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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以为没有李旭再为她撑腰,段氏就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拿捏了,哪知段氏护女心切,也根本不买她这个郡主的帐,反而还拿婆婆的身份压她。
萧瑾瑜当下脸就红了,全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她不得李旭的宠,李旭连一次都没宿在她屋里头过,让她怎么诞下子嗣。
段氏心里比谁都清楚,平时也不提这事,今天可好,这话还放在外面来说,这不是让萧瑾瑜没脸吗?
也就是萧瑾瑜心里素质好,硬是吞下这个委屈,反劝道:“母亲说的是,只是相公现在喜欢心薇,你这样将人带走,他知道了,岂不又要怨怪您?就是你不顾忌他的感受了,我是他的妻子,却是不能不顾的。”
意思却是在怪段氏一直分着亲疏关系,只管顾着李心薇的面子,却不顾李旭的感受。
段氏听了委屈得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忍着哽咽道:“我是他们的母亲,我也是为了他们好,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说着,再次拉了郑曦的手,这回是直接绕过萧瑾瑜走的。
萧瑾瑜这回倒也不拦着,只是远远的说道:“相公就在大门和人说话,您就别白费工夫了。”
段氏一听李旭就在大门,忙又拉了郑曦朝侧门去。
郑曦叹了口气,干脆自已挣开了段氏的手,喊了声:“母亲!”
段氏疑惑不解,看着郑曦时的眼里还含着泪。看得郑曦于心不忍,可她越这样,李旭的做法只会越极端。
郑曦说道:“别这样,你为了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往后,多为李旭想想吧!”
只有这样,李旭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我怎么没为他着想,我就是不想他出门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你看他现在这样,谁敢骂他!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没办法再挽救了。”
“你既如今日,又何必当初?”这下段氏那眼泪是真收不住了,控着声,直掉了下来。如果不是顾着这还是在院里,只怕就要哭出声了。
郑曦真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眼泪,事情可是发生在她身上,她都没哭,她倒先哭上了。
想到郑月那天的行为,郑曦当下就将她拖下了水道:“那得感谢小郑氏那碗汤水,若不是她呈来给李旭和我喝,我们能干出那事吗?要怪,你就怪她吧!”
段氏听了,果然大惊,怒道:“什么,你说是小郑氏在你们的汤水里做了手脚,才发生的这事。”
郑曦做委屈状,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李旭对李心薇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总算还都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尤其是段氏,只要两人没真搞在一起,也只当是闹着玩的,还能安慰自已,是她多心了。
现在可好,有了郑月有那碗汤水,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为这,李旭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认了,段氏怎能不怪她!
见段氏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郑曦也松了口气,希望段氏往后将心思还是多花在郑月和萧瑾瑜身上的好,不然总往李旭的枪口上撞,也只是自讨苦吃。
好容易将段氏劝回去,到溪园门口,就见李旭正等在那。
看两人大包小包的没少往身上挂,李旭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又回来了?我可是人马都备好了,还想一会能追多远,好送你们一程呢?”
段氏大惊,喊了声:“旭儿!”想教训两句,可又想起昨日说的那些话,竟再骂不出口了。
李旭也不理她,只走到郑曦面前,帮她拿过她身上的包袱,转身进了园子。
郑曦劝段氏,“你回去吧,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自已会解决的。”
段氏却还要往园里跟进去,摇头道:“这怎么行,我去说说他,哪怕他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也不能就这样任他胡来。”
郑曦拉不住,只得放她进去,既然段氏要找李旭谈话,她也就不跟进去了,这是李旭的事,她不想管,索性坐在院外树下矮凳上等。
没多会,就见段氏抹着眼泪从里面出来了,可见李旭说话还是很不客气,不过这次没将段氏气个半死,可见已经口下留情了。
段氏看到郑曦坐在那时楞了一下,扭身直接走了。
郑曦看不出段氏现在又是什么想法,也没心思管,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过一天是一天了。
弄不过李旭,就只能忍着,她就是这么识时务。
等郑曦再进去,李旭坐在桌前正一人饮着茶,看他悠闲的姿态,郑曦由衷配服他现在的心志。
想起她俩新婚夜的时候,他也这么坐在眼前独饮过,不同是那会他饮的是酒,而不是茶。
而她,那会是一心想着怎么活,可现在,相反,她在想她会怎么个死法。是不是有点可笑。
只是没坐多会,宫里来人了,而且来传话的人说还是带了圣旨来的。亏得李旭现在还没嚣张到公然抗旨的程度,带了郑曦就直奔前院接旨。
没想到来传旨的人是杜公公。
要知道,杜公公可是皇上的御前公公,他宣的旨,基本不可能是小事。再看跟在他身后的一帮带刀侍卫,郑曦的手心里就开始冒汗了。
等李弘文急急忙忙赶来,杜公公这才严肃了表情,问了声:“人可都来齐了!”
郑曦放眼一望,李家能称得上主子的人,就那么几个,可不就来齐了吗!
李弘文回道:“人都在这了,请公公宣旨!”
杜公公这才慢慢展开手里的明黄圣旨,看着李旭,尖着嗓子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拟得很文言,郑曦就能把前八个字都听清楚,后面的都只能听一半猜一半,大概意思就是,李旭遭到官员的弹劾,一是怀疑他养私兵,有谋逆的嫌疑,二是说他私德败坏,不配在朝为官,现在就要将他押入天牢候审。
这下不仅郑曦手心冒冷汗,估计在场的,但凡和李家有关的人,没有一个不冒冷汗了。
养私兵,谋逆?多大的罪,那是要诛连九族的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