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突发事件

在见南山写生的小绵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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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郑毅安心的将肖粤华送到了我这里,会场的事他全部安排给别人了,我虽然没去会场但是接到了很多电话和消息,因为前期很多的事情都是我在对接安排的,何姗姗跟我吐槽自己命苦,被抓包临时过来给肖郑毅和张弢打下手,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和情商可能有问题,跟不上肖总监的思路,好难过!

    我在家里帮肖郑毅看孩子,算他有点良心没有安排其他工作给我。肖粤华学习成绩很好,基本不需要我帮她看题,倒是她给青缇讲了很多,青缇成绩一般般,想考的蒙城五中的话很危险。

    我家里就是一般的农村家庭,妈妈是农村妇女,在家里务农养些家畜补贴家用,爸爸是木工,小的时候凭着爸爸的手艺家里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具都已经工业化了,纯手艺的木工已经接不到什么活了。孩子们又陆续上了学,开销越来越大,爸爸就去了工地。我哥是家里的长子比我大六岁,高中毕业就没继续上,后来去了徐爸爸的饭店做了司机。

    从我哥开始工作的后,家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爸妈的负担减轻了很多,我也从那些不断涌现在家里的新电器,新家具明白了我哥当初说的作为一个长子的担当是什么。高中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哥哥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谈了女朋友,我也遇到了喜欢的人,身边有了很多好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支离破散的呢?也是因为我哥,从他车祸死了以后......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也在那年彻底失去和滕予洲的联系,仿佛一切的不幸早就有所预示,那年我大四。

    临近年关,栗清波拉着徐爸爸四处拜访送礼,早上走的时候天特别的冷,但是太阳却出奇的好,栗妈妈早上给栗清波做好饭,盛好了递给他,栗清波伸了手却没接住,饭和碗碎了一地,栗妈妈说: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你坐下吧,我给你盛了放桌上。”

    “哎呀别盛了,我不吃了,赶时间!我在路上买。”说完拿起包就往外走。

    “慢点开车,今天还回来吗?”栗妈妈在后面喊道。

    “回,不知道几点,别给我留饭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头也没回。

    然后天黑了他也没回来,我问徐浩然,徐浩然说在路上了,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也没回来。给栗清波打电话没人接,徐浩然也不回信息,最后电话也给挂断了。直觉让我感觉惶恐不安,我不敢在爸妈面前表露出来,让他们赶紧去睡。

    凌晨一点多接到徐浩然的电话,他让我出来,他在我家门口。农村的冬天没有暖气,我一直披着羽绒服坐在被窝里,等着徐浩然的电话。接到电话我悄悄穿上衣服,一旁的妹妹醒了。

    “姐!”

    “嘘!是徐浩然,我出去一下你睡吧。”

    “我......”栗青缇穿着秋衣秋裤就要起来。

    “你别跟着了,我们有事,爸妈要是来问,你就说我跟徐浩然出去了。”说完穿上鞋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我不知道是,我刚出卧室门对面房间的爸妈就醒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睡。妈妈想起身去看看,爸爸拉住了她:

    “别去,我看见门口有车灯,可能是浩然来了。”

    “哦。”

    栗妈妈靠坐在床上没在说话,黑暗中夫妻二人都不敢开口,谁都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就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睁眼到天亮。

    一路上徐浩然都很沉默,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双唇紧抿,车开出了村,上了村外的公路,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难得的一辆车都没有,路上的积雪被碾压了无数次后,在这寒冷的夜里又开始凝结成冰,我从没见过这么黑的夜,月亮在车窗上空,亮的异常皎洁,呼进来的空气清凉干冷,仿佛可以冻住人的五脏六腑。

    “我哥呢?”

    我忍着寒颤,双手放在脸前互相搓着,嘴巴轻轻哈气想用口中微弱的热量给双手汲取一丝暖意,上车的时候我就发现车里没开暖气,徐浩然从蒙城一路开来,车里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他那么矫情怕冷的人,冬天开车出门都是先热车才开的。如今没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忘了,第二空调坏了。空调不可能坏,他们昨天刚用过。

    “人民医院。”徐浩然面无表情的开口。

    “伤的严重吗?”

    徐浩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看着前方继续开车。我的心脏骤然抽紧闷闷的钝痛起来,等那股钝痛缓解了一下我又开口道:

    “徐叔呢?”

    徐浩然还是不说话,两人好像走了很久,才看见几辆跟他们一样穿梭在黑夜里的汽车,在这漆黑的夜里闪着暗淡的灯光,又慢慢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你爸呢?”我开口又问一遍。

    “也在医院。”红灯徐浩然将车缓缓停下,似是用了很多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

    “怎么样了?”

    徐浩然还是不说话,绿灯亮起,车辆慢慢起步继续向前开去,沉闷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车厢,我终于还是失去耐心,忽然提高声音喊到:

    “说啊!你哑巴了!”

