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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阳神宫中,东皇太一看着不请自来的云倾华,很是不待见,沉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我是想来问问太阳神,关于小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视东皇太一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云倾华问出了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
东皇太一似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烦躁的挥手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小瑶在你那,你要是照顾不好她,趁早给我把她送回来。”
云倾华眯了眯眼,知道东皇太一一定是隐藏了什么内情,他上前逼近两步,沉声道:“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皇太一眼底闪过一瞬的懊恼,可是依旧紧紧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我问你,为何小瑶会成为没有情绪的人?不会哭,不会闹,不会笑,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你告诉我,为何?”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是反问句,像是在给自己一个肯定的陈述一般,说完,东皇太一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眼底溢满浓烈的懊恼。
云倾华负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仿佛陷入回忆中的东皇太一,他在等,等他自己告诉他。
“我确实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贸然出手,会带来这种结果。我也是带她回来过了一阵子才知道的,我……”
说着,他双手抱着脑袋,坐在石阶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如何不心痛呢,我是她父亲啊,除了其他外界一切因素,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她没了感情,不认我,我怎么可能淡定自若,毫不在乎?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她的七情六欲,被天道吞了,我能怎么办啊?”
他嗓音里满是懊恼和痛苦,当初若是知道他的贸然出手会引起这般悲剧……
不,他还是会出手的,因为当时的情况危急,已经不容许他有过多的犹豫了。
在他看来,比起从此以后彻底失去女儿,他宁愿女儿失去所有情感,毕竟至少活在世上,他还能看看她不是吗?
在旁人看来,他这样的选择或许很自私,毕竟一个人要是失去了情感,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差别吗?
“被天道吞了是什么意思?”
云倾华皱眉,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也是为什么东皇太一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的原因,因为历来遭受天谴的仙神妖魔本就不多,能在天谴下活下来的更是没有,顾慕瑶可是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而当初在其渡劫是,若不是东皇太一携其九子突然天降,赶得及时,怕是她也无法例外。
东皇太一已经没有那些弯弯道道的心思去挤兑云倾华了,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不知是认命了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目光逐渐变得深沉,然后缓缓开口,将那天他携九子从天谴下救下顾慕瑶的事一一倾述出来。
“……那时事关紧急,我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只想着一定要救下女儿,可是天道之下,万物众生皆为刍狗,神又如何,依旧无法与天谴抗衡。所以我们虽然救下了小瑶,可是天谴消失时,也带走了小瑶的七情六欲。”
云倾华抿了抿水色的唇,他知道,这件事与东皇太一完全无关,要怪就怪苍天太过严苛与无情。
“呵,这件事本来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告诉我那九个儿子,因为我知道,以他们其中几个人的性子,难免有一天会在小瑶面前走漏风声。我不愿意让小瑶觉得自己有缺陷,因为我不想让她难过啊。
这件事压在我心底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被倾述的人,居然会是你……”
像是没有听到东皇太一自我嘲讽一般的话语,云倾华皱眉问:“有办法挽回吗?”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一个轮回,他不愿意再错过下去,可是若是其中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全部情感,他该如何才能将那份特有的感情继续下去?
办法?当然有!是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可是那种办法他能说吗,相当于以命换取丢失的感情的办法,他能说吗?当然不。
他一口否决道:“没有。”
没有一丝停顿,甚至想也没想,可是就是因为回答的太过迅速,让云倾华起了一丝疑心。
“真的?”
“真的。”
紧紧盯着东皇太一眼底的坚定,云倾华却感到很奇怪,若是真的没有,他不是应该露出无比悲伤哀戚的神情吗,为何现在这般激动?
可是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轻轻点了下头就告辞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他就有办法知道该如何解决。
他没有回桃花林境,而是花了大力气,在境外布下了一个守护大阵,只要里面的人不主动出来,哪怕是祖神,也得费上点时间,才能闯进去,可是说是牢不可破。
当然也有例外,但凡天地孕育的灵物,可以直接无视这道阵法。
“咳咳——”
刚一收手,就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本就身受重伤还没好,刚才这一动作,几乎要伤了自身本源。
他要去找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知道要过多久,可能三四天,也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无法回来,防止有心人过来加害顾慕瑶,他还是防着点为好。
他幻出一只小巧精致的传音灵鹤,是传给蓝梦的,告诉她桃花林境已经被他施了守护大阵,他有要事,是关于顾慕瑶的,需要暂时离开一阵子,希望她能够来桃花林境多陪陪顾慕瑶,既是给她解闷,也是保护她,让她别走出桃花林境。
做好这一切后,他最后看了眼桃花林境,然后便不再犹豫的离开了。都说暂时的别离,都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相遇。他没有进去告别,是因为他怕自己见了她跟那两个粉嫩嫩的孩子,会舍不得离开。
桃花林境中,桃夭正静静地捧着一卷书坐在桃花树下看,云倾华去找东皇太一前,特意留下了很多书卷,各种知识常识应有尽有,供俩娃学习。
而另一边,灼华则跟在顾慕瑶身后,拎着一个小花篮,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等等我”,一边提着裙摆紧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