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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这边因为已经进入夏季,花卉树木移植方面的生意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所以,最近连码头上所谓的经理兼仓管质检谢琪安小姐都比较悠闲了,生了一场肺炎以后,码头上也几乎沒有怎么去了。
阮成被谢家豪留了下來。
收拾好自己简单的东西,谢琪安忍不住仔细的环顾打量了一下这间她住了不少天的房间。
然后,她又放下行李袋,逐一的去打开那些抽屉衣柜,甚至床头柜写字台都又被她仔细的重新查看一遍。
和之前的许多次是一样的,还是什么都沒有。
一种明知道是失望的情绪慢慢的在她的心头弥漫了一会,然后她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拎着行李袋走出那个房间。
她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再次去搬开床脚的念头,虽然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她已经干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现在是大天白日,谢母就在客厅看电视,自己不能去干那样的明知道无益的蠢事。
丢了就是丢了,沒有了就是沒有了,离开也好,彻底的抛开吧。
她还是在念念不忘那条手链。
谢母也沒有多说什么,毕竟谢琪安是去帮自己儿子媳妇干活的,朱颜这样安排了,她也就不能在说什么。
她只是有些不舍的把谢琪安送到客厅门口。
毕竟朝夕相处了不少日子,谢琪安的恬静耐心她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阮成早就等在外面,现在,谢琪安才明白,估计谢家豪早就安排好的。
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想來他们也不需要对她解释什么。
阮成是西安人,谢琪安始终都沒有看明白阮成跟在谢家豪身边是个什么身份?
如果说他是个保镖吧,看起來好像又是个助理,说他是个助理吧,谢家豪生意上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怎么参与。
就是那种朋友不像朋友,食客不像食客,但是又和谢家豪的关系看起來很亲密,说不出什么名堂的感觉。
谢琪安甚至很狗血的想了一下,貌似南言俊身边并沒有这样的人。
不过,南姐身边似乎有这样的角色。
也许土豪都喜欢豢养这样高级的闲人吧,搁在过去可能就是所谓的狗头军师。
……
阮成的车子开到云川路的时候,谢琪安才感到有一丝惊慌。
瞬间,她立刻想到,难道朱颜的房子也在富人小区里?
她的心顿时就砰砰狂跳起來。
沒错,是真的砰砰狂跳!
不会吧?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狗血的事情?
看着阮成缓缓的把车驰进那处周围都是大面积暗暗绿色覆盖富人住宅区,看着一幢幢独立的整洁高傲的白色独立洋楼,谢琪安想死了。
朱颜,不,谢家豪夫妻这是故意的吗?
那天在医院里,自己不顾一切的坦白时,明明的就告诉了他们自己是來云川路才淋雨生病的,可是……
试问谢家豪朱颜买房子有必要询问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应该在哪里买的吗?
真是笑话!
她算什么东西?
估计他们根本就沒有记得她的话,他们高兴在哪里买房子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沒有。
别说这里住着南言俊,就算是这里住着她谢琪安八辈子血海深仇的仇人,又碍得着他们的什么事呢?
朱颜用不着也不可能去考虑了谢琪安不想见谁,她有的是可以随处购置房产的钱,觉得哪里适合就在哪里,谢琪安爱來不來。
阮成把车一直往里开,毫无悬念的走过南言俊居住的那幢宅院外面。
谢琪安几乎沒有勇气去看那幢有着两扇沉重肃穆大铁门的宅院。
想到那个暴风雨之夜,自己摔了一路的跟头,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这里,简直以为这个地方离她有千里万里的远。
真是造化弄人啊!
结果,竟然敲碎了人家的卧室玻璃一路狼狈奔逃而出。
幸亏遇见了芳儿的那个真命天子,要不然都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可怕的结局,说不定会晕在细雨霏霏的大街上。
但是,忍不住的,她还是在擦过的时候,扭过脸去看看那幢宅院。
只见那两扇大铁门正紧紧地闭合着,不知道是被锁住了还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上了?
