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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予洲独自坐在车内抽着烟,没喝多少酒,此刻却觉得有点上头了。从见到栗青见后他就开始失眠睡不着觉,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跟放电影似的一帧又一帧的。
有很多年没有梦到蒙城的事了,这几晚梦魇不断。有他妈看见他,问他是谁时错乱又慌张的脸,有姨姥姥站在门前迎他回家的身影,有家门口那棵两人怀抱粗的枣树,有蒙城五中的人和事,有徐浩然有栗青见,也有他自己。
梦里他常独自一人走在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周围大雾四起,朦朦胧胧中可隐约看见有很多院落,每个院落都大门紧闭,周围没有一个人,整个村庄都极其寂寥的安静。梦里他大声喊到‘有没有人’,他试着叫妈,叫姨姥姥,甚至徐浩然,没有任何回应,天色阴沉灰暗,然后自己就不停的漫无目的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自己毫无征兆的醒来。
他扔掉烟蒂,下车乘电梯上了八楼。摘下腕表换了一件黑色t恤和裤子,拎了一个运动包,开车离开了小区。
二十分钟后来到了power Jazz上面写着搏击,格斗,散打,健身,运动,休闲,娱乐,刚进门前台服务生热情的打招呼
“滕先生,晚上好!”
滕予洲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服务生,服务生刷卡操作好后将卡递给他,又问:“需要我帮您通知老板吗?”
“不用。”滕予洲淡淡开口,收起卡转身向里走去。
开门插卡,室内灯亮起。包手机车钥匙一股脑扔到床上,从橱柜中拿出鞋子换上,床上手机响起,边穿鞋边接通开了免提。
“喂,劦源。”
“我在六楼,要不要上来。”
“不去,我运动下就回去,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
“那行,我一会去找你。”
“嗯。”
张劦源下来的时候滕予洲已经打了一会拳正在喝水,他穿了一身迷彩黑短袖训练服,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连头发丝都在滴水。看见张劦源随即从地上站起来,一身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清晰,随着他的走动全身散发着危险又令人血脉喷张的男性荷尔蒙。
“走,陪我玩两下!”
滕予洲从小就跟着张劦源爸爸学散打格斗,张劦源爷爷曾是滕家的家仆,年轻时候跟在滕予洲外祖爷爷身边做保镖,后来儿子也在滕家的培养下为滕家经营安保公司,家族基因也影响了后来的张劦源一直从事这行,他拿过很多不同比赛的冠亚军,这几年年纪见长,就退出了比赛成了家,开了这家会所。
滕予洲属于业余选手里的佼佼者,普通四五人都围不住他,但是跟专业的散打冠军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张劦源虽然退出专业组了,但是功夫一直没落下,他以陪练的模式跟滕予练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都气喘吁吁靠坐在围栏边休息,张劦源起身拿来两瓶水递给滕予洲一瓶,一口气喝了半瓶做回在他身边。
“看你情绪不是很好?”张劦源开口问。
“嗯,最近睡眠不太好,来你这里运动下,能睡个好觉。”
张劦源听完关心问道:“要不要去武爷爷那儿看看?别什么也不说,你现在也不是小孩了,周伯年龄大了,以后滕家都要靠你的。”
张劦源和滕予洲一起长大,他比滕予洲大了五六岁,一直都是兄长般的存在,滕予洲跟他关系也很亲近。
“不用,我自己能调节。”
张劦源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笑着感慨:“你呀,福元那小子呢,没喊你出去玩。”
说曹操曹操就到,VIp区的大门被人从外“砰”一声推开,撞到装了隔音棉的墙又弹回来,被站在门外的赵福元用手压住。
赵福元看见斜对面台上,坐着的两人呲牙一笑,走进来:“我说怎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还以为你溺死在温柔乡里呢,怎么跑这儿来了,那小美人没满足你啊?”赵福元是京都人一口的的京都官话说的地地道道,京都二世祖本祖是也。
滕予洲看见他直接气笑了,张劦源接过话茬说道:
“我刚和予洲说你呢,你这就来了。你在我这放耳目了啊!”
