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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还没下班就接到了程老太的电话,说让她去程家吃饭,苏夏想了想便答应了,她说接了姜可就会去,苏氏本来离程家挺近的,这样苏夏就得先去接姜可,然后再返回来。
程子扬知道了吵着让苏夏带着他一起去接姜可,苏夏先去程家接了程子扬,然后去接姜可。
程子扬一看到苏夏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先抱住了苏夏的腿,“阿姨,我又好几天没有见你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啊。”
苏夏摸着程子扬的小脸有些抱歉地说道,“阿姨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没能及时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程子扬倒是也挺懂事的,他笑笑说,“没事的,阿姨,太奶奶和我爸爸都说了,阿姨比较忙,我只要偶尔见一下阿姨就很开心了。”
听到程子扬这样说,苏夏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她有心想多与程子扬见面,但是她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脱不开身。
程老太目光和善地看着苏夏,“丫头,你去接上可可马上过来哈,我让人做了好多好吃的,肯定能让两个孩子高兴,另外你那婆婆没死吧。”
苏夏听程老太这么一说,没忍住笑了出来,“奶奶,再怎么她也是您的儿媳妇啊,我知道您疼我,但是如果最后让她知道了您的身份一定会很伤心的。”
程老太满不在乎,“我管她伤不伤心的,她欺负你这么多年了,我替你出口气,我也不怕她知道,她知道了更好,我欺负她更有理了。”
看着程老太这样,苏夏只是笑,像程老太这样的老人天天这么开心其实也挺好的。
“奶奶,我们去接可可了,一会就回来。”苏夏对程老太说道,程老太点点头,苏夏刚要走的时候程老太又喊住了她。
“丫头啊,奶奶想好了,你还年轻不能再这样了,姜佑南那小子不懂得珍惜你,是他没有福气,奶奶替你作主了哈。”
苏夏有些不明白程老太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到后来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了,苏夏才算是明白了程老太的用意。
苏夏和程子扬手拉着手出了程家的门,然后上车离开去接姜可。
车子后面康海戴着帽子走了出来,他跟着苏夏有几天了,苏夏天天来上班,他就天天在苏氏周围转悠,今天苏夏却去了程家,康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碾了又碾,眼神中露出算计的精光,苏程一直昏昏欲睡的,这下总算找到了能让苏程重新崛起的理由了。
康海越想越得意,然后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程子扬因为这几天有些闹情绪一直不想上学,在苏夏面前他更像个孩子,一路上一直说个不停。
“阿姨,最近太奶和爸爸都不太开心,我也就跟着不开心了。”
苏夏有些疑惑,“为什么呢?”
“因为太奶好像做了一个决定,但是太奶有些不忍心。”
苏夏笑笑,现在的孩子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们,大人做决定这样的事情,他们都能看出来。
“那你呢?你开心吗?”
“我也不开心,因为那天姜阿姨对你那么凶,还有你不能做我的妈妈了。”程子扬撅着嘴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苏夏不知道怎么安慰程子扬,因为就算是程老太和程木也不知道他的妈妈在哪,而她,虽然有想做程子扬妈妈的心,但是她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苏夏就只能尽可能地多给程子扬一些关心,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就是妈妈的爱。
“子扬,如果你以后想阿姨了,就给阿姨打电话,阿姨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你的,好不好?”也许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程子扬虽然还不是那么高兴,但是在见到苏夏时他所有的不开心也全都没了。
到了姜可学校时,姜可也正好放学,程子扬显得有些兴奋,“阿姨,以前都是我爸爸站在门口等我,现在我也站在这里等别人了,我感觉我一下子成了大人了。”
苏夏摸着他的头,其实和程子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高兴,程子扬比姜可还要懂事,但是也比姜可有主见。
姜可终于出来了,程子扬一眼就看到了姜可,他对苏夏说了声,“阿姨,我看到弟弟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他。”
说完之后撒腿就跑了,苏夏想把他喊回来,可是想想又没喊,只是叮嘱他要小心。
姜可先看到了苏夏,对着苏夏挥挥手,程子扬已经跑到了姜可的面前,“嗨,可可,我和阿姨一起来接你。”
程子扬说话时已经伸出了手帮姜可拿书包,姜可有些惊喜地看着程子扬,笑的露出了小白牙,“子扬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和阿姨一起来接你去我们家做客啊,太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快回去吃吧。”程子扬兴奋地拉起姜可的手,他挺喜欢姜可的。
不只是因为他是苏夏的儿子,小孩子本身就喜欢交朋友,而且他们年龄相仿,更容易成为朋友。
姜可一听也很高兴,他忙说,“好啊,今天我们去你家做客,等有时间你再去我们家做客。”
“好。”程子扬也是爽快地答应了。
两个小孩一边说一边走向苏夏,苏夏把书包接过去,然后上车去程家。
苏夏她前脚刚走程老太就跟程木打了电话,程木医院里做义工,接到电话的时候,陶洁也刚好在一边。
程木刚给一个病人检查完,他把要注意的事项给陶洁说了一遍,陶洁不隐心事地看着程木,“家里有事吗?”
