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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政清听完汪昌轩介绍在他任职期间,矿升温和呈机镇狼狈为奸、勾结一体,采取欺上压下的行经,通过利用建筑老板出面,他们从中渔利,他们在镇上获得贪赃枉法的第一桶金,尝到用权牟利的甜头,奠定了贪赃枉法基石,他们自作聪明,反而认为找到了发财的捷径,萌生了现在的贪赃枉法之路,对他们之间继续勾结庇护有了清醒的认识,他们在地位和权力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后,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也没把党纪国法放在心上,利用好手里的权力廉洁从政,反而变本加厉,用他们认为更巧妙的办法牟取暴利,他们认为找到更隐秘的途经,揭开了他们为何要铤而走险的原因,看到手里的钱财,使他们从量到质发生了根本变化,他们只是借用现在的工作条件当成保护伞,当成捞钱财的护身符,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境地,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期待他们的是锃亮的手铐,枷锁,牢狱,人民对他们的审判。
汪昌轩摆谈了一些矿升温与呈机镇勾结的事实后,看到他瘦削的身材,大义凛然的语气,分析他不是单纯调查者就是案件侦破者,出于侠义相通,对社会丑恶势力的憎恨,语重心长地向他提出警示:“据我了解,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经济开发区的主要负责人,一个是政法委的副书记,他们的手段更加卑劣,勾结的人物更加有实力,如果你只是做一般了调查还没有风险,要是你真的想揭开他们的真实面目,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他们闻到你在调查他们,不仅是你,也许你的家人都有可能受到株连,前次,他们召集手里的一帮打手,对接触过他们的人都逐个进行了审问,差点用刑,事后,那些混混还跟踪追查了好长时间,当他们看到我除了做生意,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才罢休。”
鲁政清通过与汪昌轩短暂接触发现,他的确是一位侠肝义胆,风清气正的好人,如果他能够从政,一定会利用好政策,促进地方经济迅速增长,遗憾的是矿升温和呈机镇把他逼出了政界,促使他走上了健康发展经济之路,虽然他人品很优秀,他的善意警示确实值得注意,他们已经脱变成了穷凶极恶的贪赃枉法分子,不能听人片面之词就违反保密守则,仍然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围绕自己需要的话题:“谢谢汪兄提醒,我只是做一般的调查,查完之后交给有关部门,不直接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没有多大危险。”
汪昌轩也轻描淡写地笑道:“是啊,只要是做表面文章,既能交差,又能保全自己,这是所有人的态度,我记得古人下了这样一个定义,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没有三年不漏的茅草房。兄弟没有必要涉险,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漫长。”
鲁政清为了固定证据,旁敲侧击地问他:“老兄手里有没有他们的证据?我调查的事情需要一定的证据佐证才能向有关单位提供,否则,就不能认定。”
汪昌轩只好过回忆提供粗线条:“我没有掌握他们的真凭实据,抽时间回去查一下,有一个笔记本,记了一些镇上领导班子研究修建这些单位办公楼的年月日,不知对你有没有用。要查凭据估计这些部门的负责人,不知保存合同底子没有。”
鲁政清只能沿着那些粗线条跟踪查实:“哦,汪兄的工作做得细嘛,麻烦把这个笔记本相关页码复印给我,也许对我调查有些帮助。”
汪昌轩坦然地笑道:“在我上班时用的两种笔记本,一种是参加班子研究工作时使用,一种是参加上级安排的会议,下乡开展工作做的记录。”
鲁政清委婉地查实他们两个与章祖民相识的情况,顺便查明许达凯与矿升温相识的经历:“矿和呈他们是如何认识许达凯和章祖民的?”
