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无眼神侯李世民(二)

胭与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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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李世民身边有尉迟恭大将,也就是现在的左右门神之一。

    尉迟恭见这常讳刚来就讨功为将,心中大为不快。

    之后几年,大唐讨伐外族,常讳与尉迟恭都大显身手,两人在李世民面前邀功无数,斩敌万千。

    说来这常讳也甚是有本事,李世民派与他的兵马不要,兵粮不要,只带着身边八百弟兄杀入敌腹,创造诸多佳绩。

    李世民见常讳本事非凡,于是暗自作出了一个决定。

    由于当时大唐帝国之外的部落族群数不胜数,甚至有传言大唐之外的部落要联合起来攻陷大唐,这一直成为了李世民的心病,虽然大唐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可就怕有些东西越想越在心里成为了一道坎,过不去,就会心力交加,憔悴不堪。

    这块心病李世民早就想除去,可是如果镇守边关的尉迟恭被调来攻打前线,那么后方无援很快就会被敌国趁虚而入。

    此时手有常讳,为何不用呢!

    想到这里,李世民就把那常讳唤来,要他率兵去和那薛延陀拼架,把这块心病给去了。

    常讳心里当然有想,如果这功立成了,那么自己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到时候别说那对自己暗中指指点点的朝中大臣,就是那护国大将尉迟恭也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出头之日就在眼前啊!

    常讳心里对于这天目将的职称其实一直都不满意,毕竟这还有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尉迟恭,他想一家独大。

    这夜,尉迟恭听闻李世民要给常讳一个机会高升,于是气哄哄的来到宫内,找李世民评问。

    “我为大唐忠肝义胆,为何要将这诛薛延陀的机会给予常讳!”尉迟恭无视宫内的太监宫女还有上书的两位大臣,怒目问道李世民。

    李世民正危襟正坐在皇椅之上,两手摊那奏折皱着眉头。

    “大胆尉迟恭,见到唐王怎敢不跪!”李世民身边的老奴嗔道。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尉迟恭免跪之礼,合上奏折,扶袍而下,对那尉迟恭道:“迟恭,你身负大唐之使命,万不可轻易离开后方,待到他日,朕必有大任交付于你!”

    可是那尉迟恭根本不听,李世民话音未落,他已拱手作揖,然后扬衣而去。

    这尉迟恭去的地方正是那常讳驻扎边塞的营地。

    而李世民口中的薛延陀,其实是唐初北方的一个游牧部族,习俗跟突厥部落相似。

    薛延陀曾趁突厥衰弱时,大破颉利可汗,实力暴涨,才开始对大唐有了不臣之心,其领袖之子策划率大度设二十万精兵袭击了突厥,然后又要趁此攻打大唐。

    薛延陀这个部落很有意思,虽然是游牧民族,却多次以步战征服周边部落,于是在大举入侵前,其国内先行练兵教习步战之法。以五人为一单位,让一个有经验的头目保管五人的战马,其他四人列阵突前步战,一旦获胜,就立刻骑马追击。如果战马接应不及时,就要将其家人治罪为奴,赏赐给前方作战的步卒。

    而在常讳之前,已有李世民分配边塞的将领前去截击薛延陀,同样以骑兵为主,大度设人马众多,又是步战,一齐发箭,将**大部分战马射伤,导致**骑兵多数失去冲击力。

    此时的情况异常危急,以寡击众,**的附庸部队先战而败,主力又多数失马,对许多将领来说,已经是必败之局,果然,大战数个回合后,大唐边塞以不敌薛延陀部落而节节败退,最后退到边塞与国境之内的分界线,如果再往后让出一步,恐怕这薛延陀就要打入城中了。

