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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二夫人常年克扣林婉柔姐弟的吃穿用度,不许下人侍奉。姐弟二人的生活甚至过的连府里的奴仆还不如。姐弟二人过着清贫的生活,相依为命。多年来林婉柔一直照顾着弟弟的生活,每日洗衣、做饭、打扫院子,从早忙到晚,希望弟弟可以更好的生活,好好学习兵书礼法,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和才华,报效国家,出人头地,过上新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
今天,是林夫人去世十年的日子,回忆着这些的事情,婉柔早已淡然。
婉柔换上一身素衣,戴上娘亲最喜欢的杜鹃花,缓缓地起身,慢慢地推开破旧的门,吱吱呀呀的声音诉说着清苦的生活,她望着荒凉、毫无生机的院子,小声的说道,“娘亲,我好想你。”两行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十年过去了,娘亲我好想你。”这是林婉柔多年的心声。
婉柔漫步在荒凉的院子,回想着幼年和娘亲的一点一滴,泪不禁的流了下来。
“姐姐,你在干什么?”刚睡醒的宇柯,抻着懒腰从房中走了出来。
“宇柯,你醒啦,姐姐这就去给你准备早膳。”婉柔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泪,向小厨房走去。
萝卜、白菜、土豆,小厨房里只有这些简陋的蔬菜,还有已经见底了的米坛。墙角堆着潮湿了的柴火,一些点了就会烟雾弥漫整个屋子的劣质煤块。婉柔熟练地生了火,将为数不多的白米和几片即将腐烂的白菜切碎放入锅中,又向锅中撒了些粗盐,用已经用了很多年的烧黑了的锅勺在锅中搅拌,盖上坑坑洼洼的锅盖,等着这锅简陋的粥出炉。
大约半个时辰,婉柔拿出了两个小婉,打开锅盖,热气涌出,香气扑鼻。婉柔端着两个盛满稀粥的小碗,向宇柯走去。
“宇柯,来,吃饭了。”宇柯放下手中的木剑,向婉柔走来。“姐姐,你小心一点,我来吧。”宇柯接过婉柔手中滚烫的新粥,快速向桌子走去。“嗯”宇柯深吸一口气,“好香啊,姐姐真厉害。”
“宇柯,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净逗姐姐开心。”婉柔宠溺地轻轻地刮了一下宇柯的鼻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婉柔突然严肃了起来,“宇柯,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姐姐,宇柯记得,今天,今天是母亲的的忌日。”宇柯的脸上也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快吃吧!我向父亲禀明了情况,一会儿咱们去祭奠娘亲。”婉柔快速的吃着碗里的粥,一边对宇柯说着,婉柔有一些激动,有一些伤感。
“好,一会儿我去准备祭祀的物品。”宇柯一边喝着粥一边答道。
——丞相府明霞阁
二夫人曲华碧身着一袭鹅黄色苏绣繁花抹胸,齐腰百褶淡黄色罗裙,外披嵌着银丝的淡黄色纱衣。一位小侍女正用青黛为夫人画着远山眉,一位侍女整理着夫人的发髻,身旁还跪着两个端着水盆与痰盂的小丫头。
“嘶”小侍女不小心拽了一下曲夫人的头发,曲夫人痛的叫了一声,“贱婢,竟敢弄痛本夫人,你是活腻歪了吗?”曲夫人大声的向小侍女吼去。
自从曲夫人扶了正,她便愈发嚣张,经常摆出夫人的架子,训斥丞相的其他夫人和府中的下人。
小丫鬟害怕的赶紧跪下,向夫人磕头请罪,“奴才该死,主子息怒,奴才该死。”
曲夫人的贴身侍女珍溪匆忙的进了夫人的屋子,看到屋内的一幕,走到侍女面前,向侍女挥了一巴掌,“大胆贱婢,敢伤了夫人,来人,拖到院子里杖责二十。”
“夫人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小丫头哭诉着,几个小厮就将她拖了下去。
珍溪走到夫人身边,俯身对夫人小声说道,“奴才有要事禀告。”
曲夫人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夫人,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个小贱人离开林府,祭奠完死去的先夫人,埋伏在路上的杀手就会……”珍溪用手比划了砍的动作,曲夫人嘴角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做的很好,我绝不能让林婉柔那个小贱人挡了我女儿的去路。”
“那,林公子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做掉?”珍溪问道。
“暂时不用,暂且留着林宇柯那个小子,老爷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已经不能继续生育了,杀了他老爷就绝后了,更何况如果他们姐弟二人都死了,必定会引起老爷的怀疑,把那小子打晕了便好。”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安排。”珍溪离开了房间,留曲夫人一个人在屋内。
曲夫人打开梳妆匣子,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这是曲夫人嫁入府中的时候,林夫人赏给她的。曲夫人一只手拿着,举起玉镯,朝着阳光露出一丝冷笑,咬着牙说“姐姐,你孤独了十年,是不是很寂寞啊,妹妹我这就送你的宝贝女儿下去陪你。”说着,曲夫人狠狠地将玉镯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来人,将这碎了的镯子收拾了。”曲夫人向门外走去,几个小丫鬟进来收拾粉碎了的玉镯。
“今天注定是一个好日子,林婉柔,我们再见了。”曲华碧的嘴角轻轻上扬。
——京郊林氏陵园
林婉柔与林宇柯的马车停在了陵园的门口,林夫人的墓碑在陵园的一个角落里,四周已经杂草丛生。
林婉柔与林宇柯缓缓地走到娘亲的墓前,二人跪下向娘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娘,女儿来看您了。”泪水再次从婉柔的眼眶里涌出,“十年过去了,娘,您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女儿好想你。”婉柔将事先准备好的纸钱一点一点的烧着,“女儿这些年过的都挺好的。”
“姐姐,不要再骗娘亲了,这些年你的苦,娘亲都是看在眼里的。”宇柯打断了婉柔的话。
“娘,是女儿不好,这些年没能好好的照顾好弟弟,女儿辜负了您的期望。”婉柔并未理会宇柯的话,“宇柯现在文武双全,兵书礼法样样精通,婉柔希望弟弟可以凭借真本事出人头地,希望他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这是婉柔现在唯一的需求,求娘亲保佑婉柔和弟弟。”婉柔又向娘亲的墓碑磕了一个头。