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盗死

吃花生的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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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几年之前,一向身体康健的圣上大病了一场,之后便是一直缠绵病榻,身体也是愈发的差了。

    那时,燕思齐的母妃早死了好几年,圣上病倒了,他朝中孤寡一人,毫无凭势,太子一派便趁机对他进行疯狂的打压。那一段时间,他过得很辛苦。

    他那时见到任何一个可以壮大发展自己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他某一次偶然见到夏姝后,他通过夏姝看到了隐藏在她身后的一股强劲的势力,他便盯上了夏姝。

    他知道她对孙佩之的感情,也知道该如何说动一个少女甘心情愿的交出那块兵符。

    他没有预料到,自己这样的一个决定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的命运。他遇到了他这一生的浩劫,梁文莺。

    之后,燕思齐的势力逐步扩大,他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一步一步终于到了这最后的一步。

    败或王,其实有时靠的只是一细节。此刻他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况且,江山和美人,都是他的!

    燕思齐想着要命人将夏姝好好看着,他绝不允许有人来破坏他和梁文莺之间的感情。

    “来,吃菜。”燕思齐加一筷子菜放到梁文莺的碗中。

    两人之后便又是软声哝语,耳鬓厮磨。

    室内,一盏烛火终于灭了。

    听见身旁人平静的呼吸声,梁文莺合上了幽暗的眼。

    她想起夏姝那张如花的容颜,又思及近日江湖上的传闻。

    再等等,不急。

    ***

    京都离铸剑山庄路途遥远,燕徽音早就让阎渊带着几队兵马前去了,之后又吩咐好孙佩之让他派些人手去三皇子府邸处等候埋伏着,等着时机便开始行动。

    铸剑山庄地处山地,易守不易攻。且铸剑山庄古怪奇巧之器甚多,任凭攻打却就是屹然不动。

    阎渊虽然早知铸剑山庄不会这般容易攻打,却没想到会这般困难。

    这里的将士对于这样的突袭一点也不慌乱,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防守,他们好似早已经过了训练,也早有准备。

    阎渊的军队由于长期的路途,早就疲软了,此刻加上铸剑山庄的强势的防守竟隐隐有匮乏之态。

    阎渊令军队先撤退。待回到帐内,他仔细思虑一番,觉得此番双方恐怕是要僵持很久。只有另想他法。

    他摩挲着下巴,其实要让君攸宁赶回来,也不一定要把铸剑山庄全然攻下,可以有他法。

    虽然,君攸宁可能很快会发现这是其中缘由,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待君攸宁回去时,他们双方相争不也正好方便了他从中得利吗。

    阎渊顿时心生一计。

    这日,君攸宁突然接到铸剑山庄的急报,说山庄有难,望速回支援。

    那上面还有着山庄危急的信号标。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迟疑。将信件翻来复去看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种信号标只有在极度的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莫非铸剑山庄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忽的想起那年山庄的惨状。那流了一地的鲜血,之后整整刷洗了月余还未洗净。君攸宁心中一颤。

    他拿起湛卢宝剑剑雏,出门去往燕思齐住处。

    待向燕思齐说明了去意后,燕思齐自然是答应了,还命人给他准备了一匹快马和几支兵队。

    “殿下。”辞别之际,君攸宁看着燕思齐道,“我将妹妹和夏姑娘都先交付给殿下了。”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燕思齐道:“好。”

    他非那等小人。况且铸剑山庄,于他还有用。

    君攸宁将湛卢宝剑早已交给了燕思齐,而后便利落的跨上马,朝远方奔去。

    那里等待他的是未知。

    ***

    夏姝同往日一样去到君攸宁的书房找他练习,但这次却并未看到君攸宁。

    书房旁边的几间屋子里也都空无一人。

    她出了门四处一看也没见着。

    “君庄主突然有事先回去了,走的匆忙没能和你们说一声。”

    夏姝站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玄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院内,他眼若寒潭,眉若飞剑,风神俊朗,气度不凡。

    夏姝一见到他,便想起了他是谁。

    她连忙上前,行礼道:“三殿下。”

    燕思齐一双眼紧紧盯着夏姝,她怎么好像容貌变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最近药人风波渐散,夏姝那次进食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本来松散下来的心便又紧张起来了。她那日起便开始每日易容了才肯见人,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那一干奴婢早就听到了外面药人的风声风雨,对夏姝易容的做法也都能理解,加上同夏姝都相处的极好,也没人往外说的。