“你这里有点姿色的都是他眼线。”滕予洲开口损道。
“哎哎哎,怎么说的这是,我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我也是有要求有品位的!”
“什么意思!嫌我这的人档次不够?”
赵福元呵呵笑了,张劦源开口问:“这都快两点了,你们还要出去?”
滕予洲摘掉手套护腕,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扔掉毛巾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累了,回家睡觉!”
“哎!滕少爷,我专门来接你出去玩你都不去,有异性没人性。”滕予洲头也没回的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他情绪不太好,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张劦源问。
“我哪知道,我就今天路上看见他车了,喊他去玩,他说有事不去,我看他车后座坐了一个女人,问他是谁也不说。”
“女人?”张劦源重复道。
“嗯,天黑,又坐车里。一闪而过就看见一大概,不过我确定绝对是一年轻女人!”赵福元一副敢打包票的样子。
张劦源没说什么拍拍赵福元的肩膀,忍俊不禁的往外走去。
“哎,你那什么表情,回来!”
赵福元还站在原地叫喊,张劦源已经拐弯没影了,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赶紧找他去吧!”
滕予洲洗完澡出来,一点也不意外的看见躺在他休息室沙发上的赵福元,毛巾扔他头上去柜子里拿衣服换上。
身后的赵福元接住毛巾:“啧啧啧,看看这一身的腱子肉,哎哎哎,要是长小爷身上,还不得让小玉为我神魂颠倒!”
滕予洲从冰箱拿出两瓶水递给赵福元一瓶,而后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仰头一口气灌了半瓶水。
“有酒吗,我想喝酒?”赵福元一脸认真的问。
“厕所有尿,想喝自己去取。”
赵福元:“我r......”还是那块毛巾,劈天盖地的迎面袭来。
“咚咚咚”
“总监,生日快乐,这是公司让我给您带来的生日礼物,祝您财源广进,健康长寿。”话罢弯腰行个大礼,双手将包装精美的礼盒奉上。
肖郑毅伸手拿过礼物放在桌上,我直起腰又将胳膊上挂的一个没有包装的两个绿色礼盒递上。
“这是小曼和我的一点心意,感谢您为我和小曼解决了住房问题。几次请您吃饭您都没空,这是小曼家乡的绿茶,我也不懂茶,据鲍小曼说这是雍正皇帝年轻时,最喜欢喝的什么太平猴魁!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您帮着给品鉴一下。”
肖郑毅眼神不善的挑眉瞅了我一眼,而后眼光挑剔的拿过我手中的礼盒,放桌上金口一开说道:“嗯,谢谢!礼物我收下了。”
“今天晚上您是赏脸跟部门的人热闹热闹,还是跟家人过?”
“不回家,去荟萃楼吧,上个月的团建临时取消了,而且马上要到订货会了,借这个局鼓舞一下士气。”
“好的,那KtV预定金陵春还是乐都?”