    徐浩然还是沉默的开着车,一句话不说。我刚才靠着一股怒气直起来的身子慢慢委顿下来,无力的靠在车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脸上又凉又痛。我木然的摸了一把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

    终于到了人民医院,徐浩然将车停好却没下车,好像在等我问他,而我早已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我急速打开安全带,开了车门就要下车,一边的徐浩然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开口颤抖的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

    “青见!你做好准备!”

    我一把甩开他禁锢的手下了车,甩上车门疾步像急诊跑去。我像个慌不择路的小孩一路跌跌撞撞喘着粗气,闯进急诊。凌晨两点的急诊还是灯火通明,却没有白日里来来往往脸色煞白的家属和病人,安静的如同被下了魔咒,只等一个心甘情愿的人,打开这潘多拉的魔盒。

    “你好,今天出车祸送来的人在哪里?”

    门口问诊台两个护士在说着什么,一个年纪大点的问道:

    “今天车祸送来了两个人,您问的是哪个?”

    “他们不在一起吗?那个年轻的人呢,他在哪里?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两个护士对视一眼,眼神中写满了犹豫和难以启齿: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你是他什么人?家里其他人来了吗?”

    “我是他妹妹,只有我自己来的,他现在在哪里?我能去看他吗?”

    两个护士都看向我身后,我转头看见徐浩然脸色惨白如同鬼魅般站在我身后,他面目痛苦,开口比青缇结巴的还厉害

    “青,青见。波,波,哥送来,就,就不行了!”

    他看见身前女孩脸上忽明忽暗的两点星辰,如同飘摇的火烛,熠然一闪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她像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嘴唇抖动,努力说了几句话或者几个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惨白如纸,如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拼命张嘴大口呼吸却还是无能为力。

    我仿佛聋了,医院走廊长长的过道竟像个火柴盒,让人窒息的疼痛难忍,我没有继续问护士,也没有理会徐浩然的话,只是将放在诊台的双手拿开转身跌跌撞撞向医院里面跑去,可是双腿突然失了力气,像个软脚虾一般差点摊到在地上,徐浩然一把抱住我。

    “青见!你别这样......青见.....”

    我听见身边这个半大男人的压抑的抽泣声,但是我现在没空问他你哭什么,只是像着了魔一样要往里走,去找一个不可能的人,想证明一个不可能的事。

    “哥,哥,栗清波,栗清波,栗清波.....”

    我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喊着栗清波,我以为我的声音够大,整个急诊室都能听见,可其实从我嘴里发出的,只是微弱无意识的喊声。我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徐浩然半抱着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穿过了一个又长又黑的走廊,像是走出了急诊去了另一个地方。一排房屋上三个猩红醒目的大字“太平间”赫然映入眼中,我全身抖的厉害,连牙齿都在不停打架,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我抱紧双臂,想问来这干嘛?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徐浩然在门口跟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见眼前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又打了电话随后那人从值班室出来,看了一眼抖个不停的我,朝前走去。

    你见过死人吗?脸色灰败毫无声息,明明是你的亲人,却能让你遍体生寒。抖着手揭开那层白布,不自觉双手附上那张早上还青春洋溢的脸。

    “猫猫,放假怎么没回家?我听浩然说你想买台笔记本,你打这几天工才能挣几个钱,我给你买好了,等浩然回学校让他带给你,你的时间要用来好好学习,打什么工家里不差你那点钱!”

    “猫猫,生活费还有吗?”

    “猫猫,我去接你。”

    “猫猫,别怕,有哥呢!”

    “猫猫...猫猫...猫猫......”

    年幼的心疼的发颤!冲着躺着的人,啊,啊啊叫着,明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声音却干哑低沉极尽无声,哥哥两个字在唇与齿之间抖成了哽噎。全身止不住的抖,喉咙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却齁的异常疼痛。

    只能像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一样弱弱的发出一声呼喊,“啊...啊.....”剩下的话就再也发不出声来。

    {起啊?啊?你起来啊,哥!啊!起啊,下个月要结婚了啊!嫂子怎么办?不是要当爸爸了吗?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啊!}

    心里的千言万语啊,不断嘶喊着挣扎着,可是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劲抖个不停牙齿滋滋的胡乱碰撞。

    徐浩然从背后抱住佝偻着背的女孩,看着她全身抖动,呜咽不出的样子,心痛到崩溃。他声音酸涩艰难的喊到:

    “青见,栗青见!栗青见,你别,你别这样!我求你,青见,别这样......”

    “救救他!救救他啊!为什么是他!啊?他怎么可能死,他不能死!他才28岁,他才28岁啊!徐浩然!他下个月还要结婚呀!他还要当爸爸呀!他不能死的......”

