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这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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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你应该也知道我爸妈决定搬出去住,不会再回来了。我在外面住着也开心的,回来住反而不习惯,就不在你这边多打扰了。”

    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被时景直白地说出来,也让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有几分凝固。

    不光是老太太,时枚脸上也有点不太好看。

    她心里想的是,分家没有问题,但她是不想再在老宅住了。

    自从宋玉锦离开之后,这家里做饭的事情就落到她和思雨头上了。

    她都多少年没进过厨房了?

    真要是按照时盛和宋玉锦那种分家的法子,他们一家是都搬出去住了,这家里的各种琐碎岂不是都落到她娘俩头上?

    这可不成!

    于是时枚适时开口:“小景啊,你这孩子也别轴,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咱们家。真要以后和姑姑分了家,也应该是姑姑我和思雨搬出去,你们一家搬进来。你啊,回去就和你爸妈好好说说,改天搬回来住,晓得伐?”

    时景虽然性格孤僻,平日里不大爱讲话,可他也不是一个傻子。

    别人话里面是什么意思,听得是明明白白。

    他笑,难得称呼了时枚一声姑姑。

    “我回去和我爸妈说让他们搬回来,那姑姑觉得,分家的话,应该怎么分呢?”

    大概是脑子一快,时枚当即就道:“当然是你我两家平分呐,还能怎么分?”

    时景笑意加深,那张宛若漫画绘制的面庞倒显得有几分病态。

    “姑姑是不是过于理想化了?爷爷奶奶还没离世呢,你说你我两家平分,那两位老人花什么?您是算盘打得好,拿了钱就带着思雨表姐出去住,留下两位老人谁照顾呢?”

    还能有谁,自然是时盛夫妻。

    都不是傻子,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底。

    倒也不是说时盛夫妻不该赡养父母,只不过这对比看着,时枚吃相未免太难看。

    既要又要,末了还要来一句父母偏心。

    直白的话音落下后,明显看到时阎丰和老太太脸色都不大好。

    “好了,分家的事情等家里人到齐了再说,今儿都别说了。”

    还是时阎丰将话题打断,顺带送走时景。

    “小景有事就先走,等什么时候圆圆过来,你再一起回来,怎么样?”

    时景也没有再耽搁,稍稍点了点头,“那爷爷,我就先离开。”

    时阎丰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时景道了声好,又向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走。

    至于脸色难看的时枚,他也懒得施舍一个眼神。

    他心想着,哪怕时枚稍稍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即便是贪财了一些,他也不至于做得这般。

    早在时枚刚离婚住进老宅的晃儿,时景也不是这样。

    在后面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耐也随之增长。

    索性,他也懒得再回家。

    现在父母搬走,他更是懒得再装。

    都要分家撕破脸了,又何必还要装得兄友弟恭、亲人相亲相爱的模样。

    真要相亲相爱,他也是与大姑姑那边,而不是与时枚。

    相对比起两位老人的不舍,时枚脸色就难看得很多。

    待看不见时景身影,时枚便不满地埋怨。

    “爸妈,你们是不是太惯着小景了,你看看他,怎么对我这个姑姑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自己要是有点长辈的样子,小景会这样?”

    这次不止时阎丰,连老太太都忍不住小声骂了时枚两句。

    但到底是自己生出的姑娘,也舍不得骂得太过分,更多的还是仔细地说教。

    老太太让时枚扶住自己,朝着沙发那边走,一面缓缓开口。

    “你岁数也不小了,别还把自己当个小孩一样。你离婚回来,家里可没亏待你,这次分家呢,我和你爸爸商量,也不会少你的,别总觉得自己得少了说我们偏心。就算真的要偏心,你自己摸着心说说,爸妈·的心是偏向你、还是偏向你姐姐哥哥。”

    “我知道了妈妈。”

    时枚嘟起嘴,说到正事上面,她显得还算懂事。

    她挽着老太太的手臂,亲昵得很,“反正妈妈你愿意给我多少就给多少,像小景说的,你们自己也得多留点钱,可别都给我和哥哥了。”

    借花献佛的话,老太太还是被哄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温热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时枚。

    “话是这么说,等我百年后,身上这点钱还不是给儿女,只要你们过得好,都给你和你哥哥都行!”

    “都给他们可不行。”

    正当沙发上母女俩正在温存的时候,不合时宜的话忽然从旁边传过来。

    却见时阎丰在沙发上坐下,端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时枚和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沉下来,静默地等着老爷子的话。

    久久不见老爷子再开口,看着他慢吞吞地吹着杯沿上的水雾,终于让老太太不耐烦。

    “怎么,不给小枚和盛哥,难不成你在外头还有私生子不成?”

    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戳,发出两声闷响,似敲在人心头,令人发颤。

    时枚在一旁都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不敢她心里也打起小算盘,不免担心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难不成父亲真的,在外头还弄成个私生子出来?

    父亲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呐。

    可万一呢?

    那她还能分到多少?

    两人的表情表现得多余明显,时阎丰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两位女士心里在想什么。

    当即,水杯就在茶几上磕出声响,水也随着含怒的声音跟着溅出。

    “都给我想什么呢?还我在外头养私生子,合着你们是真不把臻臻当时家人?”

    还分家只分给时枚和盛哥儿,那时臻就不是他姑娘了?!

    那丫头本来就命苦。

    出生最早,干的活儿是最多的。

    盛哥虽然是二哥,可因为他是男孩子,家里也过多看重,总是让时臻带着;

    时枚岁数最小,虽不至于老来得子,可因为她会撒娇又总叫苦叫累,便多得了许些偏爱。

    只有时臻,因为是老大,又懂事,在时家总是被边缘化,老是被大家给遗忘。

    这不,这么大的事情也差点被母亲忘记。

    回头想想,时臻最被时家关注的时候,大概就是她坚持要嫁给商建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