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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名分,我可以给你名分,但不是现在,我既许诺了你就不会出尔反尔,你还想要我怎样?沈尽欢,和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吗?你不选择我,难不成还要去选择那个郑英奇?”
看吧,他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谁待在他身边都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因为谁都猜不到他什么时候会发神经。就好比现在,他又想用郑英奇来威胁她。
沈尽欢深深吸了口气,热风呛入喉咙,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她推开他,抬手擦了擦被他吻过的唇,那上面沾染了他的气息,这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是堕落的,每每和秦深接吻,她都会从最先的反抗渐渐变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也许,她骨子里就不恨这个男人吧。
沈尽欢苦笑两下,定定地看着秦深说:“这件事和郑英奇无关,秦深,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合适,别再来找我了。”
就算不是郑英奇,那也有可能会是别人,她迟早是要另嫁他人的,可惜秦深他并不懂。
沈尽欢说完从裤子口袋里将装着戒指的礼盒翻出来,归还给他,男人眼中暗藏汹涌,她却视而不见,许久,秦深都未伸手来接,沈尽欢抿了抿唇,最后松开了手。
“咚。”
盒子顺势滚落在地,秦深眼眸一刺,心口仿佛被巨石碾压疼痛四溢,他死死地盯着沈尽欢,那样深沉灼热的目光似乎恨不得从她脸上烧出个洞来才解恨。
沈尽欢勾了勾唇,道:“不管林笙箫会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选择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来当靠山。”
“沈尽欢!”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秦深一人留在原地歇斯底里,男人一脚狠狠踩在盒子上,这是他的真心,她却毫不犹豫地将它碾碎遗弃!
该死!她把他秦深当什么?
秦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尊心不允许他再跨出脚步追上前,他倏地眯起双眸,陡然一拳砸上罗马柱。
“嘭!”
空气中隐约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男人眉峰耸动一下,嘴唇抿得更紧了。
“啊!天哪!那个男人疯了吗?他竟然用拳头砸石柱子!”
“那个女人好狠啊,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男人看起来好可怜,长得这么帅的人怎么也会被人抛弃呢?好心疼啊,要不我上前给个肩膀靠一靠吧?”
“太残忍了,居然自残啊,这得爱得多深沉啊,他一定是疯了吧?”
“……”
周身有惊恐的尖叫声,秦深却充耳不闻,手骨刺痛他也感觉不到,任凭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是啊,是疯了,他是疯了才会纠缠沈尽欢,明知会自取其辱,却还是放不下,当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本该一个愧疚一个憎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偏偏,他动了心,他动了要和她一起白头终老的念头,活该他被遗弃!
秦深久久地立在那里,俨然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塑,餐厅前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投下一片凄惨落寞的影子,沈尽欢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视野中,秦深垂眸望着自己的影子,动了动唇,原来这世上只有影子才不会离他而去。
“哧——”
尖锐的刹车声在耳边鼓噪,紧接着便是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匆匆下来,他走近了看到秦深大惊失色:“阿深!还真是你!”
他的白衬衫上有不少红酒的酒渍,看起来模样狼狈极了,也难怪方才在车上司机提到前面的人像是秦总时,沈让一眼没认出来。
“阿深,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沈让语气焦急,他看到秦深手上的鲜血,心口一紧,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秦深为何自残?看这手上的血,八成手骨是碎了。
秦深面无表情,脚下还踩着那个盒子,此时此刻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扭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张熟悉俊气的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沈让,人格分裂真的治不好吗?”
沈让眼瞳骤紧,他双手搭在秦深肩膀上,满脸的难以置信:“阿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人格分裂?我怎么听不懂啊?”
