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与世长辞

骨思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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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老何,错的人应该是我……最初错的人就是我。”

    “老爷子,这又怎么能怪你呢,是大少爷没禁住内心的诱惑。”

    “大少爷是有情有义,对兄弟出手阔绰,只是这度,没把握好,太过挥霍,不把钱当一回事情,最终也会败了公司的,你不让他继承,不是您偏爱,而是他本身配不上的原因。”

    “可到底都是秦家的孩子……”

    秦老爷子眯上眼睛,休息了会,他已经很疲惫了,说话都觉得费劲。

    “老何!”

    十分钟后,他睁开了眼睛,语气却是虚弱的很多,“让医生出去吧……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好!”

    何国松拿了两个字枕头垫着,揽着秦老爷子,让他侧靠在枕头上,这样的姿势,他故意里能少费些力气。

    “医生,谢谢你,老爷子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和其他人说一声,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好的,何先生!”

    医生是个明白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少见,自然能明白那是何种意思。

    出去后,他便和外面等候的人说已经给老爷子用药了,现在正在入睡中,不宜打扰。

    “老爷子……”

    何国松端了杯温开水过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老何……”

    “……老爷子,水总是要喝的,你不能这样放弃,若是肯接受治疗,老爷子,总归能多熬一段时间的。”

    “那有什么意思呢,老何,要保树恩,只有这一条法子,无计可施了。”

    “树恩已经犯了这样的错,若不是江启平夫妇同意谅解而放弃公布,那无论是其他何种方式,都会给秦盛蒙黑,都会让长安为难,我活到这个岁数……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我一死,启平能念及过去的赏识与提拔之恩,或许会放下这件事情,这是唯一的途径唯一的希望了,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会原谅呢!”

    “坏人就由我来背了……我总是要尽力保树恩一命,对不起琴琴的事情,我到地底下去认错。”

    “老爷子……”

    何国松已经被感动的哑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原本有活的希望,却要这样放弃治疗,只为争取一个给大少爷活命与退出的道路。

    一口气说完这些多话,秦老爷子又累的闭上眼睛,眯上眼睛一会儿,这呼吸就又更弱了。

    何国松楚了楚他的手脚,已经变凉了。

    “老爷子……”

    何国松扶上他的脸颊,揽着他靠在自己怀里,“老爷子……”

    “老……何……”

    秦老爷子奋力的睁开眼睛,也只能真睁出一条细细的缝隙,他的体力,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何……拜……托……了。”

    “老爷子……”

    “老爷子……”

    秦老爷子眯上了眼睛,已经无法回答何国松的任何话了。

    “老爷子……”

    何国松难过的落下泪水,“老爷子……”

    何国松和秦老爷子共事多年,虽然身份上说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下属,然而,这么多年的相处,又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共事情意呢,那是兄弟,是挚友一般的感情。

    秦老爷子对何国松是极其信任的,不然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把知心的话只告诉他听,也不会只要他一个人陪。

    何国松对秦老爷子又何尝不是这么深厚的感情的,看到秦老爷子这样离去,何国松心里是无比的心痛和懊悔,心痛失去了一位挚友,一位一直崇拜的英雄,懊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祸事,没有及时解决这问题,以至于老爷子需要用死来换取一个改变的可能。

    何国松无声的守护老爷子半个时辰之久,才出去告诉众人老爷子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

    “爷爷……”

    秦长安率先跑进了病房,“爷爷……”

    任是一贯喧闹的顾六美,这个时候也低下头了,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秦盛能够现在这样盛况,秦老爷子功不可没,秦盛的根基,是他稳固且加固的,年轻时候的他是一代英雄,商业奇才,这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

    “爷爷……”

    秦长安跪在旁边,痛哭流涕,万分悲痛。

    他晓得爷爷大限将至了,可也以为能熬过这个春天,却是在这个时候去世了。

    秦树恩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水簌簌的往下落。他心里很后悔,自责,他认为一定是他气死了爷爷。

    爷爷这几年是时常有病痛感冒,且总不见好,可爷爷已经不管公司的事情了,一心养生,总还能撑过几年,然而……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伤了爷爷的心,活活的把他给气死了。

    江启平悲戚难忍,趴在门上,默默流泪,十分心伤。

    秦老爷子是他的伯乐,是他的商业之徒的导师,是他真挚的朋友,倘若没有秦老爷子早些年的赏识、提拔、资助,江启平那里能在豪门横行的K市迅速的做出一番成就来呢。

    江夫人这个时候,也不在抱怨了,她虽然心痛女儿的离世,却也明白秦老爷子对江家的重要性,那几乎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他是启平的恩师。

    “江先生,江夫人!”

    何国松把他们引到隔壁房间,“秦老爷子一直觉得愧疚于你们,他手里还有10%的股份,名下还有两套房产,想要赠与你们,希望能略微的弥补一下心中的罪过。”

    江启平连忙挥手,“老爷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收这些东西呢,我们先带琴琴回去,晚些时候再来告别老爷子。”

    秦树恩不言不语几个小时,谁料再次开口时,话还没说,就吐了一口鲜血。

    这可吓坏了田淑淑,“树恩!”

    “树恩……”

    田淑淑揽住他,“树恩……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和孩子,任何结果,我都承受的。”

    “大哥!”

    秦耳耳拿了毛巾过来,“大哥,事已至今,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也无济于事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现在要养好身体,一切一切,咱们再默默承受。”

    “大哥!”

    秦植树端来了漱口水,“大哥,你的确是做了糊涂事,无法挽回的过错,可都过去了,忏悔就是要好好活着。然后做一些善事,这才是正确的方向。”

    “大哥!”