汪昌轩提起这事更是义愤填膺:“说起这事,我还成了他们的引线人,当时镇上搞招商引资,许达凯开始到我们镇来租赁土地搞页岩砖厂,自己投资搞了一个小砖厂,他借技改在合作基金会贷款,接他们老实,请他们吃喝玩乐就认识,章祖民与他们相识的经过大同小异,只是他原来是搞预制板,陆续开了建筑小老板。”
鲁政清经过汪昌轩介绍情况恍然大悟:“对了,这条线就连通了,他们开始是互相利用,千方百计地投机钻营,在物资引诱和吃喝玩乐中形成共识,有了商机他们就互相利用,这是他们人际关系潜藏的互助动机,有了原来的基础才会有今天的密切勾结。”
汪昌轩看他总结了两个贪赃枉法者的基因,给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曾兄弟,概括得很精辟,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要是诚心要查这些人的诡迹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听说他们现在经营的项目有点复杂,也许还有踏线的事,不知是真还是假,小心使得万年船。”
经过他的提醒,鲁政清终于在心里对他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具有侠义心肠的他,作为他在工作期间受到了别人陷害,到了这个年龄段,只想靠自己的智商做生意赚钱,不愿承担任何风险,怕得罪这些人,有情可原,只能顺从他的意思,否则,就要挫伤他的积极性:“汪兄的好意我领情,是啊,贪赃枉法者嗜财如命,要攻破他们的堡垒,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好在我也只是做一些理论性的调查,并不存在这些危险。”
汪昌轩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只好引到另一个话题,免得一直在紧张的情绪下交流,换了一种语气,显得轻松:“兄弟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快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得先到饭店去等张祯民他们。”
鲁政清明白他的意思,不想提矿升温和呈机镇的事了,担心涉事过深影响正常生意,既然如此何不顺从他的意思:“好吧,我们去等你妻子和张祯民他们,随便安排便饭,消费不浪费。”
汪昌轩摁了一下唤服务员的铃键,当服务员小丽进门时,他便吩咐:“麻烦你拿三个食品袋来,我们把这些没吃的东西带走。”
小丽从包间的小柜子里取出三个小食品袋,将盘子里乘的小吃装好,汪昌轩提着这三个小袋子,背着携带的挎包,吩咐鲁政清:“小兄弟,带上你的包走啊。”
聪明的鲁政清立即从包里取出钱准备到巴台去结账,服务员端着两个茶杯,先跟随他们来到巴台。汪昌轩立即用手拦住并招呼他:“兄弟,你的钱用不脱,赶快收起,我既然请你喝茶、吃饭就不会让你埋单,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鲁政清仍然坚持付钱:“请算一下我们一共消费了多少钱。”
汪昌轩只好采取霸主逼宫的策略:“兄弟,你要是再坚持付钱,我就再也不会理你,没有我的一句话,巴台收银员不会收你的钱,不信你就试一试。”
巴台服务员热情地向鲁政清解释:“大哥,汪总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享受最优惠待遇,他在我们这里的结账方式是转账,不收现金,基本上是一个月结一次。”
汪昌轩按照他们的约定,让服务员把账单的本子拿给他签字之后又交给服务员,陪同鲁政清走出咖啡馆:“我们谈业务的时间多,这里是定点消费,不需要喝一次付一次钱,到了月底,他们把账单汇总后拿给我签字,一次性给他们转账。”
鲁政清歉疚地把钱收起:“老兄,是我麻烦你,还要你请客,的确不好意思。”
汪昌轩旗帜鲜明地表态:“打击社会上的歪风邪气,揭露一些社会阴暗面是有良知者的共同责任,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走吧,不要迂腐,过分迂腐就没有朋友,你要查到真实性的丑恶现象,不仅要深入解剖典型贪官,还要广交朋友,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办好大事。”
小丽把他们送到长安车旁打了招呼:“二位慢走。”
汪昌轩掏出钥匙把车门打开,给她挥挥手:“小丽,你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办。”
鲁政清不想麻烦汪昌轩,立即打开副驾驶门,坐进副驾驶位置,系上安全带,汪昌轩看他的确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坦荡君子,进入驾驶室系上安全带后,客气地再次提醒他:“兄弟,吃饭后你千万不要跟我争着结账,好话不说二遍。”
鲁政清表明观点:“不要我结账也行,中午就不要再加菜了,五个人吃二百元,一个人吃四十元,已经很丰盛了,消费不浪费这是基本原则。”
汪昌轩看得出,他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如果不接受他的意见,他又会争着埋单,难得说东道西,只好委婉地表明观点:“我们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如果菜够了就不加,如果不够,特别是两个女同胞,她们想吃的菜没有安排,你说我如何办,节约归节约,总不能让他们吃得不开心嘛。”
鲁政清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人很诚实,值得深交,适当的时候还可以利用他帮助收集一些情况,既然他都安排得这么细心,只能顺从他的意思:“当然,我也不机械,只要他们需要点菜例外,你我不能加菜。”