“算了,没什么。”沈让不懂,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少了个朋友罢了。
“阿深,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啊?走,我送你去医院。”沈让拉了他一把,才发现他脚下踩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秦深双眼失去焦距,他推开沈让的双手蹲下身子将那个被他踩脏了的盒子捡起来,徒手擦掉上面的灰,而后揣进兜里,他眯眼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唇角勾起一丝残佞的笑。
沈尽欢,既然你已经误打误撞重新闯入我的世界,这一次哪怕众叛亲离,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夺到手!
“阿深,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我看还是坐我的车吧?或者我给你联系一下何路?”
沈让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秦深现在的样子非常陌生,眼神黯淡无光不说,整个人也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所笼罩,可偏偏他嘴角还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人莫名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沈让边说着边摸出手机找何路的联系方式。
“不必。”秦深冷冷说道,斑驳的血迹遮盖住他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使他的手看起来无比狰狞。
“阿深,你……”
“我没事。”男人黑眸浅眯,神情阴鸷,这是沈让从未见过的模样,他不经咽了咽喉咙,试探道:“又是和沈尽欢那丫头杠上了?”
秦深眼瞳一刺,哼了哼声,却没有开口。
沈让皱起眉头心中了然,看着秦深这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叹了口气摇摇头:“罢了,你自己开车当心,手上的伤回去让陆子卿给处理一下,八成是伤到手骨了,拖不得。”
“嗯。”
秦深情绪稳定了下来,他与沈让道别后便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
沈尽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总之浑浑噩噩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郑英奇在她家里一直等到现在,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回来后这才松了口气。
“尽欢,你没事吧?”郑英奇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包,指尖擦过她的手指,才惊觉她手指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拉坐到沙发上,又熟稔地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大夏天的,沈尽欢手捧着盛满热水的杯子丝毫不觉得烫,反而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之中。
郑英奇一眼就看到她嘴唇上的伤口,想到定是秦深所为,心下顿时愤怒不已,他握拳义愤填膺道:“尽欢,是不是秦深对你做什么?妈的那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这么羞辱人吗?”
“……”
沈尽欢没有吭声,只是盯着杯中的白开水发呆,要是她的人生可以像白开水一样平淡那该多好,可是现在她不光卷入了秦深的世界中,而且也在无形之中得罪了林笙箫,今日秦深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为的是逼迫她躲在他的庇佑之下以此躲过林笙箫的正面宣战,可惜她性子傲,不愿意委曲求全,因此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更不会像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了。
“尽欢,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样子好吓人,秦深那混蛋他该不会对你用强的了吧?”
郑英奇一面打抱不平一面担心她被秦深侵犯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沈尽欢始终没什么反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看着他说:“火儿不知道吧?”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你放心吧,沈焱那边我瞒住了,只是这样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秦深今天能找到这里,那么肯定还会有下次,沈焱他一心想要和自己的爸爸团聚,你这样做不光会让孩子更加记恨你,而且自己还要背负很大的压力,得不偿失啊。”
沈尽欢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温热的水流顺着喉管往下,进入冰凉的胃中,总算生出一丝暖意来,驱走了体内的寒气,她眯了眯眼睛,看向郑英奇,神情严肃地问:“那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郑英奇脱口而出:“有啊,你和秦深在一起,组建一个三口之家,沈焱自然无话可说。”
沈尽欢闻言轻笑一声,郑英奇的想法太简单了,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问题,那她早就放下仇恨抱着孩子去和秦深相认了,她吸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郑英奇,你太天真了,秦深那样的人我高攀不上,他注定要和林笙箫结婚的,如果让他知道火儿的存在,他们秦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火儿从我身边抢走,到最后我不光什么都得不到,就连火儿的抚养权都争取不到。”
“有、有那么严重吗?”郑英奇一头雾水,“可是我今晚在楼下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我同为男人很清楚那种感觉,怕是你当局者迷吧!”
