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让我舍不得放手

不知流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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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泽……”

    他伸手堵住我的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好吗?”

    我点头。

    他移开手,慢慢靠近我的唇:“娄姿,我讨厌被你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的感觉,我宁愿与你吵架,也不想错过跟你有关的任何事。”

    心中升起了要盖过一切的酸涩。

    夜泽,你如此之好,又让我如何去放手?

    ……

    第二天,闻嘉就回学校了,除了告诉孙飞飞事情已经结束,她还准备去祭奠一下陈怡,再跟陈怡说一次“对不起”。如果当初她能阻止柳杉她们,或许,一切真的不会发生了。

    另外,她还要去解决一件事。

    之前一直没有交代的事情,那晚撞我们车的人与陈怡这件事并没有关系。张俊和夜泽找到“凶手”,那两个人一看到他就吓得哭爹喊娘,跪着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原来是闻嘉的小姨的儿子指使人所为。大概是闻嘉给他老妈找情夫,结果拣了芝麻丢了西瓜,闹得大为光火,所以才找人来报复闻嘉。

    闻嘉,绝对是个爱恨分明的丫头,所以,得罪她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至于那个男人会有什么下场,我想想都觉得他会很可怜。但对这种坏人家庭还坏得理直气壮的人,也没多少可怜之处,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某天,我下班后,看到一个穿着吊带的女人从信箱里拿出了一封信,她似是不确定是谁寄给她的,等她打开,便是吓得惊叫了一声。

    那是一封用血写成的信……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一个轮回而已。

    ……

    我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见到张俊的。

    彼时,陈怡事件已经结束了一个星期,我的脚也已经没事了。

    张俊是在附近办事时,特意约我出来见面的。其实,他已经是我家不用敲门就能随便进入的人,所以他约我,只能是不能让夜泽知道的事。

    如此,我就又觉得心中被一块石头压得喘不上气儿来了。

    “阿俊,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张俊看了我一会儿,让我心中更加发毛,感觉要坐不住了:“到底什么事啊?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让我浑身起毛。”

    张俊将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拿过来。

    “你看看。”

    我打开信封,只拿出一张照片来,再倒倒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翻开照片看了一眼,只那一眼,照片就从我的手上脱落,落在了桌子上。

    我盯着照片,心中此起彼伏。

    这是柳杉的照片。

    似乎是她在哪个旅游地照的,照片上的女孩儿笑容明朗,丝毫让人不能相信她能做过那么恶毒的事情。

    而吸引我的,也不是她,而是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

    她似乎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身上背着一个登山包,手中拿着一个拐杖,一身运动的打扮。也许是在柳杉照相时,她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就被照了进去。

    那个,曾经出现在我梦里很多次的女人;那个,一直在梦中说我抢走夜泽的女人;那个,曾经控制宋文美景,再附身在我灵魂上,胁迫夜泽魂飞魄散的女人……

    可在这张照片上,她却是活生生的人。

    她眉间的那棵美人痣,我如何也不会忘记。

    张俊说,那个女鬼或许还活着,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如今,她又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一张照片里,让我心中大乱起来,难道她根本就是个活人?

    “是她……”我喃喃道,拿起这张照片,“她就是控制宋文美景的那个女鬼。阿俊,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张俊推推眼镜:“你确定是她?”

    我点头,那段时间她经常出现在我噩梦中,让夜泽拿着剑一次次地杀死我。那种疼痛,至今还让我心有余悸。

    “这是当时在查找高洋的遗物时,我在一个相册里发现的。今日是特意来找你确认一下。”

    我出神地望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捏紧了相片的一角:“她在我梦中自称是阿阮……阿俊,你说她真的是阿阮吗?”

