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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令一个侍从去把那兄妹俩安置妥当,再逛一会儿却没了多大意思。这城已过百年,战火后的修养之下也不过三四十载,接到两侧,处处都是新建的府弟。
不过磐燕富庶,此刻城中人来人往,也是一派兴盛之象。
许是因为花神节至,涌涌的人流之中还有不少华服女郎。虽说看着姜婵身边跟着的仗势,都会恭敬避退。
却并没有前世京都那些百姓面上的惶恐和害怕,一些大胆的孩童还会笑嘻嘻的躲在后面仰头打量着姜婵身边的护卫。
姜婵除了出身青云郡的几个仆婢,其他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与有辽患之忧的北地不同,这里才是真正的安宁闲适的富贵之乡。
初时还有些新奇,待多逛了一会儿却有些无聊了。前世的姜婵并没有如同其他后妃那般总是被束在宫中,昌肃帝贪图享乐,下头那些人奉上来的新奇点子,作为他的第一宠妃到底还是得乖乖陪着的。
花神节虽然热闹,可是这些玩意儿却都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况且被这么多人跟着,对于姜婵来说还不如跟着彭狐狸一块儿,躲在河边放河灯来的自在。
既然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姜婵干脆就出言让菡香引着自己,上泱醉楼与三夫人他们会合去了。
泱醉楼离着不远,逛了一会儿就到了。
显然那楼中的掌柜认的出菡香,一见她来就慌慌张张的绕出来给姜婵他们行礼。
姜婵微微含笑免礼,菡香出言同掌柜搭了几句话,便由着那掌柜引着她们往楼上雅阁去。
这时候菡香才一边侧身为姜婵开路,一边掩嘴笑着为她解惑:“泱醉楼与琼桂楼、乾君阁乃是磐燕三大酒楼,其中这泱醉楼正是姜家大夫人的嫁妆之一,也算自家的铺子。”
姜婵摘下帷帽随意递给身边侍婢,也没应声,只是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这酒楼确实布置的极其精巧,二楼雅阁都是由木制成。走进其中一间,却见其中四周都已经被雕空,纱幔环绕,飞扬之际,幽香阵阵。
那样貌俊朗的青年掌柜,此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悄然退去。随姜婵出来的几个侍从,安静的候在外头。
只有锦絮一人跟着姜婵一同进去,里头隐隐有笙乐萧音传来,菡香先进去通报,接着就见一身长裙及地的姜淑不紧不慢的掀开纱幔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婵妹妹来了怎不进快些进来?姐姐可等的好苦噫。”
“这才不过一会儿?六姐姐就这般思念,阿婵心中实在惶恐。”说着,快步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眯眼直笑。
姜淑看上去心情极好,同她打趣了几句,便亲自捉着姜婵的手往里面走去。
待走进去才看到其中的场景,姜婵却不由一愣。京中的夫人小姐摆宴一起玩儿,大多都是设在自家府邸,却没想到磐燕郡中却肆意了许多。
此刻雅阁之中并没有一个男子,上首除了笑盈盈的三夫人和另一个气质极清雅的夫人之外,还歪坐着一个红裙美妇人。
其实若说容貌,当属那位气质清雅的夫人最为出色。可姜婵一望那红裙夫人,却挪不开眼来。
她生的算不上多好,五官顶多也只能算秀美。可是她周身的气势却极其出众,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妖冶,即使姜婵一个女子看来却也忍不住承认,这样的尤物着实,令人……心痒。
三夫人见她一呆,当即扑哧一声轻笑起来,“阿婵过来。”
说完,冲姜婵招手示意她过去,等姜婵走到身边,她才伸手揽住,指着身边的气质清雅的夫人笑道:
“阿婵,这位是虞家大夫人。那位风仪出众的虞九郎,便是她家小儿。”
还未等姜婵见礼,三夫人有指了指那红裙美妇人,“那位是卢家的大姑奶奶,阿婵唤声卢夫人便是了。她可是咱们磐燕一霸,阿婵你可千万别学了她去。”
姜婵莞尔,上前一步乖乖同二位见礼,却被那红裙美妇人一把抓住。“乖乖,这姑娘生的可真俊!”
叹了一声,她有满脸欣喜的回头看了看三夫人嬉笑道:“好姐姐,你这侄女儿留着给我家梁哥儿做个媳妇儿,怎么样!”
姜婵一呆,显然没想过这美妇人怎不按常理出牌,接着就见三夫人指着她险些笑岔气过去,那虞夫人忍笑起身把姜婵从那卢夫人怀里给解出来,怜爱的安抚道:“好姑娘莫要听她胡说,走去同你姐姐们玩去罢。”
那边看着的姜淑也走过来,拉住了姜婵的手,冲那卢夫人啼笑皆非的说道:“卢家婶子什么时候让你家梁哥儿莫要尿床了,再来打我这妹妹的注意吧。”
那卢夫人也不正经,当下苦着脸假哭:“可怜我的儿呀,好容易让娘亲为你相中了这么个貌美的小姐姐,却栽在你自个儿身上。”
姜婵闻言差点没一脚踩空了去,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卢夫人是谁!
