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王涛的回忆{21}

水清溪流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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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侧翻在一旁的淤泥里不能自拔,更糟糕的是,车轮子还因此摔断了一个。

    当时出现这种意外状况,我简直是心乱如麻,于是连声催促身旁的几个家丁赶紧想办法抢修一下车轮。

    几个家丁也知道事情紧急,当下不敢怠慢,于是众人冒雨一通忙活,最终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还是把车轮给重新安装好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大家便又风风火火的直奔家中返回。

    由于沿路受阻,等我们风尘仆仆的赶到家中时已经是第十一天清晨了。

    为了将儿子尽快救回,即便经过自己家门前,我也没敢停下马车进去歇歇脚,心说:按照约定日期只晚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想必身陷囹圄的儿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心情忐忑的带着几名疲惫不堪的家丁到了警查局,找到他们管事儿的把现大洋一交,他们就领人把我的儿子给搀扶了出来。

    可当我再次见到儿子时,不禁吓了一跳,也完全可以说是愣住了。

    因为我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昏迷了过去,他不仅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儿,而且浑身衣着破烂,还满身都是伤痕和血迹。

    就算不用问,我也知道儿子这肯定是遭到了他们的毒打。

    看到这一幕,我的肺子简直都要气炸了,刚想张嘴痛骂这帮穿着老虎皮的大瘪犊子不守信义,可一瞧见他们一个个的横眉立目,并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时,我承认我当场就怂了,心道:和他们非但讲不出道理,反而有可能还会因此惹祸上身。

    我重重叹了几口气,心里悲切的望着儿子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当时就红了眼眶。

    但虽然受了委屈,我还是压制住了心中怒火,开始不停在心里劝慰自己:罢了罢了!只要人没事儿就好,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猛地深吸了两口气,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赶紧招呼几名家丁过来帮忙将儿子抬回到马车上去...

    当天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命人去找郎中给儿子治伤。

    可谁知道一连来了数十名郎中,都说令郎此刻生命垂危,他们也回天乏术了。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人把这帮庸医给撵出了家门,然后再派人去找医术更高明的郎中。

    谁知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刚刚派出去的家丁又再次急急忙忙的折返回来,我刚想臭骂他一顿办事不利,岂料那个家丁却告诉我说,外面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说是有办法可以救活我的儿子。

    那家丁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可我心里却是一凉,那么多郎中都没办法救治我的儿子,一个不相干的臭道士能有啥好法子?

    因为心中狐疑,所以我面露愁容显得犹豫不决,迟迟拿不定主意。

    屋内一众奴仆见王员外始终冷着张脸,心中也都跟着一紧,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他不高兴。

    见王员外迟迟不肯表态,人精似得老管家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他为了打破这种尴尬而又沉闷的气氛,忙神神秘秘的凑到王员外耳边给提了个建议,说是就让那老道士进来给咱小少爷瞧瞧病倒也无妨,若是能治好小少爷的病那就再好不过。

    如果治不好的话,到时候咱再拿他问罪也不迟啊。

    我听他这样讲,觉得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哪敢拿我儿子的命当赌注啊,于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问老管家,“你说这老道士该不会是个骗子吧?他万一要是不精通医术,胡乱这么一折腾的话,那我儿子的命岂不就要没...”

    “哎!老爷您有所不知啊。”

    不等王员外把话说完,老管家便再次开口道:“在我家乡农村那里曾有几位奇人,他们这些人不但精通驱邪之法,还懂得许多罕见的土方治病,尤其是那一手精准的相术更是堪称一绝。

    记得有一次我得了一种怪异的疾病,村中所有的郎中都说我得没救了,还说让我早早准备好后事为妙。

    那么多郎中都这样说,搞得我当时万念俱灰,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谁知道就在那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我们村里的一位奇人恰巧从我门前经过。

    要说奇人就是奇人,他当时只单单站在门外那么随意一望,就知道我身患重疾。

    拿到一些东西还好,如果拿不到的话,他们就气急败坏的动手打人。

    被他们这样一闹哇,没多久便激起了民愤,这些个村民最后红着眼睛,围着这帮大瘪犊子就是一顿猛揍!”

