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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莫弃见千杀赶了过来,往后退了几步,说了一句,眼神示意千杀一起离开。
此时千杀与清风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然后也匆匆离开。
莫离看着莫弃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不觉黯然神伤,刚才他说错什么吗?他句句是真心话,他是想要娶她的,从小就想。
“王爷,若莫姑娘就是千弃,王爷大可放心她的安全。”千魄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说出来的话只觉苍白无力,“怕是你与冥王的实力也在她之下……”千魄又补充着,只是想表达莫弃很安全的意思,可说出来却又觉得怪怪的。
“她会回来的,我们暂且回去商量对策。”清风说道,示意莫离离开。“你现在火速返回,与千凌、杜衡一同再去调查,寻找当年在牢里的所有人物。”清风对着跟在身后的千魄吩咐着。
千魄接了任务便转眼也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没了踪迹,而且连歇息的片刻都没有,便赶往墨城。
翌日
清风早已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千杀,而千杀却是姗姗来迟。原来昨晚只剩清风、千魄、与千杀三人时,两人便有交谈,而当时千杀并没有答应赴约,当然也没有不答应。
“说吧,找我什么事?”千杀来了毫不客气,坐到桌前,将桌前的清茶一饮而尽,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千兄弟应该很清楚,你我之间的交集怕是只有千弃,也就是莫弃莫姑娘。”清风神情自若,似乎一切了然于掌。
千杀不禁多看清风几眼,确是一位翩翩公子,怪不得被世人称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了风度,但千杀也看不惯这一类人,总觉得他跟赵怀瑜一样,虽都被称为君子,可总是一副假惺惺的面容,便冷哼道:“你我之间的交集,怕是赵王与离王间的交集。与莫姑娘有何干系?”
“千公子是爽快人,何必说这些官场话,话语何必带着这些拐弯抹角的,似答非答的话。”清风也自饮着清茶,“莫姑娘既是公子的师妹,想必公子也自会多照顾、关心她一些,倘若公子真为她好,便应该想想莫姑娘真正想做什么,公子可曾想过?”
“你想表达什么?”千杀的语气突然加重起来。
“我表达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莫姑娘想要什么?”清风的气势丝毫未减,从来到现在似乎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她想要什么,与你有何干系?”千杀并不买清风的账。
“那晚是我误会她了。”清风突然一改悠闲的语气,眼神里透着丝忧伤,“一直以来,我对她是有怀疑的,虽然她看上去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可是有很多时候,甚至关键时候我对她是带着一丝丝的怀疑,但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要害过我们。但是想清楚这点,已经有些晚了。”清风样也不管千杀是否在听,又继续说着:“我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有很多物证可以证明,但是就是差个人证,我想这个人可以是你,如果你
知道她是怎么被收留到圣雪峰的;还有一个就是你们的师傅,可这两年也就匆匆见过你师傅一次。但是我想已经不重要了,在我心里,她早就是我的妹妹,可是我对她却有过怀疑。”
“她怎么成为我师傅的徒儿,我知道的并不多。”千杀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听莫弃说过,想要一个家,想要家人在身边的感觉,如果真如清风所说,他想他是愿意帮助清风,不!他只是帮助莫弃寻找她的身世的。
“可莫弃却不一定这么想,她心里一定也是有疑问的,所以有时候我在想,她是否当初一进来就是想查调查自己的身世,可是一直以来也没有进展,直到最近这些个月才有一丝缓慢的进展。可是却始终有人去阻拦我们调查案子,那时候我是有怀疑她的,不过后来再想想,她虽然很多次出现的很巧合,但绝没有理由去杀人灭口,因此我断定其中肯定是另有其人,而她,她想要知道什么呢?”
