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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青转身后,杜倾画又改变了主意。
“唔唔唔......”叫唤出声让连青再次回身。
“娘娘还有什么事?”
杜倾画一个劲的‘唔唔唔’让连青根本听不懂她所说的。
“唔唔.......”杜倾画已经无言以对了。你点着她哑穴让她怎么说话?
连青终于反应过来,解开穴位。但杜倾画只是可以说话了,却依旧动弹不得。
“你把这个穴位解开吧,全身不能动弹实在是难受,你要是怕我跑了,就拿个绳子捆上我。”她有气无力,让连青一阵自责。
“娘娘,你当真不跑?”连青还是怕杜倾画反悔,再次确认一遍。
“恩。”
连青抿了抿唇,想了想,最终还是解开了杜倾画的穴。
她只感觉浑身一松,瞬间瘫软在床上,肌肉因为长时间绷紧已经变得酥麻。
“那连青去去就回,一会回来找娘娘,给娘娘带娘娘最喜欢的白团福酥。”连青嘴角含着笑侧着腮。
杜倾画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连青离开了房间,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杜倾画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
连青为何不让她去金銮殿?可见是金銮殿出了什么事。
那她就更该去了。
她活动活动手臂和脚踝,下床打开窗户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翻出去。柏宸宫后身有一个偏门,正好是去金銮殿的方向,一来她碰不到折回来的连青,二来更近一些,就是不知道这个偏门有没有被封上。
连青走的无声,内心如擂鼓。
如果主子知道她违背了他的意愿,根本不会饶过她,可是这一切是对娘娘不公平的,娘娘是无辜的,为何要将她强行拖入这场战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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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门在花草后面遮挡着,如果不拨开那些花草就看不到了。
杜倾画将一些长的杂草踩断,走过去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锁松垮的挂在上面,门则是一推就开。
出了柏宸宫,直直的走就能看见金銮殿烫金的牌子,但是映入杜倾画眼中的却是将金銮殿死死围住的士兵。
矗在正门口的侍卫看见杜倾画挡出她。
“什么人?”
看着他胳膊上的刺青,杜倾画立马反应过来,“你们是燕诩的士兵?”
侍卫上下打量了她,对着她眼里有着深深地疑惑,这女子竟然穿着红色的喜服?
“我要进去。”
侍卫再次拦住她,“这里禁止任何人出入。”
旁边的小士兵看了看她说道:“看你应该是越国人,现在这宫中混乱,谁是君谁是主都说不清,你还是赶紧向宫女太监一样逃命吧。”
听完她这番话,杜倾画更加确定这是燕诩的士兵。
“我是你们主子的人,让我进去晚了,你们负责?”杜倾画这话很有分量,让侍卫不禁低头想了想。
他想拦却不敢拦,杜倾画再次迈出步子,他也没再阻止。
进了这大门,是凄凉的后院,原本百花丛生的花园变得一片狼藉。
兵戈相见,必定死伤无数,这是谁都没法避免的。
越临近宫门,杜倾画心里越是慌,宫门口几具将士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横流。
杜倾画将手攥紧,绕过去。面对这红色的门,那么显眼的红,像是鲜血斑驳撒上去的。
宫门后面安静异常,让杜倾画心里有些侥幸,但是打开门的瞬间还是让她惊到了。
这朝堂的外围都是士兵,团团围着众臣。
从有人报信一名身穿红衣的奇异女子时,他就知道她来了,他略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露出痛苦的神情。
朝堂里满满的南国士兵,是她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却是站在那高台上的是冯允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的人,像所有人证明他才是主宰者,胜利者。
门口的士兵明明是燕诩的,为什么朝堂上的会是冯允谦?
惊讶只有一瞬间,他是南国三皇子,这皇位本就是他的目标。
在门打开后,所有人都望向门口这位身穿红袍头戴凤冠的女子,便很快就有人认出来,“柏妃娘娘!”
“柏妃娘娘怎么在这里?”
“竟然是柏妃娘娘!”
冯允谦向她勾勾手,“过来。”
杜倾画微怔,慢慢走过去,越走越近,近的能看见段钰韫嘴角的血迹,和他狼狈的脸庞。
他看着她眼睛,对她摇了摇头。
杜倾画走到冯允谦身旁,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勾唇深意一笑:“这时候看见的枕边人感觉如何?”
段钰韫的眼里变成了不敢置信,双手微微颤抖。
杜倾画逼迫自己直视他,但看见他眼里深深地悲哀,她的心狠狠地一颤,这双眼睛里没有她所想象的愤怒也没有想象中的不甘,只有绝望和悲哀。
肩膀上的手渐渐收紧,让杜倾画不适的皱了皱眉。冯允谦旁若无人的将杜倾画额边碎发别到耳后,“段钰韫,你永远也想不到最后背叛你的是你最深爱的枕边人吧。”
杜倾画嘴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深爱?他连爱都会舍不得分给她一点吧。
冯允谦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两把剑,一抹嗜血绽放在脸上,他走过去将其中的一把拿起来,抽出剑柄放在手中把玩。
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刺向段钰韫,快到杜倾画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剑没入段钰韫的腹部,鲜血透着他的衣服殷湿再滴到地上。
他的目光转到了杜倾画的脸上。
此时,杜倾画已经震惊到失去言语,嘴巴僵硬的张着,和他的目光相交。
冯允谦手中一用力将剑抽-了出来,鲜血成柱的喷涌出来,段钰韫跌坐在地上,血透过牙打湿了唇,他强忍着将血咽下去。
“他欠你一剑,现在你讨回来了。”冯允谦勾着残忍的笑。
杜倾画觉得双腿瘫软,心里好像被搅着的疼,让她双眼氤氲,泪水顺着眼角淌下。
他的手附在伤口上,血迹已经从脚下的地毯蔓延到她的脚下。
冯允谦前走到她的面前,将她脸上的泪水用手拂去,“你想要的,我替你做到了。”
眼眶酸疼,让她止不住。
对,这是她想要的,这是他应得的,她应该高兴。
段钰韫的玄色衣袍已经被打透,他想挣扎着向前趴,却没有没有多余的力气。
“来人,将他带下去。”冯允谦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
士兵走上高台,架起地上段钰韫的双臂向门口拖着,血一路顺着他们的动作在地上画出红色的痕迹。
他张了张嘴,口中的血无法抑制的流出来,他的嘴唇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可是她却听不清,最终脱离了她的视线,消失在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