“他们不是都很喜欢金陵春吗?就那里吧。”
“好的总监,那我这就去定下包间。”
“嗯”
肖郑毅过生日除了公司的惯例礼物,谁的都不收,这点比公司大多数人都好,下面的人也不用一到日子就绞尽脑汁送礼,不收礼大家就花样百出给他祝贺,他在申洲过了三个生日,销售部内部老人基本都很了解他的性格,只要工作有业绩,私下里怎么闹他都能包容。
等到下班,一大帮人三五成群呼啦啦往荟萃楼去,申洲销售部因为划分的销售区域里包含了申洲市,所以办公地点一直都在嘉汇大厦,实际上说它是总公司的销售部也不为过。它的区域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业绩却是世洲国际前二,尤其是肖郑毅来了后,每年销售业绩都在递增。
世洲国际的前身滕风集团那是申洲市的老企业,有点需要的商场,政府,学校,各企事业单位几乎都跟他们有合作,前几任销售总监来了后挖了又挖,后来的销售总监再来其实很难开发新的业务源。
肖郑毅的用人方式就是少而精,各个都是英姿雄发。当时肖郑毅空降申洲总部,世洲国际在销售部内部也是做了很大的人员调动的。内勤人员配置商务跟单四人,外加一个总监助理十七人的团队负责华南地区的内外销。
十七个人除了一个老销售因为家里临时有事需要晚来会,销售经理张弢在国外,其余人全部到齐。
公司工作系统提前一周,就给我发了生日提醒,我第一次给肖郑毅组织生日宴,没有经验啊,我在销售部除了总监外其余销售部人员都的小群里发起群问群策。
有热情给我介绍三次生日经过的,有在一旁撩闲的,有敲边鼓的,当然也有阳奉阴违说酸话的。总结一条就是:开玩笑!总监大人的生日谁会不参加,销售部除了新来的哪个不知道他生日是哪天?这不仅是一种工作上的交际应酬,也体现了你做事的计划性。你只管把大家吃的喝的玩的准备好,其他的大家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荟萃楼跟世洲国际有合作,很多商务接待都在这里办,大包小包堂食都有世洲国际的专属位置。我提前到了包间,将路上取的蛋糕放到隔间的保鲜柜里,几个商务跟单文员也陆续赶到,帮着一起布置现场,气球吹起来,彩带拉起来,几个女孩子一边干活一边嘻嘻哈哈调侃着。
有人敲了几下门,刘金金放下手里的气球,“谁啊?我去看看。”女孩蹬蹬蹬跑去开门不久传来对话声。
“你好,我是你们隔壁包间的,听服务员说你们这里在办生日宴,我们也是。但是做好的气球被小朋友不小心弄破了几个,设计师留了几个备用球给我们,但是我们那里没有充气筒,你们有吗?可以借用下吗?”
“噢,有的有的,不过我得帮你问下,您稍等一下。”
“好!”
蹬蹬蹬刘金金又跑回来问我:“青见姐......”
“我都听见了,这个给他用吧。”我将手里的充气筒递给她。
刘金金接过充气筒,对着包间里可以照影的墙壁整理了下头发。转头用嘴型无声说道:“是个帅哥!”
几个人都挤眉弄眼无声而笑,刘金金将充气筒递给门口的人问:“需要帮忙吗?”
男人很礼貌回道:“谢谢,不用了。”
刘金金返回包间里,坐回原处叹气道:“哎,这年头帅哥都这么高冷吗?”
“人家可能只是对陌生女人高冷,对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高冷!”另一个跟单悠悠回道。
“呃,扎心!”刘金金做了一个一箭穿心,伤重倒地的动作,众人哈哈大笑。
肖郑毅推开包间的门,还是老花样,花筒爆开有人兴奋的喊着:“surprise!”
他波澜不惊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摘掉头上脸上的彩带,不疾不徐的往里走着,嘴上还不忘挖苦道:
“年年这一招,还敢喊surprise,surprise都被你们玩depression了。”
后面的人都嘴上笑骂着,没创意!没品味!跟在他身后往里走,转过屏风看见包间里面的场景,笑骂的人陡闭了嘴:“这,这这,一屋子的金色和红色气球是什么鬼!!!”
肖郑毅也被惊到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主位坐下,狗腿郭主管笑呵呵的调侃:“总监,你看这一屋子的喜庆,我刚进来也被这阵势惊住了,还以为你要定亲,也没提前给咱们说呢?”
“你懂什么,谁说只有结婚订婚才能用红色金色,再说这是石榴红,总监就是过三十而立的生日时没用红色金色,到现在还单着!要过三十一岁生日,当然要来个寓意未来红红火火,美好繁荣的!而且石榴色可是旺桃花的,今天这包间的单身有一个算一个,未来一年都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伴侣!”