不过有一点谢琪安完全可以确定,南言俊还是住在这里的,说不定现在就在里面。
可以猜测得到,他肯定不会在那样的场合停留太久。
不过谢琪安知道,徐晓曼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知道徐晓曼是一直被南言俊安排住在宾馆里的,现在,谢琪安才想起來,自己竟然有意无意的,对徐晓曼隐瞒了南言俊的住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也许是每次和徐晓曼的相见实在是太匆忙,沒有顾得上说其他的,也许,自己确实有些隐晦的私心。
南言俊连安雅都不让來,自己沒权利泄露他住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想徐晓曼知道,完全可以自己告诉徐晓曼。
安雅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谢琪安忽然之间又想到了面容精美的像凝固一样的安雅,
记忆仿佛在瞬间被撕裂了一下,她突然的有些不明白,自己那天早上醒來时发现被锁为什么会那么惊慌失措?竟然一心认定安雅会带着人冲进來对她做什么。
明明的,他已经听见南言俊和南姐的电话,电话里南言俊要求南姐阻止安雅,可是自己还是觉得安雅肯定会出其不意的出现。
安雅是知道南言俊这个住处的,南姐说,她告诉了安雅。
南言俊当时赌气说会搬走,但是,真的会搬走吗?
自己到底是在惊慌什么?
是凶悍的安雅?还是黎明到來时,明明白白的和他相对?
谢琪安感到满心的惶愧,因为就在那一霎,再一次的,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异常顽固的卑怯。
归根到底,她怕的还是伤害。
无论來自安雅的还是和南言俊无语相对。
而且,后者更让她觉得可怕。
阮成只把车开到和南言俊房子相邻的地方,就在一幢看起來占地似乎更宏大的白色宅院前停了下來。
谢琪安痛苦的发现,也许从今以后,她就不得不和南言俊做了真正的邻居。
这两幢相邻的宅院彼此不间隔一条整洁漂亮的绿荫小道。
她相信,她和南言俊完全可以随时随地的“喜相逢”。
建造宏大的宅院外面并沒有朱颜的车子。
等谢琪安先下了车之后,才知道,这里的车库全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朱颜的车子可能已经停到车库里去了。
因为阮成告诉她:“谢小姐,你先进去吧,我把车开到后面的地下车库里去。”
然后,拎着行李袋的谢琪安看见阮成竟然是熟门熟路的把车子到后面去了。
貌似,阮成來过这里根本就不止一次。
谢琪安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心力去摈弃内心满满的诡异和怀疑,相信,有钱人的品位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朱颜可能是比南言俊更早的就已经购置了这幢富人小区的别墅。
而谢家豪偶尔來云都的时候,除了下榻自己母亲家里,可能也会带着阮成等人來这里居住几天。
这样的解释,就让人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
这幢宅院的有着那种连体的沉重铁门,可能是占地更大的缘故,谢琪安按了一下铁门上的门铃。
稍倾,一个神情看起來有些冷淡的三十多岁瘦削的女人打开铁门。
“是谢小姐吗?”
她嘴里虽然这样问着,似有所知的脸上却毫不掩饰瞬间的惊讶。
谢琪安知道,一定是她看见自己酷肖朱颜的缘故。
现在,她已经习惯认识朱颜的人看见她的时候,那种惊讶甚至惊悚的神情。
谢琪安也听谢家人说过,朱颜从小到大的贴身高级女助理,和她总是寸步不离的。
刚才在谢家别墅朱颜说“文君下了飞机就來这里收拾”什么的,可能说的就是她。
不过,谢琪安沒有贸然去问,像朱颜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兼少奶奶,你也不知道她随身会带几个使唤的人。
除了助理,有可能还会有保姆秘书什么的,像南言俊姐姐那样根本就沒有什么名气的女土豪出门都喜欢咋咋呼呼的带着一大帮子的男男女女,何况朱颜那样的身家?
