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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五皇子拖下去,押入大牢,非死,不得出来!”皇帝一脸冰霜。
五皇子不甘心,明明就要成功了,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的!
“父皇,我这是在清君侧,父皇,我是在清君侧啊!”五皇子一改儒雅形象,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
“五皇子,别让自己再难堪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的救兵没来吗?”
程徽眯着眼眸道。
五皇子眼眸一缩,“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你最不想知道的,事情的真相。”
五皇子脸色苍白。
“不可能的,我有精兵锐甲!我有小神算的帮助!我一呼百应,无人敢违抗,所有人都在帮着我,我怎么可能失败呢?”
说到这,他的眸子闪到皇帝身边的那个人影。
“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跌跌撞撞,已经有些疯狂。
那个纤细的人影并没有回答他。
接着,五皇子自言自语般,“你不是她,对,你不是她”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疯了似得狂笑不止,接着,他眸子晦暗,却又带着些许的得意疯狂,盯着程徽道。
“我以为我最可怜了,先是被父皇放弃,又被身边器重的人出卖,可是现在看看,最可怜的人是你啊”
程徽眉头微皱。
“哈哈哈,你真可怜,你不清楚站在我父皇面前,被父皇器重,是你死对头的女子是谁是把?”
程徽的视线投向小神算的身上。
“你就算是死,都想不到那个人是谁的!程徽,你是个可怜虫啊”
五皇子虽然大势已去,可是现在他此时却趁着那两个抓着他的人不经意的时候,大力的挣脱了两个人的束缚,大力的朝着皇帝跑过去。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加上那些护卫还顾忌他的身份,不敢太过狂妄,所以一时间把就让他逃脱了,所以等他狞笑着奔向皇帝的时候,他和身边的那个少女,都害怕的往后缩缩身子。
他是在这个时候,一把将她脸上盖着的纱巾给掀开的。
“程徽,你这个可怜虫,你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是谁,是谁一直把你给把玩在手心里的!”
五皇子早就知道唐木阳的身份,而且他也想到了,之所以他会失败,肯定是因为那个假的小神算的身份拆穿,真的小神算回来了。
所以,他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让唐木阳好过。
程徽和唐木阳不是伉俪?
他就故意破坏两个人的关系。
等程徽发现唐木阳的身份后,定然会大失所望,然后,痛不欲生!
所以,等他几乎是用尽全部精力扑上去的时候,一把将少女脸上的面巾给摘了下来。
于此同时,跟他动作一般,是穿云而来的利箭。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那个被他摘下来面巾,却露出不属于唐木阳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该是唐木阳的脸,现在却换成是清玉?
他的那个皇妹?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同时不可置信的望着胸口的那银色的箭头,在皎洁的月光在,在明亮的火把下,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上面闪烁着的银光。
他轰然倒下的时候,眸子对上的是在身后几丈开外的程徽。
他拉开了长弓。
五皇子瞪大了眼,他忘记了身上的痛楚,一直在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
小神算怎么会是他的那个毫无长处的妹妹,这不可能的。
还有,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不会这么早死的。
“父皇,父……”他的喉咙咯咯作响,大口大口的鲜血溢出了口鼻,他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拉着陛下,可是却因为疼痛,全身痉挛,在地上不知错所的样子。
程徽大步袭来。
朝着陛下告罪。
皇帝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以及心痛,他摇摇头,“都是他自作自受”
五皇子此时眼上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没人知道他此时不断张张合合的嘴巴想要说什么。
“她,她……”五皇子不停的伸手指着清玉。
他似乎是想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人,会变成清玉。
难道说,一直以来,是他弄错了?
真正的小神算是他的皇妹?
清玉惶然,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五皇兄的血迹还喷洒在她的裙子上。
今天她受到的打击真的是太大了。
先是唐木阳就是小神算,还有往日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最爱做善事的皇兄,竟然会想到谋权篡位!
