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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这么跟欧尼说的？真不怕她把筷子扔你脸上？”
“我也没想到，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冷静，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对团体续约并不太期待，已经默认会有不少人离开S.M？”
对话的是陆景桓，他和崔雪莉在同一辆保姆车上，两人一同前往约好的射箭馆。
蓝专早就做完，只等正式发行，每首先行单曲的成绩都很好，压根不用陆景桓多操心。
他最近就是在家跟雪莉熟读《溺水小刀》的剧本，然后跟朋友见见面，放松一下上半年紧绷的节奏。
之前就跟TWICE的三个成员约好，要帮她们准备偶运会，趁着有空大家不时在箭馆碰面。
陆景桓的话让雪球妹妹沉吟片刻，“应该吧，明年就约满，接触欧尼们的公司不可能会少，肯定有开出优越条件的。”
这个世界没有限韩令，有“Gee”和“Oh”神曲加身的少女时代，大陆泛人气本来就高，彻底有了用武之地。
去年郑秀妍和郑秀晶的姐妹综艺拍了第二季，还发行了限定组合EP，主要面向的就是大陆市场。
市场反馈也非常喜人，两姐妹上了不少内娱综艺，短期甚至长期代言拿了一个又一个，钱是一点没少挣。
有《继承者们》加持的郑秀晶，已经拿到不少一番本子，在老家战战兢兢，在外面居然能挑挑拣拣。
陆景桓再清楚老家的情况不过，大陆粉丝主打的就是一个长情，已经走红并且有知名度的艺人，在那里远比活力满满的新人要吃香。
而且只要不出现艺人失德的情况，这股人气的红利能吃很多年。
这也是他想接触少女时代的原因。
如果是上辈子的16年，少女时代已经到了巅峰尾巴，第二年就彻底被TWICE的成绩包围，大陆有泛人气但是转化不成盈利，非常鸡肋。
这辈子就不一样了，少时的人气Line在大陆还非常能打，只要好好运作，赚三五年轻松钱不是难事儿。
所以他对BOXE很有笔数，少时的人气Line，能拉拢到一个就稳赚不赔。
陆景桓发出邀请很正常，李顺圭不意外也很正常，但崔雪莉隐隐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为什么？”陆景桓希望听听她的想法。
“虽然顺圭欧尼整天没个正行的样子，但事实上，上次续约的时候，她出了非常多的力。”
雪球顿了顿，“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她，少女时代的欧尼们14年就散了。”
“噢？还有这事儿？”陆景桓愣了愣，这些他倒是不知道。
那时候的卢景焕才退伍不久，自顾都不暇，哪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儿。
而且……陆景桓确实记得啊，在他那个世界，少女时代就是在14年出现了退队风波。
所以才见到李顺圭的时候，他都有些诧异是不是自己的穿越，引起了一些未知的蝴蝶效应。
又不是什么不能外传的机密，崔雪莉回忆了一下，跟陆景桓托出原委。
大概就是Jessica当时搭上了大湾区的所谓男企业家，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做独立的时尚品牌。
这件事少时的成员都知情，公司也知情，也达成了一些确凿的商业合作。
但向来佛系的李顺圭却一反常态，一口反对郑秀妍涉足时尚领域。
14年的少时用盛气凌人来形容都毫不为过，开展点副业非常合理，所以郑秀妍对队友的反对很不忿。
一开始是诧异，后来是生气，到最后两人争执了很久。
“就这么僵持不下的时候，顺圭欧尼写了一份足足60页的PPT，私底下跟秀妍欧尼阐述了这个时尚品牌有多不靠谱，存在多少纰漏，且合作伙伴又有多外强中干，是个只会花言巧语，没多少固定资产的假富豪，整个合作压根不存在任何机遇，不赔到倾家荡产就不错了。”
陆景桓点了点头。
郑秀妍的结局他很清楚，所谓的个人品牌做到后面四处负债，无论大陆还是半岛本土都接连败诉，钱到2022年都没还清。
陆景桓穿越过来前，郑秀妍参加了《浪姐3》，也不知道这次翻红能不能帮她还清欠的那些钱。