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免得显得自己冒冒失失。
虽然不至于像林黛玉那样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了去,但是沉静些总不会错的。
“你好,我是谢琪安。”
谢琪安微笑了一下,安静的说道。
“哦哦哦,请进來吧,小姐正等着你呢。”
谢琪安拎着行礼跟着她往里面走。
围墙里面的院落,空间看起來比南言俊那所宅院要宽阔的多,甬道台阶倒是一样的,都是那种雅致考究的防滑水磨石,整洁明快。
朱颜这里,因为空间很大,被甬道分开的两边,是两个堆砌造型华美的花坛。
花坛里锦缎似的繁花赏心悦目,说明这里一直有人在很好的料理。
但是,沒有预料之中的龙吐珠。
这让谢琪安有些微微地诧异。
她以为这种让谢家豪引以为荣的花卉在属于他的宅院里应该是无处不见的。
由此可见,这里的主宰似乎更是朱颜。
朱颜正坐在宽大而且奢华考究的客厅沙发上看着一些材料。
幸亏谢琪安从來都是个不识货的丝,要是徐晓曼,一眼就可以看见朱颜客厅里摆的那套高级进口的意大利真皮沙发,沒有十几万的人民币是休想坐在屁股底下的。
客厅里空调的凉度适中,朱颜坐着的沙发上面铺垫着藤编的凉席垫,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吃了几口的冰淇淋。
谢琪安不禁微笑了一下,朱颜再怎么高贵冷艳,小女人的爱好还是共同的。
她总觉得朱颜应该是那种一直喝纯榨果汁长大的千金富贵大小姐,沒想到她也会有吃冰淇淋的。
谢琪安的理念里,也许在那些有钱人的眼睛里,冰淇淋貌似只属于会使人发胖的垃圾食品。
“小姐,谢小姐來了。”
朱颜从那摞材料上移开目光。
她对谢琪安微笑了一下说道,很亲切的说道:“这么快?嗯,琪安,你先和文君去你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整理一下,然后过來客厅,不急的。”
谢琪安尽管内心忐忑,脸上仍旧是故作淡定,答应道:“好,,大嫂,我马上就过來。”
文君客气的对谢琪安说道:“谢小姐请随我來吧,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看看有沒有哪里不满意的?”
谢琪安赶紧对文君微笑道:“叫我琪安吧,谢谢文君姐。”
然后,谢琪安敏锐的觉察到文君似乎皱了一下眉头。
谢琪安顿时有些心里擂鼓,看來自己还是有些冒失了,不该随随便便就和她套几乎。
自己叫了朱颜一声大嫂不代表真是人家的小姑子,如果文君真看得起自己,可能进门的时候就会主动接过自己的行李袋。
但是,她只是帮自己打开铁门,并沒有其他的表示。
并不是她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行李袋很沉重,需要别人帮她拿一下,这是朱颜身边人对她的一个态度。
并且由此可以推测出朱颜甚至谢家豪对她的态度。
很不幸,哪怕是现在來到朱颜面前,文君也沒有要帮她拿东西的意思,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在心里对她很是不以为然的。
宰相家人七品官,傲娇的往往不是主人,而是他们身边的人。
而从这些身边人的态度上你轻易的就可以推测出他们的主人对你是个什么样的认知。
这一点,谢琪安还是很心知肚明的。
她就算是沒有徐晓曼那样的人精,也不至于脑残到样样迟钝。
文君把谢琪安带到了二楼。
二楼看起來有一个主卧,两间客房,最里面是个独立的卫生间。
文君把谢琪安带到外边的一间客房。
晚上的时候,谢琪安才知道文君住里面一间客房的。
当时她还思衬着朱颜和谢家豪是不是睡这间主卧,心里有种诡异别扭的感觉,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原來这间主卧是萘萘的。
朱颜和谢家豪住三楼。
谢琪安不得不叹服,什么叫含着金汤匙出生?
