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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然公历生日12.20,农历生日十一月初八。家里一直给他过的都是农历生日,我给他祝寿祝的也是已经过去的农历寿辰,生日礼物他都收到八百年了。对于他一年过两个生日的习惯,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高中三年我送了徐浩然三个篮球,当时第一次送他生日礼物可谓是绞尽脑汁!他既是我同学,还是我哥老板的儿子,最令人恼火的就是他还不差钱!你说我一个农民的孩子送他一富二代什么合适?既不能掉价还要投其所好,最后还是我哥给力,我扭扭捏捏问他,徐浩然过生日我要不要送个生日礼物?
我哥一副你二百五的模样回道:“咋滴,你还想白嫖一顿饭?”
我脸红脖子粗相当暴躁的回道:“谁想白嫖他家的饭!我还不稀的去呢。”
“哈哈哈不用你问了,哥早给你准备好了!”
“啊!真的吗哥?你给我准备的啥?”
“他不是喜欢科比吗?我给他整了一套球衣......”
“什么!你给他整了一套科比的球衣?是科比穿过的球衣还是科比签过名的球衣呀?那我要送他那么贵重的礼物,他肯定能猜到是你帮我买的,这不露馅了吗?”
我虽然不打篮球但科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连我这种篮球边缘人士都知道,科比对一个爱好打篮球的大男孩有多大的吸引力,更何况我哥,这礼物也太太太酷了吧!我激动的忍不住欠身朝前,扶着驾驶座的椅子大喊大叫。
我哥一副要笑不笑又觉得很搞笑的样子回道:“不贵重,毕竟一套球衣就算是正版的,印上科比的头像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what?
“印了科比头像的球衣???”
我哥呵呵直笑回道:“我一开始就没说是科比穿过的球衣还是签名的,要真有,那我也肯定自己就留着了谁也不可能送,你自己还挺会联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知道科比,哎,我记得你不会打篮球呀?”
我刚才那股子即兴而来的兴奋劲一下子就如戳破皮的气球,滋啦一下就泄没了。有点失落有点丧气道:“哦,我听他么整天说科比科比的就知道了。”
“噢~是么。”
“是!栗清波你不要整天在那里瞎想我和徐浩然。”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想啊?你跟浩然不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吗?我能瞎想什么?”
我使劲拍了一把他的椅子觉得还不解恨,又一把抓住他的耳朵道:“都说多少次了我俩是同学,同学!!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不喜欢!”
“唉唉唉!好好好不喜欢不喜欢!松开松开,开车呢!开车呢!”
我松开了他的耳朵,气鼓鼓的坐回去,不情不愿的问道:“球衣放哪了?”
我哥说放我房间了,我到家里一看哪是什么球衣,是一个NbA比赛专用篮球,里面发票什么的全都有,一看价位,我去!我哥小半个月工资没了。
徐浩然当时收到我的球还挺惊讶的,他当然知道这球的价格。接过球后他脸上露出一副鲜少见的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挠着后脑勺说:“怎么买这么贵的球。”
我看他一副正经的模样,整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看向别处用极快的语速坦诚道:“我哥买的!”
第二年他又收到一个球的时候表情也挺惊讶的,第三年他收到球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上大学后我自己有了小金库,第一年我问他生日礼物想要什么,他说要个球!然后我实现了他的愿望。
第二年我又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说了实话除了球其他都可以。
我人生中第一次为一个不属于我的男人的生日礼物绞尽脑汁,然后在寝室小伙伴的群策群力下,送了他一双——球鞋!
第三年我问也没问直接又给他添了双鞋。
第四年在他快过生日的前一个月,我偶然发现何者脚上穿了一双跟去年徐浩然生日我送他那双一模一样的球鞋!原本我也没想问何者穿谁的鞋,但是那几天跟撞了邪一样,三天两头遇见何者穿着那双亮瞎眼的球鞋在我眼前晃。最后我不得不用半瓶神仙水感动了小鹿,她帮我从何者嘴里打听出何者那双鞋就是徐浩然送他的!