汪昌轩驾驶着长安车朝随和饭店开去,有趣的开他开玩笑:“你这老弟忒正派,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请的客人千方百计不准多点菜,你不晓得现在有些单位管权、钱的人有好讨厌,他们要抽好烟、喝好酒、吃了耍了,还要红包,真是同一个世界存在两种人,一种就是贪得无厌,一种是两袖清风。”
鲁政清看到他对社会贪婪现象深恶痛绝地神态,真是十分敬佩,便主动安慰他:“现在是市场经济,要堵住贪婪漏洞,需要建立一些规范性的制度,增强透明的监督机制,歪风邪气一定要被滚滚向前的洪流冲刷掉。”
汪昌轩仿佛从他的开导下看到了希望:“我经常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节目,上网也只看新闻和电视连续剧,基本上不超过11点钟就要休息,从上到下已经整治了不少贪官污吏,真是大快人心之事,现在这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随便揪出一个都是吓人的金额。”
鲁政清深有感触地感叹:“现在就是意识形态、信仰、**三大危机严重损毁了政府形象,到了非治不可的时候了。”
汪昌轩把车开到随和饭店门口的公路前,找到一个停车位,刚把车停下,就见一位穿着反光背心的老年妇女跑过来,撕了一张停车收据,一边指挥他停车,一边将收据交给他,他看都不看,拿了一张拾元钱交给老人,老人给他补了7元钱。汪昌轩招呼鲁政清:“兄弟,下车,我们到定的包间才给他们打电话。”
鲁政清跟着下车后,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们,朝饭店走去,门口摆了一个张贴了结婚艺术照片,用汽球做了一个拱形门,新郎穿着衬衣,胸前佩戴着新郎标志,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这对新人旁边的伴郎伴娘端着摆放烟的大果盘,他们喜气洋洋地接待亲切友好,用给来者每人两只烟表示对客人的迎接,临近他们身后,摆了一张茶几,有一人收礼金,有一人在登记礼金,还有一些与婚礼无关的人们,有的是提前预定的桌席,有人是临时决定就餐,他们两个随着就餐的人群朝二楼走去,就餐的人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互相寒暄,显得热闹非凡。
汪昌轩来到二楼准备到巴台打听自己定餐包间,见一名中年妇女正有理有据在跟巴台的服务员理论:“我们汪木匠在洪洲不说好,也不说歹,都是拿钱吃饭,至少先在电话里定包间,如果有了定了我们放弃,关键是我们先定,通知吃饭的朋友就在这间屋子,为啥你们要我们让别人?”
巴台服务员胸前佩戴着大堂经理工作证,热情地给她解释:“大姐,您莫急嘛,您刚才说的都对,是您们先打电话预定,后来有位政法委的领导亲自打电话要这个包间,我只是跟您商量,能不能换到隔壁那个包间,只是包间门前的数字有点变化,其他都没有区别,并不是强行要您们换,您们和他们都是我们饭店的尊贵客人,我们没有偏心。”
这位妇女更是理直气壮地质问她:“我们到你们饭店吃饭欠钱没有?既然我们可以换,为什么不让他们到隔壁去,如果是普通老百姓,我们还可以商量,既然是当官的,我们不换。”
巴台的大堂经理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她的意见:“好吧,您们继续在预定的包间去吃饭,我安排他们在隔壁。”
中年妇女仍然落落大方地解释:“我们是做生意,讲究信誉,如果说话朝令夕改,以后还如何做生意,也请你们理解我们。”
大堂经理安排另外一名服务员:“你带这位大姐去预定包间。”
汪昌轩看到妻子处理这件事大方得体,便悄悄地给鲁政清介绍:“她就是我家那一位,这事处得如何,没想到这个呈机镇太猖狂,吃饭都要和我挤包间,如果是我,宁愿都出钱都不会让他,别以为他有权就能到处呼风唤雨,在我们这里没门。”
鲁政清伸出大拇指:“难怪老兄的生意做得这么红火哟,原来有这么一位志同道合的贤内助。”他无形之中了解到呈机镇也要请人吃饭,一边跟着汪昌轩朝包间走,一边把包里的监听器准备好,探明他今天请的什么人,到底他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汪昌轩提醒他:“兄弟,你要防这个小人,他掏腰包请客绝对不是好事,万一他闻到什么味道,一定要安排人防备你。”
鲁政清假装要去了解他们到了没有,胸有成竹地笑道:“没有那么危险,我只是了解情况,对他们不构成威胁,我到隔壁去看一下能不能把窗户开点,我们在这边是否能听到他们谈话。”
汪昌轩不知他有侦听工具,再三叮嘱他:“小心点,别让他们发觉了。”
鲁政清显得格外谨慎:“谢谢老兄,我只是看一下就过来,他们不会这么敏感。”
汪昌轩走进原定的包间,鲁政清走到隔壁敲门,服务员听到敲门就把门打开,热情地问:“你们来了几位?”
鲁政清看到只有服务员在摆餐具,观察室内便坐在沙发上把监听器安在茶几角边:“怎么他们还没来哟,真是不守时。”
服务员摆好餐具和纸巾,安慰他:“你先喝茶等嘛,现在是吃饭高峰期,堵车,来晚点也正常。”
鲁政清便情不自禁地掏出电话:“你忙吧,我出去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到了没有。”
服务员只管招呼客人,按照客人的要求上菜和水酒,根本不管是谁吃饭,当然同意:“你联系吧。”听到对讲机在吩咐她摆几套餐具,在门边等待客人的到来。
鲁政清假装走出包间打电话,抬头看包间门:“哎呀,我走错门了。”他立即走进汪昌轩预定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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