推开房门,谢琪安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际遇不凡了。
就算是客房,里面陈设的奢华和一应俱全也让她感到口呆目瞪。
一张造型典雅时尚的大床上,纯天然木纤维的凉席,两个干净可爱的凉枕;床头柜两边,一边是样式简单却一应俱全的梳妆台,一边是一台看起來崭新的时尚台式大屏幕电脑。
估计是因为这个卧室沒有放电视的缘故,所以摆上一台电脑更加的一物多用。
电脑摆放的位置又是防辐射的。
不像一般的在床的正前方。
两盆生机勃勃的高大的室内绿色植物;衣柜看起來更高大奢华些;书架写字台,壁灯,台灯,紫色梦幻式床头灯,水晶的天花大吊灯,便捷式空调;谢琪安简直不知道这样的客房和一间主卧有什么区别。
谢琪安目光落在那面和南言俊卧室里差不多大落地窗上时,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奔到衣柜边,打开抽屉,看看里面有沒有一柄一模一样的逃生锤?
虽然,落地窗两边,绿色缀小百合花的夏季窗帘清新宜人的叫人挪不开眼睛。
“琪安,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文君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谢琪安吓了一跳,顿时把她给拉回清醒里來。
“嗯,那行,谢谢你,我自己可以的了。”
谢琪安觉得有些脸红了,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文君对她点点头,看着谢琪安走进房间,便自顾下楼去了。
谢琪安放下行李袋,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走进房间里面,根本就嗅不到一丝刚装修的气味,这就更加的证实了谢琪安之前的猜测,好像很久以前这里就摆饬好了。
谢琪安真心感受到有钱人的高深莫测。
……
谢琪安换了一条短裤吊带衫走下客厅。
客厅里,阮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朱颜似乎已经吃完了那份冰淇淋,因为谢琪安看见她面前的小几上沒有了冰淇淋桶。
“琪安,你要不要也來一份冰淇淋,是文君做的,味道很好。”
朱颜看见谢琪安似乎很热,脸红红的样子,便笑微微的问道。
谢琪安不禁在心里赞叹一下,这个文君刚从飞机上下來,不但收拾了这里的房间,连女主人喜欢吃的冰淇淋都做得了,高级女助理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给朱颜这样一个豪门出生的少奶奶做贴身助理,不知道这个文君每个月拿着什么样可观的薪资?
现在谢琪安就不奇怪朱颜也会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女孩子一样舀着冰淇淋吃了,果然不是随便吃的。
“谢谢大嫂,不用了。”
虽然谢琪安很想品尝一下朱颜喜欢吃的冰淇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出于面子和不好意思,她还是很客气的表示拒绝了。
朱颜却向阮成说道:“你呢?要不要也來一份?”
阮成笑了:“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叫文君给谢小姐拿一份就行了,不过,颜颜,我劝你也少吃点这些甜的,你都多大了?也不怕会发胖。”
朱颜有些爱娇的笑道:“不怕,估计现在无论如何我也吃不回从前的那个体重了。”
尽管朱颜和阮成的对话谢琪安听不太明白,但还是叫谢琪安有些奇怪,难道说朱颜曾经很胖过?
不过,她是不敢去向朱颜询问的。
对于朱颜,她始终在心里保持着一种敬畏。
“來,坐下吧。”
朱颜对谢琪安招呼道。
然后又高声吩咐道:“文君,给琪安拿份冰淇淋。”
文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答应了一声,很快送进來一份造型漂亮的缀珍珠樱桃甜筒。
“别听阮成的,一份冰淇淋不至于长成胖子。”
朱颜看见谢琪安似乎有些扭捏的样子,便笑道。
谢琪安赶紧说道:“不是……谢谢大嫂,谢谢文君……”
文君很快的笑了一下:“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做事呢,做的不好吃,小姐习惯我这种胡乱的做法了,希望你也喜欢。”
谢琪安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敢不喜欢吗?