    秦长安从房间门口出来,蹲在他面前,“大哥,我知道你怨恨我,但你曾经对我的好与爱护,我并没有忘记,生日宴会,你花了心思准备。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自怨自艾没有用的,该保重身体,才有能力做一些弥补的事情。”

    话说完,秦长安便起身,抬脚准备离开。

    “长安!”

    秦树恩大声的喊住他,“不要为我求情,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的应该承受的,你要避开这个事情,全身而退,你身后,还有秦盛,那是爷爷的期待,你不能辜负,若我……若我不幸出处境不好,淑淑、以深、以娟就要劳你费心照顾了。”

    “我会的!”

    “不,树恩……”

    田淑淑趴在膝盖上哭,“不要,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不能没有丈夫。”

    “淑淑……”

    秦树恩抚了抚她的发丝,“你是个好女人,是我迷途了,不知返,害了你和孩子!”

    “我不值得你这样!”

    ……

    秦老爷子离开人世,儿子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顾六美心里再不甘心,也没脸再问那10%的股份的事情。

    树恩是她最骄傲的事情,如此被犯了这样的罪,她受了打击很大,不只不觉,半了半边青丝。这生活,似乎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盼头。

    “六美,吃点东西。”

    在祠堂都跪了一天了,什么都没怎么吃,瞧这脸色都发白了。

    “六美……吃着东西,南瓜粥,很细腻,你吃一些。”

    顾六美摇摇头,“我没食欲!”

    “家军,是我害了树恩,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一直逼着他去对付秦长安,去争夺继承权,那他心里就不会有争权的心思了,就不会为了给我满意的结果而一次一次的落入黑暗中,直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样,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轻轻松松的工作,有用不完的钱,不要为担心生活问题,只需要开心的生活就行,约朋友出去冲浪,和同事出去打球,他的日子,该毫无压力的,又有美满的家庭,这一辈子,该是这样轻轻松松的。是我害了他了!”

    “害他不仅失去了职位,还害他失去一条腿,如今,更是要身败名裂了。”

    江家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一旦召开记者发布会告诉媒体真相,那树恩,还能过得下去吗?

    心里背负和舆论压力的双重压制下,他就算侥幸留的一命,怎么可能过得开心呢。

    “六美,过去的事情,再糊涂我们都挽救不了了,现在,就看看能不能弥补什么了,淑淑是个极好的孩子,在这样的时候并没有吵闹离去,实数难得,以后,好好待她。”

    顾六美点点头,抹了把眼泪,“我知道,我并刻意针对她,只是顾忌她的出身,怕是个贪钱的人,不愿意对她好,现在知道她的真心,必定不会再难为他了。”

    正说着田淑淑呢,田淑淑就过来了,带了小儿子过来。

    “爸,妈!”

    她如从前一样恭敬的喊道,只因哭了太久,声音显得嘶哑。

    “进来吧,淑淑,别站在门口!”

    “是,爸。”

    “爸,妈,以娟已经六岁了,这样熬夜的法事,她肯定要参加的,只是以深还小,他又依赖我,我要照顾他入睡,树恩也需要照顾,所以,一会儿想要爸妈带以娟去堂里,我留下来照顾树恩和以深。”

    “可以,淑淑,树恩是你丈夫,你们当初是自由恋爱的,是自己挑选对方的,便是什么样的后果都要有勇气承担,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自然希望你能留下来,但这对你不公平,我也明白,所以,淑淑,你要想离婚,我也不会阻拦。”

    顾六美十分平静的说完这段话。

    她现在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哪怕此刻田淑淑就要走了,她也点头。

    “妈,说什么话呢,我说了不会离开长安的,今天的事情,太过意外,但也有可能会有转机,妈,你放宽心,我去照顾以深了。”

    顾六美从没指望田淑淑某一天能安慰自己,且这个安慰有效果,可事情却发生了。

    她偏过头,把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这样就被感动了。太荒谬!

    秦长安房间里,许一笙在整理床铺,这是第一次来秦家睡,长安也是今年第一次留宿家里,还是得稍微整理整理。

    “长安,江家夫妇可有表达什么意思?这两天,外侧猜测纷纷,江家也透气了吗?”

    秦长安摇摇头,“许是心有还有怨恨吧,今天下午江家夫妇来江家看爷爷的时候,不太愿意说话,我何叔请他们客厅喝茶,被拒绝了。”

    “这样说来,他们是还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呢?你可有告诉何叔,若真是什么难堪的处理方式能否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提前知会一声,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何叔说江家夫妇不会下暗手,若是真的公布,也会让第一时间让咱们看到。”

    “但是不管如何处理,尴尬是有的,如今爷爷去了,照理,我们得回秦家住!但是,我打算把房子留给叔叔一脉。这是对爷爷,最好的承诺了吧。”

    “你有自己的计划就行,我听你给的。”

    许一笙从衣柜里拿来了衣服,“快去洗漱吧,然后眯会眼睛,晚上的法事,是会做到凌晨的。”

    秦家的子孙后代都在这里,一起商量决定继续用秦家原来的方式告别秦老爷子。白事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的习俗,当年送走秦老奶奶的习俗。

    看到秦长安疲惫脸色与通红的双目,许一笙很是心疼,秦树恩做出的事情,他背了那么久的黑锅,这黑锅刚拿来,秦老爷子又去世了,这善后的事情,便又落到他的手上。

    特别是江家的事情,这是个十分尴尬敏感的事情,一旦没把握好度,问题就愈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