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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政清到卫生间凳上窗台,站在外墙的挡雨板上关上窗户,取掉攀登的绳子扣,用手套擦掉所有的鞋印,尽量不让人察觉有人从窗台进入过,便于下次进许达凯的办公室查找证据,顺着挡雨板,一级一级地朝楼下翻越,当他刚到地面时,又有拨打电话的振动,他飞速地跑到离办公楼便接听电话,只听矿升温在电话里指责他:“郑青,你在做啥子,不接电话。”
鲁政清装出很委屈的口气:“老板,我在打扫卫生,手里脏兮兮的,把手机整脏了咋办?手机弄龌龊了又不能用水洗,这么晚了有什么指派吗?”
矿升温半信半疑地问他:“你在做啥子?”
鲁政清为了探明他的意图,故弄玄虚:“哦,刚才我在做活路时,有一个看起也像一个老板,他要我专门去给他家搞‘保洁’,我不晓得啥意思,跟他一路的女的告诉我,保洁就是搞卫生,我告诉他白天搞清洁在超市,晚上也定了,没时间干保洁的事。”
矿升温反问他:“他们如何提起这事的,你跟我说说。”
鲁政清借题发挥:“他说好象在报纸上看到过我,我当时就笑了,是谁吃饭不晓得放碗,把我弄到报纸上去做啥子,他们也认为我好笑,我没答应他们有点不安逸。”
矿升温叮嘱他:“郑青,你做得很对,他们这些人是在糊弄你,报纸上登的都是大事,没有人会把你一个搞清洁的人整到上面去,我可是给你手机,羊毛衫,给的工钱也不少,要向我这样对一个向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也许别人想套你怎么认识我,在什么地方认识,我在做什么事,我们之间的事,你看到的事千万莫在别人面前瞎吹一通,你更不要做吃里扒外的事,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别人跑了哈,洪洲只有这么大,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查得出来,你要是敢做翻脸不认人的事,莫怪我翻脸不认人哈。”
鲁政清始终把握住扣紧他的心弦:“老板,我这人的情况你最清楚,屁本事没得,就是绝对不会说假话,不答应的事不说,答应了的事就不会更改。”
矿升温间接地透露行踪:“正因为发现你是一个讲诚信的小伙子,才舍得帮助,支持你,我虽然安排一周的假期,接到不少电话,最多五天,最少三天我就要回来,为了不让二娃子抢你手机,注意看我给你发的短信。”
鲁政清急中生智,一个没有接触过手机的农民不会运用短信功能,也许是他考察自己的另一种方式,不让他牵着鼻子走:“老板,我搞不懂短信长信,三天我拨你的电话,下次你们教我在如何看短信,你们没教我,我如何晓得。”
矿升温只好接受他的摆弄:“好吧,三天后的晚上你拨我的电话,到时候让老板娘教你如何读短信,没其他事,挂机了。”
鲁政清收好绳子和携带的办案用具,回到电瓶车停放的地方,打开电瓶车后备箱,将物品放进后备箱,骑着电瓶车回到东山国际饭店观察一下有没丁胖子身边的马仔,才骑着电瓶车回医院,当他提着破案工具走到病房门口,妻子许秀苹开门让他进门后,立即拥抱着他,亲昵地观察并询问:“老公,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想死我了,让我看看,少毫毛没有。”
鲁政清轻声地指责妻子:“临走前我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你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落实到行动上!”
许秀苹不想透露夫行千里妻担忧的内心世界,编假话哄他,情深谊重地告诉他:“秀苹乖,听老公的话,本来你走之后,我看了一会《人民日报》一版电子报就在睡觉,没想到眼皮不停地跳把我跳醒了,我只好又上网看眼睛跳的原因,据推测是亲人办中不顺,我只好一边上网一边等你,听到你的脚步声就开门接你。”
鲁政清怜惜他的心油然而生,站在老公的角度抚慰她:“秀苹,你和都是有相当高的文化的人,特别是你,老爷子送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要相信科学,不能崇尚封建迷信,眼皮跳是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当然会有些异常反映,如果你晚上十点钟休息,早上七点钟起来,眼皮绝对不会跳。你看,我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只是查办过程中遇到一点小麻烦,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不过,矿升温打电话说三天就要回来,我要在外围寻找他的贪污受贿线索只有三天时间,有些材料白天都可以查,在医院太不方便,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许秀苹听丈夫提起案子的事,一颗爱抚的心霎时落进冰窖,回到现实生活中,虽然和他是实实在在的夫妻关系,他现在一心想破案,根本没有心思过恩爱的夫妻生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支持他把案破了,他把相关证据提交有关部门后,才能恢复正常的夫妻生活,现在是挂着夫妻名分过着单身生活,她松开手,一边给他倒热水,一边安慰他:“政清,我们共同想办法,先洗脸洗脚,办法一定比困难多。”
鲁政清在办案时精力特别集中,脑子特别好用,一旦到了家里,几乎就变得有些榆木,甚至有些迂腐,本来如何采取新的方式取得突破口他心里有数,不知如何给她自己的观点,原来两个人谈恋爱期间,没有涉及到案件方面的事,几乎是武功、生活方面的琐事,几乎都是秀苹当家,只要她提的事百分之百通过,自从他提出用这种特殊方式破案,妻子承受着巨大压力支持办案,现在凡是他提出的每一件事,都是用委婉商量的语气提出,秀苹就是能深刻领会他的意思,用实际行动去万全他的意图,如果老是利用晚上去办案,存在不少的弊端,只有采取新的侦破方式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他洗脸、洗脚都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许秀苹看到丈夫这种心情,有些欲壑难填的苦衷,只好委婉地了解他的苦衷:“你今晚查案有什么收获?”
