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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狐狸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我记得你当年可是京都教坊司的头牌，如今怎么混到这鬼地方来了？”
素染死死的盯着肖良玉，看着她吹着爪子满脸肉疼的样子，顿时觉得恨铁不成钢，抬手便要打。
肖良玉扫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她便无意当中在京都泄露了行踪，被人追杀导致重伤，不得不隐于山林之间。
那个时候，大夏王朝还没有像如今这般生灵涂炭。
年轻的帝王虽然有心修道成仙，但到底还是在乎这江山社稷的。
可谁知没过多久，大夏皇帝一反常态，令人大肆搜捕成型精怪，有不少已经修炼到一定道行的妖怪灵物禁术被斩杀。
肖良玉无意之中被人发现，只能四处逃遁，混迹于各种烟花柳巷之地，以求自保。
这一躲便是几十年，也见识了这王朝由盛转衰，变成如今这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就在前不久，我突然发现一处教坊司当中的叫教坊歌女被某种东西一夜之间屠杀殆尽，整个教坊司中，无一人生还。死了那么多人，事情却被官府按压了下来，甚至城中经常去教坊司的百姓，都没有发现异常。教坊司只是和往常一样，歇了两日，便再次歌舞升平。”
梁明心中一惊。
如今这个世道，死了一个人是很不足为奇的。
流民乞丐随处可见，天天都在死人。
可兴城教坊司只是死了两个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城内人心惶惶，请那些秃驴道士开坛做法足足半月有余，一切才回归常态。
难不成这其他地方的教坊司能出其左右？
梁明不解，“然后呢？”
“然后等我再次进去准备一摊究竟的时候，我发现那些死了的歌女竟然死而复生了，就仿佛我那夜瞧见的尸体是个假象，我当时心生余力在那留了半年有余，随后的半年里，那些歌女陆陆续续的失踪，要么被人赎买，要么遁逃而走。一朝新人换旧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掩埋下去了。”
肖良玉笑的满脸讽刺，她那只已经变成正常人手的指尖泛着青紫，就这么捏碎了桌上放着的酒盏。
“整整四十二条人命！就这么被隐瞒了个彻彻底底。”
肖良玉说着么，掉了手中的水渍，抬眼从窗边望向了下面的众人。
“我当时一时气愤，和当地的斩鬼司发生了冲突，就一路被他们追到的这来，只不过那些人大多都是废物，居然连我的幻形都看不破。”
梁明见状，只觉一阵无语。
按照之前讲完所说，这些年斩鬼司大肆招兵买马，一些入职的审核条件完全没有之前那般严苛。
虽然是由当今圣上亲自统帅的队伍，但早已鱼龙混杂，不似当年。
也正因此，刘勋那样的祸害才能混入其中。
“那和你出现在这又有什么关系？你若是躲到哪个山沟沟里去？这些人如何发现得了你？”
素染着实不解。
她自认为对眼前这个追杀了自己多年的死狐狸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能力极高，就算是深受重伤，也断然不会背斩鬼司的那些废物发现泄露了踪迹才对。
肖良玉叹了一口气，眼神灼灼的看向了那下面正在起舞的人。
“因为我发现当年死的一个姑娘，如今就在这教坊司中！我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这才混进来了。”
梁明面色微僵，“你可知，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能不能复生我不知道，但是当年的景象来我亲眼所见，若是我有一句话骗了你们二位，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的。”
此话一出，梁明和素染交换了一下视线，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而且你们之前在文家庄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山中藏的东西，想必你们已经看到了？”
梁明眼神一寒，“你也知道那山中藏了的东西？你因素染杀人害命追杀她许多年，为何会对那山中的惨象视若无睹？”
肖良玉缓缓抬眼，看向梁明，“那山，活人进得，死人进得，我却进不得，不然你以为那秃驴道士会活到现在？”
梁明此时一整个傻了眼。
这狐狸精居然还知道那秃驴道士？
“那秃驴和噬魂门有关，噬魂门那群狗仗人势的废物，只知道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据我所知，那口棺材里头隐藏着的东西乃是一个上古大能的一部分残尸。”
肖良玉的话说到这里，目光定定的看着梁明，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
“有传言说，将其尸体炼化，并寻找拼凑成功之后，可号令天下万鬼，甚至可打开地狱大门，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些传言，无从查证。”
肖良玉侧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素染，“你和这鬼东西走的如此这般近，难道她没告诉你吗？”
梁明并未言语。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曾经找到自己的古怪小孩。
那虽然是一个孩童的身形，但所隐藏着的鬼煞之气远非常鬼所及。
就连素染这一只几百年的恶鬼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而且那孩童不知自己何时生死，不知自己今夕年岁，甚至连自己的尸体，都不知藏在何处。
隐约间，梁明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妖一鬼。
“所以，这与你发现的那个姑娘，又有何干系？”
肖良玉对于自己未能挑拨离间成功甚是不满，她获得一下站起身，裙摆飞扬间，人已经坐在了窗台边上。
“那姑娘，你不是也见过？人家前不久还给你送去了请柬，你就转头就将人抛诸脑后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梁明面色大变。
教坊司因为他熟稔之人，只有宋知月一个！
“你说那人是宋……”
“梁明，宋知月确实是个活人，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察觉到半点死气！”素染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