前世性格彪悍敢休了自己夫君,还冒着天下之大不违养了几个美少年的夫人,也就镇国公那嫡亲妹子一个!
还因为对幼时的昌肃帝有救命之恩,偏偏赐号夫人。
人称一声——卢夫人。
如今算起来……她那孩儿想来也不过三岁吧?!!
看着姜淑面上狭促的笑意,姜婵一囧。
看她二人走到那边入席,虞夫人这才把玩着手间的团扇,笑看三夫人,“姜家几位姑娘中,怎么我却没见过这般出色的人儿?”
三夫人抬起桌上的酒盏,小抿一口,一边拭着唇角,笑道:“那可是如今二房老夫人膝下的嫡亲孙女。”
“那个王氏之女?”卢夫人本漫不经心的喝着果酒,听了她的话却一口呛在喉中。
她身后那屏息凝神的大丫鬟忙上前一步,为她顺气。
卢夫人推开丫鬟,看向三夫人满眼不可思议。“那个除了一张脸清高的不像话的王氏,竟能有这样出色的女儿?”
看三夫人颌首,那卢夫人满脸可惜,“这小姑娘俊的,我看着就极欢喜,怎么就摊上了王氏那个娘呢?要是我闺女多好!”
“你这嘴什么时候能少说些?!”三夫人听了这话指着她半晌,却给气笑了。
卢夫人撇撇嘴,也没回话。却听虞夫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瞅着,这丫头倒不像她那母亲,这性情和模样儿十足的像了那位老祖宗。”
闻言,卢夫人一愣。却听三夫人轻笑道:“可不是么?模样随了那两位老夫人,性情却十成十的学了那位老祖宗。”
细细想了一下,卢夫人迟疑的点点头,“当年萧家三位姑奶奶可是冠绝天下,若是随了她们也是好事!虞姐姐,这姑娘不错!同你家小九也是……”
“卢妹妹慎言,”三夫人柳眉一竖,恼道:“青云姜家那位老夫人对我有恩,我可不能看你这破嘴又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卢夫人一瘪嘴,“当我没说成不。”
虞夫人也轻轻慢慢的笑起来,“卢妹妹那话可说错了,当初老祖宗虽然被萧家抱养,可是如今还在我们虞家的族谱上呢?怎么能算成萧家大姑奶奶。”
可若非当初虞家老人做的太过,也不至于老祖宗现在都年纪一大把,也要去萧家养老,也不愿意认回你们虞家。
不过这话卢夫人到底没说出口,几十年的姐妹情谊,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她还是清楚的。
待到宴尽,姜婵也算在那三位夫人面前混了个眼熟。回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玩够回来的姜苓,她显然已经忘记了之前说去泱醉楼回合之事。
见姜婵姜淑她们在一处,只当是姜婵她们背着故意支开自己,登时面上一黑。
把买回来的那些个小东西往地上一砸,就咚咚咚跑回了楼上的屋中去了。
第二日,很早就被丫鬟伺候起身,打整完毕上马车的时候,还见姜苓双眼又红又肿,显然昨天一夜没睡好。
不过这和她却没什么关系,姜婵只当没有看到。
昨天宴间就说好,与虞家的车队并作一处一起回大燕城。所以到了城外两列车队汇合时,除了姜苓,其他人脸上都没什么意外之色。
近距离看到虞九郎这般出色的男子,姜苓小脸红红的,秀丽的眉眼间,带上了少女春心萌动的羞喜之意。
虞九郎坐在高大的白马上,偏偏穿了一身大袖的袍子。
他骑着马慢悠悠的来到姜婵车架边,轻轻一笑,声线低沉又靡靡,撩的姜苓双颊飞红。
他低声说道:“虞九见过婵妹妹。”
姜婵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回了个礼却并没其他表示。
然而比较习惯彭盛那般利落的男子,此刻的姜婵盯着他那虽然看上去,能为他增添谪仙气质的大袖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虞九今日还没有带斗笠,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更显的极美。看姜婵这反应,他唇角笑意微顿。
再复望了一眼周围痴痴望着自己的女子,方才平复了心中微微泛起的困惑和不悦。
只当姜婵便是这样不善于表达的姑娘,心中到有了几分兴趣。也没在多言,颌首之后就驱马到前面去了。
姜苓还痴痴的望着,竟然不管不顾的跟与自己不睦的姜婵说道:“虞九哥哥当真是举世无双的美郎君!”