鲁政清叹惜道:“只算是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还没有查到真实的证据,没想到矿升温他们的反侦察能力超出了我的想像,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们。”
许秀苹知道,他即使再疲惫,每次出去之后都要用电脑把办的案件用电脑记录下来,经过政清的提醒,暗示要做些什么事,她便把自己的想法娴熟地在手提电脑上整理出来:“政清,你为破案的事费了不少心思,可以说是全力以赴也不为过,我的意见你参考一下,如果能达成共识,我就配合做工作,我就不陪你鲁大爷想案子的事,太困了。”
鲁政清夸赞她:“秀苹,你多睡一分钟的觉,我多少十分钟的心,后方安稳,前方省事,鲁家历来有贤慧的优秀妇女,今生能得到你一垂青,真是死而无憾!”
许秀苹换了睡衣,故意逗他:“政清,你说什么,我是三心二意之媳妇?”
果然把鲁政清逗得团团转:“现在的男人要找一个看上顺心,各在一边放心,一起做事称心的媳妇真是比登天还难,特别是八零后,多半是娇生惯养,没有几个比得上我秀苹!”
许秀苹故意气他:“你现在不比原来了,原来只是一个喜文爱武的小青年,现在是一个要理想有理想,要工作有工作,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一付勾引女孩子喜欢的味道,我看你啊,迟早要走上花花公子的路!”
鲁政清从另一个角度摒弃一些不良行为:“哎呀,俗话说,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我这辈子认定你许秀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我就不明白,有人为什么把金钱看得这么重,一点都不顾及人过留名,鸟过留影的基本哲理,也许只有一些私心杂念太重,只顾自己和构建一个所谓富裕小家庭,想世世代代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才会愚不可及地敛财,他们想过没有,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国家会允许他们个别人这样胡作非为吗?简直不可思议!”
许秀苹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显得非常疲惫,再有心和他交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提醒他:“政清,你是让我睡觉吗,还是听你讲人生伦理课?”
鲁政清感到只顾自己讲破案和谈一些破案的感受,没有顾及妻子休息,虔诚地督促她:“休息吧,再多说我要生气了。”
鲁政清看到妻子微笑着进入甜蜜的梦境,在手提电脑整理出查案的收获并转存入u盘,对她提出的利用“检查身体”提出一些完善意见,把责任和风险都归并在自己身上,尽量不让老人们过多的担心,不让妻子承担责任,充分体现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勇于承担的做事风格,表露自己的侠义心肠,同时提醒她看完就删除。当他把该办完的事办理完毕后,细致端详酣睡的妻子,就像一尊保护神似的,套上输液的针头躺下佯装昏迷,朦胧地休息,暗中保护妻子能安谧地休息。
天刚蒙蒙亮,余丽姝便提着检查器具来到病房前敲门:“许姐,我是丽姝来检查鲁哥的身体。”
鲁政清推动一下熟睡中的许秀苹,轻声在她耳边催她:“秀苹,护士来检查卫生了。”
许秀苹换好衣服,把手提电脑拿到自己的身边,检查液体瓶子的药水朝他身体滴答滴答地输入,一边打哈欠一边去开门:“丽姝,你们真心细啊,每天都这么细致地照顾我这个笨蛋老公。”
余丽姝进屋后憨笑道:“必须的。”她先用血压检测仪细致检查后,又用听诊器对他心脏进行检查:“真是奇人,一切都正常。”
许秀苹故意发泄怨言:“你可别夸他了,从我做新娘就进入背着这个包袱,没有一天轻松,这样也好,年青的照顾他,老了该他还礼照顾我。”
余丽姝毫不掩饰地赞扬她:“许姐,我好羡慕你哟,能够找到这么一个相濡以沫的老公,如果遇到合适的,给我找一个行不?”
许秀苹苦恼地摇头:“丽姝,不是姐不帮你,找对象千万不要让人介绍,凭心里感应寻找好些,别人介绍未必能遂心,凭自己感应找的人,有好有歹心里踏实,不会怨天尤人。就像我嘛,新婚遇到他得了这种病,也无怨无悔地照顾他,他一直昏迷就是我的植物人,醒了也是我的老公,这辈子认定他不改变,我是山东人,不熟悉你们洪洲人的性格、爱好、脾气,这些需要自己把握,要是我主观主义地给你介绍对象会害你!”
余丽姝认为她的话的危言耸听:“是不是哦,我只看你们不比别的夫妻,刚结婚遇到这种情况,你都那么巴心巴肠地护理他,年青人能做得这么好不容易!”