听见是徐浩然送的,心里瞬间燃气一把火!不过我没有立即打电话质问他,愤怒过后冷静下来细细分析,这是不是徐浩然的诡计,但是又觉得没道理啊!他不想要球鞋可以直接给我讲,不至于把我送他的鞋送给别人吧?而且何者比他矮一个头我死都不信他们的脚能一样大!
最后我还是在他快过生日的前一周随意问了他一嘴,介不介意再多一个球或者一双鞋?他当时应该是在很多人的一个场合,发了一条咆哮的语音,大声讽刺我的声音完全盖过了电话里嘈杂的背景声:“栗青见!你丫敢不敢送一个跟球没关的东西!”
我揉揉耳朵回他一个ok的图片,然后在他生日那天送了他一副夹耳式蓝牙耳机。
宣传上写的久戴不痛,狂甩不掉!打球的时候应该也能带。最关键的一点是双十二期间第二副半价!
我用这半价给我哥也整了一副,可惜,他只带了一次就再也没机会带了......
徐浩然比我大一岁,他跟滕予洲一样都出生在十二月,9-12月出生的孩子跟来年1-8月出生的孩子是同一年入学的,滕予洲比徐浩然还要大一岁,但是如果滕予洲在晚出生一天,他就跟徐浩然算是同年,而且中间滕予洲腿断了休学一段时间等于高中留了一级,所以当我跟徐浩然高中毕业刚成年的时候,滕予洲都二十了。
我们同学两年多,从来没有给滕予洲庆祝过生日。我以为是滕予洲没有邀请我们,后来听徐浩然说是滕予洲从来都不过生日。我从他的身份证上看见他出生日期写的是12月31日,我问徐浩然他为什么不过生日,徐浩然不耐烦的说那我哪知道!
这个困惑直到滕予洲正式任职世洲国际总裁一职时,我才从网上对他铺天盖地报道里,偶然发现一篇关于他舅舅车祸的报道中窥晓到大概原因。滕予洲的舅舅滕子义,就死在他生日那天。他,大概从四岁开始就不过生日了吧。
我在桥河工艺那里看见一个手作帆船,除了价格不好外其他哪哪都好。想着徐总已经去清洲发展了,清洲可是我们齐西第一大沿海城市,以前也就罢了,今年这生日礼物我怎么也得走个心应个景!
桥河工艺卖的东西都极具收藏价值,这帆船废了一番功夫,光包装他们就用了一天的时间。我还特意在里面给徐浩然塞了一个小卡片,上书: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徐浩然收到礼物的时候发信息问我是不是跟滕予洲一起买的,直接一起寄过来得了还分开邮寄,也不嫌麻烦。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我送他的帆船放在一张办公桌上,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字,上面写着宾至如归。一看就是名家题的,我放大了右下角的落款发现下面那行小字写的是:桥河艺术郭祯,还盖了郭大师的印章。
【郭祯的字这两年被炒的火热,一字难求。滕老板能弄到一点也不稀奇,但是你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普通职员,怎么舍的下血本买桥河艺术的收藏品的?这个帆船你别告诉我几千块就搞定了。滕老板给你包底了吧?这才多久?发展挺迅速么,合着你觉得我没你们这帆船就乘不了风破不了浪了呗?】
以前没钱,我买给他的东西都是几百块不等,他嫌弃的无非就是我的敷衍。如今我有了点积蓄,能给他送个体面的生日礼物了,他又开始猜疑我的资金来源。
很气,想当面锤他几拳在踹他几脚。我冷静了很久才不让自己抓狂到打电话骂他,耐着性子发信息道:
【东西不是跟滕予洲一起买的,我甚至不知道他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们俩同时在桥河艺术给你买东西,真的是纯属巧合!】
想了想我还是不甘心这样放过他,继续编辑道:【你猜,世洲国际那么大一集团公司,作为公司的总裁日理万机如此繁忙!他怎么就记得你一个N年没见的人的生日是哪天呢?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秘书给你准备的???】
【帆船呢的确很贵,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姐姐在世洲国际是做什么的吗?姐姐手机里存的有钱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众筹不行吗?你个人渣,龌龊!】
我又把跟肖郑毅和桥河工作人员的聊天截图甩给他,我私下里问肖郑毅桥河艺术有没有朋友,我想买个小东西。肖郑毅嘴上说没有,私下里又帮我问了林铁,林铁一句话人家直接给破价了。这个船不是最大的,最大那个我根本买不起,我买的小号的。
【这也算你第一次经手的事业,我怎么也不能再买一个球啊鞋啊什么的随便就打发了吧!我如此用心准备你的生日礼物,你竟然还怀疑我用别的男人钱哄你开心,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你根本不配我的用心良苦,你只配一个球!我一会把发票拍给你,我这付的可是全款利息什么的别忘记给我算一下。】
当时想分期来着,又怕折了肖郑毅的面子硬着头皮付了全款9万8.
