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叶晗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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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兔纸它是郁闷的。

    好不容易跟着主人跑了趟门,它不过就是窝在雪里面,一回头的功夫主人没有看到它,竟然就把它忘记了。

    面具人一甩自己的黑披风,像是一阵风不见了,可是雪地里那团雪球还在向他招手。

    兔纸欲哭无泪的蹲在雪地里抽吸,哭的正认真呢,一双无情的手拽起它耷拉的耳朵。

    “这里竟然有一只兔子,走运了。”

    那人一扬手,兔纸君就被扔进了箩筐里。箩筐里还有一只被绑着的鹿,鹿望了它一眼,好像再说:“嘿,兄弟,你也进来了。”

    接下来陆续被扔进来一头野猪,它就会和驯鹿一起用悲哀幽怨的小眼神望着它:“嘿,兄弟。”

    在箩筐里晃晃悠悠了一天,箩筐终于被人摘了下来,它又被无情的拽着耳朵拉出来,摔到了地上,刚想起来无声的抗议两声,这一看,艾玛,不得了啊,她的后面躺着几头是她好多倍的大棕熊。

    立定站好,它还是老实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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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对猎物里,它算是最无辜,最蠢萌的那个,别的猎物在抓住之前,起码还做了一下垂死挣扎,它是连跑都没跑,就被抓了过来。

    心好累啊。〒_=

    ......

    瞅瞅外面那人高马大的壮汉,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捉走,它可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一位美若天仙,貌美如花,貌似潘安,(额,不对)的姑娘走了过来。

    兔纸用了兔自认为最可爱的,最呆萌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女神,我的缪斯,快把我带走吧。

    她果然是听到了兔纸君的召唤,走了过去,摸摸它圆圆的脸蛋。

    “你是让我把你带走吗?”

    嗯嗯嗯,它捣头如蒜,带我走吧,带我走吧,两只小爪子在胸前蹭来蹭去。

    “好啊,我带你走啊。”

    女子抓起兔纸的两只兔耳朵,兔纸君一痛。

    就不能温柔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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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兔纸它是郁闷的。

    晚上篝火通明,兔纸它在看完一个又一个的舞蹈后,懒散的打了一个小呵欠。

    面前这个舞姬转啊转,转啊转,转到了它的面前。

    兔纸君看清了这位嫔妃的脸,激动的挥动着小爪,‘玉衡姐姐,我在这啊,我在这!你是来借我回去的吗?’

    女子好像并没有听到它的召唤,自顾自的拿出来胸口的暗器,向女神扔了过去。

    哎呦,好惨烈的画面,不能看不能看。

    兔纸像用爪子挡住两只圆圆的眼睛,却发现爪子好像不够长。

    还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事,兔纸就被她抛顿似的扔了出去,整个白白的身子从空中行成一条抛物线,惨烈的摔在了地上,脑子一晕,已经想不起来其他事了。

    再次醒来,它已经和雪混为一体,被埋在里面。原本满地的人,现在少的只有一两个人在走动。

    现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期,兔纸准备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已启动马达以百米狂奔的速度前进。

    预备,开......

    兔纸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前腿刚刚迈出第一步,就被人给拽了回来。

    “竟然还想跑......”

    身后大手抓起它的脖颈将它吊起来,任凭着他四肢小爪狂蹬也不起作用。

    你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段钰韫身着玄色衣袍,在雪地里尤为明显,奈何兔纸它却看不到,谁让它是背对着吊起来的呢。

    马车的帘子掀开,段钰韫随手把他揣进袖子里。

    “你要是敢乱动,回去把你煮了做兔子汤喝。”

    炸了,兔纸急了也会炸毛的好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兔子总会有出头日的,总有一天把你踩脚底下。

    兔纸在他‘不见天日’的衣袍里,攥起小拳头,默默地发誓。

    马车晃悠了一阵又一阵,晃悠的快吐了。

    兔纸以为他已经成功的遗忘了它的时候,大手又无情的拉起它的兔耳朵,将她悬空,以头重脚轻的姿势倒立着他们面前。

    终于忍不住了。

    ‘哇’一声吐了出来,吐完轻松了以后,成功的感受到面前那张已经黑到底的脸,逐渐靠近它。

    唔,爪太短,捂不住眼睛。那我闭上总行吧。

    记忆里的压迫力没有如期到来,还好它聪明,退到它的缪斯身后。

    “好了好了,不要凶它了。”杜倾画看着兔子可怜巴巴的躲到她的身后用太短的小爪抓着她的衣服,内心母爱翻腾。

    段钰韫脸黑的都可以掉渣,恨恨的盯了它半天,看的它心里一阵扑通。

    “朕去换一件衣服。”段钰韫脸色难看的跳下马车,兔纸才松了口气。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兔纸在那里默默感叹,感叹岁月长河......感叹岁月如梭......还没来的及感叹完,耳朵就被拽起来。

