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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手机,看了一眼外面的地段,应该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她住的公寓那边。
“我出去做兼职……快到家了,你等我一会儿……行吗?”她有些头晕,所以声音轻轻的。
裴易白触感敏锐,听她的声音不太正常,问她:“我听着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嗯……”她应了一声,小脑袋靠在车窗上,捏紧了手机:“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没什么大碍。”
裴易白抿紧了唇,两秒后道:“我等你。”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放起来,靠着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
刚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男人容颜俊美,引得不少小姑娘频频回首议论。
白楚宁挺直了身子,开口出声:“墨先生,您把我放在这儿就可以了,谢谢。”
墨祁琛捏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泛着白,接着,猜了刹车。
突然刹车,因为惯性白楚宁往前撞了过去,还好反应快一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虚惊。
就连坐在副驾驶上的宋宛情也往前倾了倾,只是因为系了安全带,没有那么明显的前倾力。
白楚宁轻拧着眉看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接着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
裴易白第一眼便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白楚宁,迈步过去扶她,看她脸色不对,关切的问:“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白楚宁摇摇头:“不碍事的,就是有点头晕。”
裴易白抬手,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有点发热,走,我先把你送回去。”
白楚宁点头,“好。”
宋宛情刚认出那个男人是裴易白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惊奇,然而刚想滑下车窗打声招呼,身边的男人已经发动引擎,把车开走了。
“诶?那个男人,是裴医生吧,他和白老师认识啊。”宋宛情回头倾了倾身子,看着裴易白半扶着白楚宁进入小区,顿时觉得他们关系匪浅。
“这都抱上了啊……”宋宛情收回视线,歪头看向身旁俊美清贵的男人,问他:“白老师是裴医生的新欢吗?”
男人眸色沉了几分,淡淡道:“不知道。”
“我看他们关系挺亲密的,肯定八九不离十。”宋宛情多少也了解裴大公子的风流情史,嘀咕了一句:“我还没有见过能抵挡的了裴医生魅力的女人呢。”
“宛情,”男人突然出声叫她的名字。
“嗯?”
“我现在送你回家,今天先不陪你去挑礼物。”
宋宛情怔了一秒,随即拧起秀眉,有些不高兴的道:“为什么?刚刚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
“没心情了。”
宋宛情侧首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基本很少流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所以她看不出什么。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心情有点差,于是她也没再开口了。
可是,因为什么呢?
………………
那辆车开走之后,白楚宁被裴易白半扶着走了两步,又回头朝着那辆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裴易白也顺着她的视线朝着那边看了下,刚才因为注意力在她身上,所以没注意那辆车。
但是,那辆车?
“那辆车?那是……首长的车吧?首长送你回来的?”
她抬眸就看到男人些许吃惊的表情,抿唇,解释道:“嗯……在墨家做家教,今天首长刚好在家,顺路把我送过来的。”
然而裴易白的眉皱的更紧,“在墨家做家教?你这个样子,不会是被墨宇扬那小子折腾的吧?!”
这家伙的坏名声还真是人人皆知,在他们看来,教墨宇扬的肯定都是不怕死的。
“没……”
“你别替他辩解,我太了解他们家这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你辞职,别在墨家做家教了。”
白楚宁动了动眉梢:“不行,我不要,我一定会把他教好的。”
“你怎么这么倔啊……”裴易白苦口婆心的劝他,“那可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工作,只有你,不怕死的往上凑。”
她正色道:“哪有倔了,明明是认真负责好不好。”
裴易白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你考虑考虑,我只是怕他会欺负你。”
白楚宁捏着他衣袖的指紧了紧。
其实五年后裴易白和五年前差距的确很大,且不说性格之类的东西。
就说感觉,她找不到,五年前他带给她的感觉。
——如果,你的女人被别人睡了,你会怎么做?
——老子亲手毙了他。
五年前因为生睿宝发的那场高烧,将她烧的一塌糊涂,那个男人的样貌即使是做梦也看不清楚。
但他说的话,她还记得一点。
眼前的裴易白,无法和她零碎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融为一体。
…
裴易白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餐厅的餐桌上,她冲了一杯感冒灵,让她早些休息了。
睿宝在兴趣班,有邢璐去接,所以白楚宁便也安心的睡下。
裴易白给她掖好被角,声音轻轻道:“好好睡吧,我走了。”
“嗯。”她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男人刚站直身子,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手腕被一只柔软的手拽住:“裴易白,”
“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呢?我已经记不清五年前的你了,但总觉得,你变了。”
裴易白身子一僵,转眸去看她的时候,她还闭着眼睛,声音很轻,像是睡着了时的呓语。
他弯下身子,一手被她拽着,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人总是会变的,五年的时间太久了。但裴易白,只有一个。”
她皱紧了秀气的眉,心太乱了。
“我有点难受。”
是,裴易白只有一个,她在想什么呢。
“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裴易白将她颊侧的发丝拨下去,察觉到她松开了他的手腕,站直了身子,离开。
窝在床上的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以她不服输的性子,确实不想在墨宇扬这件事上半途而废。
但是她也怕,很怕很怕。
怕自己抑制不住的对错的人动了心。
怕她认为的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