我一顿狂躁的输出,对话框上徐浩然那边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但是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看来是完全被我镇住了,这一局漂亮,完胜!
徐浩然的正在输入停了下来,不一会发了一句话:
【说了那么多,不还是靠别的男人买给我的。】
我什么也没说直接p了一个980万的发票甩给他,然后他识相的发了一个红包给我。点开一看0.98。
徐浩然:【怎么样,一个数不差还多给你一点。】
我:【徐总,零是不是放错位置了?】
徐浩然:【嗯,它就像有些人一样心里没点逼数,找不准正确位置。一旦站对了位置,立即身价百万。】
我:【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阴阳怪气了。】
徐浩然:【怎样?咬我啊?】
徐浩然:【动态图片:大王,来抓我呀!.jpg】
我:......
我在大学一堂哲学课上突然就想通了一个问题,没谁的人生是完美的,尝过五味才算人生!无需时刻保持敏感,迟钝有时更合时宜。我开始坦然接受身上那些灰暗的部分,原谅自己的迟钝和平庸,不在懊恼过往,允许自己偶尔断电偶尔不在状态。尽力去做好每一件事,让人生尽量不留下遗憾,允许所有的事与愿违,这是与自己的不完美达成和解的唯一办法。
然后那时候我就有了一定要去他生活的城市看看的想法,只是很想去看看,并不是去寻找他。
自尊极强的暗恋者,心底有一股迫切的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的意念,希望对方对自己可以与众不同,总会从细微处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信以为真。看,他对我也有感觉。理智上又会做些跟对方唱反调的事情,明知道那些事可能不会增加他对自己的好感,可还是那样做了,只是因为自己骄傲又难与承认。会不间断的心里暗示自己,要自爱要自尊,可以为爱守候但绝不能因爱卑微!只要有机会就会告诉自己:你看,我没有十分爱他,我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他而已。
没见到他之前只想要见到他,见到他之后,我却想要他的全部。
......
我点了《Five hundred miles》跟肖郑毅合唱,这股清流没想到引起包间里很多人的共鸣,会唱的人都跟着我们一起唱出声。昏暗中我瞥见坐在众人中央的滕予洲,他像是在认真听歌,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倾身在桌前端着酒杯却没有喝,不错目的看着我前面的屏幕。歌唱了一半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跟肖郑毅耳语了一下站起身离开了包间。
我机械的唱着未完的歌,不敢光明正大看他离开的背影,落寞失落一瞬间如蛛网爬满我的心口。
轮到我转的时候我咬牙闭眼使劲一拨心里默念:幸运玩家!幸运玩家!幸运玩家!......
最后指针停在烈酒一杯,我那一刻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了下来,有种腿脚酸软的感觉。这个烈酒一杯特别适合现在的我,你看!太在意一个人的话,你总是那么容易紧张,那么容易患得患失。
他们让人从外面拿来一个比包间里的酒杯高一段的杯子,往里面倒了啤酒洋酒红酒满满一杯。我一脸的苦相端起酒打算闭眼一口闷了。
“哎,女孩子还是要照顾一下的,青见她第一次参加咱们这种聚会我作为她的领导应该有难同当。”
肖郑毅话落拿起自己身前还剩二分之一的酒一口干了,然后将空酒杯一把拍在桌子中间放言道:
“倒给我半杯!”