    杜倾画撇撇嘴无奈的说道:“你可闯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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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车上的无聊日子,兔纸真希望能快点度过。

    它本来只是想默默无闻的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为何上天要赐予它如此美貌。

    它明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却偏偏要靠才华。

    兔纸在不远出的地上呆呆的看着坐在板凳上吃饭的杜倾画,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杜倾画察觉到它的目光抿抿唇,看了它一眼,再看了手中玉饼一眼,意思是你要吃吗?

    兔纸狂点头,嗯嗯嗯。

    杜倾画随手掰下一块饼递给它,兔纸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趴在地上,用前肢固定,美美的吃着。

    在它的人生格言里,只有吃没有脸,要是有吃的,出卖点脸算什么?

    半晌。

    马车又开始继续前进,杜倾画用手拄着着脑袋,看着兔纸后腿抓抓脖子,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这般模样到是很有趣。

    杜倾画突然心血来潮,戳了戳她的肚皮。

    兔纸吃饱喝足懒得搭理她,只要不影响它碎觉就好。

    杜倾画渐渐也觉得没意思,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躺下来。

    看着她睡着了,兔纸觉得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午觉了,却没料到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露出了那张万恶的脸。

    段钰韫冲它一笑,兔纸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转眼间便看到他出现在眼前。

    俺滴娘啊,它还不想死啊!兔纸起身想站起来,却一把被他拽住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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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上,杜倾画睡得正香,倏地感觉耳朵边有点痒,好像有什么在蹭她的耳朵。

    杜倾画只好翻个身继续睡,顺便咂咂嘴。

    过了不一会,又感觉鼻子有些痒,杜倾画抓了无果后,无奈的睁开眼睛。

    一只毛茸茸的......兔屁股大大的立在她面前,杜倾画一个机灵坐起来,把面前的奶团扒拉到一边。

    兔子已然欲哭无泪,后面有一只万恶的手正在抓她的尾巴,杜倾画这么它被一推,栽了一个又一个跟头。

    在它骂了他千百遍的之后,段钰韫终于撒手放开那短短的小尾巴,对杜倾画说道:“醒了?”

    杜倾画睡眼惺忪的点点头,惹得段钰韫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睡醒没?”

    杜倾画气愤的拨开他的手,瞪着旁边的罪魁祸首。

    额,不好!这个目光里有杀气......兔纸颤巍巍的转过身去。

    杜倾画叹了口气,已经没有了睡意。

    马车断断续续了半天,兔纸抱着向庄德卖萌得来的萝卜,开心的啃着自己的战利品。

    杜倾画实在闲的无聊,打量着一旁啃萝卜啃了很久,还手脚并用的奶团。

    这个动作维持了许久,就连吃东西从来不会被干扰的兔纸,都能感受到她目光里的不善。

    ‘你你你......想干嘛?”兔纸抱着萝卜后退一步。

    杜倾画眯起眼睛:“你是男是女?”

    兔纸默默的啃了口萝卜,它这么英俊霸道,风流倜傥的雄兔子她难道看不出来吗?一定是被它的美色迷惑了,兔纸表示不理她。

    杜倾画的好奇心疯狂的滋长,阴笑一声,提着她脖子转了一圈,然后把它压在地上,

    这转的一圈可把它给转晕了,混混沌沌的就被压在了下面,眼看着杜倾画的手就要落下来......

    啊!!!□□啊!!!□□雄兔子了!!!

    它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杜倾画的手,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比赛,它完败。

    兔纸被杜倾画按住四肢,视死如归的让杜倾画扒开它的小短腿。

    主人啊!虽然我平时老是喜欢嘀咕你,说你对我不好,其实你的确是对我不好啊!

    阿貂啊!虽然我平时老是喜欢和你作对,说你老欺负我,其实你的确总是欺负我啊!

    如果我失贞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多喝水!

    我来生再去找你们!!!

    杜倾画看了半天只是看到了毛茸茸的一片,接着又继续观察,杜倾画研究出来的结果:它是个母的。

    “原来你是个女孩子啊。”

    杜倾画抱住他,兔纸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内心咆哮:这就是研究那么长时间的结果?!劳资是公的!是公的!!!

