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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陆佳音都没有再去关注方雨的事情，她相信霍知原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
虽然她的死不是霍知原直接造成的，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他也有关系，原本他们的感情就好，现在出现一个嫌疑人，还是跟他有关的，她相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说句残酷的话，方雨的结局怎么样，她已经不太关心了。
人心最为可怖，方雨现在心里已经埋下了畏惧恐慌的种子，以后入夜后想必也是寝食难安，更何况一旦霍知原对她有了怀疑，对她才是最大的打击，因为霍知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而且对她也将充满憎恶，这对一个怀抱着爱的女人来说是最无法忍受的，被所爱的人厌恶痛恨，比死还难熬。
这几天陆佳音是吃得香睡得好，气色都好了不少，想着害自己的人马上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足够她晚上多吃一碗饭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算不算恶毒，但如果哪天她真的魂归西天，在下面跟爸妈还有师父重逢，如果没有让害自己的人也承担应有的痛苦，她怎么敢、怎么好意思去见给了她生命的爸妈，怎么有脸去见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
这天，陆佳音起来得很早，在别墅的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肉包在她身边一边摇尾巴一边转着，她还哼着哆啦a梦的主题曲，别提多开心了。
梁照从外面跑步回来，看她兴致这么高，不由得停下来问道：“今天心情很好？”
他巴不得陆佳音每天都这么开心，她要是开心了，就会多跟他说几句话，她要是不开心了，一整天都不会搭理人。
梁照何尝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好像有点吊丝跪舔女神的感觉，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算了，跟自己老婆这样，也不会有外人知道。
陆佳音将洒水壶放下，抱起肉包对梁照说：“是的，心情特别好。”
放在她心头的两件大事，现在终于有一件水落石出了，怎么能不高兴。
“那一起吃早餐？”梁照现在也不掩饰自己对肉包的喜爱了，不顾肉包的拒绝与不满，将它从陆佳音怀中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肉包现在伙食特别好，再加上杰克对它的照顾很精细，它现在的体重猛增，比刚来的时候胖了很多，不过像这种狗毛色又好，又肥嘟嘟的，在有些寒冷的季节，实在是惹人喜欢。
如果不是杰克有些轻微的洁癖，他真的恨不得每天都抱着肉包一起睡了。
“好。”
梁照听到这个回答满意了，上楼去冲了个凉，顿时浑身神清气爽。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陆佳音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喝豆浆，见梁照精神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现在早上这么冷，你还每天出去跑步啊？”
梁照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基本上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跑，要是碰上下雨的天气，他会退而求其次的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跑半个多小时，光这点坚持的毅力，都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了。
“就是因为冷，所以才要出去跑步。”梁照以前倒是动过要拉着陆佳音一起晨跑的心思，但看她实在是太懒了，怕自己说出来之后，反倒惹人嫌，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心思。
陆佳音无法理解梁照，她认为在深秋初冬这样的天气，窝在温暖的被子里，能多睡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才最舒服。
反正像这样的天气，让她早上七点不到就起来去跑步，那比登天还难。
“天气一冷，人的免疫力就会下降，什么流感之类的都是这个季节传播的，所以要每天坚持锻炼，这样增强自身体质，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梁照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你今年体检过没有？”
陆佳音哪里知道原主有没有体检过，便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样吧，还有一个星期不到我就可以休假了，到时候咱们也要出去旅游，在此之前一起去做个体检吧。”
其实越是豪门世家，就越在意身体健康，梁照虽然之前每天都忙成狗，但作息非常规律，他的身体一看就是很健康的那种。
现在他倒是有些担心陆佳音了，每天也不怎么运动，吃得不比他少还愣是不长肉，还是要去做个全方面的检查才好。
“好啊。”在很多事情上，陆佳音对梁照的决定都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何况只是体检而已，以前不喜欢体检是因为要排队，手续也太繁琐，但现在不一样了，像梁家这样的家庭，做个体检估计要比普通人顺利得很，服务也周到得多。
吃完早餐后，梁照在出门前对陆佳音说：“我今天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有个视频会议需要我出席，国外跟这边有时差，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现在梁照都会跟陆佳音大概说下他的行踪，希望她能习惯这一点，然后再自觉将她的行程告诉他。