他的一番话引来众人的调侃,有人说肖总是怕栗助理跑了吧!有人大喝一个好!肖总真男人!
而我感动之余依然发挥着谨小慎微,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的‘优良生活作风’谦让道:“算了总监,还是我自己喝吧!”
“废什么话!快倒!”
盛情难却我没在继续给他谦让,给他杯子倒了半杯,谁知他嫌弃责怪道:“我说把你杯子的半杯倒给我,不是给我杯子倒半杯!”
“可是,半杯会不会有点太多?”
一旁有人搭话道:“哎哎不多不多,肖总有经验,都喝多少回了,哈哈哈这比大冒险让他把腰带送人简单多了......”
“啊?”
我手里拿着酒杯还不忘想吃肖郑毅的瓜,转脸看向说话的人,肖郑毅突然冷着脸怼道:“反派死于话多!”那人立马识相的把嘴捂上了。然后肖郑毅又转过脸瞪着我说道:“好奇害死猫!”我也立马识相的低下头老实的给他将酒满上。
这酒味道属实不好,我喝的呛嗓子,咳了好几声才断断续续喝完。肖郑毅几口干了,杯子放在桌上,包间里的人一阵吹捧,我放下酒杯探身将桌上的果盘推向肖郑毅:“总监,感谢!您吃点水果压压。”
他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欠身拿了一个小番茄,
我们这边快要结束了滕予洲也没在出现,肖郑毅冲我招手叫我过去,我来到他近前,他在我耳边吩咐道:“你去618告诉一下滕总咱们这边差不多了,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我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
包间里太吵,我怕自己没听清又重复问道:“618是吗?”
肖郑毅点点头,我正要走他又一把拉住我,我主动将耳朵递过去,他又在我耳边吩咐道:“如果滕总不在618,你直接回来。”
我点点头说好,又给他继续道谢:“总监谢谢你帮我挡酒。”
他没听清我说的什么,我在他耳旁大声道:“我说,谢谢您刚才帮我挡酒。万分感谢!”
他回道:“不用谢我,滕总吩咐的。”
我一愣,转身恢复正常道:“但是酒是你帮我喝的,我还是要谢谢你!”
他听到后还挺受用,似是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嗯,去吧,到哪别乱看。”
“好。”
我起身离开包间,在外面问了一个男服务生他领着我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转啊转,在我快转的不知道在哪的时候,他说:“小姐到了,这就是618,祝您玩的开心。”
小哥离开后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细细打量618,这明显是一间豪华特包,连门都是双开的。站在门口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我暗暗虚了一口气,试着推了下门,没推开里面反锁了。敲了几下,里面立即传出开门的声音,吵杂的音乐声随着一个身着西装又高又壮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面无表情的问道:“干什么的?”
“你好,我是世洲国际的,找滕总。”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滕总做什么?”
“我是世洲的职员,我们公司的人也在这边聚会,现在打算回去了,来给滕总说一声,打他电话没人接。”
男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说了句:“等着!”然后关上了门。
我鼓着嘴巴无聊的看着周围,等了能有两三分钟的样子,门从里面打开还是刚才那个人,他也不说话打开门站在一旁。
我:这是?让我进去?
我看着他踏着震耳欲聋的音浪进了618,“滕总在......”
“往里走。”
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说完就隐入了门后的黑暗处,我转身往里走心里谨遵肖郑毅‘别乱看’的叮嘱,低头目不斜视的快步往里走。
滕予洲跟林铁几人在里间打牌,保镖进来在林铁身边耳语。林铁听完从桌上拿了一张牌打出去说道:“阿洲,外面有个妞找你,说是你们公司的。”
“谁?”
保镖有点懵还是老实回道:“没问她名字,眼睛很大,身材也不错,噢脖子上带了一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