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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秦深?”
郑英奇声音上扬,明知故问,这演技不给他颁个奥斯卡影帝实在是屈才了。
秦深凤眸轻眯,冷哼一声,不消说一个字,气场却已强大到令人发指,郑英奇忙说:“有话好好说啊,我又不是坏人,你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啊?我走我的路又没得罪你!真是的!”
秦深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他盯着郑英奇的眼睛,说:“我警告你,离沈尽欢远点儿,别逼我出手对付你。”
郑英奇本来是怕的,可听到他这么说莫名觉得不爽,于是一时心血来潮,脸贴着引擎盖斜视他:“我离尽欢远点儿近点儿关你什么事?你的未婚妻不是林笙箫吗?不是说下周五就要正式举办订婚宴了?昨晚我可是在现场听得清清楚楚呢,你和林笙箫站在一起,林建东那么说的时候你可一个字都没反驳!”
“……”
秦深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和林笙箫之间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想要秦家少奶奶的头衔,而他需要林建东的势力站稳脚跟,婚姻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当然了,这些话他只对沈尽欢一人说过,虽然她并不领情,眼前这个郑英奇他更加不屑于和他废话。
“嗤,我还纳闷了,这谁家的跑车停到贫民区来了,想不到居然是堂堂第一跨国集团总裁啊,秦总裁,你来这儿就不担心林家那边不好交代吗?”
郑英奇话里夹枪带棍,一方面是恼怒秦深的粗暴野蛮,另一方面则是替沈尽欢母子感到不值!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哪里有资格拥有这样美好的家庭?他这种人面兽心的混蛋就该孤独终老!
“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秦深终是动了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引擎盖上提起来。他力气极大,郑英奇少说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他却能只手将他拎起来,“嘭!”的一声抵在巷子围墙上。
“呃……”
背后撞上硬物,郑英奇吃痛闷哼,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雄心豹子胆,怒瞪秦深咆哮:“靠!你自己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想要脚踏两只船坐享齐人之福还不让人说了?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真是在乎尽欢的话,那就取消婚事啊!有本事你去跟林建东发飙啊!昨晚你在林建东面前还不是跟孙子一样!妈的,现在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算个球啊!”
郑英奇面色通红,一股脑吼完之后对上秦深幽深地似乎能吃人的眼神,吓得心一颤,腿也没出息地抖了抖。
太可怕了!
冲动是魔鬼啊!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得罪了秦深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郑英奇脑补了一下自己被秦深玩死的场面,当即更是吓得不行,嘴唇都在发抖,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会儿想后悔已经没用了。
秦深盯着郑英奇这张脸,长得果然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确实是沈尽欢五年前喜欢的类型,难怪总是对她纠缠不清,她也来者不拒。
“你能不能让开?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巷子里互相压着你就不觉得别扭吗?”郑英奇强装镇定,天知道他这会儿心跳得有多快,生怕秦深盛怒之下失手打死他。
不过奇怪的是,秦深竟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他,最后缓缓开口,说:“她不肯接受我,是不是因为林笙箫?”
郑英奇被他问得一脸懵逼,他仰头看着秦深,那张精雕细琢的俊脸在此刻竟表露出一丝惶恐和不安,郑英奇不经疑惑了,这秦深到底要搞什么鬼?他对沈尽欢究竟是什么想法?如果说只是为了戏弄她,那他这会儿语气中难掩的失落和这落魄的表情又该怎么解释?
“你松开我就告诉你。”郑英奇心中暗忖,这货八成是神经病又犯了,他得赶紧离开,免得被误伤。
秦深果真松开了他,郑英奇一下脱力,悬在空中的脚尖终于落地,他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顺气,一边喘得面红耳赤低咒:“你这么暴力,活该尽欢躲着你。”
秦深一道凌厉的视线立马射了过去,郑英奇被吓到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敢怒不敢言地小声嘀咕:“看看看看,明明自己暴力别人还说不得,真是的。”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男人天生便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他逼视郑英奇,饶是他再怎么见过世面也无法招架来自秦深那样灼热迫人的目光。
郑英奇往巷尾看了看,沈尽欢怎么还没到啊?
“我和尽欢是朋友,不过也如你昨晚看到的那样,尽欢不光人美而且心地善良,我对她一直有爱慕之心,至于你问我她不肯接受你是不是因为林笙箫,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娶别人当老婆?”
“……”
秦深眉心紧拧,俊脸紧绷。
为什么受不了?
婚姻本就只是个形式而已,爱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沈尽欢并非肤浅之人,她何必在意那一张纸的结婚证呢?
“你许诺林笙箫婚姻,却要尽欢赔上自己的青春和你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迟早要嫁给别人的,到那个时候,你是会同意还是死都不答应呢?”