    张俊平淡地开口:“控制宋文美景的鬼是和夜泽一个时空的女鬼,而这张照片上女人是个现实中的活人。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她和那个女鬼并无关系,她不过是恰巧和她长得像而已。”

    是么?因为曾经做过那么痛苦的噩梦,所以我如今再看到和那个女鬼长得一样的女人,才会被吓得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我一直不敢触碰心中的那个禁忌之地,我也知道其实我一直好奇得要命,我想知道真正的阿阮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让夜泽如此念念不忘。可我也害怕知道,也许一旦知道了阿阮是多么美丽、优秀,会让我更觉得自己龌龊不堪。

    只不过是一张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的照片,但我目光就是无法从那个女人的身上移开。

    “阿俊,这张照片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几天吗?”我问。

    “可以。”

    和张俊分手后,回到公司,我就有些无心工作了。拿出这张照片整整看了一下午,仍是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也许问问闻嘉能知道一些事情?

    我给闻嘉打了电话后,直奔美院。

    诅咒陈怡的信被公开后,闻嘉和孙飞飞她们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虽然校方和警方都出来辟谣,说与诅咒信无关,但柳杉、高洋、邓雨死得如此蹊跷,谁又相信那些说辞呢?孙飞飞已经回了老家,据说她正准备办理退学手续,她父母会送她出国。

    但闻嘉精神还好,她也没有退学或者转系的打算。她说,她不介意会被人指指点点。就算她离开这里,她也没办法遗忘和逃脱那一切。不如,继续留在这里,陈怡,也才不会那么快就让人遗忘。

    我和她坐在一个长椅上,不远处就是一颗粗壮的梧桐树。秋季把它的叶子都染黄了,风一吹,无数的叶子便刷刷地落下,地上积累起一片金黄。

    闻嘉靠着椅子,神情也比从前恬淡、宁静许多:“我和孙飞飞都去了陈怡的老家看过她了,跟她说了对不起。娄姐,你说她真的会原谅我们吗?”

    “会。”

    闻嘉点头,随后长舒一口气:“这件事给我教训挺大的。从前,我一直很讨厌陈怡,现在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儿。以后……我会用心去看人,而不是再那么肤浅的,仅凭着一两眼的不顺眼,就随便断定这个人不是个好人。”

    我笑了笑:“每个人都是跌跌撞撞过来的,人只有在一次次的教训中学到最多的东西。你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你小姨的儿子他还敢找你麻烦吗?”

    闻嘉仰头看着天空:“我妈已经打算跟我爸离婚了,他们明天就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跟着我妈。至于我爸呢,我妈说除了用他生了我,他也没什么大用处了。以后他跟我和我妈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那个老贱人的儿子……我已经报了警,他要是还敢整我,我就让夜叔叔帮我去吓吓他,保管叫他尿裤子……”

    “闻嘉……”我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还有她紧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娄姐,我没事。以后我就和我妈相依为命,也挺好的。她要是愿意再找一个,我也不会拦着,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闻嘉囔囔道。

    “你妈妈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一定感到很欣慰。”我安慰她。

    闻嘉抹掉眼泪,笑了笑:“我也这样觉得呢……娄姐,你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事?”

    我将照片拿出来:“闻嘉,你知不知道柳杉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闻嘉拿了过去,看了一会儿,说:“‘五岳独尊’,这里是应该是柳杉在泰山拍的吧?娄姐,你怎么会有柳杉的照片,这张照片怎么了?”

    我指了指照片上这个人,模模糊糊地说道:“这是那时在柳杉她们宿舍不经意看到的。这个人是我朋友,我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所以,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柳杉认识这个人。”

    闻嘉又拿着照片细看了一会儿:“我跟柳杉她们也不是一个宿舍的,所以也不清楚。要不我电话帮你问问孙飞飞吧?”

    很快,闻嘉就打通了孙飞飞的电话,并把照片拍下来给她发送了过去,孙飞飞说这是她们宿舍五一的时候一起去泰山时照的,被照进去的这个女人应该只是碰巧被照了进去。

    如此,线索也就断了。

    回到家之后,夜泽和云毁也不在,大概是去找阿俊或者纯碎出去满世界闲逛了。

    我将包放在一边,又拿出了那张照片。看到这个女人,我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会抽紧。

    那个问题再次浮现到脑海中,阿阮,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又长得什么样呢?如果她真的像这张照片一样漂亮,我和她从外表上就差了一大截。

    脑子想得有些疲惫了,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迷迷瞪瞪中,感觉脑门一凉,我睁开眼,模模糊糊就看见了夜泽黑色的衣服。

    “夜泽……唔,你回来了?”我转了身,睡意蒙眬望着他,看见他对我笑了,又看见他似是弯身捡起了什么……

    当我看到他捡起的东西时,困意一下就被吓没了。

    他手中捏着的,正是那张照片。

    夜泽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我则噌地坐起来,很想从他手里夺过这张照片,夜泽转头看向我,却将照片往桌子上一放:“这不是闻嘉那个女同学的照片,你拿来作甚?”