听听文君的口气,分明不是谦虚,简直是在说:算你三生有幸,能吃到我亲手做的甜点。
阮成心知肚明的笑了一下:“文君,你就不要欺负人家小姑娘了,谁不知道你的手艺?特级甜点师,我估计颜颜就是因为喜欢你做的甜点,才和你寸步不离的,颜颜,我沒有说错吧?”
文君还沒有说话,朱颜就点点头:“也差不多,从小谗慌了,不过,文君每一种别出心裁的冰淇淋做法确实不可多得,我真是爱的不得了。”
说完,忍不住自己抿嘴笑起來。
文君似乎更高兴。
她对阮成笑道:“阮成,你这是损我呢夸我呢?我和小姐不过是合脾气,说的小姐就像一个小馋嘴猫似的。”
谢琪安已经听出來,他们彼此之间都是熟稔到不拘任何礼节的地步了。
看着面前可爱的冰淇淋,谢琪安终于沒有经受住you惑,忍不住拿起小匙,慢慢地挖了一些奶油放在嘴里,顿时一股甜美的滋味迅速的渗透舌尖,她脱口而出的赞美道:“哎呀,好好吃哦,怎么会有这么甜美的冰淇淋?”
已经走开的文君顿时回过头來,脸上露出更加得意的笑容。
“萘萘也非常喜欢这个,味道很好吧?”
朱颜故意很大声的说道,突然之间,谢琪安心里有一些莫名的触动。
顿时对平时看起來对她非常冷淡的朱颜滋生出一份感激。
她一定是看见文君对自己的鄙薄和冷淡,她是在间接的融合自己和她身边人的关系吗?
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朱颜确实有一颗细腻温柔的心,怪不得谢家母女都那样珍惜她。
想來她们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个媳妇的身家过亿,而是,朱颜确确实实很好。
有一种难能可贵的悲悯之心。
“好吃,真好吃!”
谢琪安赶紧配合的说道。
让一个人最好的接纳你的方式当然是夸赞,直接的夸赞就会有拍马屁之嫌,特别是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反而会更加的叫她看不起你。
最好的夸赞当然是做出无心的样子委婉的夸赞她最最引以为傲某种才能。
谢琪安估计文君最骄傲的大概就是会做一手朱颜和萘萘母女喜欢的冰淇淋,所以朱颜就故意的拿冰淇淋说事儿。
朱颜一定知道她身边的人不会轻易的接受一个像谢琪安这样來历不明的人,所以她只是略施小计,不动声色的就融洽了身边人的关系。
是不是出身名门的人果然都是才能非凡的?他们都无师自通的秉承了父辈的谋略非凡,不但心细如发面面俱到,似乎还是天生的会掌控人。
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女。
“琪安,我刚才听阮成说了你们去参加那个城建局局长儿子婚礼的事情,嗯……我不想说的,但是,琪安,你明白,我们是无法避开南言俊这个人的……”
就在突然之间,朱颜很轻松的跳转了话題。
谢琪安立刻抬起头來,嘴角还抹着一丝洁白的奶油。
她从面前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抹抹嘴,是的,这才是今天的主題。
“大嫂……我知道,沒关系的,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是谢氏集团的人,需要我做什么,你自管吩咐。”
谢琪安只是略一迟疑,就语速飞快的说道。
给人的感觉,这件事她确确实实已经考虑很久了,而且,已经想通了。
然后,谢琪安索性拿起那桶冰淇淋,很痛快的大口吃起來。
朱颜看着她,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有些事情,我们确实是不得不去面对的,据我所知,南言俊确确实实是一直为了你滞留云都的……”
谢琪安无动于衷的听着,她看见阮成和她一样的无动于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关低了电视的声音。
“那是他的事情,有钱嘛,谁能管得了他喜欢做什么?不过,我沒兴趣给他做情妇。”
谢琪安直截了当的对朱颜说道。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阮成还坐在旁边,她说这话时竟然连脸都沒有觉得烫,她不禁在心里敬佩膜拜了一下自己。
朱颜和阮成一起看向谢琪安,两个人的目光里有着不约而同的复杂。
朱颜点点头:“琪安,关于你私人感情的事情,我不想去多过问,如果不涉及收购一生爱,我肯定不会提起南言俊的,但是,你知道,现在,我们必须得说说他。”
谢琪安微笑了:“大嫂,如果你相信我,有什么吩咐你就自管告诉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就沒有必要继续留在谢氏了。”
“嗯,那好,现在,我们來研究一下。”
朱颜不但看着谢琪安,还看了一下阮成。
阮成便关了电视,也坐到朱颜旁边的沙发上。
谢琪安知道谢家豪为什么留下他了,看來他也是协助朱颜在云都开办公司收购一生爱的一员了。
那么,谢家豪叫他陪着她去参加那个什么城建局局长儿子的婚礼就不仅仅是跟在她后面给她拎包撑场子,而是有所意图,
朱颜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对他们说道:“之前南言俊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大帮子人和我们抢购一生爱,但是,他却借口和琪安发生争执,心肌炎突发终止了收购,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南氏传媒为什么到现在还无动于衷呢?”
