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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不由瞪大了双眼,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他背着光,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我只知道他在笑,而且笑得十分轻挑。
我现在纵使再气、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理智还是有的,我可以说除了自己胸口发闷,脑袋还是足够清醒。
他要个孩子,愿意给他生的人可以从这条街排到隔壁那条街,为什么要选我?
再者他已经害死我一个孩子了,我再同意,我就是傻。
“不可能——”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并推了推周奕琛。
周奕琛哼哼地笑了一声,再次环住了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这次,他十分用力,我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挣脱他的桎梏。我就差抬脚踢他了,然,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有力气,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想闹吧,又闹不起来。
大约是被我弄烦了,他手掌直接摁住了我的后脑,迫使我贴在他的胸口上,“苏南,你不亏,十个月而已,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你想要的一切,你都能拿到,包括苏氏久泰。”
他此刻声音极为沙哑,且特意压低了音量,就像在隐藏什么似的,也不让我抬头看他。
我笑了笑,再次强调。
“你做梦,要孩子,你找别人生。至于你嘴里的话,抱歉,我不相信。”
“还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处理,请你别耽误我的时间,行吗?你之前说放过我,结果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骚扰我,舍不得我?想和我谈条件,你周奕琛有资格吗?”
话落,我能感受到他指间的力道渐渐收紧,他身上的温度就像那日分开时一样,格外高,就算隔着那么厚的大衣,我仍能感受到。我被勒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时,他就这么松开了。
他冷睨了我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口。
“这孩子你同不同意,都得生。”
我暗自翻了记白眼,心底一阵冷笑,多余的半个字都不想再跟他说。
片刻,见我不说话,他缓缓地扬起了手臂,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转而一想,我为什么要慌?我还真不信他能把我在大街上怎样。
周奕琛的手并未挨在我身上,就像故意般,从我脸颊划过,随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瞬时挺直了背脊,低骂了一声‘有病’。
由着周遭十分安静,我就算声音再小,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周奕琛耳中,他就假装没听见,杵在原地,跟个雕像般一动不动。
时间也不短了,按理苏欢颜应该早就到了,摸出电话前,我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往周奕琛身后看。那儿除了他的车,整条街道上连行人都很少,更别提苏欢颜的影子了。
周奕琛紧紧地盯着我的每一动作,忽地就挡在了我身前,我往一旁挪,他就跟着我挪,总之除了他,他不再让我的视线落在任何一个位置。最后,他干脆就动手了,扯住我的手臂,硬生生地将我塞进了副驾驶位。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仍是脸面朝前,扑了个实在。鼻子被撞得一阵钻心疼,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这车里还坐着司机,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很明显地愣了愣,本是打算扶我一把,但手停顿在半空中就悻悻地缩了回去,旋即十分识趣地给周奕琛腾出了地方,他走时并没有拔掉车钥匙,和周奕琛耳语了几句之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周奕琛凭什么以为我就会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一言不合就动粗,他对我半点温柔都没有!于他而言,我大抵兔子都不如,属于拎着脖子就能带走的那种。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之际极快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泪迹,骂人的话还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周奕琛便先一步打断了。
他往我脸上甩了几张纸,冷声说,“签了。”
车内光线很暗,我勉强能借着车窗外的路灯,看清上面的内容。是一份合同,一式两份。
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我给他生孩子,他替我夺回苏氏久泰,就这么简单。他早早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日期也是落得今天的。
在我看合同的时候,周奕琛默默地锁上了车锁,一点点朝我逼近。我退无可退,背脊紧紧地贴在了车门上。
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夹在两指之间,用笔尖的位置戳了戳我的脸颊,话锋一转。
“苏南,你别给我装那么像。我骚扰你?不是你发微信让我来的?你演技不行,回去多练练,也许会自然些。”
这句话,他几乎就是用鼻子哼出来的,字里行间满满的不屑。
我脑子一懵,条件反射般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我呼吸微微一滞。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发给了苏欢颜,可微信里显示的,的确就是周奕琛的名字没错。
我蹙紧了眉,正疑惑之时,周奕琛便扣紧了我的手腕,强制性地将钢笔塞进了我的手心。
“快签,重复我的话不想说太多遍。”
他的语气不容抗拒,还带着丝不耐烦。
我抿唇一笑,扬手就将钢笔丢了。至于丢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不会再捡起来。
“抱歉,可能是太黑了,我没注意,发错人了。我道歉,但仅是一个位置而已,我也没让你来,你放我出去,我……”
话音还未落下,周奕琛的脸色一沉,“用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混弄我?”
