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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冲出二奶奶的家,总之发誓再也不要去她家里了。
就我知道二奶奶是有很多个干女儿的,干儿子,当然包括我在内。传说中仙婆的能力能跟另一个世界的人沟通,也能跟仙家沟通,所以有很多愚昧无知的村人,就把自己的女儿、儿子拜托给仙婆求的是平安,能顺风顺水的长大。
至于二奶奶强制给我配阴婚的这个女的,不知道她的来路,单看那绣花鞋就一定不是现代的人。我私下里琢磨,会不会是把什么千年女鬼配阴婚给我了,该死的老巫婆,我一路踢石子回家。
我在经过大槐树下时,想起那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中,哪敢逗留,撒丫子就跑。心里一直在怨二奶奶,忽略了老爸他们昨晚上做的事。等我回到家,老妈问我:“川儿你老爸他们呢?”我才如梦初醒般,惊呆了。
一晚上的功夫,老爸他们没有回来能去哪?左思右想中,我一下子想起二大爷的坟地,我急忙跟老妈直奔后山坡地,顾不得一路的带刺葛藤划伤脚脖子,一路狂奔冲向后山坡地。
二大爷的坟,一晚上的功夫变好大,坟地上的泥土也很新鲜,就像刚刚被人盖了一层新鲜泥土上去那样。
坟地有问题,我让老妈喊上几个人去二奶奶家看,然后招呼闻讯跑来的二蛋还有狗娃一起扒坟。
狗娃跟二蛋跟我是毛根朋友,也是同学,只是他们俩没有把心用中读书上,而是成天捣鼓掏鸟窝,捉黄鳝的破事,所以书是读不进去了辍学在家务农。
“川,你确定扒坟?”狗娃一脸疑问,粗眉毛拧得就。在农村这可是大忌,无论做什么事,填坑、挖坑都有讲究。
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拍着胸脯说:“没事,出了问题我承担。”我带头扒坟,说话也没有停下,手指甲里塞满泥很痛。
二蛋老实,看我在扒,他也咬紧牙巴骨使劲的扒。
不一会,泥土扒开,我跟二蛋还有狗娃惊得呆住。我老爸跟他们的老爸卷缩身子浑身是泥,被埋在二大爷的棺木两边。
我大喊一声:“爸,就一把拉住,连拖带抱的把他拖出泥坑。”
二蛋矮小,还是我跟狗娃一起才把他老爸弄出来。然后探看呼吸,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心都凉了半截。我在老爸衣兜里找到棒棒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呜啊呜啊救护车拉走了我老爸,跟狗娃他们的老爸,我们一起奔向县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我老爸脱险了,狗娃老爸没有那么幸运,二蛋老爸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三个半大孩子扒坟的事惊动很大,众说纷纭议论纷纷,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
二奶奶被执法部门带走。她一口咬定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当问到几个人为什么被埋葬她老公的坟地里时,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绝对不是伪装出来那么真实,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把三个大男人埋葬在坟地里的,特别诡异的是,当地部门出动了那么多人查找证据,却无功而返。她被无罪释放,二大爷的尸身已经被确证在棺材里。
老爸在后来回忆说,那一晚他们的确找到二大爷的尸身,并且一起扛了出来,走在路上遇到一队身穿黑衣服的人。抢走了尸体,把他们打晕在地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人说那些身穿黑衣服的人,不是人,是二奶奶养的鬼。
二奶奶因为那件事也受到影响,一向对她很尊敬的老妈,不再照顾她。平日里信奉鬼神的女人们,私下里有了议论的话题,大概就说二奶奶装疯卖傻,搞封建迷信,还装神弄鬼想害人。
在不久后的一天,二奶奶家那只充满邪性的黑猫,不知道被谁弄死,血淋淋的挂在大槐树枝桠上。
要是我把她私下里配阴婚的事说出来,老妈跟老爸绝逼气得摔她。我是不太懂什么阴婚总之在那一晚之后,就总是无休止的被她纠缠。
晚上睡觉,能清醒的感觉她的存在。冷冰冰的手,也不害臊把我身子摸了一个遍,我特么的是遇得到,第一次白白赠送了一只女鬼,还被她纠缠脱不了身。
其实我有喜欢的女生。
她叫贾婷,是高中认识的,人很漂亮,文静,也善解人意。我英语有点跟不上,她没少操心,掏钱给我买英语资料,还亲自帮我纠正口语。
现在我就是巴不得赶快接到录取通知书,我跟贾婷报考的是同一所学校,我幼稚的想,只要离开黄泉镇,就可以甩掉纠缠我的女鬼。
二奶奶这个所谓的干女儿叫闫妮。管她什么妮,哥不喜欢,再说她一女鬼,除了晚上鬼里鬼气来纠缠我,未必还能跟我生孩子?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二奶奶越发的变得神经兮兮的,她逢入就说我是她女婿。有不知情的人说她要疯了,想人罗川做她儿子想疯了。有知情的人,悄悄把这话对我老妈说了。
老妈紧张了,怕二奶奶把她唯一的孩子拐带走了,就找老爸商量让我早点离开黄泉镇。
我也有此意,所以没有多加考虑,就准备去县城打工赚点学杂费什么的。
读书打工对我来说是是小菜一碟,我去小食店洗盘子,端菜,还带送外卖什么的。打工不耽误学习,所以我的成绩一直在名列前茅。
在要去县城的前一晚,老妈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眼泪婆娑的给我整理衣物。
我在看高中毕业照,骇然看见毕业照中竟然出现闫妮的面孔,她歪着八十度姿势,死死的盯着紧挨着我的贾婷。
暗自心惊的同时,惊讶是不是我眼花了?使劲的揉揉眼睛,定睛细看,闫妮歪头的样子不见了。
惊得一头冷汗的我,悄悄嘘一口气,把毕业照郑重其事的装进行李箱里。
“你怎么回事啊?又冒一头冷汗!”
老妈递给我毛巾,我简单的抹了一下自嘲的笑笑说:“没事。”
怎能说没事?就刚才那相片中出现的异常,我有一种不好的预兆,总觉得闫妮会对贾婷下手。
避免夜长梦多,在第二天我提起行李箱准备去县城了。
村里没有车站,只有临时招呼站。招呼站就在村口,距离那颗大槐树有一百米远,在通往村口岔路的石拱桥一端。吃了早饭,老妈送我去招呼站,途径大槐树,看那野草凌乱,上面有点点血迹。
那是二奶奶家死猫滴的血。还有那晚上她宰杀鸡公血跟黑狗血,想淋坟镇压鬼滴的,都过去好久了,那血滴还是那么显眼,就像是某一种可怕的预示。
老妈把我送到招呼站,她要忙地里的活路,我就让她先回去,独自一人在那等车。
等了好一会,车没有等来,等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山村人打扮,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很疲倦邋里邋遢的样子,手提一简单的行李包,看我一眼,没有吭声,相同的角度遥望车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