还好她当时应下了木阳的要求,替她出面,这样才能保护了她的身份,顺带隐瞒了程将军。
五皇子想要笑,可是他笑不出,眸子里的神色剧烈转变,忽然,身子猛地一抽搐,再不动弹了。
清玉将脑袋埋在父皇的肩头,眨去眼角的泪花。
程徽站直了身子。
扭身朝着此时已经被包围的反贼,“五皇子已经伏诛,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定轻饶!”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对王,纷纷蹲下身子放下兵器。
很快就有人拖着五皇子的尸体下去了。
清玉也扶着父皇的身子,往宫殿去了。
只是,程徽身子紧走几步,跟在清玉的身后,欲言又止。
清玉扭转身子,“对了,程将军是不是还在担心着唐姑娘啊,不用担心,她现在在我的宫殿呢,一个姑娘家,今晚受到的惊吓也不少了”
程徽朝着她点了点头,转身急匆匆的去寻找唐木阳的身影了。
果然跟清玉说的一样,唐木阳此时安然无恙的在清玉的寝宫。
程徽擦了一把汗,将唐木阳抱在怀里。
“当时收到了你的手信,我很害怕”
唐木阳感受到宽大的手掌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身上的热度,反常的在他的胸膛上,摩擦了摩擦。
小鸟依人的模样。
程徽将人抱的更紧了。
唐木阳轻轻地抒了口气,今晚在大殿外惊心动魄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其实,她心里有些庆幸,庆幸早早的和清玉转化了身份,可是,又有些遗憾,因为她错过了一个机会。
程徽要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是和他水火不容的小神算,他对待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
她不敢去赌。
程徽抱着她,等心里的害怕恐惧都褪去后,才想到问她那个手信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就连唐木阳都没想到的是,青丝会是五皇子的人,当时看到她的所带来的东西,心里不是没震惊的。
因为太详细了。
里面所涉及的内容,远远不是她这个身份能掌握的。
她在上面写了五皇子的计划,逼着程徽入宫来,甚至此次要来的路线都给写好了。
就是因为这份详细的路线,唐木阳起了疑心。
然后,她不动声色的将这份手信给改了。
包括时辰,包括此次要带的人,还有,要来的路线,都是和她原来告诉自己的截然相反。
五皇子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青丝要是真的给程徽送信的话,程徽不会相信。
可是,如果是换成了唐木阳的话,他肯定会相信,并且坚定地会按着唐木阳送来的手信上的路线来。
到时候,他可以一网打尽。
可惜,碰到的是唐木阳。
唐木阳将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唐木阳捡着可以说的说了。其中,并未说出青丝的背叛,因为她知道,这人一项是对她兄长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这种事情一旦跟他说了,程徽必然会痛苦异常,罢了罢了,这事,日后再说吧。
只是,唐木阳从来没想到的是,自己会错过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天上飘散了零星的雪花,唐木阳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伸出手来,接着天上飘飘扬扬的雪花。
今晚无疑是惊心动魄的,可是,此时却又这么寂静无声。
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凭空的臆像。
唐木阳带着披风,仰头望着天上飘零的雪花,不知道未来如何,更不知在未来,她和程徽,会不会平平安安的走下去。
“走吧”就在这时候,程徽从里面出来了。
他不等唐木阳回过神,抓住了她的手掌,并把手心放在了怀里。
唐木阳抬头,看了看他此时全部印着自己眸子的影子,点点头道,“好,我们走”
两个人的身影相伴消失在小道上。
程徽并未将唐木阳送回到府上,两个人相伴走在路上,程徽的坐骑乖巧的跟在两人身后。
就在这时,唐木阳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她停在一家小店外。
一炷香后,小二端着两碗香气浓郁的羊汤进来了。
“天寒,两位客官暖暖身子。”
唐木阳得体点头。
等小二走后,她才双手捧着那个碗,感受着碗璧上传出的热度。
乳白色的汤汁,里面漂浮着些许的肉,还有嫩白的萝卜,颜色有些发黑的豆腐。
颜色虽然不怎么雅致,刀工也不怎么好,可是在这里,唐木阳却有一种回归真实的归属感。
鼻翼间满满都是羊肉的香气。
她吹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呼噜呼噜的连续喝了两嘴。
将身上的凉意给驱散。
她一连喝了小半碗后,这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好像久久没了动作,抬起头一看,他的羊汤还是原封不动的在眼前放着,而他则紧紧盯着自己。
“快些喝,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唐木阳小声的提醒。
两个人仿佛将这一晚的惊心动魄抛在了脑后,一盏油灯下,两个人静谧的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程徽点头,单手举起大碗,将那汤水一饮而尽,唐木阳看着他豪迈的动作,忍不住一笑。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被这一碗其貌不扬的羊汤,慢慢给融化了。
程徽抬起头,唐木阳的眸子在烛火下,散发着幽幽的光,小嘴上点缀着丝丝的油光和殷红,黑色的发丝和红色的斗篷下,越发的妖娆美丽。
程徽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跟着魔似得。
渐渐的起身,朝着她弯下腰去。
唐木阳没羞涩,相反,无比自然的迎了上去。
…………
回到唐府,元宝见她回来,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怎么笑成这样了?”她不解的看着自个的侍女。
元宝笑眯眯,“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四姑娘昨晚留下一封信,说是要去找她大哥
丫鬟们今个才发现,老爷知道了,正在大发雷霆呢,四小姐房里细软都没了”
“派人去找了没?”