当时秦深对他的警告郑英奇到这会儿还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为在乎沈尽欢,他何必警告他不准靠近沈尽欢呢?秦深这是吃醋了,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吃醋?自然是当他真心实意地喜欢这个女人,动了真心时,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才会牵动他的心。
“不管有没有感觉,是不是真心,我和他都没可能在一起,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沈尽欢又叹了声气,声音轻轻的,却坚定无比。
她和秦深之间早就形成一个死结,无论如何都解不开,除非……
算了,没有除非。
“我是不清楚五年前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好歹也要站在孩子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吧?你一味地不准沈焱和秦深见面,甚至秦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最后换来了什么?秦深的阴魂不散和沈焱的蛮横无理,你最后弄得两面都不是人,何必呢?”郑英奇摊开手,语重心长地教育沈尽欢,其实他对沈尽欢的过去也是一知半解,只零零碎碎听沈焱提起过,但至于她和秦深是怎么生下这个孩子的,没人知晓。
“我……”
沈尽欢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头疼无比,是啊,她从未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她潜意识里就认为火儿不需要父爱,而秦深也不会承认这个儿子,哪怕就算承认了,最后也只会将孩子从她身边抢走,她从来没有试着去相信秦深,或许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呢?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残存了半秒钟就被沈尽欢狠狠甩了甩脑袋摒弃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太疯狂,以至于她竟然会起那样的念头。
秦深可以托付终身?
呵,且不说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单单是五年后他几次将她推上悬崖逼她做个决定,光是这样的行为就令她所不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这种人在一起的!
“尽欢,其实吧,你和秦深之间的事情我也听沈焱说了点儿,沈焱说你是因为秦深他患有人格分裂症典型的精神疾病所以才抛弃了他,不过依我之见,秦深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除了脾气差了点之外倒也没什么,再说他那么有钱,区区一个精神病难道还治不好吗?你就别再逞强了,自己日子过得憋屈,倒不如就跟了秦深,以后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啊!”
“……”
“沈焱说这人格分裂症是会遗传的,他自己也极有可能携带了致病基因,假如真到了那么一天,你有那个能力治好孩子吗?如果医疗水平足够,但是金钱不到位怎么办?尽欢,你总该为孩子的未来考虑,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只缩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你这样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你知道吗?”
郑英奇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他是觉得精神疾病都是小事,只要有钱有权对她又真心那就足够了。
当然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正常人,可能都会赞同郑英奇的看法吧,因为他们并不清楚沈尽欢内心深处对秦深的感情,她对他的喜欢早就在五年无止尽的等待与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的岁月中消磨殆尽,如今剩下的只有怨恨了。
她要如何与一个自己怨恨的人在一起?
爱情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要一辈子忍受秦深阴晴不定的脾气吗?
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身家背景,还隔着一个心比天高的林笙箫啊。
所以,与秦深和好如初是最不切实际的想法。
“算了,我跟你讲也讲不明白,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沈尽欢揉了揉太阳穴,郑英奇见她下了逐客令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动了动唇啥都没说,沈尽欢又补充了句,“对了,我后天要出趟远差,大概要去一周左右,我在s市也没什么朋友,火儿现在还没开学,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他?”
郑英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可是专业奶爸。”
沈尽欢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她站起来目送郑英奇离开,在关门时,才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你,郑英奇。”
男人清俊的面容上闪过错愕的神情,他挑眉看她,只觉得这样脆弱的沈尽欢无比令人心疼,他笑道:“谢我什么?谢我免费帮你带孩子么?”
“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从始至终,每一件事,我都要谢谢你,郑英奇,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沈尽欢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她看上去很疲惫,似乎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眼睛四周有着很重的阴影。
哎,明明才二十二岁,却要承受她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与负担,实在可怜!