    听到这儿,素季平不禁连声大笑,拍手称快:“揍得好哇!就该这样狠狠的修理他们一顿。”

    “好个屁的好哇!”

    王员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这样,才惹来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啊?”

    就在素季平错愕的眼神中,王员外再次开口道:“村民胆敢群殴警查,那可是重罪!就因为这件事,惊动了他们的上峰,结果就是派来更多的人,来镇压这帮村民,说一众村民被人挑唆,有了造反之心,不得不加大力度狠狠整治一番。

    最后闹事的一众村民,死的死、伤的伤、捉的捉,不到半天功夫就完全被那帮大瘪犊子给打压了下去。”

    说到这里,王员外单手掩面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眶明显有些泛红:“当时本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会结束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天的时间,警查局就派人上门来通知我,说是他们经过一系列缜密的调查取证,最后查出幕后主谋就是我那只有十六岁的儿子。”

    “什么什么?您的儿子就是教唆那群村民闹事儿的幕后主谋?”

    素季平瞪大眼睛,显得有些震惊。

    王员外抹了一把眼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啊?什么一加一的,整的最后就没有罪了?这是啥玩应儿啊?”素季平眨眨眼睛,没太听懂他的话,梗着脖子紧盯着他那胖乎乎的脸蛋儿瞅,希望他能解释的更透彻些。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一个山野村民。”

    王员外冲他摆摆手,又换了个说法:“就是说我那儿子是被诬陷的,不过就算知道他是被诬陷的,我又能咋地呢。

    哎呀,我心知肚明这帮小子又是想敲诈我的钱财,可虽然如此我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我儿子可是家里的独苗,我怎么舍得眼睁睁看他被丢进大牢。

    所以,我就试探性的问他们想要多少钱才能不追究此事。

    可谁知道结果这帮家伙一张嘴便又是一千块大洋啊!”

    听到这儿,就连素季平也不能淡定了,“我的天,这么说来,里外里两千块大洋就被他们这么轻易的给拿走了?”

    “哎!”一提起这事儿,王员外气的就直喘粗气:“当时我手头儿也没有这么多现大洋,要想凑够数目就得到千里以外的县城钱庄上去取。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恳求他们,希望他们能多宽限我几天时间,毕竟到县城走上一趟,来来回回就得小半个月。

    可谁知道这帮家伙死活就是不同意,说是先把我儿子带走再说,还严令我十天时间之内,必须要带着一千块大洋到警查局去领人,否则后果自负。

    当时我听了这话,完全吓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儿子被他们带走以后,我赶紧催促管家立即备车,这就要亲自前往最近的小县城走上那么一遭。

    我们一路上不敢停歇,只为加紧赶路,就这样不分昼夜终于提前几天到达了最近的小县城。

    到了那里以后,我径直找到一家钱庄进去取钱。

    等办妥所有事项,我连一口热乎饭都没顾得上去吃,就和管家还有几名家丁,火急火燎的一路往回赶。

    由于去的时候还比较顺利,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也就稍稍放宽了心。

    可谁曾想到,原本很顺利的一次出行,却在我中途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说来也还真有点儿邪门儿,你说这几年天光大旱,原本就很少下雨,可谁知道这好巧不巧的一场连阴雨就偏偏让我给碰上了,还恰巧选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儿上。

    记得那天是第九天,也是连阴雨下的最猛、最大的一天。

    当时大雨瓢泼,而且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时分都不曾停歇,这样一来,就导致路上多出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水坑。

    由于道路湿滑不平,我的马车也就显得很不方便。

    况且若是在这种天气下强行赶路,危险会比以往高出许多倍。

    所以当时管家出来提议要么找个地方避避雨,要么让马车减速前行,否则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管家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我当时考虑到十天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所以我为了儿子的安危,也只能果断拒绝管家提出暂时休整的建议,勉强采纳了他所说的另一个建议,那就是让马车减速前行。

    即便如此,车子在路上还是颠簸不止,搞得我坐在车棚里也是心神不宁。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嘛,我受点儿苦就受点儿苦吧,想着咬咬牙也就能挺过去了。

    可哪成想,车子走到半路时,忽然侧翻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