“哦,奶奶约了一个朋友到家里吃饭,让我马上回去,我今天就到这里了,剩下的工作你来做吧。”程木把白大褂脱掉对陶洁说。
“好……”陶洁答应下,她还是看着程木,然后又说,“你有多久没去我哥那了?”
程木一愣,把衣服穿上之后说,“上个月还去过,陶际没对你说吗?我以为他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你。”
陶际是一位心理咨询师,他们就是通过陶际认识的。
程木有个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他对女人提不起兴趣,这几年一直找陶际咨询。
陶洁的眼神躲了躲,“我哥说他得为患者保密,有些事情我问他也不说,但是程木,上次那个被咖啡烫伤的女人,你对她好像很特别,对了,她叫苏夏。”
程木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陶洁没有发现,他看向陶洁说,“有什么特别的,她是一个结婚的女人,你知道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不,她不一样,我能从你的眼神当中看出来,程木,既然她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了,我希望你能早点放手。”陶洁走到程木的面前对他说。
这几年当中程木的身边就只有两个女人没变,一个是姜佑北,再有一个就是陶洁。
姜佑北是因为她是姜家人,程木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与姜家人有牵扯,他对姜佑北就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他对姜佑北的一切态度,全是因为这个。
而这个陶洁,她是陶际的妹妹,再有一个就是陶洁是个很懂事的女人,她能看出他的想法,可能是与哥哥学到了一些能看透一点人的心思,而且她对程子扬很好。
陶洁早就对程木说过,如果他一直对女人没有感觉,不如选她,至少那样可以能给程子扬一个完整的家。
随着程子扬慢慢地长大,他找妈妈的时候也越来越多,程木真的想过和陶洁一起生活,但是没想到他最终遇到了苏夏。
程木伸手按住陶洁的肩膀,笑着说,“谢谢朋友的提醒,我没事,先走了。”
程木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陶洁一直看着程木的背影,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程家,苏夏帮着程老太做饭,老太太别看上了年纪了,但是她很喜欢做饭,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做给程木和程子扬吃。
而程老太最拿手的就是东坡肉,这东坡肉在锅里还没有出锅,苏夏就闻到了浓浓的香气。
“奶奶,等回头你一定要教我做这道东坡肉,只闻着这个香气都叫人欲罢不能了。”苏夏马上就起了想学做的想法。
程老太白了她一眼,“小丫头真是会学,我这招可从来没有传过人呢,不过既然是你想学,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吧,不过,你回到姜家不许做这道菜,死老头子没口福再吃到这道菜。”
苏夏一听立马紧张地看着程老太,她知道程老太话里的意思,死老头子可不就是姜树业吗?
苏夏虽然是知道了程老太的身份,但是她从来也没问过程老太,而且她们也从来没谈过这件事情。
好像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非得说出来。
现在程老太自己说到姜树业了,苏夏就接着话问了出来,“奶奶,您与爷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就算是有恨,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也该消气了吧。”
程老太翻了个大白眼,“我与那死老头子的恨这辈子也消不了,得带到棺材里……丫头你不懂……不过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做的东坡肉,离开他之后,我就努力把东坡肉做的更好,我让他一辈子再也吃不到我做的东坡肉。”
程老太眼神中带着狠意,从程老太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来,程老太对姜树业还真不是一般的恨。
看到程老太有些不高兴了,苏夏也就自觉地不再往下说了。
这时楼上传来哭声,苏夏马上从厨房里跑出来,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喊,“可可,子扬你们怎么了?不是和你们说了吗?不许打架……”
苏夏跑上去到了他们玩的房间门口一看,两个孩子还正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都滚在地上,姜可的手抓着程子扬衣服领子,腿蹬着程子扬的肚子,而程子扬抓着姜可的衣服,腿蹬着姜可的腿。
两个孩子谁也不让谁。
“不许你说我爸爸,我爸爸是个好爸爸……”
“太奶奶说了爸爸不好,就会惹苏阿姨生气,你还说你爸爸是好爸爸,我爸爸才是好爸爸……”
“就算是我爸爸惹妈妈生气了那也是好爸爸……”姜可气得脸都憋红了。
苏夏一听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在一起了。
苏夏走过去先把姜可的手拿开,“可可,妈妈怎么和你说的,这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你不能这样知道吗?”