显然陆佳音现在还没有get到梁照的良苦用心，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恩，知道了。”
她现在跟梁照更像是生活在一起的室友，当然关系比室友要亲近一些，其实她已经慢慢学着跟梁照培养一些感情了。
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她现在是一手好牌，何必非得打成烂牌？
梁照相比于大多数男人已经非常不错了，她还是相信日久生情这一说法的，两个人先磨合磨合，如果真的合适的话，磨出火花来了，倒省了一桩心事，就算最后他们真的不适合，她也已经做好了承担起这一切责任的心理准备。
想必原主在结婚前抱着的也是这样的决心，合适的话就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不合适的话，就当做是合作关系来处也不错。
想到这里，陆佳音咬咬牙主动上前，帮梁照理了理领带。
这一举动让梁照受宠若惊不已，他一把抓住她要缩回去的手，见她的手有些凉，捂着呵了一口热气，低声道：“在家好好的。”
气氛有些暧昧，尽管陆佳音不自在，但也没挣脱开来。
等梁照走后，陆佳音回到房间准备补眠，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她以前的家境也很好，算得上是富裕了，小时候爸爸妈妈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了，不得不说，她小时候是熊孩子一枚，还有不轻的公主病，师父跟爸爸是很好的朋友，等爸妈走后，师父就将她接了过去，她转到了新的小学，那时候其实同学们对她都很友好，可她觉得不是班级里的中心，老师对她也不像之前的老师那么宽容温柔，就小小的闹过几次，当时师父把她从学校接回来，那个晚上没让她吃饭，就让她站在院子里罚站。
一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师父当时说的话，他说，你以为你是谁，谁都要让着你吗？除非学校是你爹妈开的，否则别想学校的老师们把你捧着。
后来她的性子被师父被掰了回来，这么多年她体会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没有任性的资本，那就别想作天作地。
原主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尚且不敢在这桩婚姻里作天作地，更别说是冒牌货的她了。
陆佳音实在是睡不着，就开始翻朋友圈看，这一看不得了，发现赵臻两个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怎么回事？总感觉跟方雨的事情有关，一向淡定从容的赵臻发这个朋友圈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内心愤慨才这样的。
她酝酿了一会儿，决定跟赵臻打听打听。
陆佳音：“赵小姐，是不是找到了害乔影的人？”
赵臻是一个不喜欢听废话，也不喜欢说废话的人，她这样直接一点，赵臻反而会愿意跟她多说几句。
她很快就回了消息：“？？你知道？”
看来是真的了。
陆佳音心口直跳，难得的激动起来了：“恩，前两天跟霍先生见过一面，好像是熟人吧？还不知道是谁呢。”
她没有告诉赵臻是她告诉霍知原的，相信霍知原也不会说。
现在霍知原是关心则乱，所以考虑不了那么多，赵臻不一样，她的思维一直都很清晰敏捷，到了现在的关头，陆佳音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赵臻：“恩，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其实跟阿乔算不上很熟，那个人跟霍知原是大学同学，我也是今天凌晨才得到消息的，那个人跳楼，结果没死成，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跳楼了？没死成？
陆佳音屏气凝神的回着消息：“真的啊？在哪个医院啊？”
赵臻：“我现在就在这医院，等着消息，希望她不会这么好运。阿乔不能死得不清不楚，我们也不会原谅她。”
生活中以德报怨的事情并不少，然而很多时候，都是旁观者要求当事人以德报怨，谁也不知道当事人经历过什么，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还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今天方雨就是摔死了，赵臻还有陆佳音都不会可怜她。
赵臻告诉了陆佳音医院的地址后就将手机放回在包里，她坐在手术室门口，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双手抓着包，表情虽然很平静，可是骨指处的泛白透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她一定要坐在这里等着方雨的消息，一定。
她会将这个人受到的惩罚全部看在眼里，然后一一说给阿乔听，让她可以得到安息。
陆佳音赶来的时候，方雨已经被抢救过来了。
她是在走廊处找到赵臻的，赵臻捧着一杯咖啡，手都在发抖，看着这一幕，陆佳音眼眶都红了。
何其有幸，她死了，她的好友们也没有放弃要去追查。
陆佳音坐在赵臻身旁，没有说话。
赵臻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很奇怪的感觉，她心里很亲近这位陆小姐，所以才愿意跟她说那么多，本来她内心悲愤，当这位陆小姐坐在她身旁，她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了。
“太不公平了。”赵臻轻声道，“在我看来，一命抵一命都没法让我气消，她抢救过来了，只是会残废一辈子，再也没法站起来了。这样的报应实在是太轻了。”
陆佳音一阵沉默，她反握住赵臻的手，低声道：“对她来说，这比死还难过，霍先生会厌恶痛恨她，她也付出了代价，你觉得呢？”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真正痛苦的是要活着面对所爱的人的厌恶，每一分每一秒都窝在床上不能动弹。