“没有”元宝摇头,“老爷怕打草惊蛇,要是大肆去找的话,会损害小姐您的名声的”
“哦”唐木阳安静的点点头,没多大的触动。
这路都是自己走的,她也没法子来判定这个人未来如何,只希望她有勇气为自己的未来负责罢了。
况且,离开也好,在这府里,迟早有一天要落在她手里的。
这件事没引起多少波澜,换好衣服,安顿好唐初乐,指点了一下她最近的功课,去韩氏那坐了片刻。
韩氏中风也有断时日了,她以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现在瘫痪在床,门可罗雀,多亏有白妈妈一直悉心照顾着,不然……
韩氏看到唐木阳到来后,眼底还是划过一抹亮光的,她喂着韩氏喝药,白妈妈端着一盆炭火进来。
“呜呜呜”韩氏突然不喝药了,目光注视着外面,一个劲的呜呜着。
“祖母这是怎么了?”唐木阳还没怎么听得懂她的话。
白妈妈投了投帕子,给韩氏擦着手脸,“老夫人是在问今天为什么外面又开始吹吹打打了”
唐木阳放下汤药,仔细听着外面,果然,跟白妈妈说的一样,外面混杂着鹅毛般的雪花的是由远及近的吹打声。
这是有人家出殡的时候,才有的声音。
“这几日啊,也不知怎么回事,出殡的人家特别多,这人都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下子全都咽气了,每天吵吵闹闹的,一点都不安静,尤其是到了晚上,还有人的嚎啕哭声,哎呦,可渗人了”
唐木阳渐渐沉默。
白妈妈有着七窍玲珑心,心里思忖着,“小姐别怕,这事……”
“妈妈不必紧张”
出韩氏院子的时候,唐木阳示意管家来的时候多送几床的被褥以及炭火过来。
管家当即点头哈腰的下去准备了。
“还有……”唐木阳叫住了他,“再去找两个粗使丫头过来,这么大的院子,只有白妈妈和祖母,怪冷清的,让牙婆送几个丫头过来后,让白妈妈好好挑选挑选”
“是是”管家急急忙忙的下去准备了。
唐木阳则是带着几个丫头从垂花门出去,打开了和东街只有一墙之隔的后门。
打开门后,吹打之声越发的明显了。
脚底都是撒落的纸钱,哭声不断。
绮玉打听回来后,“小姐,真是可惜了,听说这家的姑娘,今年刚刚及笄,再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后来就突然出事了“
“突然出事?”唐木阳不解。
“嗯”绮玉在组织着语言,“就像是在自己闺房里,好短的就消失了,等到三日后家里人再次找到的时候,那人就没气了……”
“是采花的?”唐木阳皱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绮玉摇摇头,“不像是采花大盗,那姑娘家找到的时候,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唐木阳不是个多事的人,只是自言自语了片刻后,觉得没必要继续追究下去,点点头,示意绮玉关上了门。
可惜,有些事,不是她主动不去提及,就会离她远远的,唐木阳的平静维持了大概只是十余日,就被一件事打破了平静。
舅母来了唐家。
唐木阳自然不遗余力,吩咐下人好好招待。
此次舅母身后,还带着两个人,一个是她认识的,表哥的夫人,另一个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看着唐木阳再打量着她,那个陌生少女羞意渐起,“唐姑娘好”
“这位是?”唐木阳询问舅母。
舅母表情不好,“这个是你嫂子的手帕交,也是你哥哥夫子的女儿,今个来这,是有事像你请教的”
唐木阳若所有思的点点头。
并没有直接询问那个人有什么事,而是转过身子,面带笑意的朝着刚成亲没多久的嫂子道贺,“看嫂子这几日的运道,福星高照,再看看脸上面相,怕是有喜事缠身吧?”
