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坏消息

诗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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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火灾之后,林苗苗焦心得无法合眼,小姞只好陪着。天亮后,才端着脸盆出去为她打水梳洗。

    回来后,林苗苗立马拉起她的手,迫切地问:“好小姞,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小姞黛眉紧蹙,泪光闪闪,神情凄怆。她咬住嘴唇彷徨着,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林苗苗大感不妙。

    “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她拽着小姞的衣襟,把她整个人都撼动了起来。

    “小姐!”小姞大声喊住她,“说实话,我也没听全,我只听到他们说整个布庄都被火焚毁,还发现了两具尸体。”

    林苗苗似被晴天霹雳击中,脑袋一片空白。焦炙和悲恸交相搓揉,捏痛着她的心。

    “他们是谁?告诉我,快告诉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惊慌地摇着小姞,仿佛摇着一个棵参天大树,手指深深地陷入她手臂的嫩肉里。

    “疼!疼!小姐,你轻点!”小姞挣扎着,直喊痛。

    林苗苗这才缓过神来,松开了她。

    “小姐,至于是谁,他们没说,小姞也不知道。”小姞揉着痛处,喁喁地说。

    林苗苗骤然起身,奔到门旁,攥紧拳头,“砰砰砰”像是仇人般不停地轰着门,口中尖声大嚷:“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响声如雷,震动着整栋大楼。

    身后,小姞恻然而劝:“小姐,你别这样,於峰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林苗苗毫不理会,咬紧牙,疯狂地捶打,一任剧痛在指尖蔓延。

    把守的家丁听得心烦气躁,干脆捂起耳朵。

    客厅中,林德高也被这噪声搅得难以忍受,扔下手中的茶杯,气哄哄地奔上楼,对着门怒喝:“你又发在什么疯?能不能给我消停点!”

    “爸爸,告诉我,布庄里死的两个人,到底是谁?”林苗苗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急切地问。

    “你给我好好待着,布庄的事,不用你操心!”林德高冷冷地说。

    “不,爸爸,我一定要知道,你快告诉我!”林苗苗生怕他离去,惶急地大轰房门。

    林德高烦躁萦心,跳脚大呼:“你给我安静点!你已经和於峰没有任何关系,何必还在意他的死活!”

    “爸爸!”林苗苗急喊。

    “我告诉你,我现在够烦了,别再给我瞎闹腾!”林德高说罢,大袖一拂,愤愤地下楼而去。

    “爸爸!爸爸!别走,快告诉我!爸爸!……”林苗苗拼命地捶着、喊着,门外阒然。她心有不甘,继续挥动着娇弱的拳头,磕出单调枯乏的声响。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的手累了、她的心冷了、她的喉咙也哑了。她瘫软地靠门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满盈的泪水诉说她满腔的悲戚。

    “小姐!”小姞感同身受,走到她身边,凄凄地说:“你相信小姞,布庄中算上於峰一共三个人,现在只有两具尸体,他并不一定就在其中呀。他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

    林苗苗突然感到背后振动,连忙起身,那门已被开启。

    林夫人缓缓步入房中。“小姞说的没错,你要对他有信心。”

    “妈妈!”她内心一酸,热泪潸然,伤心地扑入母亲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坏事情都要在他身上发生,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发出撕心的哭嚎。

    林夫人将她箍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慈和地说:“孩子,别哭了,妈妈再给你个希望。”

    林苗苗一怔,挣脱她,茫然地接住她的目光:“希望?什么希望?”

    “那两具尸体中,经过查验,其中一具年龄不小,应该是花慕海。另外一具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根据妈妈的直觉,他应该不是於峰,多数是小薛。”林夫人平和地说。

    “妈妈,你这是在安慰我。”林苗苗恻然。

    “这可不是安慰,妈妈亲赴火场,亲眼所见。就算你不相信妈妈,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他!”林夫人鼓舞地说。

    林苗苗抬起双目,泪眼婆娑中,闪出一抹光。“妈妈,我明白了,谢谢你!”

    林夫人轻轻拭去她的泪水,露出欣慰:“这才是我的女儿。”

    “都准备好了吗?”王学恺站在医院门口,再次确认地问。

    “好了,一切都没问题。”於峰十分自信。

    “那就好,你听着,待会进去,我会安排你到住院病房值勤。记住,你是一名清洁工,你可以随意进入各个病房进行打扫,单切勿惊扰病人。”王学恺嘱咐说。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王学恺点点头:“医院有专门给安排的宿舍,不过是群居的,晚上你可以在那里休息。”

    “嗯,好的!”

    “切记,一定不能操之过急,千万不可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冯赫。”王学恺不放心,再三地嘱咐。

    “王医生,事关我的生死和未来,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於峰认真地说。

    “好,这我就放心了,你跟我进来吧。”王学恺走在前面,指引他进入。

    “等一下,王医生。”於峰突然叫住他,严肃而郑重地说:“我恐怕会在这医院里待上一段时间,你帮我一个忙,尽早把我平安的消息捎给苗苗。不然,我怕她会做傻事!”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浮起几分忧虑。

    王学恺回身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好,我一定帮你传达到。”

    “哦,还有——”

    “还有就是千万不能让林德高和他的二姨太知晓,你放一百个心”他接口说。

    於峰感激地一笑:“谢谢!”

    “好了,别只顾站着了,快进去吧。”

    於峰心头巨石总算有了着落,他一挺胸膛,紧随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