可可有些委屈地看着苏夏,“他说我爸爸不好,可我觉得我爸爸很好啊……”
苏夏也轻轻地把程子扬的手拿开,苏夏再转头看向姜可,“可可,就算是子扬说你爸爸不好,你也不能动手啊,子扬是你的哥哥,你看你都把子扬打哭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终究是你动手打了人,对不对?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就算是别人有误解,你想办法和别人解释清楚就行,但是动手就是不对的,你说是不是?”
姜可还是很委屈地撅着嘴,苏夏轻叹口气,她明白姜可这个恋父情节太严重了,即使是从来没有好好地与姜佑南相过处,姜可对待姜可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程子扬一看姜可挨批评了,他急忙先道了歉,“对不起,可可,对不起阿姨,我不应该说可可的爸爸不好,太奶说过了,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是我错了,对不起可可……”
苏夏转头看向程子扬,程子扬这样懂事,其实挺让人心疼的,尤其是想到他从小就没有妈妈,苏夏把程子怕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对他说,“子扬是个好孩子,有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你说是不是可可?”
姜可紧抿着嘴看着苏夏,眼睛里还含着泪花,他看了看苏夏,然后再看向程子扬,最终也是开口说,“对不起,子扬哥哥,我不该动手先打你,我打人是不对的,对不起……”
苏夏看到两个孩子这样,她心里也就放心了,她把两个孩子都抱进怀里,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疼的。
程老太走进来看着他们,“可可还真是姜佑南那小子的儿子,这么向着他老子。”
苏夏无奈地看着程老太。
“好了,饭做好了,你们下去吃吧。”
两个孩子经过刚刚的冲突,关系也没有一开始时好了,他们下楼去程木也回来了。
程子扬看到程木跑过去抱住程木的腿,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一样。
程木摸着程子扬的头,程子扬这样也让苏夏心里挺不好受的。
好在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很安静,吃过饭之后,程木把他们专门带到一边,看了看姜可又看了看程子扬。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首先就是子扬,你不应该评价别人的爸爸好不好,在每个孩子眼里,他的爸爸都是最好的,这是姜可打你的原因,如果你不说那样的话,他肯定就不会打你,对不对?”程子扬点点头,睁着眼睛看着程木,“我已经向姜可道过歉了。”
程木点点头,“道过歉了就是好孩子,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以后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懂吗?”
程子扬再点点头。
程木再看向姜可,姜可看到程木时好像有些怕他,不过程木却是笑着对姜可说的,他摸着姜可的头,“再来说说姜可,男孩子一冲动就打人也是不对的,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话说出来,但是不能动手,知道吗?”
姜可咬着唇点点头,之后便低下了头。
其实姜可此时在想他的爸爸从来没有这样教育过他,他对爸爸的好感全是出自姜天理对他的讲解,姜可再抬眼看向程木和程子扬。
“其实我挺羡慕子扬哥哥的,他天天有爸爸陪着。”
程子扬则是不相让地说,“我还挺羡慕你的呢,你天天有妈妈陪着。”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程木看着他们,其实小孩子的也是挺容易满足的,只要有爸爸妈妈陪着就行,但是就这点小小的愿望可能都实现不了。
他们三人说别的事情,程老太在和苏夏说她与姜树业的事情。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现在还提有什么用,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和你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报复姜树业的。”
苏夏没想到程老太会这样说,她看到程老太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不像是说的假话。
“奶奶,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啊,您可得想好啊。”既然是报复的事情肯定就会有人受伤,苏夏是不想看到任何受到伤害。
程老太说,“还能有什么误会啊,都怪姜树业意志不够坚定,我恨他,这些年一直恨他,才让我生活了下来……”
有些事情在程老太心里是根深蒂固的了,一时之间肯定说不清楚。
程木把苏夏送到家门口,苏夏同程木告别,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苏夏上车离开,在前面拐弯的时候苏程突然站在车前面挡住了苏夏的去路。
苏程是突然之间跑出来的,吓的苏夏急忙踩刹车,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苏程来,苏程的头发很长而且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洗了,浑身上下很邋遢,一点也没有曾经的样子了。
苏夏的车刚停稳,苏程就一瘸一拐地朝走了过来,并用力地砸苏夏的车门,很用力,苏夏转眼只看到苏程眼里的凶狠的目光,“苏夏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