飞远低声道,“这位于玄子掌教,这样盛气凌人,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各位我们鸡鸣道,不存在任何看不起遗脉同道的意思。不瞒诸位,我们鸡鸣道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宗门衰败已久,人丁稀少。
前段时间我师兄又遭到十方界魔道毒手,命在旦夕。我师傅现在正在照顾我师兄,无瑕赶来,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哼,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于玄子冷笑道。
“是我们鸡鸣道衰败不假,但诸位都知道这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当初昆仑分散之时,十二遗脉各怀私心。何至于造成鸡鸣道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涂飞远突然大声道。
“大胆,你什么意思?”于玄子厉声道。
“飞远!”成子冲连忙喝止涂飞远。
“成掌门,你就让我说吧,有些事,憋在我心里实在是太久了!”涂飞远苦笑着摇头道。“大家可曾想过,昆仑派贵为仙道第一宗派,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那只是因为十方界魔修的缘故,导致昆仑实力大损。才失去了对仙盟的控制力。”青鸾峰的白麟皱眉道。
“真的只是这样么?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以昆仑的底蕴和实力,只要熬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何至于是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的局面?”涂飞远大声道,“这都是因为十二遗脉各怀私心。一看昆仑不行了,各自抢着分家。都希望趁着机会捞一把,以便之后各自展。”
在座的大部分修士面面相觑,多少都有些尴尬。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都不好当面说破,哪知道这个小胖子简直就是个楞头青,把这种事情当面拿出来扯。但又都不好反驳,要不然就显得自己好像心虚了一样。
涂飞远继续道,“当年仙魔大战,昆仑元气大伤,失去对仙盟的控制也还罢了,至少保留着一份复兴的火种。而分散为十二遗脉,却正是在这火种上浇了一盆冰水。我们鸡鸣道,传承天墉城。
但就是因为天墉城在仙魔之战中损失最为惨重,在昆仑分散之时只剩下一些低阶弟子,在昆仑派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以致我们被分在了西北边陲之地,灵气稀薄,寸草不生。一代接一代地持续衰弱。这就是你们曾经对同门所做的事情。但这些都是过去了,可以不计较。
而你们呢,你们这些曾经在昆仑分散时,得到更多好处的流派,你们最后又强在哪里?你们谁敢说比当年昆仑分散时更强,而不是更加式微?持续不断的内部纷争,才是昆仑分散最终积弱不堪的真正原因。而今天我们在商讨重振昆仑的时候,你们还依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歧视,甚至敌视其他遗脉流派,你们真的觉得这样的做法,真的对我们合并昆仑有好处么?合则利,分则衰,这原本大家都认可的事情。在真正做起来为什么这么难?暂时放下私心和敌视,多一点信任和合作,就真的那么困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