业务员邢晓朵站在人群里夸张的附和道:“对对对!姗姗姐你这个我喜欢哦。”
商务跟单何姗姗是老人,也是除了销售经理张弢外年龄最大的。现在是跟单组组长,也只有她敢跟郭淮这样说话。两人相识多年,有事没事互相上点眼药,逞下口舌之快都是常有的事。邢晓朵跟何姗姗当众来个眉来眼去你知我知的表情,大家都笑闹着落了座。
服务员进来斟茶倒水上菜,开局三杯酒,肖郑毅举起酒杯,桌上霎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主位的他。
“这是我来申洲过得第四个生日,第一杯酒,我先敬诸位!在座的大多数同仁都与我共事三年有余,在这期间,有人走有人来。能给我肖郑毅庆生的人不稀奇,难得的是去年有你今年还有你!希望明年还能看见各位!”话罢举杯,一口干了。
我看着眼前一杯一两的描金酒杯,还没喝胃就开始翻滚,没辙,一仰头一口干了!
这种商业吹捧聚会,我们一般不要服务员的,两个服务员躲在茶水室里乐的清闲。众人各自互相倒酒,肖郑毅的自然是我给他满上。
肖郑毅弹弹烟灰,举杯第二个酒。
“人这辈子不能马虎两件事,一是找对事业,二是找对爱人,太阳升起投身事业,太阳落山与爱人相拥。世洲国际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平台!而诸位也为世洲创造了源源财富!祝你们,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两样!”话罢,大家再次一口干了。
紧接着第三杯来了
“十月十日,世洲国际冬季服装发布会,暨各大区服装订货会,在此我预祝各位立足新起点,迈上新征程!”
“好,来各位,时不我待,一鼓作气挑战佳绩!心中有梦立刻行动!”张弢不在,助推小能手狗腿郭淮随时在线,众人齐举杯,干了!
“总监您看,青见是不是就别喝那么多了,她还得给总监您做好服务,那酒量别您还没喝过瘾呢,她先醉了,到时候总监您还得安排人送她!”
郭淮正给肖郑毅点烟,肖郑毅抽了一口看过来,点点头缓缓吐出口中烟雾。何姗姗给我眨了下眼,我立马识相的转头朝肖郑毅甜甜一笑,开口谢道:“谢谢,总监。”
我是的确不敢喝多的,我还要安排后续的KtV,然后再将这些人一一送上回家的小车车。销售部十几个人一人敬肖郑毅一杯,肖郑毅来者不拒。他喝了那么多,整个饭局我没见他去过厕所,只让我给他泡了一壶绿茶,还要浓一点。
我端着托盘刚压下门把手,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我。
“小姐你好。”
我转过头一看,是个陌生人:“你好?”
“噢是这样,我是隔壁包厢的。之前借了你们一支充气筒,被小朋友抢着玩不小心搞坏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看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吧。”说完作势就掏出手机。
他一说充气筒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不用了,没关系,一支充气筒而已。我们也不用了,不值什么钱的,您不需要有负担。”
我说完就要进去,他忽然就叫住我。“哎,小姐,请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我还没弄明白他要我等什么,他已经几步走回了包间,有个七八秒左右,他又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托着一个包装精美小蛋糕。
“这个送给你,谢谢你的充气筒。”他笑着将手中的蛋糕递给我。
我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摇着拒绝:“真不用的!您太客气了。”
“收下吧,小姐。不然我会感觉很过意不去。”
我看他态度如此诚恳,我也没在推迟,只得点头说好吧。
“那也谢谢你的蛋糕,我会跟我的小伙伴分享的。”我也朝他笑笑。
他还贴心的将蛋糕放在我的茶盘上,我朝他礼貌的笑笑又说了句谢谢推门进了包间。
饭局上吃饱喝足,转战第二战场。有家室的何姗姗和另外两个男销售一个孩子生病了,一个老婆回老家了孩子太小一人在家,不能去金域,其余都去继续转战第二场。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开向申洲市第一销金窟——金陵春。
十一点到了金陵春,正是门庭若市的时候。门口一水的豪车,听过没见过的,见过没坐过的在这里都能找到。刘金金第一次来金陵春,小眼睁得溜圆忍不住跟我吐槽。
“怪不得大家都不太愿意开车来这,原来是不好意思停车啊。”她伸着舌头甚是可爱的笑着。
我接话道:“不好意思开来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知道什么吗?”