说完,他十分克制地低咳了几声,双唇也有些发白,拧着眉,脸上露出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但一转而逝,很快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僵持了许久,他眉梢一挑,就笑了。
“不愿意好好签是吗?”
我摇头,他扣着我的手腕,猛地埋下了脑袋,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狠狠地咬破了我的食指,我还来不及感受半点疼痛,他攥着我的手,就按在了合同上,两份均按上了我的手印。鲜血淋淋的一个小圆点,看起来极为刺目。
我看着他的举动,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把合同收起来,启动车子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周奕琛,你变种了是吗?”
我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总之恨不得亲手撕了他。恍惚间,我太阳穴突突地一疼,脑袋中莫名就闪过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但对象换了,是我主动咬破了一个人的手,逼迫他在一张纸上按下了手印,记忆中的男孩不怒反笑,骂我幼稚,可语气中满是宠溺。再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物件,还亲自系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说,以后用这个来找他,他娶我。
不得不说,画面中的我,笑得跟智障没两样。那时我才几岁?就这么早熟?还轻信了别人随口一提的承诺,当真是从小蠢到了大。以至于池上泉的三言两语,就把我哄的跟孙子一样。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周奕琛目不斜视,轻而易举地就扫开了我不知何时扬起的手,兀自横了我一眼,提醒道。
“我说过,事不过三,苏南,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推下去?”
他这么说,我相信他也做得出来,也是这一瞬间,他冰冷的声音将我扯回了现实。我咬了咬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系上安全带。
可我脑袋依旧很乱,无数个画面交织在一起,我第一次开始好奇,我忘记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一路无言,期间我给苏欢颜发了条简讯,跟她约了其他时间,她并没有回复我。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我公寓楼下,与此同时,周奕琛也按开了中控。下车前,他不忘提醒我拿好合同,并笑着说,“丢了也可以,我手上这份依旧有效。”
我胸口团起了一股莫名火,还是那种无从发泄的。
一只脚刚落地,我的背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极为突兀,直到我整个人都钻出了车,喇叭声仍未停下。
我转身,想警告周奕琛不要扰民,可刚吐出一个音节,就顿住了。
周奕琛半个身子都趴在方向盘上,肩头上下起伏得剧烈,嘴里也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没有一个音节是准确的。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懂。
我无奈,只能先攥着他的后领,将他扶正,避免一会儿引来其他业主的不满。
等他露出整张脸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豆大的汗就顺着他的额头滚了下来,他薄唇半张,双眼闭得很紧,吐出来的气息也很沉。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问。
“你怎么了?”
他不理我。
“你没事儿吧?”