    段钰韫有些看不下去,忍俊不禁的将兔纸从她的双手里拽出来:“你让人家继续啃萝卜吧。”

    兔子看着一旁看事不嫌事大和她一样同流合污的坏男人,心里狠狠地诽谤:我以兔子的名誉诅咒你们以后生出的孩子分不清男女,我以兔子的名誉诅咒你们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分不清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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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在皇宫这一个月,它整个腰都肥了一圈。

    起初来到皇宫,所有人都遗忘了它,它只能在某个角落默默的啃着萝卜。

    可是某一天它找到一个每天都会就冒着香味的地方,起初它还不敢进,看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它就有想进去瞧瞧的想法。

    这可好,一进去它就傻了眼,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有酱色的烤乳猪,有清蒸的里脊鱼(虽说它不吃肉)有花花绿绿叫不出名字的蔬菜。

    屋里的人不停地忙活着,根本没人瞧见这溜进来的奶团,它如鱼得水地穿梭在他们脚下,看的是惊险生怕它一不留神被人踩了一脚。

    不过在美食面前,兔纸总是异常的亢奋,它以百米狂奔的速度跑到了一块鲜芋饼面前,拖着他躲到一处暗角吃了起来。

    经过一次偷食成功,第二次第三次也没有被抓到,心里还是有些侥幸。

    第四次他开始不执著于那块鲜芋饼,眼睛开始向糕点那里瞄,现在那里没人,它能偷到那块糕点的几率有百分之八十。

    兔纸默默的在心里替自己加油,小短腿蹬地一鼓作气跑到了糕点盘子边。

    很好,没人发现。兔纸君庆幸,但喜悦归喜悦它还是没忘记眼前的正事。

    两只小爪飞快的搬起一块几乎有他一半身子那么大的点心向暗角挪去。

    经过它不懈的努力终于让它成功将糕点挪到了它的容身处,兔纸看着面前美味的美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真好吃。

    哎,人就是这样,总是让它最认真的时候给它重重的一击。

    它很认真的吃,只是面前的脸太过恐怖才会让它吃饱后看到了差点没把肚子的食物惊地吐出来。

    这位穿着白色的上面还沾了一些油渍的围裙裹着她肥胖的身躯,手中拿着铁铲的大妈摆着一脸可以吓死一百只兔子的表情站在它面前。

    兔纸有些颤抖的咽了口涎水,看着她两边的嘴角向下拉,大手一挥抓着它的兔耳朵将它提起来,从门口扔了出去。

    兔纸摔在了地上,小心肝还一颤一颤的。

    不过它是不会屈服淫威的,嫩嫩的小爪激昂的攥起。

    第二天,它比往常来的晚,特意等着那位可怕的大妈走了后才溜进御膳房。

    它东拐西拐来到自己专属的暗角,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块完好无损的糕点摆在暗角吃,开始它还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上次吃剩下的,这次吃饱离开前特意看了暗角一粒渣都不剩,才拍拍肚子满意的走了。

    要是说上次是凑巧,那这次还凑巧就说明有问题了,不是它记忆出问题了,就是它出现幻觉了。

    它拿着自己肉肉的梅花肉垫按了按香喷喷的糕点,这柔软的触感和销魂的滋味都告诉它这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接下来它每天来都会看到这里有吃的,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那里不再有吃的了。

    几天它都没有在那里看到有吃的,直到三天后那里又重新出现了,兔纸看到那块熟悉的糕点开始惊喜。

    ‘嗒嗒嗒’门口响起脚步声,正吃的欢的兔纸连忙拿着点心躲了起来。

    两个小宫女从门口走进来,抻了个懒腰,另一旁的小宫女拍了拍她:“喂,你知道吗?李大娘的女儿被人□□后上吊死了。”

    “你说那个长得每天都好像别人欠她钱的李淑仪?她不是几天前已经到年岁出宫了吗?”

    “是啊。”小宫女有些抱怨的说道:“你说那人是不是有病?走之前告诉我每天要在炉灶旁边的一个角落放一块糕点,前两天我忘了还好,这几天我才想起来才听她的在那里放上一块糕点,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我放的糕点就不见了......”

    “你说是不是有老鼠啊。”

    “不会的,御膳房是给皇上做饭的地方,自然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肯定不是老鼠,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啊?害的我这两天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不会吧......”

    两个小宫女拿了东西渐渐走远,兔纸的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糕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其实它是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