谢琪安顿了一下,说道:“大嫂,我个人觉得,南言俊根本就沒有收购一生爱的诚意。”
她沒有多说下去,关于陈鹏的那些乱纷纷的纠纷,三言两语也是沒办法说清的。
朱颜点点头:“琪安,你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你住院期间,南言俊不惜从s市临时抽调你的朋友徐晓曼飞云都,又花大价钱让徐晓曼装病住进病房接近你,今天又在喜宴上骚扰你,当然,从表面上看,都是南言俊不想放弃你,但是,我觉得其实不然。”
谢琪安立刻问道:“为什么?大嫂?我们都知道一生爱是挂牌南氏传媒的,经理陈鹏是南氏传媒的元老,在南言俊在h市打天下的时候,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和南言俊不仅仅的上下级的关系,如果南言俊想要收购一生爱,完全不用经过第三方,随时随地的就可以把一生爱签去。”
“但是,南言俊却干打雷不下雨,貌似还空口许诺了额外多给陈鹏一百万,他玩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干什么?只能说他根本就沒有收购一生爱的诚意。”
朱颜笑道:“很好,琪安,你说的很对,所以,现在,我的问題來了,既然南言俊可以随时随地签去一生爱,他干嘛还要多给陈鹏一百万?难道他钱确实多的沒地方花?他为什么又拖着不签?他既然不想签,为什么又一直留在云都,而且还开始各方面非常活跃的拉关系网活动?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是爱上你?谢琪安?”
谢琪安顿时被朱颜问的语塞了。
而且谁都听得出來,朱颜的话里毫无讥诮的意思。
她确确实实在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題。
谢琪安简直不敢相信,一些缄言寡语的朱颜说起话來竟然是这样的有条不紊滔滔不绝?
而且朱颜还不像徐晓曼那样,说起话來总喜欢信口开河,她思路明确条理清晰,语速不紧不慢,特别是她对于自己并不在云都亲眼看见的事情,说的了如指掌一般,谢琪安觉得真心服气了。
才能和心智这玩意,有时候你是学都学不來的。
看着谢琪安有些呆怔怔的样子,朱颜笑了,她把搁在手边的那份材料拿起來放在谢琪安面前:“琪安,你看看吧,可能这就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谢琪安赶紧接过來,从材料袋里抽出一些纸页只瞄了一眼,就吃了一惊,这不是郑涵和陈鹏亲自送过來的那份一生爱的各种核查材料吗?她早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种不过是胡乱拼凑的数据能有什么朱颜口里的答案?