赵臻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陆佳音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的确是方雨约她出去的，那天她为什么没有逃出去，是被方雨给弄晕了，其实方雨想的也不是害死她，因为她也不知道那大厦会突然失火，当然了，方雨的想法比杀人也磊落不了多少，她想找几个小混混把她给害了，总觉得只要这样，霍知原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虽然不理解方雨的脑回路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没想过杀她，不代表方雨就可以被原谅。
陆佳音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挡人财路被人盯上害死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死去情杀，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侮辱。
想到这件事，陆佳音就恨不得把方雨拖起来抽死她。
方雨没想到大厦会失火，没想到她会死，所以这些天一直处于极度的恐慌中，而这段时间她碰到的灵异事件更是让她几乎崩溃了，霍知原稍稍一质问，她就露出破绽来了。
赵臻呆了一会儿便走了，陆佳音在安全通道那里找到了霍知原，他一夜未眠，胡子拉渣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都不敢相信霍知原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霍知原其实是个非常幽默风趣的人，再加上长得又帅又有钱，为人神秘，所以爱慕他的迷妹还真不少，方雨就是其中一个，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他了，只不过她算是那些迷妹中比较聪明的一个，她不去主动追求霍知原，也从不告白，就当他的好朋友，也因为这样所以她跟方雨也就认识了，因为方雨的有意结交，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可霍知原喜欢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死了或者被人强了，霍知原就会喜欢她方雨了吗？
这什么逻辑？
陆佳音发现有些女人真的是脑子有问题，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她有毛的关系啊，结果最后反倒死的人是她，真是越想越生气。
“你都知道了？”霍知原的声音沙哑，尽显疲惫。看得出来他的精神也已经快濒临崩溃了。
陆佳音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内心的悲愤压了下去，“恩。”
“是我害了阿乔。是我害了她。”
听到这话，陆佳音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霍知原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有人以爱的名义让他喜欢的人他的挚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心情不会比她更好受。
陆佳音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要是说安慰的话，那她就等于是自虐，干脆一句话不说，仍由霍知原把她当树洞。
“我知道阿乔不喜欢我，我也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要是我……”霍知原说到这里哽咽了，“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阿乔不该死的，她不应该死的。”
陆佳音默默点头。
对，她是不应该死，她应该继续潇洒过日子的，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很难说没有霍知原的责任。
陪着霍知原一会儿之后，陆佳音就起身离开了，来到了方雨所在的病房，她家里人还没有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来，看着她靠着氧气罩艰难地呼吸着，像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陆佳音突然就释怀了。
在所有人心目中，乔影已经死了，她也的确是死了，开始了新的生活，她能变成陆佳音不是偶然，身上也有着责任跟任务，方雨的事告一段落，前尘往事也就此尘封吧。
虽然她的死因很可笑，可好在不算死得不明不白，好在伤害她的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个护士在她身后，低声问道：“你是家属吗？”
陆佳音回过头来，摇了摇头，“只是认识她而已。”
护士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脸上全是悲悯。
哪怕见惯了生死，得知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以后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内心还是会起恻隐之心的。
等护士走后，整条走廊上就只剩下陆佳音，她透过窗户最后看了方雨一眼，心道，再见了，今后互不相欠，她生或者死，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陆佳音走出医院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了，她探出手，一缕阳光正洒在她的手心，暖暖的，温热的，这是生命的触感。
刚上车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梁照打来的。
最近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多了，电话沟通也越来越频繁。
“在干什么？”梁照一边看着文件条款，一边问道。
“逛街。”陆佳音一边戴上耳机，一边发动引擎回道。
“既然你正在逛街的话，就帮我买套衣服吧。”
陆佳音发现这厮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待了，居然让她给他买衣服，这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不会说的。
再说了，梁照看起来根本不缺衣服穿啊，他那更衣室都塞满了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