    薛延陀与大唐边塞战役迟达五年之久,从前期的当然不让变成屡战屡败,每次前方传来音信都让李世民心里沉甸甸的,枉我大唐这般袤土,却无能与薛延陀抗衡之力。

    之后的两年内,李世民一直调兵遣将,对边塞不停调动后方的名将,可是都是落荒败下阵来。

    而五年之久,李世民和将领们都没找到一个好的办法,眼看后方的调动已经被邻国看穿,仿佛大唐的软肋前后都赤条条的摆在面前,即将攻破。

    其实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厢是新编练步战就威压周边的游牧民族,那一边却是耍了上千年步战把戏,被迫操起老本行的汉人,两边用步兵战术互相比拼,战果着实不难想象。

    边塞险峻异常,又戈壁繁多,那游牧民族的游击战将**打的大败溃逃。

    可好歹,数年之后,中土冒出常讳这么一号人物,对于李世民来说,可乃是上天赐予救负大唐的重礼。

    所以李世民才把这个机会给到了常讳身上。

    李世民如此想着,望向了尉迟恭离宫的背影。

    再说那尉迟恭,只身一人驾千里神驹奔腾至边塞常讳的营地,远远望去,营地里漆黑一片,火把不曾见,放哨的人不曾见。

    尉迟恭吹了吹胡子,大敌当前如此轻敌,哪是能做将领的模样,他弯身下马,在那边塞的黄土地上朝营地走去。

    可当他走近了才发现,这营地何止是没有火把和放哨的,根本连个人影都不曾见,地上也没有炊事的锅炉瓢具,也没有盛煮食物的架子和打来充饥的山物。

    营地里只有一个个孤零零的帐篷,对面就是那些驻扎边塞的薛延陀族人的驻地,两地仅仅相隔一条栖河,若这个时候对方攻入大营,那么不出一夜,这靠近边塞的城中百姓就会遭殃。

    营地这边微微有点薛延陀那边的灯火透洒进来的微亮,配合皎洁的月光,把营地里映衬的倒有一点点的白光,尉迟恭站在大营后方,向薛延陀处望去,整个营地只有月光挥洒下他孤单的背影。

    尉迟恭看到这里,不免气的怒目圆睁,圣上把镇守边塞的任务交给了你,而你却不知所踪,玩忽职守!

    尉迟恭的妒忌一下子升到了顶,他握着拳头走向一顶硕大的帐篷。

    由于一般大营的主将帐篷都会在整个营地后方,这样可以保证如有外族敌国夜半入侵时,产生的异响惊醒后方后,可保帅弃卒,而主将的帐篷相比于卒士的帐篷宽大一些,所以尉迟恭一眼就能认出常讳息睡的地方。

    可当尉迟恭掀开那入账的角,向里一望,却让他汗毛直竖起,倒吸一口冷气————

    那硕大的,本应只该有一主将的帐篷里,却整整齐齐躺满了人,没有一丝气息,也不曾有人发出鼾声,甚至也没有看到有人因为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口。

    尉迟恭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寒冷就是由这大帐里传到身上,仿佛入了冰窟。

    尉迟恭站在帐外,盯着看了好久,去寻找常讳的位置,可是却并没有看到。

    也许是大帐里太黑,尉迟恭手按腰间寒刀,随时做好应敌准备,因为在他的思想里,这些常讳手里的兵,可能已经遭遇了薛延陀的袭击都死了。

    不然哪有活人睡觉不喘气儿的呢?

    尉迟恭这样想着就就往里走,一边下脚,一边巡视这些躺在地上的人的脸,虽然不曾去数具体有多少人在这大帐里,但是密密麻麻的头脚却让他寸步难行,他踮起脚尖盯着他们宛如酣睡一样的面孔,却怎么也看不清。

    就这样,他马上就要走到大帐里的短屏风的后面了,如果是薛延陀那些人做的,那么这短屏风后恐怕会有埋伏!

    想到这儿,尉迟恭轻轻抽出斜挂在腰间的寒刀,缓缓走至屏风,然后右脚一扭现了身。

    当他对着屏风后的虎皮方席(主将的卧榻)处一看————

    却见一人正襟危坐,黑暗盖住了他的脸,此时正端端正正面向从短屏风后现身的尉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