舅母原先还带着些不快的神色,在听到唐木阳说这些后,马上晴转多云,“阳儿,此话怎讲?”
“什么事,还是让嫂子亲口来说吧”唐木阳低头抿了一嘴花茶,笑而不语。
舅母一再逼问,她知道躲闪不过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面带羞涩道,“这几日葵水未至,我隐约觉得身子有些疲乏,昨日才去见了大夫,大夫说,大夫说……”
舅母猛地站直身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肚子,“你是说,是怀上了?”
舅母是个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葵水未至的真正含义,她原先都看在眼里。
自己儿子和这儿媳妇每天如胶似漆,想要怀上是迟早的事,可是,因为赵家祖祖辈辈窥测天机的缘故,每代子嗣困难。
她当年嫁到赵家,那也是足足过了三年才有身孕,这么多年也只是生了一个儿子。
可是没想到儿媳妇才嫁进来不足两个月,就怀上了身孕!
舅母一点都没缓冲的说出了这话,话里太露骨,她忍不住红了脸。
随即,又是责备道,“你也真的是,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婆媳俩都处在极大的喜悦中,可是那个被两个人带来的少女,却依旧是一副惶然的模样。
唐木阳叹气,“姑娘这次前来,是有何事?”
舅母将来意说了下,“许姑娘妹妹失踪,想着你跟着你外祖父学过点占卜之术,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唐木阳点点头。
起身进了屋子,再出来,面上带着些许惋惜,对上那个姑娘惶恐又渴望的眼神,将枝条递过去。
“城东三十里”她吐出了几个字。
“谢谢,谢谢姑娘”
她说罢,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
等她走后,唐木阳交代了下人去库房取点东西。
“舅母,等会我让丫头去库里拿点补品来,这两年宫里多多少少送了些好东西,我又用不上,倒不如让嫂子吃了,补补身子”
舅母本来不想要,可是推辞的话到嘴边后,又重新吞了回去,她们大人还真的不眼馋宫里的好东西,可是,孩子……
唐木阳知道她心想,摇摇头道,“舅母要是推辞的话,那就生分了”
送走了舅母婆媳,唐木阳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绮玉送过来茶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身子不爽利?”
“不是”
绮玉想到王才小姐说怀上了孩子,此时又这副表情,难不成是孩子有什么不好?
看出了她的担忧,唐木阳嘴角挂起一抹牵强的笑,“是那个失踪的姑娘……”
大凶之卦,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生老病死都是定数。
她起身,纤细的手指在窗棂上画着图案。
多可悲。
“姑娘别想那么多,别人的事,咱们可管不着,你要惦记的是,明年您可就嫁到将军府了,咱们啊,这嫁妆绣品什么的,也该准备起来了”绮玉为了让唐木阳开心些,故意岔开了话题。
唐木阳笑笑。
只是,她以为的寻常失踪之事,并未结束,渐渐的,一月消失两三个姑娘,变成了消失四五个,并且,每个失踪的姑娘,没有一丝规律而言,或许是高门府邸的姑娘,也可能是寒门穷苦家的人家。
可能是胖的,也可能是瘦的,或者是貌美的,或者是其貌不扬的。
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唯一不变的是,这些人被找到后,都已经是身子冰凉。
皇帝大怒,京兆尹这几日更是如履薄冰。
京城的浓雾,越发浓厚。
头有些痛,四肢软绵无力,唐木阳揉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被人给抽空似得,“滴答”一声的落入到额头的水迹,将她的理智换回。
一滴水流入到脑海,似乎是注入了一丝的清凉的感觉。
她不舒服的动动身子。
眼前完全是一副陌生的场景。
她可以断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可是,她明明是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的,怎么好端端的会在这个地王出现?
至于是有歹人?不可能,她院子里摆着的奇门遁甲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这几日京城失踪的少女。
难道是……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唐木阳飞快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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