郑英奇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步,一把将沈尽欢拥入怀中。
他声音低低地轻叹:“尽欢,别太逞强,女人有时候柔软一点反而好。”
沈尽欢本想推开他,但是他的话又令她心尖一颤,几乎瞬间飙泪,郑英奇的怀抱不像秦深那般霸道,反而很温暖,让人莫名鼻尖发酸,沈尽欢眼睛通红,伏在郑英奇的肩膀上失声哽咽。
一个属于朋友的拥抱竟让她感动成这样,可见近段时间她是有多疲惫。
“下次再碰上秦深,你也别跟他硬碰硬,适当的妥协流两滴泪能让你少吃不少苦头,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角度给你的忠告,男人都喜欢弱势的女人,那样才有保护欲,你可千万记住了。”
沈尽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不像外面那些喷香水的女人千篇一律,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闻着令人舒心。
郑英奇深深嗅了嗅她的气味,然后在她耳边再三叮嘱她不能和秦深对着干。
“好,记住了。”沈尽欢点了点头。
郑英奇手掌在她后背拍了拍,然后松开了她,露出大男孩阳光明媚的笑容朝她挥挥手:“放心出差,家里交给我,我走了,有事情记得给我电话。”
“好。”
沈尽欢目送郑英奇下了楼,一转身,对上火儿那张几乎和秦深一模一样的脸,她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火儿,你不是睡着了吗?”
火儿穿着蜡笔小新的分体睡衣,小小年纪就已生得英俊,他抿了抿小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问:“欢欢,郑老师走了吗?”
“嗯,走了。”沈尽欢上前将儿子抱在怀里,揉揉他头发,想到郑英奇说的那番话,她忍不住说道,“火儿,下次别再告诉别人爸爸的事情,好么?”
沈焱一愣,眼神一暗,点点头:“好,欢欢,你后天要出差么?”
“嗯,我会让郑老师照顾你,你放心,妈妈去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是公司派你出差吗?”
“对。”
“那好,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哦,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给郑老师打电话。”
“好的。”沈尽欢嘴角荡漾开甜甜的笑,她伸手将孩子抱得更紧,仿佛自己抱着的是全世界。
这一晚,沈尽欢彻夜难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秦深那落寞的背影以及透着心酸无奈的语气始终挥之不去,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去乱想,可是心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第二天醒来时,果真顶着一对夸张的熊猫眼。
准备好早餐之后,已经快到上班的点,沈尽欢匆匆忙忙绑了个马尾辫便出门了。
踩点到达公司,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得空喘了口气。
“沈经理,计划有变,项目上今天就需要有人过去督工,晚上会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需要你出面,你准备准备待会儿跟公司的车直接过去吧!”
安娜敲门进来,一身干练西装如同林笙箫那样强势逼人,她面无表情地吩咐,沈尽欢一口馒头噎在嗓子眼,她连忙喝了口水用力咽下。
“咳咳……不是说好明天的吗?我东西还没准备……”她被呛得连咳两声,小脸通红。
“不用准备,缺什么直接到那边买,回来财务报账会贴补给你的。”
安娜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沈尽欢恍然大悟,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安娜,林经理她今天还好……”
“经理休年假了,这周都不在公司。”安娜没等她问完便开口打断,她神色冷冷的,微微皱着眉头,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哦,怎么这么突然啊?”沈尽欢原以为今天到公司必定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却没想到林笙箫居然休了年假。
安娜似笑非笑:“领导的事情我可管不着,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你说是吧沈经理?”
“……”
安娜说话夹枪带棍,明里暗里似乎都在讽刺她多管闲事,之前安娜对她态度很好,甚至还以姐妹相称,怎么忽然变了性子呢?
她该不会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了吧?
沈尽欢心中一惊,不过安娜既然没有点破那她也只有装傻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幸好上面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不细看只认为是被蚊子叮的。
沈尽欢看着她问:“晚上的饭局我一定要去吗?是和什么人一起的呢?”
