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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唇瓣哆嗦了一下。
“偏袒外人?阿茹,你这话怎么说的,烟儿嫁进我们家,就和我们是一家人!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因为云深是我的儿子,就看着他作践人家不管!”
薄云深眸光一暗。
老头子眼睛瞎了吧,秦烟是个好姑娘?
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坏女人吗?
他唇缝挑了挑,嗤笑一声,带着三分嘲讽。
今天的日子特殊,秦烟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她唇角翕动:“爸,不接电话的事情,是我的错。”
“茵茵昨天生了病,云深在医院陪我们,是我担心打扰到茵茵休息,要求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的。”
“他会这么好心?”
薄远山面露狐疑。
他这个儿子他了解,薄云深一向桀骜不训,哪能乖乖的陪自己讨厌的人去医院照顾孩子?
“爸,您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四弟怎么说也是薄氏的总裁,哪有闲情逸致跟四妹闹?”
沈如云掩唇笑了起来,“再说了,四妹的女儿,这不是也没事吗?我倒是奇了怪了,就算是担心女儿,四妹连跟家里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吗?”
秦烟朝沈如云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对上了视线。
沈如云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停顿了一下,脸上重新挂了一抹笑:“四妹,你可不要生气,我也是好心啊,这不是怕你女儿得个什么不治之症,你伤心难过么?”
“三嫂有闲心担心这个,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去祭拜三哥的时候,怎么跟他解释宅子的事情吧!”
秦烟的话一开口,沈如云脸色突变,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嘴唇动了动,偃旗息鼓,一句话都没有说。
薄云辞是薄妈妈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既然薄云深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她的精神也不那么紧张,也懒得看人争锋相对。
“行了,都别啰嗦了!今天是云辞的忌日,当务之急,是去祠堂!”
“没事都少说两句,省的传出我薄家妯娌之间感情不合的丑闻,再引起薄氏股票动荡!”
说着,薄妈妈睨了一眼秦烟,意思显而易见。
秦烟撩了一下头发,她垂下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脚边儿的秦茵茵,抿了一下唇,目光柔和。
一整晚不接电话的事,总算就这么过去了。
薄妈妈说得对,毕竟,今天最要紧的事情,是去祠堂,祭拜薄云辞。
薄家的祠堂建在薄家老宅的后山上,老宅三面环山,虽然距离不是很远,可是却要走很长一段山路。
再因为其他琐事纠缠下去,只会耽误了拜祭的事。
一大家子人坐车到山脚,都下了车。再往上,就是山路了,车子上不去,秦烟牵着秦茵茵,跟在薄家大部队的后面。
山上常年不过人,台阶上带着青苔,路很滑。
秦烟牵着茵茵,走得本来就慢。
路上还有一个沈如云,秦烟牵着秦茵茵往哪里走,沈如云就有意无意地往秦烟的方向歪一下。
被她这么一拦,秦烟再带着一个孩子,就算是想快都快不了!
薄云深走得不快,或者是换句话说,他算准了,沈如云为人小气狠辣,肯定会在去祠堂的路上,找秦烟的麻烦。
他故意放慢脚步,和秦烟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是为了照顾秦烟母女,而是为了看秦烟的好戏。
耍嘴皮子的功夫,十个沈如云都不是她秦烟的对手,但是前者日夜混迹在赌场那种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和小心思,就不知道秦烟能不能吃得消了。
没出几分钟,秦烟就被沈如云绕的和人流拉开了距离。
“三嫂,你挡着我和茵茵的路了。”
秦烟皱了皱眉,略带提醒地开口。
沈如云似乎刚发现,脸上带着三两分的不好意思:“抱歉啊四妹,我刚刚想起了云辞还在的时候,有些难过,所以没注意到你。”
“这样吧,你和小侄女先走吧。我跟在后面。”
说着,沈如云侧开了身体,让开一条道来。
秦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如云,她不觉得她有那么好心。
迟疑再三,秦烟还是牵着秦茵茵越过了沈如云。
往前走有一个斜坡,也是这段路上唯一的一段下坡路,台阶比较滑,秦茵茵几次险些摔倒。
秦烟的心,全在秦茵茵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身后,没过多久,她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秦烟瞬间失重,整个人朝台阶上栽了下去。
“妈妈!”
刺痛从膝盖和手肘上传了过来,秦烟眼前黑了黑,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滚了几下,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手臂支了一下身体,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妈妈!”
秦茵茵小跑着伸手扶了一下秦烟,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担忧。
秦烟的动静,惊动了前面的人,她摔的有些严重,手肘和膝盖上蹭破了皮儿,血液和青苔混合在一起。
身上穿着的白裙子,也蹭破了一个大洞,完好的布料上,泥泞一片。
薄云深的眼皮跳了一跳。
就算是之前,薄云深在夜色找到秦烟的时候,她顶多衣衫不整点,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她身上的伤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一看,都觉得疼。
秦烟倒是硬气,不仅一声不吭,甚至还有余力,伸手去给秦茵茵擦眼泪。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薄妈妈看见秦烟的情况蹙了蹙眉。
她有些失望,自从知道秦茵茵不是云深的孩子之后,她就觉得这个秦烟跟他们家八字不合,搅和得他们家宅不宁也就算了。
现在已经胆子大到,连云辞的拜祭礼也敢闹!
“怎么这么不小心?上山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路滑小心!”
秦烟倒抽了一口凉气儿,直入心底,泛着丝丝疼意。
她的情况太凄惨了,薄妈妈不喜欢秦烟,就算是秦烟做得再怎么好,依旧不会入她的眼,但薄远山不一样,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秦烟,随即阴沉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一边儿,看好戏的薄云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