姜婵暗自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在理会,直径回到马车中。
待姜家的车队并入,这长长的车队便开拔了。一时间马蹄翻飞,卷起阵阵尘沙。
三夫人同虞夫人等人同坐一车,自己本与淑姐姐一车,奈何姜苓从见了虞九郎之后,就死命要贴过来。
不好惊扰到安睡的姜淑,也只好让姜苓上来了。
车队走了几日,一直不见入城虽说每日还会一派奢华的在野地上铺起榻几用食,和沐浴数次来保持自己的贵族风范。
可是,在新鲜感消磨之后,别说已经抱怨连天的姜苓,就是姜婵与姜淑也熬不住了。
姜婵曾经也曾羡慕过磐燕郡那些风仪出众的世家子第,可到底也是吃过苦头的人。
看着这些人每天磨磨蹭蹭只能行个二三十里地,来保证自己优雅的仪态,姜婵心中的那点儿羡慕也给消磨的干净,整个人虽然看似依旧从容,可是早已忍不住有些暴躁起来。
这简直比她跟着昌肃帝逃命还累得慌,即使那虞七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会说些虞九郎游历的趣事给她听,她也烦的厉害。
要是彭盛在……
指不定现在已经到大燕城了,想到这姜婵有些怨念看着帘子外头无聊的景色,就连骑着马在车架旁的虞七郎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婵妹妹可是害怕了?”
“啊?”看着洒然一笑一副潇洒模样的虞七郎,姜婵沉默总不能承认自己走神了吧?
虞九郎倒像看了出来,望着天际艳烈的火烧云,他轻轻一笑,煞是好看。
“虽说前面那山头最近有匪寇出没,但这磐燕郡中却还无人敢拦我们五大世家的车架,婵妹妹无须害怕。”
听他安抚的话,姜婵应和着干笑两声,正想客气几句。就在这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由循声望去,那虞九郎眉头微皱,嘱咐了姜婵等人一句就驱马往后方去了。
虞七郎也顾不得再同她们说什么,也纵马追了上去。
无聊了几日,不说别人就是姜婵也有些好奇。她示意丫鬟避开,自己上前挑起帘子往外看去。
不知道说了什么,整个车队停了下来,暂时避到了一侧。姜婵愈加好奇了,在磐燕郡中若非极其要紧之事,却绝没有敢让五大世家的车队避让之理。
姜婵往后望,却见远处似有一列骑队冲了过来,马蹄翻飞处将地上的沉沙高高扬起,其中人影都几乎看不清楚。
用帕子掩住嘴,姜婵就算再好奇,也没打算被这沙尘糊个一脸。她轻蹙着额,正想退回车中。
哪里晓得正回首间,却在冲天的烟沙中,隐约看到那列人马前头竖着的大旗上,约莫上个彭字。
这一看,却再也挪不开眼了。
自从彭盛进了军中,她总无意识的收集起这些年的军中暗报。
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全天下有资格竖起帅旗的彭姓将军……除了那只死狐狸还会有谁?!!
姜婵挣开了打算扶她进去的丫鬟,拿下帕子定定的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骑队……
对于那些唤她的声音,一概都没有听在耳中,只是努力睁着眼去隔着溅起的飞沙,努力想看清打头的那位将军。
若不是被锦絮拉住了手腕,她恐怕会忍不住跳下马车去。
近了……近了……
姜婵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指甲不知不觉深深掐进了肉里。
然而等马蹄踏起的飞沙真正溅她一身的时候,姜婵差点咳出泪来。
她努力睁大眼,看着瞬间冲过去那身骑熟悉的黑色骏马的勃发郎君,忍不住失声叫道:
“彭盛……”
尽管姜婵已经很用力了,但这声音在这震天的马蹄声中,其实真不算大。
就连躲在车中的姜苓都听的不太清楚。
可是冲在前头的鬼面将军却在瞬间勒马……
大军瞬息一止,在一阵阵勒马的长嘶声中,那红袍银甲的鬼面将军缓缓回头,看向了此刻被尘沙呛得已经咳出泪来的姜婵。
明明特别难受,可姜婵还是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面上罩着青獠面具的大将军。
只看得到半截儿尖尖的下巴,和紧抿的唇角。
可当面具下那双本来杀气肆意的眼睛,在望向自己却柔和下来的瞬间。
即使五年未见,姜婵也能清晰的确认,这个人还是五年前那个把自己悄悄偷出去顽儿的彭狐狸。
就在这时候,却见他眼中笑意盎然,启唇似在无声的说着些什么。
还没等姜婵想清楚,却见他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姜婵回马车中。
看姜婵咬唇,面上极不情愿却还是掀开帷幕钻了进去。彭盛唇角微扬,这才打了个响指。
霎那之间,大军再次冲了出去,徒留下卷起的一地尘沙。
姜婵充耳不闻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掀这一角帘子直目送到他们已经走运。
才将手按在心口,垂着眼有些愣神。
其实,她猜出来了。
彭狐狸刚才说……
我的小尾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