    他没认出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我立刻将照片拿到手中道:“这是阿俊给我的,说这是高洋遗留在警局的遗物,让我交给闻嘉,再让闻嘉看看应该还给谁。我只是拿出来看看,感觉明明是这么开朗的女孩儿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想想都是毛骨悚然。”

    夜泽坐在我身边:“这种照片留在身边只会添晦气,还是早些还给闻嘉。”

    我“嗯”了一声:“你去哪儿?云毁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要和他在一起?”夜泽倒是反问我了。

    我腹诽,你俩不是经常在一起吗?你俩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嘞。

    之后,夜泽都没有再谈起照片的事情。直到我睡觉后,才敢又把照片拿出来。

    夜泽是没有认出来?还是……

    当一阵小阴风从屋里飘荡过去之后,我睁开了眼,朝桌子看了过去,那上面的照片果然不见了。

    我起了身,手伸在门把处,却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心中微微升起酸涩。

    夜泽,他在骗我。

    他根本就是在意那张照片,他也认出了那个女人,他在我面前装出好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

    最终,我也没有打开门,而是又躺在了床上。第二天醒来时,照片已经又回到了桌子上。

    待我出去之后,夜泽和云毁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序幕——早间新闻。

    作为古人,作为鬼,他们真是比我这个活人还更关心国家大事。

    我坐好了早餐,摆好之后,我又望着夜泽发呆,直到云毁走到我身边:“小姿?”

    “云先生。”我恍然回过神儿来,“可以吃早饭了。”

    “你们又吵架了吗?”云毁低声问。

    我摇摇头:“没有啊。”

    云毁又在我和夜泽之间来回地看了看:“那你们两个今天都挺怪的,你一直发呆,他也一直在发呆。你们真的没吵架?”

    我笑着道:“没有!”

    云毁坐在一边,开始“嗅”早餐:“没有就好。”

    我又看向夜泽,他正好起身,我与他的目光相触,随后对他道:“吃早餐吧。”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平时在饭桌上云毁和夜泽都会彼此损几句,或者我们也会聊一些最近比较发生的热门之事,但今天,谁也没说话。夜泽只是走了个过场,便起身又坐到了沙发边,对着电视一动不动,新闻早已结束,现在正在播放广告,他也没有换台。

    云毁用高深的目光继续在我和夜泽之间徘徊,但也没有再说话。或许他以为我和夜泽真的吵架了,又不想他插手吧。

    这种古怪与郁闷的心情一直伴随我上班。

    夜泽明明知道我在说谎,却不拆穿我;我明明知道他在意什么,我却不想去揭开这层纸。

    我和他,都在自欺欺人,可我们却都不愿意对彼此说实话。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相互撒谎,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害怕一旦把那层表面上什么事也没有的纸揭开,我与他就要面临我或他都在逃避的那个问题?可是,我们又能逃避得了吗?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或许,夜泽早就想要面对,只是因为我,只是因为我和他现在的感情成了他的负累,让他觉得他必须对我负责,所以他即使想要去面对,也强逼着自己不要去碰他一直寻找的记忆。

    阿阮……

    夜泽,你真的不想再记起她了吗?你也在害怕,一旦想起他,我和你再无可能?