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就算是领带被我揪皱了,依然纹丝不动。
看模样,也不想装的,我试探性地摸上了他的额头,那温度简直就是烫手。细想下来,他应该早就生病了,只是伪装得太好,没人察觉罢了。
我还挺佩服周奕琛的,他再不舒服,也不会吱一声,默默地一个人就扛过去了,反正是我做不到的。我就是有点小病小痛,绝对躺在床上,纵使天塌下来,我都不会起来,更别提大半夜跑出来威胁人。
我在车上坐了几分钟,看他一脸十分痛苦的样子,也曾想就这么转头走了,不管他。可到最后,我发现我还真没法儿做到和他一般,心硬如磐石。
我给吴显打了通电话,让他来接,毕竟我们共同认识的人掰着手指都能数清。
“周奕琛,我给吴显打了电话,他等会儿就来接你,你就先撑一下下,挺晚了,我就先上楼了啊,再——”
见字还没说出口,周奕琛整个人都倒进了我怀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脑袋就在我胸口蹭。
我推他,他就装死。
半响,他勉强地撑开眼皮,开口就是一顿训斥。
“苏南,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我想喝水,你扶我上去。”
我被他吼得一愣,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他哼唧了一声,撑着我的腿,就坐直了,缓了数秒,他拉开车门,径直朝我公寓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还是没能阻止他上电梯,吐了口浊气,我看在他真的很不舒服的份上,好言相劝。
“吴显真的很快就来,你上去呆不了多久就得下来,不如……”
周奕琛侧目横了我一眼,手臂一绕,勾住了我的脖子,顺势也堵住了我的嘴巴。
“谁告诉你我只呆一会儿?苏南,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怀不上,我天天cao你。”
周奕琛甚少说这么难听的字眼,我一时之间还真接受不了。
到了公寓门口,我还没翻出钥匙,他就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我看着他顺其自然的动作,心底对他仅存的那么丝同情也随之消逝。
“周奕琛,我就当日行一善,等吴显来了,你马上就滚,知道吗?”
周奕琛不理我,嘴巴抿得很紧。
他几乎把整个重量支撑在我身上,我好不容易关上了门,再替他拖鞋,并非我乐意,只是这公寓挺大,卫生全是我一个人做,费劲收拾了这么久,我不想再弄脏。期间他还不停抱怨我动作慢,我咬紧了牙关,就差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上楼梯的时候,数次我们差点摔下去,短短不到二十节的台阶,我们硬生生走了近五分钟。
终于把他弄到床上,还没能歇下一口气,他眼皮一翻,一个转身,脚就踢在了我的脸面上,力气不是特别大,但我还是被这股力道带得往后一退,踉跄了数步,仍没站稳,屁股着地狠狠地就摔在了地毯上。
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还真不信。
我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
“周奕琛,你别装模作样,这是我的地盘,我分分钟让你……”
我还没抱怨完,门铃便响了。
我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松开手。开门前,我特意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周奕琛弄得蓬乱的头发,极为勉强地扬起一抹微笑,才下楼开门。
吴显来得很快,至少比我想象中快。他一个字都没问,直接绕开我,上了楼。
看他熟门熟路的模样,这间公寓他先前应该是来过,极有可能周奕琛也住过。
吴显给周奕琛量了体温之后,眉心一拢,随即在他额头上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一片降温贴,侧过身十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苏小姐,奕琛高烧不退已经好几天了,你还是要折腾他,你就是再讨厌他,至少等他病好再说。我一直以为你拿捏得住分寸,可结果呢?你这样闹,和许桃有什么分别?”
吴显的语气,就像害周奕琛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一般,天地良心,我和周奕琛这几天压根也没什么联系。
起初我也不想和吴显计较,他是周奕琛的人,他定然句句向着周奕琛。可他不能将我和许桃相提并论。
“呵呵,是嘛。我不知道,我们离婚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他。也请你别弄错了,他要来,并非我的意愿。”
吴显闻言,嘴角隐隐一抽,像是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他都是为了……”
他欲言又止,说到一半,便抿紧了唇。良久,他留下了几瓶药,就交代我。
“一天三次,记得饭后吃。”
随即他提着药箱就出门了,我愣了至少三秒,才追出去,这会儿吴显已经把鞋子换好了。
“你把周奕琛带走,我不会管他,我明天一天都没空。”
听到我的话,吴显几乎是不为所动,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挨上门把,我急急地上前了一步。
“他要是更严重了,你也别赖我,人我是真的不会管——”
吴显忽地低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回道。
“你可以不管,但是他要留下,我也带不走。”
说罢,他兀自甩门扬长而去。
我傻愣在原地很久,才硬着头皮上楼。
周奕琛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他不停地往外冒汗,衣领的位置都被汗湿了一大片,脸色苍白,可即使如此,他的眉头依然蹙得十分紧,就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的样子。
我就干坐在床边,看着他略微狼狈的模样。
除了活该,我还真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就在我眼皮开始犯困的时候,无名指忽地被勾住了,紧接着,一记极为虚弱的声音落入了我的耳中。
“苏南——”
我侧过脑袋,周奕琛已经睁开了眼,他看着我,眸光微闪,漆黑的眼眸中,竟能清晰地印出我的脸。
大约他是烧傻了,所以不是那么能控制好自己的神色,他眼底蓄积了太多,我想看却看不懂的情绪,很怪,看着我的感觉,就像在看一样十分珍贵的宝物一般。
“你不是说好散吗?为什么还戴着我给你买的戒指?”
