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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事？”许德问第四遍了。
冯天寿作为目标，自己没有吓坏，却把许德惊住了，他第四次答道：“真没事，王爷。您看我像不像有事的样子。”
许德还不放心，道：“要不然让李太医来看看。”李太医是陈玄机走后，许德留在府上守着王妃的太医。
冯天寿干脆直接说事，想要把这话岔开，道：“王爷先不说这个，今日我前来，是想和你说个人。”
“谁？”许德果然被成功岔开了。
“汤敬德。”
“那个狂生。”许德听到这个名字，就记起了那人，道：“如何，替我问过了？”
“并没有问过，甚至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愿意跟我们走，甚至已经上了别人的船了。”
许德的表情明显失望了，道：“跟了万可法？”
冯天寿摇摇头。
许德这一下被惊住了，没想到这人没有随着万可法去，那是谁，他又问道：“广南王？”
冯天寿决定不再卖关子，道：“昨日一早，他随着金利商行的马车一道，往北边去了。”
“北边儿？”许德站起身来，眉毛微微颤抖，就是他有是个脑袋，也想不出，这汤敬德怎么会上了御虎子的船。
“您先坐下先。”冯天寿几乎能料到许德的反应，毕竟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被惊了一跳。
这之前这么久，那汤敬德和万可法可是眉来眼去的，他上疏一封，配合万可法的表演，吴大凯从尚书的位置上滑了下来可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儿。而且他又整日跟着那刘珀混在一起，整日在刘府开学会，说些道德文章。任谁都以为他会是万科下麾下的厉害人物。
没想到，京中眼看大戏上演的好时候，他却一路往北去了。
“知道原因吗？”许德气不过。
“我差人查过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本就是御虎子送到京城来看热闹的棋子，如今热闹看够了，也该走了。”
许德一拳砸在书案上，纸笔砚台都是跳起来再落下。
冯天寿并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而是道：“王爷，这个人咱们先不去管他。倒是有个人，咱们得管了。”
“谁。”
“刘献。”
“哦，他啊，这几日好些老臣要送他坐户部尚书的位置。想必是背后有人推他了。”许德想起这几日朝廷上发生的事儿，开口道。
“这样一来，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没问题了。”冯天寿脸上闪现着狡黠的光彩，丝毫不像一个刚刚才死里逃生的人物：“广南王的确出了问题，急着把身上的东西送到刘献身上来。”
“所以叶青应该是广南王的人？”
“毕竟手上握着风刺，广南王对他应该还是信得过。”
“那户部尚书？”
“给吧。”冯天寿笑笑，道：“咱们难道真的差国库里那一点儿？王爷自己算账也明白，咱们手下地方上，能送到京城来的赋税粮草有多少。”
”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这一次希望能把鱼吊出来，要不然，别说是你，我也睡不踏实。”许德说着，想起方才射在门口的四支箭，仿佛像是在打他的脸。
见到许德如此，冯天寿开口道：“王爷，叶青这些日子常去一家茶叶铺子。”
“我知道，我府上的茶叶也都是从那里来的。”
“您知道掌柜的是谁？”
“知道，是茶博士。”
冯天寿同他相视一笑。这茶博士，好多年前在这天京城往南的地盘上可算是个大人物，手下兄弟千余，在南湖周围干着劫富济贫的行当，只是不知最后为何金盆洗手，退隐闹市，靠着一身茶叶功夫挣点儿糊口钱。
他最后一次在江湖上出手，斩去了闻名天下的神偷莫等闲的左手。
“王爷应当早些和我说。老莫毕竟也算是在替王爷做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德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这话让冯天寿有些不悦，但是碍于身份没有说出来，他选择了沉默。
许昌推门进来，道：“冯先生，王爷，老李把刺客抓回来了。”
“活的？”许德有些吃惊，毕竟李铁下手可是每个轻重。
“活着呢，被老李提在手上。”
“让他带过来。”
“是。”许昌匆匆退出去了。
不久，李铁提着那此刻从门边进来了，他将刺客扔到寒山斋中，道：“王爷，跑了一个，就抓住一个。”
许德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嘴角流出一丝血，进气少出气多的刺客，眼皮微微跳动——自己为什么会相信李铁下手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