    我打开电脑,清理qq邮箱的垃圾时,发现有一封颇为奇怪的邮件,邮件的题目是——心愿旅馆邀请函。

    我好奇地打开这封邮件,赫然在开头看到了我的名字。上面邀请我去住心愿旅馆,不管我有什么心愿,都能实现。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英文字母验证符。

    是哪个旅馆在打广告吧,这方式也太老套了。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想起有很多的推销电话打来时,也直接称呼你是某某女士(先生)之类的,所以我想自己的邮箱和真实姓名会被泄露,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我本想关掉网页,却手贱地一不小心就点了验证符,结果我的手机就忽然响了一下,我打开手机,手机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提醒,是心愿旅馆邀请函确认入住短信,入住日期为七天,今天则是最后一天。

    这就让我觉得有些诡异了,等我一抬头,页面上正有一个美男的背影,他正慢慢转身过来……他转身的一刹那,我就被吓了一跳,因为美男的正脸竟是个骷髅头!

    那骷髅的嘴巴一张一合,接着一串文字就飘了出来:

    阿阮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秘密?那么,欢迎来心愿旅馆!

    我久久地望着那串文字,忘记了反应,直到那串文字在我面前消失。

    我靠在了椅子上,心中有说不出的惊涛骇浪。

    这个心愿旅馆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隐藏在我心中最大的秘密?

    我看向背包,又拿出了那张照片,我盯着那个女人——

    我真的能在这个叫“心愿旅馆”的地方知道我想知道的吗?

    下了班,我就直接去找张俊了。

    我又在那间屋子里和张俊相对而坐,一灯蜡烛火苗噗噗地跳动着,这样诡异的气氛更让我心中忐忑,我小心地询问张俊:“阿俊,你知道心愿旅馆吗?”

    张俊手中玩着那三枚铜钱,听到我这么一说,他动作一顿:“听过。”

    我迫不及待地问:“那这是一家什么旅馆?你去过没有?”

    张俊却直接犀利地问道:“你是不是接到了心愿旅馆的邀请函?”

    “你怎么知道?!”

    张俊却略过了这个话题,又重新提了一件事:“你还记得陈怡自杀的事吗?”

    前不久才发生的事,除非我老年痴呆,否则怎么可能不记得啊?我不知道阿俊为什么又替陈怡自杀这件事,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急急地说道:“当然记得啊,我是问你……”

    张俊将一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望着烛火,依旧自顾自地说道:“陈怡自杀时先是割腕又是跳楼,死亡时间是19:00整……”

    “那又怎样?”张俊说话大喘气,真让我捉急。

    “原本,我也觉得她是被释空的诅咒信诅咒而死。但在昨天,我跟一个朋友聊天,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他一个朋友是和陈怡同一天自杀的,不管是自杀的方式,还是自杀的时间,都是一模一样。”

    听完张俊这些话,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自杀的方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会有巧合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张俊一推眼镜,继续说:“我朋友说,他这个朋友先前因公司经营不善,曾经负债千万,不止一次想要自杀过,但他自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就变得很有钱,不仅还上了债,而且重新开了一家公司,娶了一个漂亮老婆,还生了一个漂亮女儿。他在自杀以前可以说人生正得意,没有任何经济和情感上的纠葛。在他自杀前还跟老婆通了电话,要和她们一起出去吃饭。但没有半个小时,他就在公司的顶楼自杀了,先割腕,又跳楼,他摔碎的手表上定格时间是:19:00:30。”

    虽然根据张俊所说,他这个朋友的朋友会自杀是有些疑问,不管是时间还是方式,都和陈怡一样,但要照这样说,两个同样上吊的人不巧只是纯粹的在同一个时间死了,我们就说着两个人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所以,张俊的话还是让我发蒙,抓住不住重点。

    “阿俊,你不要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说,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我又不是警察,实在不懂其中玄妙。

    “那个男人在一次喝醉的时候,曾对我朋友说,他去过心愿旅馆,是心愿旅馆帮他还的钱,还帮他开了公司。”

    张俊这句话,让我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真的?他真的去过心愿旅馆?然后心愿旅馆就帮他还了那么多钱?”

    我擦,也太不可思议了,那这个旅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这么财大气粗!

    张俊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陈怡也曾去过心愿旅馆。”

    “啥米?”这次我惊得下巴都呆住了,陈怡竟然也去过心愿旅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