    “青见,青见!你冷静冷静,我爸伤的也很重!还在抢救,我去接你的时候他还没出手术室。他年纪那么大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波哥都这样了,他怎么可能没事,能不能从手术室下来都不好说!我不求你理解我,我只求你冷静一下,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好过,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是受害者,就不要互相捅心窝子了行吗?啊?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给我冷静冷静!”

    徐浩然死死抱住抖个不停临近崩溃边缘的我,希望用这种方式能让我尽快恢复冷静,我哭了很久,直到发不出声音,像一只溺水的鸟瑟瑟发抖的瘫靠在他怀里。

    徐浩然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交警那里,医院这边,受到惊吓摇摇欲坠在医院枯坐一夜不肯回去的母亲,他是家里的独子,此刻他必须像个男人一样,为母亲撑起这片天,虽然他也才只有21岁。

    对面的座椅上坐着面目颓废毫无血色的徐浩然妈妈,还有徐叔叔酒店里的人也来了,我知道自己应该过去跟徐浩然妈妈说点什么,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做。就见徐家酒店的人跟徐浩然不停的说着从交警那里了解到的事件经过,那些话像长了腿一样断断续续跑进我的耳朵里。

    是个渣土车,怕查车晚上作业,都是跑生活的只有交强险。两边都车速较快,地面结冰,刹车制动距离太近了,红绿灯和监控被前天的暴雪压坏了,有行车记录仪。双方都打死了方向还是撞在了一起,渣土车撞在路边的树上,轿车被撞翻后原地旋转了一圈又侧翻滑进了绿化带里。肇事司机自己报的警,车祸第一时间他打了交警和医院的电话,然后下车查看侧翻的黑色轿车里的人,里面两个人都昏过去了,后排的男人一脸血,被压在车下,司机前面的安全气囊全部打开。我们到的时候,司机吓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哎,老弟劝劝家里人,我看清波妹妹也吓得不清,赶紧让她家里人过来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都要照顾好,照顾到!别再有什么好歹。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枯坐了一夜,徐浩然过来喊我时,我像进入了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

    徐浩然一把将女孩抱起来,恶狠狠的咬牙威胁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想活了吗?想死是吗?好啊,外面什么不多就是车多,我这就抱着你一起死去!”

    出了医院,冬日的阳光炸然照进我暗黑的眼里,我一闭眼,又缓缓睁开。将自己紧紧缩进徐浩然的怀里用力呼吸阳光味道,用嘶哑干裂的声音说道:“浩然,天亮了。”

    徐浩然停住脚步,看着怀中的女孩凄然惨笑,用他和我一样嘶哑干裂的声音回道:“嗯,对,天亮了。”

    我听见他浓重的鼻音,我将自己的脸在他胸前轻轻蹭了两下,又开口道:“找人把我爸妈和妹妹接来吧,我好累,让我睡会等他们来了在叫我。”

    “好,都听你的,睡吧。”

    “嗯,千万不要忘了叫我。”

    “好,忘不了。”

    司机坐牢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而他留给两家人的伤痛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徐叔叔在医院住了半年多才出院,头部和内脏伤的比较厉害,只能回家静养,他当时系了安全带算是捡了一条命。

    爸爸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子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骄傲,从小到大没让他操过心,没想到最后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哥哥和他未婚妻吴小帆准备过了年2.14情人节登记,定了2.28是他们的婚期。吴小帆本来就怀相不好,听到我哥出事的消息当晚就流产了。我哥十几岁就出来打工,如今26了在父母的帮助下,又借了徐叔叔一部分钱,在蒙城买了房买了车,原本未来是一片美好的。一场事故,毁了所有,我哥所有原来拥有的东西,都成了我们的负担,是我们不能碰触的痛!

    车卖了,还了车剩下的贷款。房子爸妈想一直供着,那是哥哥留下的唯一念想。

    吴小帆家也是实在人,早把我哥当准女婿看了,听了我哥出事的信儿,主动退还当时的彩礼,两家没能结成亲家抱头痛哭了一场。彩礼钱我爸妈没要,不是他们不缺钱,是不能要。想到我哥和吴小帆十几岁就在一起的过往,两对老人痛不欲生。一对璧人,生离死别!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经常梦见哥哥,他站在远处看着我,我们俩中间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我大声问他:“哥,你疼吗?”

    他不回答,我跑过去抱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我很想他。

    他只是开口说:“猫猫,猫猫......”

    此后无数个夜里我都会想起他躺在太平间里灰败僵硬的脸,他来过,又走了,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别人的记忆。想起所有关于他的事情,悲伤总会突然涌现,泪流不止!