“她敢!”
秦深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单单是听郑英奇这么一说,他便已经排斥至极,若真到了那一天,沈尽欢要嫁给别人,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扰,甚至不惜代价杀了她要嫁的男人!
“呐,这不就结了嘛!换做你你都不愿意,又怎么能强求尽欢这么做呢?”
“这不一样!”秦深低声道,目光灼灼地看着郑英奇,不一样,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一样?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能娶林笙箫为妻,但是沈尽欢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他无法忍受她嫁给别人,那么美好的模样躺在别人身下……这种感觉尤其是这段时间和沈尽欢的接触之后便越来越强烈,迫切地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囚禁,他也要这么做。
“怎么就不一样?原则上来说男女对等,其实是一个道理,不光男人有独占欲,女人也有的,尽欢不接受你,一方面可能是她本身就对你不来电,另一方面应该就是因为你和林笙箫已有婚约,她不愿意当第三者吧。”
郑英奇循循善诱,若是今晚说动了秦深取消婚约,他也算功成名就,沈焱那边也就好交代了,若是说不动,好歹这会儿也算拖延时间,暂时拖住了秦深,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心血来潮去沈尽欢家里,沈焱的身份也不会因此暴露。
秦深闻言沉默地拧了拧眉,郑英奇说得似乎有点道理,沈尽欢确实几次强调不愿意破坏他和林笙箫之间的感情。
可是,婚姻的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和林笙箫取消婚约的……
“郑英奇,你不是喜欢尽欢么?为什么会对我说这番话?”
短暂的静默之后,秦深警惕地眯起眼睛,似乎猜测到了什么,郑英奇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补充道:“这不是你掐着我脖子逼问我吗?我怕死啊!再说了,我说这话又不是怂恿你追求尽欢,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毕竟你一天不和林笙箫解除婚约,你一天都没资格和我争夺尽欢!”
“……”
是这样么?
秦深的直觉却告诉他,郑英奇并非真的喜欢沈尽欢,他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似乎有意在点化他,那么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话,郑英奇是受何人指使?沈尽欢?还是另有其人?
郑英奇瞄了眼秦深,靠在墙上,嘴角上扬:“其实我觉得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不喜欢你,不然以你秦总如此尊贵的身份,对女人狂轰乱炸式的追求,不可能迟迟拿不下她,她要是喜欢你,至于千方百计地躲着你?至于你在这楼下等这么久,她都不来见你一面吗?”
“……”
秦深好看的瞳子骤然紧缩,眼底迸射出仇恨的厉色。
郑英奇忽然正了脸色,一本正经道:“秦总裁,既然你和林笙箫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以后还是别来找尽欢了,你们豪门公子哥那套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折腾不起,她那么单纯,麻烦你别将她卷入你们那肮脏的世界里!”
他这话刚说完,秦深尚未来得及动怒,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尽欢的声音在晚风中透着一份难以自察的焦急:“郑英奇,你没事吧?”
秦深猝然眯起双眼,背脊一僵,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郑英奇则得意地挑了挑眉,朝着飞奔而来的沈尽欢挥了挥手,说:“我没事儿,尽欢,你可算回来了,这人好莫名其妙,一直堵在你在门口不让我上去。”
沈尽欢跑了过来,她远远的就看到秦深与郑英奇对峙的场面,吓得心跳都停止了,她生怕郑英奇被秦深伤害,到时候又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所以赶紧跑来喊住他们。
“秦深,你究竟要做什么?”沈尽欢深吸口气,她没有去看秦深,反而检查了下郑英奇,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重重松了口气。
秦深眼睁睁看着她只关心郑英奇不理他的死活,胸口聚集起愤怒的妒火,他强压着滔天的怒火,敛起眸中深意,拽住她的手腕便将她往车上拽。
“你干什么!放开我!”沈尽欢大为吃惊,没想到秦深会二话不说就将她拽走,男人陡然一记凌厉的眼刀子射过来,在她孱弱颤抖的目光下冷酷启唇:“我们谈谈。”
郑英奇装模作样地拉住沈尽欢,佯装愤怒:“秦总请自重!尽欢她不想跟你走!”
秦深冷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郑英奇,你最好别插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
“秦深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不许为难郑英奇,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尽欢,你别说傻话了,这人八成是疯了,你别跟他走,他今天要是有本事就打死我。”
“郑英奇你别说了,赶紧走吧!”
“我不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禽兽欺负你!”
郑英奇哪根筋搭错了?!