见陆佳音不回答，梁照又问道：“不方便吗？”
他都这样说了，她能说什么？陆佳音只好回道：“好，什么衣服？”
“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个季节穿的就成。”
“好。”
梁照将自己的身高体重还有穿衣服的尺寸都事无巨细的给陆佳音发了过去。
以前梁照还没成年的时候，都是梁母一手包办他一年四季的衣服，后来他成年了，就是专门帮忙置办搭配，梁照今天也是突发奇想，总觉得如果让陆佳音去帮他买衣服的话，那种感觉会很好。
陆佳音本来准备回家的，被他这样一闹，只好去了附近的百货大楼，像梁照这样身份的，穿的衣服品牌档次自然是要奢侈的，好在梁照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不会很难看，给他买衣服倒也挺容易，最后陆佳音给梁照买了一件大衣，买了一件衬衫，男装比女装的价格贵多了，就梁照的一件大衣都足够她买两三件大衣了，还好刷的是他的卡，心理负担不会太大，也不会觉得肉疼。
另外一边呢，梁照在看到手机短信的消费记录时，很是开心，总觉得跟陆佳音的距离又一次拉近了，她都在给他买衣服了。
张助理正好进来禀报一件事，就看到梁照心情很好的样子，壮着胆子打趣道：“梁总今天心情很好？”
梁照点了点头，语气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刚我太太打电话过来，说要给我买衣服，其实男人吧，有能换洗的衣服穿就成了，但她非说看到合适的就想给我买下来。”
张助理一脸苦相，“梁总，我刚跟我女朋友吵架……”
其实他知道，梁照就是想找个亲近一点的人炫耀一下他老婆对他有多好，都是男人，他能理解这种感受，以前他女朋友给他削个苹果，他都恨不得朋友圈微博都发一遍。
梁照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又吵架了？”
他们两个人关系算还可以了，有时候张助理也会跟梁照说下自己的烦心事，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跟女朋友的事，梁照自然不能给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张助理苦哈哈地说：“还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这几天是特殊时期，看什么都不顺眼，昨天就怼了我好几回。”
女朋友生理期的时候完全不敢惹有木有，甚至都不敢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她，张助理自问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让女朋友逮着错处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就让着她一点，男人得大度。”梁照浑不在意的道。
这是梁照的真实想法，对其他女人倒不必太客气，但对女朋友或者老婆，能跟她计较吗？能跟她较真吗？
那就只能忍着，让着了。
万万没想到，晚上就遭到了报应。
梁照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一回家就直接上楼回了卧室，看到陆佳音正蜷缩在床上，他以为她生病了，赶紧脱了西装外套就奔到床边，关心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边说这话他一边将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陆佳音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姨妈这一次是真的来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居然痛经，虽然说不算痛得要昏厥过去的程度，但实在是难受极了，最重要的是，她找遍了房间，都没找到一片卫生棉，现在还是拿卫生纸垫着，好在是第一天，量不算大。
杰克又跑出去约会了，不知道他怎么每天都那么有精力，这段时间几乎每一天都出去约会，指望他是不行的。
本来家里还有个阿姨的，说来也巧，今天她家里有点事情，阿姨就请假了，现在整个别墅都没人了，她这幅样子开车出去买卫生棉实在太难为人了，就在梁照回来前一分钟，她都想厚着脸皮给王芸或者梁母打电话了，但又觉得没必要，就在纠结的时候，梁照回来了，陆佳音可以说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再怎么样，梁照现在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们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让他出去给买个卫生棉应该不算过分吧？
对，一点都不过分，今天杰克要是在的话，就让杰克去买了，她跟杰克的关系难道还比不上她跟梁照的关系吗？想到这里，她就放松了很多。
“你能帮我个忙吗？”陆佳音一时心急，抓住了他的手问道。
梁照心口一跳，赶忙回道：“你说。”
“你出去帮我买两包卫生棉好不好？”陆佳音捂着小腹，咬了咬下唇，“我大姨妈是真的来了。”
梁照面色有些不自然，前不久两人才敞开心扉谈了，虽然知道她之前说大姨妈来了是借口，可是现在直接揭穿了，他这心里还是有些堵。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沉声问道：“……好，什么牌子？”
这年头卫生棉广告不要太多，梁照就算是个不关注女性生理的直男，但是也知道卫生棉有很多牌子。
陆佳音想了想说：“你看着买吧。”
她对这个倒不是很挑，超市里就有卖的，只是价格不等而已，她相信梁照也不会去买便宜的，所以交待牌子也没必要，免得他为了找这个牌子要花更多时间。
“日用一包，夜用一包，记住，只要买两包就够了。”
鉴于曾经看过小说，男主角也是为女主角买卫生棉，结果因为不知道牌子，买了一大堆，这种尴尬的事情可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梁照点了点头，“好。”