许秀苹不想跟她透露太多,只能概括性地提示一下:“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而是经过几年的考验,我才会离乡背井来到洪洲嫁给他,要是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我不会走这条感情之路,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说,我得回家吃了早饭回医院来看看他去上班。”
余丽姝为打消她的后顾之忧,十分真诚地安慰她:“许姐,你安心上班去吧,照顾鲁哥的事交给我们,今天是我当班。”
许秀苹按照双方约定的程序打开电脑,认真看了政清对自己提议,将共同完善的方法牢记于心,然后将文件删除,将音乐播放器打开,将声音调得很小,她又把有些衣物之类的物品收好,放在旅行包里,提着旅行包离开病房:“丽姝妹,政清就交给你了。”
余丽姝把检查器械放到搁东西的桌面上,将热水倒在盆子里,从晾洗脸毛巾的绳子上将洗脸毛巾取下,准备给他洗脸,挥手让许秀苹离开:“走吧,再纠结就是不相信我。”
余丽姝看到许秀苹离开后喃喃自语,悲观失望地叹惜:“鲁哥啊,也是你先认识许姐,如果你先认识我,我也会像许姐一样,一辈子紧跟不掉队,不晓得我何年何月才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鲁政清听到余丽姝的表述内心急得起火,他这一生,只爱上许秀苹一上人,再也没有爱过别人,也没有和别的姑娘有过感情上的交流,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对自己倾诉情感话题,如果是健康时会理直气壮地拒绝,这种情况下,只有让她慢慢诉说。
许秀苹骑着电瓶车回到住宿小区后,他向往常一样,提着旅行包回到家里就进寝室,把政清用的物品放到能锁的橱柜,梳妆后到卫生间洗漱,洗漱结束就到饭厅去吃早餐,倪功碧主威厨,淡素娟协助,四位老人要等她回家才上餐桌吃饭,
许秀苹一边吃饭一边表示歉意:“妈,为了护理政清,我每天回家吃现成的饭,等政清身体恢复健康后,我才能抽时间做厨房的事,这几天把您们忙到了。”
倪功碧慈眉善目地回答:“一家人莫说两家话,这几天把你累
坏了,人都消瘦了,你不分白天黑夜地照顾政清,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把你拖累了,我们做点家务事也是应该的,只要你不嫌我煮的饭不好吃,你们尽管忙工作,煮饭、洗衣、收屋、带孙子的事我包了。”
许秀苹先谈家务事,让老人的情绪稳定后再谈正事:“妈,还有没有生活费?”
倪功碧立即回答:“有,一天买菜、肉,用不了多少钱。”
许秀苹微笑着告诉母亲:“没有生活费跟我说,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和政清两个人的工资供家里的开销没有问题,医院的钱是刑警大队出,我们没有出钱。”
淡素娟制止她:“秀苹,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还有钱,如果亲家手里的钱用完了,我会给钱她。”
许秀苹平心静气地与四位老人商量:“爸、妈,跟您们汇报一件事,我近三天要去采访一些医术高明的中医,据说他们有治疗昏迷病的丰富经验,顺便把政清带去请他们诊治一下,同时,我想热水给他洗一下澡,有几天没洗澡怕他身上长虱子,准备把政清接到屋里来住三天,您们要看他也不会往医院跑,不知道您们同意不?”
鲁玉山马上积极地表态支持:“没问题,自己的儿子回自己的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倪功碧怀着对儿子的偏爱提出一个比较疑难的问题:“如果到大医院去检查我还相信,现在乡里有不少的人,只认钱不认人,有的打着能治各种招牌骗钱财,有人吹牛癌症都能治好,秀苹,你可要打听清楚,你们要找的这个人有没有把握治好政清的病,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淡素娟针锋相对地提出反驳意见:“在我们山东就有不少的奇人,用小方子治大病,有许多大医院治不好的病,都是民间偏方治好了。”
许秀苹苦口婆心地解释:“妈,鲁政清是您的儿子,他也是我的老公,我要和他生活一辈子,我只是带他去检查,他们开的方子我要带回医院,让医生综合认定之后才能接受,不会把自己老公的性命拿来开玩笑。”
淡素娟积极支持女儿的观点:“亲家说的话有道理,秀苹一定要把好关,只检查,不能随便用药,我也不想女儿选择的老公出任何差错,多一个医生检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鲁玉山也做妻子的思想工作:“功碧,你没看到秀苹为我们儿子,无怨无悔地照顾他,瘦了这么多都坚持,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儿媳妇,如果我们再给她增加思想压力,她就更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许平华毕竟懂得医术,他提出一个疑问:“他不能吃,不能喝,必须要坚持输液才能满足生存的需要,输液的事怎么办?”
许秀苹毫不犹豫地告诉老人:“我学会了打针输液,带着药回家,只办几天的家庭病房,不影响治疗。”
许平华也接受,并提出科举的观点:“行,你把他接回来吧,我还可以输一些内力给他,帮助他增强功力,助推他恢复健康。”
许秀苹终于顺利做通了四位老人的工作,为鲁政清换战术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