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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心黎看着床上的衍衍发呆。明艳的眸中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孩子极为安静的睡颜就映在她的瞳孔深处。
是啊,如果当初没有云逸辰,她就有可能在加州的街头一尸两命。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可后来云逸辰告诉她,那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从小到大,她虽然性子跋扈了一点,但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知道她怀孕的人也不多,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当时是想不出来。
可后来,她在医院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虽然只是一个身影,但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从那之后她便明白了,想要真正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谁,又或者说,他的目标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在加州不管有多艰难都没想过回去,因为她要保护她的承希偿。
承希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个女人再坚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想过要回去找薄庭深,她甚至连机票都订好了。
可那天,慕长忠却派人把她的儿子偷了出来。后来,她收到慕衍爵留给她的讯息,知道承希就在慕家,她毫不犹豫的回国了。
她和慕长忠吵过闹过,却从来没想过公开承希的身世。一方面,是因为慕长忠的压迫。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只有承希借衍衍的身份才能安全,茉城的风雨从来都没有停过。
而这几年,为了保护她的承希,她没有和薄庭深有过多的来往。
可衍衍的病情还是将她推向了他,不,应该感谢阮欣然,如果没有那段视频,那她现在应该是严太太而不是薄太太。
为了承希,她愿意和薄庭深形同陌路,为了承希,她可以不择手段重新回到薄庭深的身边。
她愣了愣,重新在床边坐下,孩子轻轻的翻了个身,她看在眼里,鼻头酸酸的。
苏岑说的对。现在的形势就是最好的形势。
她修长的手指抚过孩子白嫩的皮肤,将眸里的晶莹逼了回去。
现在也挺好,他会叫他爸爸,他对他也毫无保留。除了她口中的真相,他们之间早就有了父子之间该有的一切。
她不能那么冲动,不能让那个人知道衍衍的身世。
她唇角扬了扬,帮衍衍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主卧的门关着,她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她打开了灯,并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她深呼了一口气,去浴室洗了个澡。
……
书房,薄庭深站在窗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只剩了半截的香烟,一旁的烟灰缸里还有好几个烟头。
门外响了两下,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薄庭深抬眸望去,心黎从门口进来,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将书房的灯打开了。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里面裹着件类蕾丝睡裙,头发还湿漉漉的。
看到他抽烟原本含着笑意的眉尖拧了起来,“怎么这么大烟味,你抽了多少?”
她的眸落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然后又抬起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薄庭深看着她,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不能进你的书房?”
他沉眸看她,向她走过去,“洗过澡了?”
她一愣,两抹红晕浮上脸颊,轻轻的点了下头,“衍衍睡着了,你不在卧室,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工作。”
“觉得我在工作还穿成这样来勾引我?”
心黎蹙眉,抬过头沉沉的看着他。
薄庭深扯着她的手腕,让她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心黎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一下子便撞进了他幽深的眸中。
薄庭深握着她纤细的腰肢,菲薄的唇抿了抿,弯腰便将她抱了起来,顺势将她放在了书桌上。
心黎惊呼,但刚刚发出一点声音便被他堵上了唇。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
男人将她困在书桌上,霸道强势的吻逼得她寸寸失守。
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她的浴袍为非作歹。
心黎呜呜了两声,双臂抱上了他的脖子。
薄庭深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应。本来还有写压抑的谷欠望彻底被她勾起,他将她压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掠夺她的甜美。
他菲薄的唇顺着她的唇瓣向下,腰间的大掌携着灼烫的温度,心黎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被他点了一把火。
她无力的勾着他的脖子,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阿深,我们回房间,我不喜欢烟的味道。”
薄庭深沉了下眸,微微松开了一些,抱着她离开书房往卧室走去。
她刚刚出门去找他的时候并未将卧室的门关严,他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他关上门,抱着她往中间的那张大床上走去。大床中间陷进去一块,他整个人紧接着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心黎用手推他,“去洗澡。”
薄庭深沉着眸看她一眼,然后起身往浴室走去。
心黎唇角扬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他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还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的人鱼线往下滑,心黎躺在床上看着他笑。
薄庭深眸底起了一层火,走过去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将她身上的障碍扯到了一边。
心黎弯弯的眉眼看着他,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薄庭深抿抿唇,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拆了包装。
“帮我?”
心黎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避-孕套,明艳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哪来的?”
他眯了眯眸,拆了包装,“买的。不是不想要孩子?以后别吃药了,对身体不好。”
心黎还没来得及思考,异物闯入,紧接着,她便被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
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心黎无力的窝在他的怀中,璀璨的明眸看着他深邃的五官,携着一丝委屈。
薄庭深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抓住她的双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两人彼此坦诚,紧贴的肌肤像是要起一层火花。
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右手,将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心黎抬眸看他,动了动右手想从他的手中挣脱。
他加重了力道,却不敢握的太紧。
“有没有想过重新去弹钢琴?”
他沉沉的嗓音让心黎一愣,紧接着轻轻笑了一声,“平时生活不成问题,但想要弹钢琴,这辈子不可能了。”
她微微垂了下眸,但语气却很平常,“可能会有那么一点遗憾,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那么喜欢钢琴。”
薄庭深蓦然想起了慕家的那架钢琴,结婚前她让祁叔扔掉了。
如果真的不喜欢,又怎么会保留一架钢琴那么多年?
“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心黎挑挑眉,风轻云淡道,“我说了啊……”
他凝眉看着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跑到你的面前,让你娶我。”她笑,“我当时不就是让你负责吗?”
薄庭深心里一窒。
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后来我去了黎城养伤,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阮欣然一起去伦敦了。”
薄庭深抿唇,再度抓起她的右手吻了吻,“……以后我们生个女儿让她学钢琴,弥补你的遗憾……”
“那她要是不喜欢钢琴怎么办?”心黎低低的笑。
薄庭深蹙了蹙眉,“她是你生的,肯定会像你。”
心黎挑挑眉,只是看着他笑,她就是怕像她,从小像个疯丫头。只是薄庭深不记得了,他的脑海里对她的记忆,只有她高贵优雅的弹钢琴的模样。
她轻轻的笑了声,没有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严磊给我的条件很诱人,他说,只要我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他愿意给我一颗肾。”
她抬眸,明媚的眸看着他,“你已经知道了吧,严磊和衍衍的配型是成功的。”
那天她和严磊在医院说话的时候,薄庭深应该是听到了的。
薄庭深的眸沉了一下,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心黎挑了挑眉尖,“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下意识的在肾源和你之间选择了你……感谢严磊吧,要不是他无意间逼我做选择,我不会这么快想通的……”
薄庭深的眸深了深,某些谷欠望被她这句话唤醒,讳莫的眸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他欺身而上,再度掌控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