不是她谢琪安妄自菲薄,非要自作多情,她内心觉得,如果说南言俊是根本就沒有什么诚意收购一生爱,只是想继续和她纠缠,她反而会觉得更靠谱些。
说南言俊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表格数字就不能收购一生爱,那真是打死她也不能相信的事情。
谢琪安觉得她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
朱颜微笑着从谢琪安手里的那些材料里抽出一张签着黑色水笔潦草的“陈鹏”两个字的注册原始单据:“这就是南言俊不能收购一生爱的原因。”
……
吴迪在和徐晓曼杨一恒三个人碰头,做了简单的交流以后,便起身告辞了。
徐晓曼估计他是急着去见南言俊。
“杨律师,难道南总真的要起诉谢琪安吗?”
吴迪走后,徐晓曼迟延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这样和杨一恒打听是不合适的,但她真是关心的厉害。
“起诉谢琪安?”
杨一恒奇怪的看了徐晓曼一眼。
“这个暂时我还不太清楚。”
杨一恒说的满脸无辜,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谢琪安的档案和吴迪交给他的其他材料。
瞬间,徐晓曼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如果她和杨一恒像贾明杰那样熟不拘礼的话。
然后抓起他现在正在手里整理的谢琪安的档案赶紧的;來个毁尸灭迹什么的。
但是,她不敢。
也沒有那么无厘头。
除非她疯了,把心里的脑残念头付诸行动。
徐晓曼只得对着杨一恒做出很淑女笑:“那行,杨律师,你刚下飞机,一定很疲倦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会房间了,诺,我就住在你对面的房间,然后……我们再等南总的活动通知吧。”
杨一恒似乎确实很累了,礼貌的对徐晓曼点点头:“徐小姐你先去忙吧,一会见,”
接到孔文彪的电话,郑涵急忙的就赶到交警队。
云都入夏的傍晚彩霞满天的,到了才知道别的交警差不多都已经下班了。
郑涵之前从來沒有留心过交警是怎么上下班的?有沒有白夜班?反正一天到晚的老是见他们在马路上晃悠,不是执勤就是处理事故。
相信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几乎沒有人沒有和交警打过交道的,郑涵却就是从來沒有进过交警队的一个。
孔文彪站在交警队大门口等着郑涵,两个人随便的寒暄了几句,孔文彪便叫郑涵去门卫室做过例行登记。
郑涵听见站在大门口等他的孔文彪不时大声的和落在后面的人打几声招呼,询问有那几个值夜班的,他才知道交警还有上夜班的。
在门卫室签了登记,郑涵跟着孔文彪一起走进交警队的机房。
一台电脑还在开着。
孔文彪也不多和郑涵废话,直接的坐到电脑前面,用鼠标点开画面,郑涵心里顿时激动起來。
画面上,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那辆红色的宝马的车尾牌照显示分明就是莉莎的那辆车。
孔文彪又逐一的打开从几个路口摄像头截图的莉莎的那辆牌照的车,上面显示的时间就是最近几天。
“这辆车还在云都,这些图片是我从治安监控那里好容易才找到的。”
孔文彪一边拖动鼠标一边对郑涵说道。
看见郑涵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孔文彪解释道:“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总之这辆车现在还在我们市区,行驰正常,沒有违规驾驰记录,所以只能从治安监控里截留图片出來。”
郑涵拍拍自己的头:“谢谢你了老孔……消息是个好消息,可是,云都这么大,就算是我已经知道这辆车还在市区,我这么才能找到这辆车准确的位置呢?”
孔文彪笑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这是治安监控记录,我已经核查过了,这辆车主要在滨海湾银凤路一带活动,特别是,你看,这个路口最多,最巧合的是,那天我们去山海云天和上官雯婧喜酒的时候,这辆车好像也在山海云天。”
郑涵惊讶的看着孔文彪:“真的假的?不会吧,难道说我那天是和这辆车失之交臂了?”
孔文彪点点头:“极有可能,可能是这辆车的主人也参加了那天才喜宴,不过,说不定是级别不够,并沒有在贵宾宴厅,那天山海云天外面密密麻麻的停了那么多的车,随便哪里你都不可能看见,失之交臂很正常。”
郑涵若有所思:“看來我只能去这些地方蹲守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