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无名指上确实戴着一枚钻戒。
我鼻子一酸,滚了滚喉咙,笑着说。
“太忙,忘了。刚好你在,还给你……”
我正欲褪下戒指,整个手都被他的手掌包裹住了,他掌心的温度和他身上一样,很高,相较之下,我却如同沐浴寒冰。
“不要骗自己了,你舍不得我,你喜欢我。”
他语气十分笃定,我不禁就笑出了声,移开视线,我说。
“随你怎么想吧。”
短暂的沉默后,周奕琛忽地撑起了身子,他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
“苏南,你忘了你刚进别墅的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
我身子一滞,喉咙就跟塞了团棉花似的,想出声,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周奕琛收紧了手中的力道,一字一顿,道。
“你说,你要用这一生补偿我。”
“然后你忘了。”
“你就是忘了,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你却最先忘了。”
“呵,不过也是,你忘得已经足够多,想必不差这一两件。”
“但我都记得,苏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他断断续续,说了好多,放做平常,他定然不会和我说那么多废话。他只会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且只是简洁地这么一提,也不管我能不能听懂。
“周奕琛,你是不是烧傻了?”
默了好半天,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然我能说什么?说我没忘,但前提是许蜜因我而死。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啊,他也知道,可他怎么就能欣然接受,并且这般折磨我呢?
我觉得很可笑,不禁就冷哼了一声,且扭开了脸。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我还没能起身,肩头就被摁住了,周奕琛强制性地别正了我的脸,随即便啃了上来。
他的吻极具攻击性,甚至夺去了我所有的呼吸,不论我怎么推他,再用力,都无济于事。他这样一点都不想个生病的人,力气很大,双手甚至攀向了我的颈。
唇舌分离,他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苏南,你还想我怎样?你究竟要我怎样?”
我回望着他,敢说他现在的眸子毫无一丝焦距,十分空洞。
我也想说话,可他掐得格外紧,我压根发不出任何声。
直到我脸颊涨得通红,他才收手。我剧烈地咳了好几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刚才,我差点以为他真能把我掐死。我双手双脚均是一阵麻木,还没能动一动指头,很快地,他就开始扯我的领口……男女力气悬殊,我怎么挡,都阻拦不了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周奕琛。
他的确不清醒,但房内灯光敞亮,我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我很疼,想叫出声,可他生生地就堵住了我的唇,并不是吻,就像是发泄一般,不过一时,我口腔便弥漫出一股血腥味。我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
他没有做完,大约一半的时候,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像个尸体一样,压在我身上。
我脑袋完全处于死机状态,直到肩头发寒,才推开他,跑进了洗手间。
我洗了不止一遍,特别想把他身上的味道全数洗干净,等我出去,周奕琛还是那个姿势。
看着桌面上的药瓶,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替他换衣服,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奕琛白皙的肌肤上,不止一处有伤口,很明显,像子弹穿透的痕迹。大抵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太过激烈,好几处都撕扯开了。
还有他的脖子上,竟挂着一个玉坠。
这个玉坠极为眼熟,和梁毓言给我的基本一模一样,只是方向是反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