“你是项目经理自然要过去,对方是一家钢材水泥总包公司,你得出面去和对方谈谈供货数量和保守估价,放心,公司会派几个有经验的前辈和你一起,到时候你学着点就好。”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自己在外面多加小心。”
安娜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沈尽欢也没有多想,早饭都来不及吃赶忙将自己临时改变行程的事情告诉郑英奇,让他今天开始就要照顾火儿。
九点半的时候,公司安排的商务车便到了,沈尽欢只带了点现金和手机就被赶鸭子上架——出差。
坐上商务车,才看到还有几个同行的同事,大家似乎都没料到会突然要求出差,各个一上车就开始抱怨。
“好讨厌啊,居然这个时间段派人出差,又得浪费我一个双休日!我本来还打算明天陪老婆去做产检呢,这下完了,我老婆铁定要说我是个负心汉。”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名叫马伟,在林氏干了十多年,资历较深,为人仗义,沈尽欢进公司之后他明里暗里都有给她帮过忙,只不过这人性子怯弱,对于领导的压迫从来敢怒不敢言,算得上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马工,你就算了吧,我女友约我今晚看电影,我都答应好了,这下忽然要毁约,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直接跟我闹分手了!哎!”这次开口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名叫李帅,染着一头不正经的黄头发,俗称“黄毛”,来公司也有两三年了,性格冲动易怒,典型的非主流。
“这样的女人要是不能理解你,干脆分了拉倒,俗话说得好,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必须要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你没这样的女人也难怪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跑腿儿的。”
最后一人便是周家军,从沈尽欢踏入公司的第一天开始便处处与她作对,他一直以来对项目经理一职虎视眈眈,好不容易等到上一任经理卸职退休,本以为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不料却被沈尽欢插了队。
沈尽欢也没想到,第一次出差公司就安排她和周家军一起,要知道他们两个在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吵过好几次,这要是去了项目上还不要大打出手吗?
李帅听了周家军的话顿时就怒了:“你说我呢?自己还不一样,干了大半辈子了,最后不还是给别人打工看老板脸色行事?周哥,你也别真当自己是大哥了,今儿咱们三个都是沈经理的助理,平起平坐的!”
“你!”
“好了,你们安静一下,临时出差并非公司本意,想必也是项目上催得紧,大家就克服一下吧。”沈尽欢为防两人吵起来,赶紧打了圆场。
周家军冷哼一声,眼神中对沈尽欢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他眯了眯眼鄙夷道:“什么时候我们做项目的轮到一个小姑娘指手画脚了?”
车内气氛诡变异常,李帅和马伟见二人似乎要掐起来纷纷抱臂看好戏。
周家军挑了挑眉,语气不屑:“一个凭关系进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领导我们项目分队?”
沈尽欢也不是软柿子,她冷目看向周家军,声色俱厉:“这是公司的安排,周经理若是不服气尽管去和领导理论,在这儿和我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何必呢?”
“娇生惯养,光会点嘴上功夫有什么用?别回头到了项目上太苦太累过不下去!”
“周经理这话别说的太早,到了那边谁撑不下去还说不定呢,毕竟我们年轻人身强体壮抗寒抗暑,不像你……”体弱多病。
“你少侮辱人,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周经理看来没听说过一句话。”沈尽欢眯起眼眸,模样俨然职场女精英。
周家军瞪眼:“什么话?”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你!”
周家军皱了皱眉,没料到沈尽欢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他本想给沈尽欢一个下马威,好等到了项目上的时候让她听命与他,这样和王总谈钢材生意的时候他也能赚个差价,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沈尽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似乎还不懂这一行的规矩。
李帅笑呵呵地打趣:“咱们沈经理巾帼不让须眉,今晚和王总的饭局可就全凭沈经理这张嘴了。”
“王总?”沈尽欢脑海中不经想起那天在高尔夫俱乐部碰上的秦深那个合作伙伴,好像也是王总,长相猥琐不说,行为举止也很卑劣下贱!
“王金富,富贵钢材公司的老总,也是咱们项目最大的钢材供货商。”
“……”
沈尽欢心中隐约有个不祥的预感,公司突然让她出差,又刚好是和什么王总吃饭,如果真是同一个王总,那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