沈尽欢内心是崩溃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他越是这么刺激秦深,越是不会有好下场,秦深这人手段极狠,真要是对付起他来,他根本招架不住的。
“哼。”
秦深眼看着他们二人“鹣鲽情深”的样子不经冷笑,他拉开车门强行将沈尽欢塞了进去,自己则坐进主驾驶将车门锁上。
郑英奇在外面拍打窗户:“秦深!你把尽欢放下来!”
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挂了倒档,油门一踩,顶级超跑擦着郑英奇的脚尖倒退出去,郑英奇眼疾手快地跳开一丈远,这才避免被撞到。
“我日!果然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跑车消失在巷子口,郑英奇擦了把额头的汗低咒一声。
……
车子驶出小区之后立马咆哮着加速冲刺,沈尽欢吓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双手紧紧抓住头顶的扶手,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秦深,你开慢点!”
男人充耳不闻,此时此刻愤怒与嫉妒占据了他的理智,他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只剩下沈尽欢和郑英奇在他面前互相帮衬打情骂俏的那一幕。
该死!
她和郑英奇关系那么要好吗?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扣住真皮方向盘,手背青筋窜起,看得出来花了多大的力气在压制。
“你不是说要谈谈吗?我们总得找个地方谈。”沈尽欢一边提心吊胆生怕出事,一边软了语气劝秦深。
“……”
男人默不作声,显然气得不轻。
车速越来越快,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路上其他的车见状都避而远之,沈尽欢看向窗外,两旁景物飞速远逝。
照这个车速下去,迟早得出事!
“秦深,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跳车了!”沈尽欢威胁道。
“不怕死你尽管跳!”
秦深终于有了反应,出口的声音却极具咬牙切齿的韵味,沈尽欢手松开扶手搭上车门把,赌气瞪眼:“解锁!”
秦深:“……”
理智渐渐回归大脑,秦深没有解锁,但车速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深吸口气,眼睛盯着前方路况,声色俱厉地质问:“你和郑英奇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普通朋友,他对我比较照顾。”
“普通朋友?我看方才你们二人的互动不像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随你信不信,我解释过了,不想再多说。”沈尽欢心里想着,她和郑英奇就算是男女朋友都和秦深没关系吧?要不是顾及到这人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她估计早就回嘴了。
秦深没再开口,只是沉默地开车,郑英奇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车内瞬间陷入死寂,沈尽欢看着前方陌生的路段,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老家。”秦深动了动唇,声音冷冽,怒气未消。
“什么?!”
沈尽欢惊得后背从座椅上弹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深,男人侧脸紧绷面无表情,她又赶紧趴到窗口看向外面,她好些年没有回家了,但是回家的路却记得比谁都清楚,当她看到高速警示牌上标着的“a市方向”四个大字时,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下跌坐在座椅上,愣愣地看着前方。
回家?回老家……不!不可以!绝对不能回老家!因为一旦去了,火儿的存在就真的瞒不住了!
沈尽欢暗暗捏紧拳头,语气骤冷:“你当初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有什么脸面带我回老家?”
秦深神色一滞,唇角蔓延出些许苦涩,车速再次减缓,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想帮你找到你妈妈。”
沈尽欢冷冷一笑,冷汗早已浸透后背,她却强装镇定道:“不必了,她不在老家,谢淑桦骗了我。”
秦深眯起眼眸,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她小脸煞白,怕是被方才的车速吓得不轻。
“是么?这么说来,你昨晚白白赔上了自己的身体?”
沈尽欢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是啊,的的确确是白被秦深睡了,可他这般得意地说出来又是几个意思?
秦深没等她找到话来反驳,扫了眼她脖子上系着的用以欲盖弥彰的浅紫色丝巾,接着说:“下次有这种交易记得再来找我。”
“秦深!”沈尽欢忍无可忍,怒目瞪过去,男人挑了挑眉梢,唇角却勾起一丝愉悦的笑,仿佛是在期待她下一次的主动投怀送抱。
这算什么?
明明一头怒火,他却有心思开她玩笑,究竟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车子最终驶入一家高档西餐厅,沈尽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边吃边谈。”男人讳莫如深。
“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还有事,不想浪费时间在外面吃饭。”沈尽欢只想快点儿离开,偏偏男人不如她的意,强行将她拽下车,扣着她手腕不肯放,径直走入西餐厅。
沈尽欢泪崩了,她手腕是跟秦深有仇吗?每次都扣她手腕!都搓红了好吗?!
“先生晚上好——”
一进门,就有身着制服的服务生上前迎接,见到秦深那张英俊无可挑剔的俊脸,连服务生脸都红了。
沈尽欢浑身都不自在,这种高档西餐厅随时会碰上秦深的熟人,说不定还会遇到林笙箫,到时候被林笙箫发现她和秦深在一起,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停住脚步,想要抽出手臂,然而男人力道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气馁地小声请求:“秦深,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我不想被别人误会。”
“没什么好误会的,你是我女朋友,男女朋友就该十指紧扣。”说完,他真就霸道地撑开她的手指与她紧紧相扣,沈尽欢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再接下来就只能跟着他的步子进了包间。
一到包间,她立马奋力挣脱,秦深不悦拧眉:“你矫情什么?”