“阻拦你们的确有他人,只是你我身份不同,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些。”千杀继续说着。
清风这才抬眼看着千杀,带着诧异的眼神,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一直不通人情,不懂世故呢。如此一说,便多谢了。我多半也猜出对方是谁。”
“我一向是独来独往,不解人情,不懂世故,公子何需说这些。”千杀听到清风的话,又恢复了往日冰冷的眼神和表情。
“可你对千弃,对莫姑娘不一样。”清风带着一丝笑意。
“那是……那是因为我不小心遇到她时,师傅嘱咐过,不要欺负她。我自然不能与她为敌。”千杀迟钝地说着,竟有些心虚。
“我替我妹妹谢谢你。”清风说着以茶代酒喝了起来,没等千杀再说话,清风又继续道:“那晚离王说得都是气话,离王从来没有误会过她,一直从来都是相信她的,一直以为最相信莫弃的也只有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地相信。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未必能做到。”清风又低沉地说着,“即便他当时说了那样难听点话,也不过是气话,离王的性子便如此,若是在意,若不知如何去表达。离王对莫弃的态度请你一定一定转达给莫弃。”清风说着又自己喝了一杯。
“为什么?或许她不想知道呢?”千杀似有所悟,但还是想听听清风怎么回答。
“你知道。莫弃对他很重要!同样的他对莫弃也很重要!”清风悠悠地说着,声音中竟带着一丝苦涩。
“将军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劝莫姑娘回到离王身边嘛。”千杀冷冷地说着,千杀一想到自己曾在莫弃跟前有几次有意或者无意地提到离王,莫弃的表情便会不自觉黯淡下来,或许连莫弃都不曾发觉。若是真的在意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所有的举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别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都会在心里荡起阵阵涟漪。莫弃便是如此,莫弃看离王的眼神,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千杀便知道,在莫弃的心里,离王对于莫弃是个特殊的
存在,是不一样的存在。
“有劳了。”清风直截了当,信誓旦旦,似乎早就料到千杀会答应他的条件。
“我会跟她说得,至于她如何选,由她自己做主!”千杀起身说完喝了一杯茶匆匆离开。
千杀回到住处后,见莫弃不在,等了一上午,也不见莫弃的身影,千杀这才没了方寸,急得在大街上到处寻找,找了一下午,也未寻到踪影。
千杀以为莫弃不辞而别,是彻底跑路了,心里竟有些失落,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
“谁!”千杀只看到一个人影靠在椅子上,也不点灯,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你今天干吗去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莫弃此时反而兴师问罪起来。千杀见她无事便放心了,本想含糊其辞,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可是又想起今早已经答应季丹清风要跟莫弃谈谈的,如今却是如何开口。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事想跟你说说,也不急,要不明天再找你聊聊天?或者后天?”千杀越说越没底气,最后竟成了问莫弃。
“你有什么话便直说!”莫弃说着将灯点了起来,幽暗的影子将莫弃照得有些陌生,见千杀没有答话,便自顾道:“我今天看到离王与韩冥在一起,具体讨论些什么,听不清楚,但看样子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他们俩在一起?”千杀似有些紧张地问着。
千杀又想起清风的话,和看到这些天莫弃闷闷不乐的样子,千杀便觉得是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了。
“若是他们联手的,赵王自然危险。”千杀顺着莫弃的话接道,“怕是不能跟你一起寻找你身世的真相了。”
莫弃听了也不意外,只是冷淡地说着:“你要离开阳城,回湘口?”
千杀没有说话,表示默认。千杀终于鼓起勇气,“我今天去见季丹公子了,他让我转告你,莫离没有误会你。”
“他有没有误会对我来说不重要。”莫弃及时打断她的话。
“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千杀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莫弃被他一吼,莫名其妙地看着千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看你每天闷闷不乐的,若是你不开心,我便不开心!我可以不开心,但我希望你开心!”千杀咬紧牙,憋足了勇气大声说道:“现在唯一能让你开心的就是你放过你自己,与莫离和解,与自己和解!”
“你在胡说什么?”莫弃见他越说越不着边际,便起身离开,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千杀一把拦下,推倒在墙上,看着千杀渐渐逼近的面庞,莫弃扭过头,“你想做什么?”
“去找莫离吧。”千杀突然柔软的语气说道,“他有些话与你讲!”说着放开莫弃,扭过头不去看她,停顿了片刻又道:“明日我便离开了,你,你不用送了!”再转身时已不见莫弃的身影,千杀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