    那个又帅又好的哥哥呀,已经没有了。

    我和徐浩然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再不会欲言又止了,总是会多管闲事,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远又近。

    家里面父母供着哥哥的房子和妹妹,徐叔叔想包了我和妹妹上学所有的费用,我们家拒绝了,徐浩然骂我不知好歹。可我们怎么能要徐叔叔的钱呢,徐叔叔又不欠我们的,欠钱的是我们才对。我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别人,接受别人的馈赠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哥哥应该也不想吧。

    来申洲前我身上钱财不多,在董芳菲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跟鲍小曼住了一段时间群租房,现在终于在肖郑毅的帮助下有了这个住处,所以我从心里是感激肖郑毅的。肖粤华来申这段时间,肖郑毅把肖粤华整个撂给了我,还放言说卡随便我刷。那哪好意思,我是心甘情愿要报答他的,假期几天的吃喝拉撒都是花的我自己的。晚上肖粤华吵着要去吃火锅,给肖郑毅打电话他,说他请客让我们先过去,他晚上还要开个会,开完会就赶过去。

    肖郑毅的车留给我们了,方便我带着孩子们出去玩;我觉得没必要,肖粤华又不是残废,不至于看个高中生还要留他一辆车。一旁的肖粤华说:“没事,青见姐,你就开吧,我哥在这里还有一辆车呢。你要实在不好意,就当我娇生怪养,出门必须宝马香车才行吧。”

    肖粤华家庭条件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肖郑毅有一个当干部的二叔我还是略有耳闻的。肖粤华很低调,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奢侈品,她买东西重来不管贵不贵,只看自己喜不喜欢。还说自己是个恋旧的人,她有一条毛巾是她第一次去粤洲大伯给买的,自己超级喜欢已经十五年了还舍不得扔,他哥都不知道。这次来申洲本来想带过来,结果她妈说毛巾和她只能有一个去申洲,毛巾当然不可能来,来只能是她。

    我换下家居服,从衣橱里随手拿了一条高腰紧身牛仔裤,穿了一件跟鲍小曼同款的短款t恤,鲍小曼买了红色,青见买了一件黑色,也没化妆拿了一个黑色米奇亮片鸭舌帽,穿上一双板鞋带着两个呆萌高中女,生奔向申洲最火的火锅店——夜鼎记。

    到了夜鼎记刚九点,里面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我们三人等了能有十五分钟,一对小情侣走了空出来一个四人桌,肖粤华跟青缇,头顶着头刷刷刷点了很多,三个人都是嗜辣如命的爱好,点了麻辣锅底。

    菜齐了锅也开了,我忙着看锅下菜,肖粤华和青缇忙着拍着发朋友圈。肖粤华边辣的嗷嗷叫边大快朵颐的吃,一手还不忘喝着气泡饮料,整个一女汉子形象。青缇也吃的鼻头冒汗,肖粤华突然低头小声嘀咕道:“姐,刚从楼上下来那男的,一直回头看我们。”

    我抬头往楼梯那边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嗯?没有啊,看错了吧你。”

    “我没看错,他还到柜台问了我们的桌号。”

    “那么远,你听得见?”

    “我听不见,我会读唇语啊,你没看见我跟小葡萄沟通毫无障碍吗?她甚至不张嘴我都知道她要说什么,是吧小葡萄!”

    青缇捂着嘴,怕嘴里的食物会不小心喷出来。

    “好啊,那你读读我现在说了什么。”我真的张嘴无声说了几句话。

    肖粤华瞪眼看了一会一脸怀疑道:“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肯定在糊弄我!”

    “切!事实证明你根本不会。”

    “那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你个傻狍子!”

    “嘿嘿,狍子是我最喜欢的动物之一,我特别喜欢那些又呆又丑的动物,丑萌丑萌的超可爱,我就不喜欢小白兔什么的,哎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鸟叫鲸头鹳,我同学爸爸去过非洲跟那鸟合过影,超可爱的!前两年我听说日本上野动物园有一只,跟我妈一起去看我妈吓得要死,主要就是那鸟当时站在一块很粗的横木上,跟我妈身高差不多,我妈还不到一米六,哈哈哈,她当时,当时,笑死我了,我说不下去了哈哈哈......”肖粤华自娱自乐,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我跟青缇两人看傻子一样看着笑到肚子痛的肖粤华。

    “你妈知道你这样子吗?”

    “哎,哈哈,你,你不知道,我妈,身高是她的硬伤,她看见一只鸟都快比她高了,她气的要死,非说它臭的要死,还丑的惨绝人寰。我让她帮我给鲸头鹳合照,她还不干!我给你看看我们当时拍的照片,我要让我妈笑死了,啊哈哈哈.....”

    她真的从手机qq里找到了很久以前拍的照片,肖粤华跟她妈妈很像,反而肖粤华的妈妈更像南方人,相貌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有了岁月静好的柔美,并不像肖粤华口中讲的那样,事多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