“嘶……”想起李顺圭60多页的PPT，他真有些诧异，“李顺圭真是个变态，怪不得你们都说她才是少时真正的主心骨。”
“是啊……而且果然如她说的那样，个人品牌开展到一半，那位合作伙伴就多次以“少女时代Jessica”的名义寻求融资，触到了S.M的霉头，这下子公司也不再支持这件事。”
陆景桓用拳头锤了锤摊开的手掌，“怪不得Jessica跟顺圭关系这么好——身边有个小诸葛，当跟班都来不及！
“后来怎么着？”
“后来Jessica欧尼也意识到这件事不靠谱，在顺圭欧尼那得到不少建议，跟大湾区那边的企业家断了联系，打算一切从长计议。”
“原来如此……”
陆景桓听完，长出一口气。
上辈子他跟郑秀妍没什么私交，顶多是一些商业活动上擦肩而过。
但自到这个世界的寥寥几次见面，他也能感觉出郑秀妍的脾气。
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强势得甚至有点带刺，脾气比她妹妹还倔。
如果不是像这个世界的李顺圭一样，据理力争有理有据，并且正确预言后续发展的话，估计怎么都拗不回来郑秀妍的决心。
可想而知，李顺圭在这件事上出了多少力，花了多少心思。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筵席，大家总有分开的时候。”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的李顺圭改变了一次大家的命运，陆景桓分外感叹。
无论怎么变更，最终的结局似乎也都一样。
“是啊……欧尼她答应帮你了吗？”
“当然答应了，我都告诉她打赌的事儿了。”
听他说这个，雪莉捂嘴笑了半天，“不是吧，oppa还真把赌注当真了？”
“为什么不当真，莫非你们想出尔反尔？”
陆景桓脑袋一歪，“眼看着我的EXID大杀四方，你们打算不认账了？”
“赌什么呀赌…”
崔雪莉拍拍他的胳臂，“如果真的不想来，你就算赌赢了，泰妍欧尼也不会拿职业生涯当作儿戏的。”
“那你呢？”
“我？”雪球妹妹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不论输赢，我不都在你这边？”
“嘿嘿…也是。”
“笑个屁嘞，我可是P社的社长呢，总不能老是在别家公司吧。”
陆景桓没说话，只是笑笑。
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车内兜兜转转，坐着的还是他们。
……
……
……
如果认真往回想，一开始是为什么答应湊崎纱夏等人的请求来着？
陆景桓隐约记得，当时是因为等孙承完时心不在焉，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后面觉得这好像也不错，正好可以把TWICE的成员们当作约会时的挡箭牌。
没成想，挡箭牌确实派上了用场，但居然是拿来冲淡跟金雪炫的绯闻。
这一周大家没少见面，也没少被媒体拍到，当然也上了不少热趋。
一开始还引起不少热议，到最后也成为李顺圭那样的“狼来了”，被当做混淆视听的基本操作。
当然，大众不会有媒体那么清醒，几次晃点之后，对金雪炫的关注也少了。
至少陆景桓最近上网，发现各大论坛上骂她的雅秀少了很多，言辞也没那么恶臭。
说实话，出了这档子事，陆景桓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缓解舆论压力。
但反而是JYP和TWICE那边主动提出帮忙。
当然是图陆景桓身上的流量，有李顺圭、崔雪莉、孙承完这些人作为缓冲，TWICE所要面临的舆论压力已经小了很多。
无非是有些痴粉儿ONECE会发癫——那倒没关系，粉丝嘛就是拿来虐的，虐虐更健康。
跟谁炒不是炒，为啥不跟顶流炒？JYP可觉得自己真是机智极了。
至于几个女孩有很大概率被发癫的雅秀穷追猛堵，那就不是公司在意的范围了。
等跟雪莉抵达箭馆，TWICE今年派出的偶运会射箭代表已经在勤勉练习，看样子来了有一会。
没有打扰她们，陆景桓和雪球去更衣室陆续换好训练服，这才重新碰头。
再过来的时候，三个女孩已经坐在一旁歇息，擦拭着满头的汗水。
见到陆景桓，她们默契地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学长~~”
“oppa~~”
“前辈好…”