    感受到燕思齐的目光,夏姝更是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否则看到自己那般容貌,燕思齐定要起疑心的。

    燕思齐想着定是夏姝之前年纪尚小,如今才张开了,于是便有了些变化。

    眼前的女子,一袭碧色衣裳,肤白胜雪,唇红若丹,双眼清澈如水。梁文莺也经常穿碧色衣裳,但和夏姝穿的便是不同的感觉。

    梁文莺是温婉清雅之感,而夏姝则更多了一种清灵空澈之感。

    燕思齐越看越觉得这女子怎么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燕思齐记得他最后一次看到夏姝,那时他只觉得夏姝是一个胆小怯弱,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如今气质变化如此之大。

    她行礼时虽然看似恭敬却并不真正的乖顺,从她挺直的脊背便可看出,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像原来的那个“夏姝”了。

    而这一点,或许夏姝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如今已经没有习惯性的扮演“夏姝”这个角色了,她开始不自觉的展露出了一些自己的性格。

    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任何人。

    “夏小姐还记得本王。”燕思齐瞧了一会,道。

    这是陈述,并非疑问。

    “自是记得。”

    “夏小姐看来这段时间经历的很多了事,本王都快认不出了。”

    夏姝没有回答他。她在心里想着燕思齐来找她的目的。她一点也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之前的事纯粹是为了剧情发展,燕思齐不会还在担心兵符之事吧。

    又或者是为了梁文莺?

    夏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燕思齐,她想了想,然后说道:“时光不能逆流,做过的事也不可能改变。不管什么都一样,殿下明白不是吗?”

    燕思齐听着这话就更是觉得眼前人变化之大,过去的夏姝可不会说这种话,她可能会惶恐的看着自己,求自己不要将那事告诉他人。

    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回答自己。话中带话,她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

    她告诉他,兵符她不要,但是他对梁文莺一事也不要想就这样抹去,休想拿此来要挟她。

    燕思齐勾唇一笑,他道:“如何能变,如何不能。若是你将两者弄错了,可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夏姝道:“我是铸剑山庄之人,殿下你这样不怕寒了庄主的心吗?”

    夏姝敢说这话便是有把握的,燕思齐现在还不敢动她,燕思齐礼贤下士的名声可不能只是说说而已。这人虽然有些心机手段,在大事上却也还算英明果决。

    燕思齐眯眼看了她一会,他道:“我自有分寸。你不会想要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夏姝垂下头道:“是。”

    她看得出燕思齐还是很重视梁文莺的,这是他的逆鳞,她又怎么会去触碰。

    对她并无益处,他们想怎么样,于她何干?

    燕思齐见夏姝应下了,便也没再多说,他挥手便让夏姝先行离去了。

    他背手,看着天中的太阳,思考着朝中的局势,不由皱了皱眉头。

    ***

    孙佩之每日都会派自己的人手去打探三皇子府中事情,以找准时机方便动手。

    他拿着探子新送来的情报,看着情报上写的,梁文莺和三皇子一起同席而出,同塌而眠,他心中早就恨不得立马上去把梁文莺抢来,但他不能。

    他只能每日对着情报上一个个的字,想着梁文莺对燕思齐如何百般温柔贴心,百般乖顺,那是她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笑颜和娇态。

    他继续往下看,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名字“夏姝”。

    这个名字一瞬间勾起他许多复杂晦暗的回忆。

    他突然记起她走时的那一声“佩之哥哥”。

    他想了好久,才依稀记起了她的模样。

    他对这个人本就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后来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反倒让他印象深刻了起来。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听到梁文莺失踪每日忧思,生怕她有什么意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而这都是因为这个“夏姝”。

    那时他真是恨她呀,恨不得杀而快之。

    但现在也过去了这么久,梁文莺也已经回来了。恨意也便淡了许多。

    他记得,她小时候总是爱跟在他的后头,他回头一看她却又躲了起来。她总爱用软糯的声音叫他“佩之哥哥”。她寄住在他的家中,明明从小青梅竹马,但她的性格却好似剪纸一般单薄,她不爱说话,总是将自己隐匿在阴影之中。

    这便是所有的记忆,没有更多。

    现在,这个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三皇子的府中,她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