“秦深,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牵手这种事情实在不合适。”
“谁说我们不是,今天在电话里我话说得很清楚,我不要你当情人了,我要你做我秦深的女朋友,我们正大光明地谈恋爱。”
男人轻勾嘴角语气笃定却充满狂妄的霸道,原本是很动听的情话,然而从他口中吐出分明有令人胆战心惊的魔力,沈尽欢不自在地打了个寒噤,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好笑道:“我并没有答应你。”听到秦深说要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沈尽欢多少是有点震惊的,起码,这种话不像他这种人会说出来的,从她见到他开始,他的手段一贯都是强势,从来不会尊重别人的想法。
“我下午和你说的那番话不是在同你商量,只是知会你一声,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秦深一锤定音,招来服务生点菜。
果然,霸道如初。
沈尽欢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动了动唇,找不着思绪,索性抿嘴不吭声。
高档西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只用了十多分钟菜便上齐了。
沈尽欢看了一眼,心尖再次流窜过一道电流,密密麻麻的刺痛弥漫全身。
原来,秦深还记得她的喜好。
点的都是五年前她爱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忙了一天应该很累吧?”男人好听的声音充满磁性,他像是换了一种性格,忽然之间对她特别殷勤。
沈尽欢盯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然而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她摇了摇头,叹气道:“秦深,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就好比这些菜,我以前是喜欢吃,但现在已经不喜欢吃了,你明白吗?”
她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说五年前她喜欢他,但五年后那份感情已经变了,秦深此等聪明的男人又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他眯了眯眼眸,仰头靠坐在软椅上,姿势慵懒地翘着腿,手指搭在筷子上,久久没有下文。
沈尽欢心跳得很快,每每和秦深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都紧张不已,手心里出了厚厚的一层汗,她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从包里翻出那个蓝色丝绒礼盒,推到男人面前。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承受不起,你还是收回吧。”沈尽欢低着头,目光停留在丝绒盒子上,声音轻轻的,却掷地有声。
秦深顿觉挫败,同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扎入心口,他看着那个被遗弃的盒子,总觉得自己的心意仿佛也如此被沈尽欢糟蹋了,他拧了拧眉,声音清冽:“我说了,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不喜欢就扔了吧。”
“秦深,你这又是何必?这枚戒指对你、对林笙箫而言都意义非凡,而对我来说它只是一件昂贵的摆设而已,你就算给我也是浪费。”
“浪费也罢,我只想送给你一人。”秦深脱口而出,说完心口都跟着震了一下。
沈尽欢睁大双眼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他说的,男人别过视线冷冷开口:“吃饭。”
“我们……”沈尽欢欲言又止,秦深无视她,让服务生开了一瓶酒,亲自给她倒上半杯。
“我不会喝……”她不由皱眉拒绝,男人却执意道:“今天一定要喝,尤其是你,要好好庆祝一番。”
“庆祝什么?”沈尽欢懵了,今晚的秦深真的好古怪,先是莫名其妙开车到她家楼下说要谈谈,分明上午两人还在浅水湾吵得不可开交,可晚上他却要她当他的女朋友,这会儿竟然还开了一瓶酒说要庆祝。
“庆祝你单身二十二年今天终于脱单。”
男人精致好看的嘴角轻勾了下,嘴里竟说出这般玩世不恭的话来,半开玩笑的口吻令沈尽欢再次怔忡住,她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捏起杯子与她交碰,她才恍然回神,满脸严肃:“我根本就没答应你!”
这算什么?
他要她当她的女朋友,她就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凭什么!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独裁者!
秦深听了她的话,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仿佛一张优雅的面具瞬间被人撕开,露出本来狰狞残佞的面孔,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答不答应由不得你,我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你拒绝前先掂量掂量清楚,得罪了我,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我会让你身边的人生不如死!比如那个郑英奇,我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尽欢推开椅子站起身,她万万没有想到秦深玩的是这种把戏,难怪从刚才到现在他只字不提郑英奇,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今天是郑英奇得罪了我,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定不会放过她,所以你考虑清楚了再看看要不要拒绝我。”
秦深一口红酒凝在嘴中,薄唇越抿越紧,面色阴鸷地盯着沈尽欢,眼睁睁看着她那张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他咽下红酒,冷冷一笑。
谢淑桦说女人吃软不吃硬,呵,错了,大错特错!沈尽欢这人一身倔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