咧咧嘴算是打了招呼，陆景桓随口就指点起来。
“子瑜，你其实不太适合平行站位，试试右脚与靶垂直，左脚再往倾一点，不断调试，一直到身体能达到最放松为止。
“而且你站姿太宽了噢，与肩膀平行再略微内收一丢丢。”
他干脆让女孩站起来，现场做起示范。
忙内已经习惯了这位oppa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意外，乖乖跟着照做。
“Sana，你左手推弓和右手拉弓的发力不太均衡，左手参与发力太少，推弓不充分，一味靠拉弓发力，不但右手容易疲劳，而且容易导致瞄准失衡，箭矢总是打左半边的靶。”
“怪不得！”
湊崎纱夏一副终于破案的神情，“我就说为什么总是认真瞄准，但是后面几箭都落在左靶上！”
两人站到靶前，实时矫正起来。
陆景桓让Sana做了一个开弓的动作就停下。
“你现在需要注意两个要点：弓把与手的接触面能有多小就要多小，越用力握住，越容易发力不均衡；肩膀、手肘、手腕，一定要尽量垂直，这样才能充分发力。”
说到一半，他转头看了认真在听的名井南一眼，“Mina也有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没太注意紧贴弓把的虎口方向，才会让手感变得更不稳定。”
说教学就是真的教学，陆景桓搞得跟在箭馆当教练似的。
他让名井南摊开左手，女孩乖乖照做。
把自己的手也摊开，陆景桓在自己的虎口上划了一条线，表达握住弓把的路径应该与这条线重合。
他又在名井南的手上也轻轻了划了一下，捏了捏虎口的中心和大鱼际位置，“整体路径是这样的，主要是这两个地方参与发力。”
女孩的手缩了缩，陆景桓抬头，发现她脸有些红。
“怎么啦？”陆景桓不明所以。
“有点痒……”
“不好意思。”陆景桓笑着抬手，让她现在就试试。
女孩照着指导重新握弓，不太习惯矫正过的姿势，推开弓箭后整个肩膀在发颤。
偏偏陆景桓就站在她身后，离得挺近，认真观察着女孩持弓的动作。
心猿意马把弓箭撒放出去，名井南定睛一瞧，4环……
“啊…”她心虚地挠了挠头，“…米啊内前辈。”
“跟我米啊内做什么？”
陆景桓倒是不奇怪，笑着指着她的手，“都没形成肌肉习惯，准心肯定是保证不了的。”
“再来一遍。”他又站在她身后，认真确认女孩的动作。
“好。”
两人练了好一阵，队友都没上来打扰。
弓箭不是那么好练的，听懂了不一定就能做好，湊崎纱夏还有不少不明白的地方，但现在都没舍得跟陆景桓请教。
她只是把周子瑜支开，两人站到一旁各练各的。
“诶，子瑜。
“你说，这弓箭是不是跟谈恋爱也挺像？”
“莫？”子瑜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欧尼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啊，前手推后手拉，这样弓才能被支开——不跟谈恋爱一模一样吗？推推拉拉才能有滋有味。”
说到这，女孩懊悔地敲敲自己的脑袋，“像我这种只会拉不会推的性格，无论恋爱还是弓箭果然都很吃亏呢！”
“……欧尼戏好多。”忙内瘪嘴表示嫌弃，但也跟着发散话题。
“但我好像也是只会拉的性格，没办法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矜持。”
“没错没错~~”
“但真的有那种反过来，只会推的人吗？”子瑜很好奇这个，“越喜欢一个人就越要回避？也太奇怪了吧！”
“怎么没有，多着呢。”
“欧尼这么确信，看来是遇到过类似的人。”
湊崎纱夏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当然，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嘛~~”
她的目光越过忙内的肩膀，看向被陆景桓认真督促着的身影。
那人越是在意，越是在乎，就越是故意收敛自己的情绪，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个正常人。
“咻————”
箭入靶，9环内环，离10环仅一步之遥。
“Nice！”
只是一句简短的鼓励，就让那人笑得很开心，情不自禁用脚尖戳起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