一阵尴尬，梁照为她拉了拉被子，然后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开车来到离别墅区最近的便利店，等到了门口之后，梁照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这个点来便利店的人也有几个，而且收银员还是女人，能顶着这个压力去选择卫生棉，然后付账，梁照想想头都大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为女人买过这种东西，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
在门口犹豫纠结了将近五分钟，想着陆佳音还在家里等他，他咬咬牙推门进去了温暖的便利店，一进去就能闻到关东煮的味道。
梁照全程面无表情的在便利店晃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放置卫生棉的货架，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价格，选了个最贵的买了下来，还好记得陆佳音嘱咐的，一包日用，一包夜用，手里拿着两包卫生棉，跟拿了两个炸药包一样，他身体僵硬着，无视便利店里其他客人的目光来到了收银台，将两包卫生棉放在桌子上。
女店员讶异的看了梁照一眼，不怪她好奇，这位先生看起来气质就很好，光是手上的表都足够买一间房子了，这样一个人来到便利店买了两包卫生棉，实在引人侧目。
“你好，一共六十八块，谢谢。”
梁照打开皮夹，发现有现金，就拿出一百，不等店员找钱，他就拿着两包卫生棉飞快地离开了便利店。
女店员拿着崭新的一百一脸懵逼，当然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她对名牌研究还是很多的，这个先生非富即贵，可能这就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真正的高富帅接触的机会。
重新回到车上，梁照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都出汗了。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提示是有微信消息，他点开一看，是陆佳音发过来的。
陆佳音：“买好了吗？”
梁照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着：“买了，马上回来。”
今天真是值得载入历史的一天，梁照这样想着。
再回到别墅的时候，梁照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他拿着两包卫生棉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看陆佳音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痛苦，这才安心了些。
陆佳音瞥了一眼他买的卫生棉，心里直点头，他买的这个牌子她之前也用过，使用感还不赖，不管怎么说，算是解决了她暂时的尴尬。
她强忍着小腹的坠痛感起身，也不管梁照还在不在场，直接拆了一包卫生棉，从里面拿出一片来，就慢慢地往浴室走去。
梁照很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但又觉得这样问实在太猥琐了一点，只好忍住。
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还挺痛苦，梁照干脆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网上说是这是痛经，其实对痛经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班上有个女生在课堂上昏倒了，当时他也就听同学说了一句，说是痛经痛晕了，看来还是很严重的。
正好网上搜索出来的还带着缓解痛经的小方子。
上面说喝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会减轻痛苦，其实这要是放在以前，梁照说不定会假装视而不见，毕竟一个大男人去管女人痛不痛经，想想就觉得奇怪，可是梁照现在就不这样想了，女人这个时候都是比较脆弱的，刚才他已经做了一件感动中国的事，居然能顶着别人的目光去买卫生棉，现在也不介意再做一件情动亚洲的事，说干就干，梁照起身走出卧室下楼了。
他总觉得，如果今天晚上他表现得很好，这会是很大的加分项，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看着陆佳音痛苦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梁照来到厨房，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疑似红糖的东西，他试着尝了一口发现是甜的，这才满意了不少。
其实煮红糖水真的很简单，这根本难不倒梁照。
锅里的水沸腾着，发出阵阵蒸汽，梁照突然有些感慨，在结婚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讨一个女人的喜欢去做这些事情，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陆佳音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慢慢变了个样，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在梁照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陆佳音从浴室出来，垫了卫生棉感觉强了一些，至少有安全感了，看到梁照没在卧室里，便以为他去书房处理公事了。
还真是个工作狂，梁照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扑在工作上。
肚子还是好不舒服，陆佳音抚了抚小腹，决定等下好些了之后，就自己下楼去煮杯糖水喝，不然就这个状况，很有可能一晚上都不会好受。
就在陆佳音各种感慨做女人的辛苦时，房门开了，她撑起身来看了一眼，梁照正端着一碗瓷碗进来了。
陆佳音有些懵，呆呆的看着梁照越走越近，梁照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用自己热乎乎的手贴着她的手背，温声道：“我给你煮了红糖水，你喝一碗会舒服一些。”
看着梁照的表情，再看看冒着热气的瓷碗，陆佳音的表情有些奇怪。
像是感动，又像是审视。
梁照表情不变，还是那样的语气，“乖，我知道你很难受，喝一点热的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