“什么?”
我低头在她耳朵边轻轻说道:“这里的停车费,贼贵!”
“有多贵?一小时多少钱?”刘金金当真的问。
“小时?那是别的地方的算法,这里按分钟,一分钟一百块,一小时六千块!”我做作的夸张道。
“啊?真的吗青见姐?那么贵吗?我的妈呀,一个小时停车费都快赶上我一月工资了!”刘金金人如其名,小财迷一个,听到这个价位心疼的咂舌。
“嘻嘻!当然是假的,你还真信!先不说它合不合理,市场监管局会不会查他。你觉得来这停车的人会差钱吗?而且像这种场所,不管是金陵春还是其他家,消费满一定的金额是免收停车费的。”
刘金金恍然大悟状,捂着胸口自我嫌弃道:“哎,我瞎操什么心,搞得跟我有车要停一样。”
刘金金如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恨不能长了八只眼睛。一边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燥动,一边偷着四处打量。
“青见姐,这里消费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高,我们这么多人是可以公费报销吗?”
“怎么可能公费报销,这是私人宴请。”
“私人?我们还是总......?”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小声用口型和眼神示意走在最前面的肖郑毅。
我点点头,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刘金金缩了下脑袋。
一路走来如贝阙珠宫般的金陵春,无一处不彰显着有钱人的富贵无边。
乘电梯上了六楼,打开门看到里面的装潢,更是瑰丽堂皇,还没等刘金金细看不知谁把灯又灭了,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起调节氛围的宇宙球灯,霎时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同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一个女销售尖叫喊道:“谁啊,神经病!乌漆嘛黑的开这个灯,我差点踩到总监的脚!”
“总监离你那么远,你都能踩到他脚!我看你是想趁着黑灯瞎火的占总监便宜吧。”
“哈哈哈......”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吗!”
“开灯,开灯,快快快。”
“快开灯,我有夜盲症......”
“开什么灯,一个月来好几次,金陵春的门你摸的比你家门都清楚。”
“快开灯!在不开李戴阳就要兽性大发了!!!”
众人哄笑出声,和着女销售嗔骂声灯终于打开。
一群人各自落座,长相白净的男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酒水小食水果都齐了,有人点歌有人邀歌,气氛很是热闹。
我会唱歌,唱的也还不错,这多亏了我铁子徐浩然,他五音不全,所以他经常去练歌,自己还买了整套的家庭音响,高中的时候徐浩然拉着我和滕予洲去唱歌。那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当时我拿着话筒根本发不出声音,那时候真是恨死徐浩然了,觉得丢脸到家了,气的我脸红脖子粗,干张了几次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我气愤的将话筒塞给徐浩然:
“我都说了我不会唱,你自己唱吧你!烦死人了。”我作势要夺门而逃,徐浩然拉着不让我走,还说要唱歌给我赔罪。最后我和滕予洲都被他唱笑了,妈呀,简直是魔音入耳余音绕梁啊!滕予洲也坏,非要唱一首《K歌之王》挑衅徐浩然,徐浩然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哥早晚是K歌之王’!”
那套家庭音响没有让徐浩然成为‘K歌之王’,他至今还是五音不在调上。但是却间接成全了我,我能张开嘴唱歌了,可惜一直没机会唱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