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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比刚刚那一块培根的味道复杂多了。端着水杯，我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餐桌上。
白梓鸳和户曜还是像往常一样，闲聊着，用叉子将食物放进嘴里。很简单的动作，但因为速度节奏把握得极好，使得看上去特别赏心悦目。
“我都知道了。”坐下后，我我丢出来莫名其妙的一句。白梓鸳和户曜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一脸狐疑。
叉子拿起来，握了握又放下，最后我迎上他们的目光：“我知道，其实我做的披萨很难吃。”
他们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局促，是被看穿谎言时的尴尬，但很快便平伏起来。
“不好吃，可是我吃得很开心。嗯，像飞起来那样开心。”户曜笑了笑，像“干杯”那样向我抬了抬卷了意大利面的叉子才送进嘴里。清澈而明净的眼神，藏在里面的愉快一视而见。
白梓鸳顿住了刀叉的动作，眼神的神态与户曜相差无二。
“鸯鸯，有时候烹饪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有时候也是心意的传递。你用心做的烹饪，我们吃着感到很开心，而你也开心。这样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在乎好吃还是不好吃。”
白梓鸳竟然将问题的高度提升到这个层面上，就算他是临时想出来安慰我的，我也说不过他。叹了口气，郁闷地扫了眼他们，继续吃晚餐。
转念间，我想起其实我并没有吃过自己做的东西。之前，在冷西亦的威逼下做过，但却是被他抢着吃完，而我自己真的没吃过。
我不相信那个时候我的烹饪就不难吃，但我也不相信对我带着报复心的冷西亦会吃我的“毒药”，可他又真真切切地抢过来吃光光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吃呢？或者他会不会……会不会也像白梓鸳说的那样……
我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晚餐后心不在焉地坐在落地窗前望星星。
“小绵羊在想什么？”
鬼魅一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惊得一乍，脱口而出：“没有想谁。”
“哦，原来是在想人。”户曜恍然大悟的样子，并排坐在我身边手臂顺势递过来搂住了我，感慨道，“只是转个背的时间，你竟然开始想我了。小绵羊，我好幸福。”
“……”
其实我在想谁，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可他却这样轻描淡写地无视了，我连一声白痴都说不出口。就这样安静地望着他，试图看穿他的心底，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一丝异样，却又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看到的幻象。
有时候我觉得户曜根本就是对自己进行了自我催眠，不管我想谁。或者做什么，他都能将自己代入了进去。其实想想，能自我催眠也不错，催眠自己深爱的人是户曜，这样大概会开心很多很多吧。
户曜在我耳边叨叨絮絮说了好多，直到他提高声音不断重复地喊“小绵羊小绵羊”我才回神过来。
“你说啥？”我困惑地望他。
“小绵羊，你竟然一直在发呆！”户曜也有被打败的时候，“我说过两天绯绯来意大利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