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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疑惑为什么父亲要给她这张牌，为什么他说这是自己的东西？她也明白了父亲口中的“危险”，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十四年来却一切相安无事？这些疑惑让她产生了许多幻想和假设，但都被她一一推翻了。
她并没有按照父亲说的先去找归零者，而是偷偷逃到了城外。她带着两张牌，既不敢出示大牌，怕被若黎的眼线盯上；也不敢出示小牌，怕被抓去当奴隶。
她走进郊外一片树林里，这里相对安全。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只有几点微弱的火光，根本看不清路。凌默顺着火光的方向走去，逐渐的，那火光越来越明亮，她看见了树林深处竟然有一个小市镇，那火光就是镇上几个人在聊天时点着的灯火。
零式大陆上有一种“万明灯”，只要注入一点点灯油，便可以持续长达十天的光。这种灯发出来的光是火光，但不会发出热，也烧不着。
凌默趴在草丛里的一块石头背后，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十六世最近下了新命令，要把七点牌以下的都抓进宫里当奴隶啊！”一个嗓音沙哑的老妇人说道。
“啊――这样啊！也太不人道了吧，这要是奴隶集合起来造反可怎么办！”另一个声音说道。
“可不吗？我听说七点以下只要拿出三百颗暗魂就可以免了，可谁家拿的出三百颗暗魂啊？就是五家老百姓估计都凑不出来。我看这女王分明就是压榨人，不把人当人看！”第一个老妇人又说道。
“还等什么奴隶造反啊，按着局势，过几年这强征范围越来越高，咱们不就危险了吗？像我这种黑桃八的牌，也只能卡在点儿上。要我说，不如咱号召些人，自己反了吧！”又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是啊，反了吧！”
“不造反老百姓活受苦啊！”
这终究只是口号，喊喊而已，没有人真的会傻到那样做，那样只会白白送死。
……
她们越聊越起劲。凌默想趴上去一些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她稍微露了些眼角，这回她看清楚了，是三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最大的约莫六十五岁左右，头发有些花白，但总觉得有些熟悉。
正在她们谈论的缝隙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几个蒙面的官兵，手持锋利的、出鞘的长刀，围向那三个老妇人。
“早发现你们几个老太婆不对劲，盯你们好久了，终于露出马脚来了吧？”为首的官兵对她们说，“奉女王之命，诛杀议政者。给我杀！”
话音刚落，周围的官兵瞬间刺死了两位老妇人，并且包围了最长的，迫于老妇人的真气太强，他们却迟迟不敢动手。
“你……”那个最长的老妇人怒指着这些官兵，“你们这些畜牲！甘心为豺狼卖命，却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今天你杀了我们，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畜牲！”
说罢，她便使出一道蓝光向官兵首领击去，那首领马上用黄色的光盾抵挡，却奈何不得，随即被击飞十几米远，被击中的部位马上冰封，动弹不得。
“缓灵术？”
“你……你居然会缓灵术！”
那老妇人又使出真气震得周围的官兵全部应声倒下，被抛出几十米远，个个鲜血直流。
“你……你这恶毒的老贱人！”为首的痛骂道。
“恶毒的是你！识相的就赶快滚回你的衙门去，多叫点官兵来，好让我练练手！”老妇人对他训斥一番。
“士以殉复主训！”
“任务失败，便以自尽维颜！”
说着，他便朝天笑笑，咬破舌头，自杀了。那几个被震飞的官兵也和他一样咬舌自尽。
莫名其妙！凌默想。
可是待看到他们已经死去了之后，那老妇人却口吐鲜血，在空气里硬是颤抖了几下，就昏倒了。
“老婆婆！”
凌默赶紧冲上去。
“老婆婆！你怎么了！”
……
而此时，零式城中心，王宫。
“上―晚―朝――”
女王的贴身太监拉开了嗓子，两列群臣闻声立马跪下，对若黎十六世行叩拜礼。
“女王陛下寿与天齐！”
“众爱卿平身！”
这种礼仪基本上每天都要来上两次――一次早朝，一次晚朝。
自从若黎当上女王之后，天天都能享受这种待遇。但是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当上女王的，卡森长老院的首席执行官已经死了，现在被若黎调上一个新的。论牌点，若黎只是一个小小的黑桃二，与王牌根本没法比；论德行，也说不出她好在哪里，至少老百姓说不出，只知道她颁布了可怕的奴隶令，追杀了她的竞争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女王陛下，臣有本要奏！”太尉周升从列队中走出来。
“爱卿所奏何事？”
“女王陛下，当前零式大陆各地反声严重，自奴隶制推行一来，国库虽然充实了，奴隶主捞到好处，支持的人有了，可是臣以为，我们失去了民心啊！”
“臣以为，万万不可再推行奴隶制。我们当前共同面临的大问题，是怎样解决上升的空岛不互相碰撞，此时切不可出现百姓起义啊！”
“周爱卿，那些乱臣贼子要造反就让他们造反去吧，谅他们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况且本王收奴隶是为了国力着想，奴隶多了，给干活的人也多了，何谈什么起义？”
“周爱卿疑心过重了！以后若是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见一个，杀一个！”
若黎笑笑，不以为然。
“女王陛下，这万万不可。世上唯有仁字方可治理天下啊……”
“陛下，臣有本要奏。”
周太尉还没说完，丞相柴苍便打断了他的话。
“奏来。”
“女王陛下，臣以为陛下所言甚是，对付贱民不需要用陛下的仁慈去感化他们，只能来硬的！”
嗯。若黎在心里点了点头。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陛下十五年前追捕的唐枫已经被刺客活捉了。陛下，意下如何？”
“哦？”十六世显得很急切，“他现在在哪儿？”
“关押在地牢，听候发落。”
“带我过去！”若黎马上回答。
“退朝！”群臣都散了，唯周太尉暗自摇了摇头。
子时的钟声已经响起，还有半个时辰就是神归历七七九一年了。也是凌默的十五岁生日，这是她安置好那位老妇人后，自己的双王牌却有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